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直到1988年春节前，每天周亮至少坐在书桌前10个时，完善着记忆里模糊不清的“女生散步问题”的证明过程，这是一个数学难题，是1850年由英国数学家柯克曼提出的一道难题，其内容为：“15个女生每3人一行外出散步一次，怎样安排才能使每个女生在一周7天内与其他14个女生在3人行中各散步一次？”

要解决的不单单是其中一个答案，而是要列出所有的方案，周亮的记忆里，中国著名的数学家陈景润已经给出了一种方案，周亮的记忆里这道题一共有八种满足条件的方案，只是模糊的记忆让周亮不得不一的证明，除了吃饭，睡觉，看相册，简单的生理需要外，周亮的闲暇时间都耗在这道题上面，平时连陪着姐姐玩的时间都少，还好的是由于马婶家不再收头花了，当成仓库的西屋空了出来，冬天里每天都有不少的姐姐和马莉的同学凑到一起玩，一起看电视，一起打打闹闹，倒是让周亮省下心免得被打扰。(手打)

一直到过年，叔接了姑回来，周亮的难题证明也正好宣告结束，证明完毕。

刚进屋的姑咋咋呼呼的冲进西屋，揪住明显瘦了很多的周亮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蹂躏，舒坦了的姑一边晃动着手腕，一边嘀咕周亮的骨头咯着他了。

笑的头昏昏周亮只能是一边苦笑，一边告饶，活动完神清气爽的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周亮来，边看边对着叔，

“怎么弄的，怎么妖怪瘦了这么多，生病了吗？”

“看那。”

叔指了指书桌，上面摞着一大堆书，姑走过去翻看着书籍，

“高等数学，线性数学，微积分……哥，这不会是妖怪看的书吧！”

姑翻开一本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让姑吓了一跳。

“就是他的，上面的也都是他写的，这都快四个月了，每天的写写算算，怎么都不听，这段时间怕是除了上茅房连屋都没出过，魔障了都。”

周亮瞪了眼叔，

“谁魔障了，我这不是为了上学嘛，要不我至于这样吗，都掉了十多斤分量了都，不行，过年我得补回来。”

“你疯了，上什么学还要学高等数学啊，我们下学期才开这门课呢，你要直接上大学啊你。”

周亮冲着姑做了个鬼脸，冲着姑：

“没错，姑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就是要上大学，还是去你们学校呢？”

“啊？哦……你是要上少年班啊，妖怪，怎么想的，你不是总藏着瞒着吗？这回咋想着出风头呢!”

“嘿嘿，我知道，哈哈哈哈……”

“叔……不许……”

周亮看着叔一脸坏笑的掺糊进来，不由的心中哀叹，这回是啥都露馅了，藏不住了，妄自己刚才还努力的分散姑的注意力呢，看着姑一脸八卦的看向叔，周亮只好是隐藏起来相册后，躲在一旁用幽怨的目光讨伐叔。

讨价还价完的叔无视周亮幽怨的目光，再次把周亮卖了个底掉

“你听我啊，去年过完年，我不是领着妖怪去了趟省城吗，你不是还问了干嘛去了吗，其实你不知道，妖怪那次拉我去看……你猜怎么着，我顺势把妖怪的老丈人整回来了，到培训学校当副校长呢……等到那娃娃百天的时候，妖怪半夜发疯，把我弄起来了，噼里啪啦的了一大通……结果回来就……”

“唉！”周亮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几本磁带，叔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搁在以前，肯定是绝对的卖国贼，自己咋就这么信任他捏。唉，眼光不准啊……

等到姑听完了八卦，冲着周亮嘿嘿了起来，周亮警惕的盯着姑的一举一动，时刻防范着相册安全。

“妖怪，交出来吧，再不交出来就大刑伺候了啊，乖，让姑我欣赏欣赏。”

“不行，这件事是绝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

“你个屁孩子，不……“

“哈哈……哈哈……笑死我也不……哈哈……”

看到周亮藏相册的看够了热闹的叔对着姑冲着那摞书桌上的书朝姑努了努嘴，姑会意的放开周亮，跑到书桌上翻了起来，浑身无力的周亮来不急阻挡，眼睁睁的看着姑翻出了相册。

“啧啧，娃娃还挺可爱的嘛，看不出啊，妖怪，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色狼啊，我哥，干脆我们把她抱回来养算了，反正都是妖怪的童养媳了都。”

“去，心妈听着了揍你，你不知道啊，咱妈都跟李玉家的老太太好了，娃娃亲都定了，嘿嘿……”

“不会吧，这么，妖怪的事情全家都知道了？”

“是啊，他都交代了，要不然你以为不交代他还能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啊，早挨收拾了。”

“那磁带的事情作废了，感情就剩下我不知道了。”

“哎，我妹，你别话不算数啊，全家知道的只是大众货，我刚才告诉你的可有不少我私人知道的事情，你要是不给我，我以后都不跟你。”

“这样啊，那行，这次就给你算了。不过，哥，以后周亮可是在我的手里了，你要是想知道有的没的，嘿嘿……”

看着姑拿着自己媳妇的相册在手里，冲着叔挥舞，愤怒的周亮一头钻出了西屋，吃饭去了，既然没实力抢回来，当然要努力的吃饭，早做到能打得过姑，再抢本收息。

叔姑也过来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姑放过姐姐和奶奶去看电视，拉着大家一起到了西屋，跟着大家起了这一年的事情，关于叔去找过叔之前的事情，简单的一带而过，知道叔回来肯定是汇报过了，只是简单的讲了下，叔走后到回家之前这段时间学校的诡异气氛，还有一些不着边际的聚会活动。

“每次聚会都在谈论着物价上涨和干部**现象，那些同学还越来越激动，让我觉得挺害怕的。”

“有这回事，别掺和进去，咱们就老老实实的上自个的学就是了，其他的不考虑。”爷爷听完姑的话，并不以为意。

周亮却是知道，一场**和动乱将在6月上演，前些辈子叔曾经经历过，叔那边没退伍的在北京执行戒严的战友之一就被疯狂的暴民用石块活活打死，其实戒严的时候叔的战友枪里并没有子弹的，远不是有些人的那样都是荷枪实弹的。

不过在驱赶在**广场上绝食静坐的单纯的学生的时候，仍然会引发混乱，造成了不少伤亡，周亮可不想姑参与其中，不过自己要是进了少年班，估计姑也没时间跑上海挨饿去。

听着姑和爸妈还有爷爷的谈话，充满了对贪官污吏的愤恨，还有对普遍上涨的物价的不满，周亮咳嗽了一句，插了句嘴

“我们家有工厂，要搁在以前算不算资本家啊？”

众人顿时偃旗息鼓，在爷爷的带领下都去东屋陪奶奶和姐姐看电视去了。

周亮叫住姑，准备跟着姑仔细的

“姑，你再跟我讲讲你的同学都是怎么的呗。”

姑戒备的看了看周亮，在爷爷的指挥下，不甘不愿的做到了周亮的对面

“还能什么，不就是号召广大师生，一起跟贪官污吏作斗争呗。”

“咋作斗争啊？游行，示威，还是要枪杆子里出政权啊？”

“啊，我们就是想做个集会，号召广大人民一起讨伐那些贪官污吏。”

“还集会，集会有用的话，要军队干嘛！要不你们干脆集会着让美国人选你们当总统算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看看书呢。”

周亮瞅了眼忿忿不服气的姑，接着

“再，你们手里有证据吗？不会是想着谁是贪官污吏谁就跳出来自己承认吧，他们有那么傻吗？”

姑喃喃的：“没有，没有证据，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啊……”

“那大家还都知道美国一直支持台湾呢，要不号召大家一起去把台湾打下来。”

“你在强词夺理……”

“你在无事生非，要是大家都你偷了东西，就算是你偷了，没找着赃物，也没法给你定罪，姑你多聪明啊，怎么这事上就不开窍呢。”

“那怎么办，大家都是同学，都在一起的啊，要是……”

没等姑完，周亮就接茬，

“要是谁在煽动你，你就直截了当的管他要证据，要是有就大伙一起陪他到公安法院去告，要是没有，你就让他去找着证据再，抗议政府算哪门子事啊！主次都分不明白，纯属没事找事！”

看着姑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起身到了东屋，很快东屋又传出了讨论声。

周亮摇摇头，家人参与政治，是周亮绝对不想的，反正放假时间这么长，过了年自己还要跟着姑走，时间多的是，慢慢来吧。放下心思，周亮开始整理起那厚厚的一沓数学题证明材料，看着手上已经被解答的数学难题，周亮轻轻地着

“复旦，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