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科大厦一如往日的忙碌，除了亿科集团，这里还聚集了大量的其他公司。易刀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在王山的专用车位上，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保安一个劲地朝他头微笑。

从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了三十三楼，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只有一个秘书姐在王山的办公室整理文件。易刀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走到外面办公室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心里盘算着王山那边怎么交待。

果然，刚刚上班，王山的电话就打来了。

“易刀，是你报警的？”王山气冲冲地质问。

易刀不动声色地：“有人报警了？”

王山：“否则乔正林怎么会来？”

易刀：“我不知道。”心里却想，乔正林到底还是相信了他，这样他就不必再为这件事操心了，交给南华市足有前途的乔警官去处理吧。

王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我已经跟董事会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不会过去，有什么业务上的事，能处理的你处理下，不能处理的，报董事会。”

易刀：“知道了。”

挂了电话，秘书姐刚好从王山的办公室走出来，易刀叫住她，：“王总有事不过来了，有什么文件你送到我这里来。”

“好的。”秘书姐甜甜地笑着，“需要我帮你冲一杯咖啡吗？”

易刀：“不用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秘书姐着，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易刀抬头一看，秘书姐正看着他一个劲放电呢。

易刀面色一沉，：“你先出去吧。”

“是。”秘书姐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扭着**一摇一摆地走出去了。

自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之后，易刀在整个集团的知名度大增，几乎所有的大龄未婚女性都知道董事长任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秘书，所以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火辣辣的目光逼得易刀总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走。

这也难怪，南华市满大街都是美女，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头上，总以为自己天生丽质举世无双，而男人呢，有钱的都是老头子，年轻一的都是穷光蛋，庸俗一的，千方百计找个老头子嫁了，不那么庸俗的，就抱着美好的希望等着白马王子出现。但是白马王子供应有限，美女却像批量生产一样扎堆，所以当易刀这种年轻又有似锦前途的男人出现时，自然就成了美女们争相yy的对象。

看着秘书姐走了，易刀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但是脑海里却有诸多疑问不停闪过：王山为什么不报警？按理来，他做的是正当生意，每年交那么多的税，与黑道生冲突时，警察不就是他的保护伞吗？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报警。难道仅仅是因为阿福的死，使得他必须血债血偿吗？阿福只是他的一个司机，最多就是一个保镖而已，死了就死了，给安抚费就了事，他为什么要冒着倾家荡产甚至是付出生命的危险去给阿福报仇？而且，王山一直强调自己是做正当生意的，但为什么医院里却出现那么多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既不像是黑道人物，更不可能是便衣警察，到底是什么人？还有，6云飞是南华市呼风唤雨的人物，只要他一句话，整个黑白两道都要听他的，王山明知黑熊的靠山就是6云飞，为什么还要去摸老虎**？都打狗也要看主人面，王山凭什么和6云飞去斗？

易刀被这些疑问纠缠着，也没有心思工作，坐在电脑前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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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市警署。

牛寿通的办公室。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自然有人会解决。”电话里一个声音不耐烦地。

“是。我明白了。”牛寿通答着，虽然开着冷气，但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杀手。如果你找到了她，升官财两不误。但你要是给我节外生枝，坏了大事，你就等着回家种田吧！”电话里的声音。

“我明白！”牛寿通战战兢兢地。

挂了电话，牛寿通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插去额头的汗珠，整了整衣服，才走出办公室，朝会议室走去。

乔正林和王武坐在会议室，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牛寿通进来，乔正林站起来，难得地露出笑容：“牛头——”

但是牛寿通脸上阴沉，看也不看乔正林，对王武：“你先出去！”

王武不知牛寿通又看谁不顺眼了，也不敢话，拿起记录本出去了。

乔正林心中一沉，但还是：“牛头，我们有了重大进展，原来那个王山确实有问题。”

牛寿通拉过一张椅子，一**坐下，：“有什么重大进展？现杀手的踪迹了？还是逼得姓易的开口了？”

乔正林被一顿反问，心里也不满，：“枪击案虽然还没有进展，但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办其他的案子。何况，这也可能是一个大案子。”

牛寿通斜视着乔正林，：“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乔正林辩解：“我们也在进行——”

牛寿通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是什么？”

乔正林想不到牛寿通这么光火，语气冰冷地：“全力追捕杀手。”

牛寿通抬起头，瞪着乔正林继续吼：“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乔正林也语气坚硬地：“这并不矛盾。身为警察，不是有一项任务在身，就对其他的违法犯罪行为不闻不问。那是渎职！现在我们查到线索，可能牵涉到一个庞大的黑帮，如果我们不管不顾，很可能就会生一起重大的惨案。但只要我们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完全有可能端掉这个黑帮！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牛寿通气极反笑，：“乔警司，你的意思是我渎职？我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

乔正林正视前方，：“我没有那样。”

牛寿通冷笑一声：“但你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乔正林，我可以很现实地告诉你，就算我放任你去调查这个案子，你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乔正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牛寿通：“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警察是正，黑道是邪，一直以来，教科书上都正邪都是不两立的，而且邪不胜正。但是现在的社会不是这样了！警校的那些教科书过时了！邪能不能胜正，我不敢下判断，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可以正邪两立的，而且必须正邪两立！”

乔正林摇摇头：“这不应该是一个警察的思想！”

牛寿通冷笑着：“没办法，南华的现实就是这样。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现实中，有人的地方就有黑帮！现在的南华，一片祥和安定，你以为这全是警察的功劳？错了，大部分都是黑帮的功劳！现在南华的黑帮势力保持着均衡，大家互相牵制，下面的喽罗谁也不敢造次，如果你动了其中一个黑帮，打破了这个均衡，整个南华就会被搅得一片混乱，到那时，别你一个人，就算给你十个乔正林，你也收拾不了残局！”

乔正林有些激动地：“那么我们就听任黑帮在我们眼皮子地下胡作非为？如果世界上都是这样的警察，那纳税人干吗还要拿钱来养警察，直接给黑帮不就行了！”

牛寿通冷哼一声：“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警察，但正义感不是万金油！有些事情你是改变不了的，只有去适应它。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不许你再插手，你的任务——只是追捕杀手！”

牛寿通完，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乔正林气得一脚踢翻了牛寿通坐过的椅子。

王武推开门，溜了进来。

“乔哥，忍忍吧。南华市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这事儿让别人去办好了。”王武。

乔正林烦躁地：“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

王武出去了，乔正林思量了一阵，拿出手机，拨通了易刀的电话。

“乔警官，案子破了吗？”易刀语气轻松地问。

乔正林没有心思开玩笑，直接：“今晚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易刀警惕起来，问：“谁？”

乔正林：“去了就知道了。”

乔正林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看了几眼，不耐烦地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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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

玉田关附近的一条街上。

一辆丰田警车正在疾驰。街地处偏僻，周围都是工厂，路上看不到几个人。

“乔警官带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不知是见谁？”易刀看着外面空旷的厂区。

乔正林一边开车一边：“你还会怕吗？”

易刀看到挡风玻璃下放着一张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你女儿？”

乔正林狐疑地看了一眼易刀，将目光转回了前方，：“你认识？”

易刀：“不认识。”着将照片放回了原位。

乔正林冷笑一声，没有做声。那是百合的照片，易刀虽然装得很像，但乔正林绝对不会相信。

几分钟后，警车在一座厂房外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废弃的厂房，早已人去楼空，一扇铁大门已经歪倒在一边。易刀跟着乔正林从大门进入厂区，拐了两个弯，钻进了一间大房子。

这是一间仓库。仓库的角落里亮着一盏灯，一个红头的混混盘腿坐在地上。

看到乔正林进来，混混站了起来，颤声：“乔警官，你来了？”

乔正林：“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然后对易刀，“这家伙名要见你。”

易刀一看到混混的头，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西塘加油站的那几个家伙，于是沉声问：“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混混：“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易刀：“什么交易？”

混混看了一眼乔正林，：“有人想杀我灭口，我需要钱跑路。你给我二十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易刀失笑：“二十万？我想没有什么跟我有关的消息值这么多钱吧？”

混混急着：“十万。”

易刀：“我没钱。”

混混顿时一脸绝望，看着乔正林，乔正林也摊开手，：“我只有手铐，要不要？”

混混咬着牙低头沉思，似乎在做一个很痛苦的决定。足足思考了一分钟，才抬起头：“算了，反正是死路一条，我豁出去了。有人想杀你。”

易刀不动声色，：“是吗？谁想杀我？”

混混看到易刀有些不信，着急起来，：“千真万确！就是想杀我灭口的人。”

乔正林在一边有些不耐烦，：“别磨磨唧唧，快是谁？”

混混看看乔正林，又看了一眼易刀，：“6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