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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童养媳王小慊

慊看着李明彻残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路之间,心中黯然泛起一丝丝的惆怅,师傅?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毫无保留的关心她的人了。慊回忆起初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恐惧,因为她是个穿越者,生下来就能看、能听,知道大人们的话,其实她出生后就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清代,原因无他,她见到这一世父亲王增昌光秃的前额以及脑后拖着的长长的辫子。但随后的恐惧更是让她放声大哭,她听到何根叔自己是个女孩!

穿越前,自己是二十一世纪中国最著名的天龙特种部队的作战参谋,是个纯爷们,会英、法、德、俄、日五国语言,熟悉近现代的各种兵器,熟悉近现代的历史,所以当他知道穿越到古代变成女儿身,意味着在这个女性普遍是男人附属品的年代,自己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当听了李明彻所的一番话后,重新又燃烧起了希望。是呀,自己有过现在两百多年的知识、又知道今后历史的展脉络,又有什么好恐惧的呢?我偏要以女儿身打破这个守旧的世界,打破男尊女卑的秩序,我要凤在上龙在下,女在上男在下。怎么好像想的有邪恶了,⊙?⊙b汗。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远处有人喊道:“老大,快回家去吧,你父亲出事了。”

慊收起思绪抬眼望去,却是那送了个鸡蛋给自己做生日礼物的胖子何天赐,父亲出事了?慊心中很是焦急,因为家中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奶奶在去年因为年事已高去世了。当下她快步跑到何天赐身边问道:“胖虎,怎么了?我爹他怎么了?”慊平时取笑何天赐的身形肥胖,所以给他取了个胖虎的外号。

何天赐一脸的惶恐道:“赵老财今天派人到村里收租子,你爹他交不出租子,被赵老财的家丁打了,好像伤的还挺重的。”

慊牙齿紧紧的咬住,愤怒的表情已经布满脸庞:“前几天不是才交过租子的吗?”

何天赐也是一脸的愤懑:“是呀,但那赵老财什么我们今年交的租子晚了几天,要收利息。”

“王八蛋,胖虎我们走,回去看看。我爹伤的重吗?”

“好像挺重的,都呕血了。”两个孩一边一边快步向西坡村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了慊的家中,赵老财带着几个狗腿子正坐在院子中,何根叔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农正跪在赵老财面前不住的磕头求饶,不远处慊的父亲王增昌被两个狗腿子家丁死死的押在地上,头上嘴上都是鲜血。

慊马上冲上去想推开那两个狗腿子家丁,救起父亲,可是刚到了面前,就被人从背后整个人拎了起来,很是郁闷自己空有一脑子的特种部队武艺,无奈这副身体是个女儿身现在还只有四岁,结果可想而知。

拎起慊的是站在赵老财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长的恶心极了,脸上还有一颗又黑又大的黑痣。那管家将慊拎到赵老财面前道:“东家,这家伙就是王慊,西坡村仙女,半岁能话,一岁能认字,很是厉害的而且从就是个美人胚子,您瞧这脸蛋,这水汪汪的眼睛,这长大了还得了。”

一瞬间,慊都知道,别人是冲自己来的,什么收租子,都是借口。心中暗暗寻思脱身之策,身上却扭来扭去的反抗,大叫着:“放开我。”

赵老财是个典型的土财主,身体又肥又大,满脸的横肉,一双鳄鱼般的眼睛眯着打量了几眼:“是看着不错,咱家的儿子正缺个童养媳,我王增昌,你欠我的租子就算了,你家这女儿咱就带走了,算是卖给咱家做童养媳怎么样?”罢捏了捏慊的脸蛋道:“慊,跟老爷回去,吃好的、穿好的,只要把少爷伺候好就行了,去不去呀?”

童养媳?真是万恶的旧社会,慊心中暗骂,都怪自己忍不住平时太出风头,招来了恶人,万恶的旧社会,旧社会?等等,有办法了。

地上的王增昌本来被打的倒地不起,可是听到唯一的女儿要被带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虎吼一声窜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抢过慊,大吼道:“谁也别想抢走俺的慊!”

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摩拳擦掌,就要上来抢人,却被赵老财喝住:“你们几个五大三粗的,也不怕把孩子吓到,我增昌呀,从你爷爷那辈起,你们家就是我们老赵家的佃农了,你们王家的女儿能做我们老赵家的童养媳是几世修来福分,今儿我也不用强,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考虑,咱明儿再来。”

那管家急道:“东家,只怕他父女两连夜逃走了呀。”赵老财一拍脑袋:“还是李福提醒的好,不过呢,老爷我出去的话呢还是算话的,还是给他们考虑一晚的时间,这样吧,今夜请李管家带几个人守在他们家,别让他们给跑了。”

那管家李福连忙头当应,赵老财嘿嘿笑了几声带着两个手下扬长而去。

第二天清早,李福巴拉巴拉已经熄灭了的火堆,推醒旁边的家丁,道:“起来了,老爷要来了,要是看到你们偷懒,心你们的狗腿。”几个家丁纷纷站起,昨夜几人本想进屋去休息,但是被慊一句“当心日后我成了少奶奶打断你们的腿。”给吓了回去,只能在院子中升了篝火,将就了一晚。李福很是忌惮这女孩,甚至有些后悔把她推荐给了老爷,但想这女孩还,而且出生低下,不大可能成为正室,但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原则,昨夜没为难父女两,甚至何根叔送了些跌打伤药过来,李福也没有阻拦。

正思量间,院门开了,赵老财摇摇晃晃的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李福连忙迎了上去:“老爷安好。”赵老财嗯了一声问道:“人都在吧?”李福头道:“昨夜进了屋就没出来过。”赵老财头道:“把他们叫出来吧。”

李福扯起嗓门喊道:“王增昌出来吧,时辰到了。”

只听吱的一声,门开了,慊站了出来皱眉道:“我爹爹受伤了还在休息,嗓门吼那么大吓死人呐。”

赵老财一听乐了:“李福,这娃娃有意思。”李福闷闷的强笑着头。赵老财又道:“慊,叫你爹爹出来,昨夜考虑的怎么样了?让你爹出来给个话。”

慊靠着门框微笑道:“不用了,爹爹叫我自己拿主意。”赵老财呵呵笑道:“那慊你怎么呢?”

慊幽幽的道:“刀子架在脖子上,能不同意吗?”赵老财一喜,却听慊又道:“不过呢,有三个条件,请赵老爷答应。”

李福急道:“东家千万不可答应,这丫头鬼主意可多了。”

赵老财却笑了笑:“不妨事,慊先来听听。”

慊笑了笑:“这第一条呀,我问了爹爹,今年的租子是晚交了九天,按照晚交租子的利息来算呢,应当给赵老爷三两四钱银子对不对呢?”

赵老财一呆,想不到这丫头算学挺厉害的,最要命的是她才四岁呀,当下微笑着头道:“是三两四钱。”

慊又笑了笑道:“可是我听现在外面娶个童养媳,最便宜的也得要个五十两银子,赵老爷这又怎么算呢?”

赵老财瞬间呆在那里,回头看了看李福,心里骂道出的什么馊主意以收利息为名,现在想改也来不及了。李福也僵在那里作声不得。赵老财出了名的吝啬,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咬咬牙道:“好,差价我补给你爹。”

慊却笑着摇头道:“这到不用,赵老爷,我听爹西坡村还有十几户今年都欠你的租息,我也算了算,差不多应该是四十七两,就两抵了吧,赵老爷还赚了三两,如何呢?”

赵老财又是一呆,心下盘算,这租息从来也没收全过,而且为了几十两银子三天两头带人跑西坡村,也不划算。于是终于露出了笑容:“就照慊的办。”

慊嘻嘻一笑:“第二条,我算是嫁入赵家做童养媳了,可是昨天我爹爹却被赵家的人给打伤了,赵老爷怎么我嫁过去了,两家成了亲家,于情于理是不是该陪汤药费呢?”

赵老财笑容再次僵住了,心中把昨天打人的几个家丁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却忽略性的忘了是自己让打的。又咬咬牙道:“那慊你要赔多少呢?”

慊微微一笑道:“爹爹被打伤了,三个月可能下不了床,干不了活,加上汤药费的话,就给个五十两吧。”

赵老财的脸像死了娘一般的难看,回头又看了看李福。李福被看得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道:“慊姑娘,你看能少吗,你爹身体精壮,怕是几天就好了。”

慊面色一沉:“看在赵老爷面上,就陪汤药费二十两。”听了这句话赵老财面色一缓,只听慊又:“但是……”赵老财面色又僵住了。

只听慊道:“但是昨天打人的几个必须给我爹磕头认错。”

听了这句赵老财才彻底舒了口气,让底下几个家丁磕个头认个错又少不了一肉,忙道:“就这么定了,慊可以跟我走了吧。”罢就要去拉慊。

慊向后一缩笑道:“慢着,赵老爷,还有第三条。”

赵老财跳了起来:“还有第三条?”

慊笑笑:“赵老爷别急,第三条与钱无关了。”

赵老财长长舒了口气:“那还好,是什么快。”慊呵呵笑道:“赵老爷亏你这么精明的人,买童养媳也不立字据了吗?”

赵老财一拍脑袋道:“是呀。”只听慊续道:“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字据里面必须加上上面我的两条,最后还要写上双方不得反悔,反悔的一方要赔给对方双倍的损失。”

赵老财呵呵大笑:“就这条听了舒坦,我是不会反悔的。找村长来立字据。”

双方的手续在村长的见证下,很快完成了,王增昌拿到了二十两银子,受了几个狗腿子的磕头认错,赵老爷还免除了今年十几户的租息。王增昌拿着银子,眼中满是泪水,看着女儿被赵家的人带走,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脑海中还盘旋着昨夜女儿的一番话“爹爹,只有这么办了,都怪女儿之前锋芒太露,招来了坏人。只有我永远离开这个家,才能保护你以后不会被人骚扰。我一出生就没了娘了,现在不能没有爹。爹爹,你明天拿到钱就马上走,到长治县城去,你放心,我会回去找你的。这个世上慊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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