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串的短信沟通我和谢竹缨完成了一场充满情调的阴谋最终从奠基仪式现场逃也似的溜出。我们的心情欢快而兴奋还有刺激就象是逃课早恋跑出去偷食禁果的一对中学生。

我们走在田间的路上路两侧稻香阵阵远处是大面积的水田和隐隐升起的炊烟。路蜿蜒而崎岖谢竹缨仍牵着我的手我们的肩头常常会不经意地相撞这样的时候我会看到她传来的款款眼波我的心有不安但不可否认一切都在不可解释地完美着。

我几度想松开相连彼此的手都被她死死的攥住我们的手心很热已经渗出了汗。

穿过路我们再度走到河边沿河而行。阳光在我们肩头普照河水在我们身侧流淌我们满耳都是哗哗的流水声。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她问。

“西河。”我答。

“那座山呢？”

“西山。”

谢竹缨侧过头很奇怪地望向我。我看了她一眼笑笑道：“你不用奇怪因为它们都在村西所以会叫这个名字。你可能觉得很简单很缺乏创意但这里却包含了村民们世世代代最朴素的感情我们每次叫它的名字都会觉得很亲切。无论什么东西自然才会美嘛。”

听了我的解释谢竹缨低头不语。忽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迅抹过一朵红霞又低下头欲语还羞地道：“程东你……你……我们一男一女现在却做兄弟算不算是……很自然？”

我看了看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苦笑了一下。不知是从谁开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谢竹缨已经把原来的“哥们”这个词换成了“兄弟”这两个词到底有什么差异我一直搞不太懂。

想了想我抬头道：“我认为很自然。兄弟这个词原本代表一种亲缘关系在我们之间是意味着兄弟一样深挚的感情与性别倒没什么关系吧。”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弟一样的感情？”谢竹缨歪头斜看着我。

“这个……难道……难道不是吗？”我硬着头皮尴尬地问。

谢竹缨皱着眉咬了咬牙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复杂肯定不是兄弟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你没觉得吗？”

我暗叹了一声道：“竹缨人的感情当然很复杂没那么容易搞得清楚的只要我们能保持这份自然就可以了呗。”我围着她的话绕了一个圈。

谢竹缨白了我一眼悻悻然道：“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我？”着话谢竹缨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加快两步低着头走到了前面。我知道她有赌气了。

我暗自叹息了一声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跟她得稍微明白的好至少等她真的离了婚时候能有利于她放开身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于是我紧赶两步追上前道：“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没有啊！”谢竹缨白了我一下貌似漫不经心地道。

我笑了笑道：“竹缨其实我不是不回答你而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可以跟你我对你的感觉你看怎么样？”

谢竹缨双眸一亮转头看着我道：“好你。”

我抬眼看着远处蓝蓝的天空缓缓道：“竹缨我记得你以前骂我的时候曾经过我只是有事的时候才能想起你现在我告诉其实你这句话得很对我真是一有事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到这我停住转头看着她。

谢竹缨听了略有些失望有些不自然她看了我一眼把脸扭向一旁。

我暗叹了一声转过头继续道：“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于世俗的人情关系我不敢是已经看得透了但至少是看得比较清楚了。现在朋友这两个字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同世上大多数东西一样朋友也成了一种资源而且是有限资源求朋友帮忙也往往是求一次少一次。但对你不同竹缨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过半年但我觉得你和我其他的朋友不一样我甚至从没想过你这个朋友是属于有限资源还是无限资源只要我遇到什么难处第一个想起来的人肯定就是你。至于感情不管你是哥们也好兄弟也好我只能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么你该明白了吧？”完我又转头看着她。

听完我的话谢竹缨笑了一下有些欣慰有些凄凉还有儿无奈。她拢了一下头转头看着我的眼睛有些不甘心地道：“那你没问过自己为什么吗？”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为什么一有事你就会想起我？为什么你会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对我从来不见外？这些为什么你都问过自己吗？”谢竹缨一连串了n个为什么一双眼光象要看到我心底最深处。

谢竹缨的为什么问得我心里空荡荡的。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久了我如此地热衷于劝谢竹缨离婚难道不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想让她过得更好？难道不是出于一个男人承诺对吴铮的承诺？好象都是但好象又不完全。

我看着她一时无语。

好在谢竹缨并没有期待我能够回答她她目视前方平静地道：“你刚刚了你的感觉你想听听我的感觉吗？”言罢她转头望着我。

“哦好你。”我木木地答了一句。

谢竹缨温柔一笑道：“先上山吧上山我再告诉你。”着话她向我伸出了手。

我听后一怔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山脚下。我看了看她伸过来的手微笑着抓住。我们一起向山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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