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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雨欲来

在佩斯利与海莉的带领下,妇女以及儿童先一步逃往精灵的菲利克森林。而克姆斯与伊莎贝尔则领导着艾利克与他勇敢的同伴一起埋伏于一处高地,准备伏击其它矿场赶来的增援队伍,掩护大队逃跑。

“我去探探情况。” 克姆斯跟伊莎贝尔打个招呼,当着艾利克的面消失。魔鬼对这个叫艾利克的矿工还有一点期望,只要他老实听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助手。所以,魔鬼才有意在他面前表演了点本事。

恩威并施,这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必须具备的手段。伊莎贝尔现在还做不到这点,那么,就由自己来帮她做。

“克姆斯大人是魔法师!” 艾利克对克姆斯与伊莎贝尔都充满了敬重。

“他是魔……” 伊莎贝尔含糊的应过。

克姆斯回到了矿场。魔鬼并非是为了侦察敌情,而是为了查看他们走后,这些选择留下的矿工们会否象他所想的那样。

事实证明魔鬼对于人心的了解是相当透彻的。果然,在他们走后,那些留下来的人打死了这个矿场的管理者与投降的二十多个打手。

当然,留下来的人不会承认是他们杀的,他们只会把责任推卸到逃走的人身上。克姆斯很高兴事情完全顺着他的思想发展,人性的种种丑陋;凡俗生物本性中的仇恨、自私;怯懦;贪婪……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美妙品德。

现在该是令伊莎贝尔的双手慢慢染上血腥;逼迫他们走上最终自己希望他们走的道路的时候了。

克姆斯盘算着,精灵森林绝对不是安全的所在。一千来人进入森林,即便巡游者佩斯利隐瞒的再好;伊莎贝尔的领导才能与号召力再强大,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发生。

人最根本的需要是饮食,千来人对森林不会造成伤害是不可能的。当树木被砍伐;野兽被猎杀;建起房屋;冒起炊烟;奥哈玛德领主的军队压境……精灵会被惊动,他们会驱逐逃入森林的人类。而为了活命,渴望自由与平等的人类就会拿起武器……

克姆斯回到了伊莎贝尔选择的伏击地。魔鬼并没有显出身体,而是静悄悄的在旁看着。伊莎贝尔应该要明白了,她才是领导这些奴隶矿工争取自由与平等的头领,她需要明白她的责任。

艾利克与十多位自愿选择留下来负责狙击任务的勇敢矿工们在伊莎贝尔的组织下想尽一切办法利用这个高地的优势。

卡鲁迪亚山区除了风化岩石,再没有任何可以运用的东西。当然,石头也是非常犀利的武器。象现在这样,把石头从高地抛向下面,不要说是矿场打手这样的乌合之众,即便是一支正规军队也会被砸的焦头烂额。

时间在迅速的流逝,当高地之下响起卡鲁迪亚山地犬凶猛的咆哮时。克姆斯看到,佩斯利以及他勇敢的同伴都紧张的不知所措。

矿场管理者给予他们残酷奴役造成的余威仍在,这些刚刚获得希望的矿工对于矿场打手在心理仍然存在着深深的恐惧。矛盾的,仇恨的恐惧。

“准备!”沉着冷静的伊莎贝尔对艾利克等吩咐着。

“可是,克姆斯大人……”

“不用管他,没有他在我们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伊莎贝尔打断了佩斯利的担心,亲自动手,将准备好的石头放到了高地的倾斜面上。

在她的带动下,艾利克他们不再言语,按照预定的计划准备好了战斗。

克姆斯对伊莎贝尔的表现大感欣慰。这个女人虽然冲动了一点,愚蠢了一点,但她的优点同样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染力,能将她的信心、热情、斗志传递给身边的同伴。

这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必须具备的素质,而克姆斯自己就不具备这些。所以,在某些时候,魔鬼其实是很欣赏伊莎贝尔的。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克姆斯从中看到了伊莎贝尔的另一面,这个瑟莱克港的英雄少女不仅是名副其实的战斗勇士,更是可以冷血面对敌人的战争统帅。

太小看她了。克姆斯这才真正的了解了伊莎贝尔的全部。坚强、勇敢、正义、不乏智慧;唯一的缺点就是冲动。不过,这没什么,她会在往后的惨痛教训中悔改的。

从矿场中逃出来的人顺利的在菲利克森林安家落户,也如克姆斯所猜想的一样,开始了砍伐树木、捕杀野兽等等日常生活需要。当然,在佩斯利的一再妥协下,大家也能互相体谅,尽量的少为巡游者佩斯利惹麻烦。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菲利克森林成了这些曾经深受苦难的人类幸福的乐园。欢乐让他们忘记了,或者说暂时不愿去思考即将要面对的困难。但克姆斯没有,魔鬼在密切的关注着各方的动向。

矿场管理者们已经将矿场发生暴动,其中一名管理者被打死,将近一千人逃进精灵森林的消息汇报了奥哈玛德领主。军队正在开拔,四天以后将封锁整个卡鲁迪亚山区,并且,还准备侵入菲利克森林抓人。

精灵一方已经发现了这群人的存在,就在昨天,克姆斯就发现了一名精灵哨探出现在附近。

风雨即将来临,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伊莎贝尔他们还在研究如何在菲利克森林建立根据地,解救更多的矿工;如何种植粮食,提供人口的日常需要……

克姆斯没有把奥哈玛德领主的军队将至,精灵也会出面驱逐人类的消息告诉伊莎贝尔,甚至还鼓励她乘胜扩大战果的行动。并且,还提出需尽快行动,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伊莎贝尔接受了克姆斯的提议,开始策划起第二场暴动。

一天后,在另一个矿场,再次上演了一场成功的暴动。这次,选择自由的人明显的增多。整个矿场,有将近三千人加入了伊莎贝尔的队伍。

这得益于第一次暴动的成功,卡鲁迪亚山区传遍了伊莎贝尔的事迹,让早已麻木的奴隶矿工们死去的心再次生出希望的火花。所以,追寻希望的人数明显的增多,但是,仍然没有地精选择自由。

在伊莎贝尔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克姆斯再次中途消失。魔鬼需要知道地精的情况,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抗拒自由,如此死心塌地的被人类奴役。

地精是软弱的,这是所有智慧生物都知道的事情。克姆斯要问出答案也就是两个耳光的事。被打掉牙齿的地精乖乖的告诉了克姆斯实情。

地精虽然和人类、矮人一样,都是信仰神的种族,但却从来不被其它两个种族视为平等的智慧生物。不仅是因为地精身材矮小、生性软弱,更是因为地精是所有智慧生物中最肮脏的种族。

虽然地精勤劳、心灵手巧、可以任意欺凌,但人类、矮人都不愿意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出现地精的身影。原因就是,地精喜欢肮脏与恶臭的天性。

地精在信仰神的土地上基本找不到可以容身之处,而他们如果进入其它信仰的土地,其下场就是被直接消灭。卡鲁迪亚山区虽然艰苦一点,但总算能给予地精容身之所,就为这一点,地精们心甘情愿的为矿厂管理者们服务。

这是一个问题。克姆斯查看了地精居住区的种种情况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想要地精投身到伊莎贝尔的事业中去,其中一方必须得改变。

让地精们改变其生活习性是不可能的,要是能改,千百年前早就改了。唯一可行的是让人类接受地精,这一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让他们自己建立国家,魔鬼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生性软弱的地精要坚强起来,就跟让他们放弃其肮脏的生活习性一样。但地精庞大的数量与他们心灵手巧的天赋又让克姆斯舍不得放弃他们。

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需要怎么运用?克姆斯搅尽脑汁的思考。

第一步,让人类接受他们。魔鬼掳走了一个地精,试着让菲利克森林的人类尝试与地精生活在一起。

回到菲利克森林,克姆斯所预料的事已经发生了。精灵的军队已经到来,并将所有进入信仰仙的土地的人类包围了起来。

克姆斯回来看到的就是伊莎贝尔正在与精灵军队的将军据理力争,希望精灵能网开一面,接受这些苦难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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