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公鸡真名叫杨羊，是从河上杨家来的，我们青龙湾不是有好多细竹吗？他是三年前搬到我们青龙湾，所以你不认识他，他在村里办了一个造纸坊。因为压价压的低，而且每次结帐时，一分钱都不舍得多给，所以大伙都叫他铁公鸡——一毛不拔。”刘兰向林青山介绍其来历。

“已经有人先建造纸坊？”林青山有些意外，因为他的发家致富计划中，就有用竹子造纸这一项，青龙湾有一大片竹子，而且都是造纸的上等原料－－－－－细竹。

这些竹子只要合理地利用，每年解决近百户家庭是没问题的，这也是林青山早期致富计划之一，实惠且操作简单。

“其他四家富农是哪四家？”林青山心中有了计较。既然你选择做敌人，对不起，你的好日子就此终结。

“林膳大叔家，朱金刚家，金钱多家和李腰子家，这四家就林膳大叔和气，而且经常救济周遍邻居，口碑不错，是争取的重对象，其他三家最近都和林石三走的很近。”林海取出一本本子道。

林膳，林青山很熟悉，而且印象很深，特别是儿时的记忆，因为林膳家是种果树的，有桃树，梨树和橘子树，放到现代，那就是果树种植专家，种出来的果实，比别人家的要甜的多，而且对林青山很和善，当年林青山他们没少打他家果实的主意。

他和善，因为林青山曾经被抓到过几次，每次不但没打他骂他，还给他一兜子果实。好人呐，但是那时是旧社会，被地主林石三欺诈逼的差自杀。

想来是新中国成立后，他的真本事显露出来，尝到党优惠政策的甜头，成了青龙湾第一批受益农民。

“林膳爷爷，好人，一定要拉到人民这边来。看样子找个机会和他聊聊了。”林青山暗自决定道了，因为林青山知道几年公社普及后，富农这个词会消失。

“杨羊办的造纸坊收益怎么样？”林青山开口问道，产纸效应才是林青山最关心的。

“这事情我最清楚，我儿子阿豪在他造纸坊工作，那***铁公鸡，就是人民身上的吸血虫，每百斤毛竹以四角五分收购，每百斤毛竹能造出一踏纸张，能卖三块钱，听阿豪，造纸的成本除了五台设备和三个劳力外，只要五角钱，他狗日，每百毛竹能赚二块多钱，每个月都能赚上好几百块钱，特别是夏天，听最多每月能赚好几千呢。听今年那***要扩大几倍规模。”中农成分的互动组组长李司发愤愤地道。

“四角五？这么低，村里怎么不由村里合办个造纸坊。”林青山出自己的疑惑，林青山知道以青龙湾的竹林，杨羊那设备还只是打闹。而且林青山怀疑村干部是不是有暗中帮助他呢？不然这么大的甜头，怎么不有公家来做，眼角不由地瞄像朱四水，没办法，越看他越有问题。

“谁不想呢？那会村主任要用钱买鱼苗。而且造纸设备每套要三百，一下子拿不出一千五百块钱，所以就以每年三百的租金让给了铁公鸡。”冬瓜林有才嘟道。

青龙湾除了冷水库外，还有大大三十多个水塘，所以在青龙湾，最不希望的天气就是下大雨了，水多的没地方盛了。

养鱼是林青山的第二条发家致富计划。不过要先一步一步的来，心急吃不了热包子。

“有问题，看样子是真有问题了。”林青山真的很疼心，党和人民的忠实好伙伴被敌人的糖果炮弹炸了。

“现在村里还有多少现金。”林青山向冬瓜问道。

“现在只有五百块。”冬瓜很尴尬地出可怜的数字，是很悲哀，一个拥有一千五百多号人的大村，竟然只有五百块钱的现金资产。

“既然他铁公鸡要跟林石三和人民作对，五百！行，我先给大伙垫上二千五百块，我们自己办造纸坊，要办就办大的，买十台设备，大马力地赚钱改善大伙的生活。”林青山发狠道。

“太好了，两军交战，先断其粮草，现在我先断他的财路，看他还怎么嚣张，让他和地主恶势力走近。”林秀生的拳头狠狠地击在桌子上，高兴地笑道。

“好啊，以后大家都将竹子卖给大伙自己的造纸坊，就是比他铁公鸡收购还便宜也愿意，有不少家境过的去的，因为铁公鸡抠门，硬是让竹子老了也不卖给他。”妇女主任吕菊花开心地笑了。

“青山，你这次带了多少钱回来？”刘兰颤抖地询问道，二千五百钱拿就拿，那是什么概念啊，我家不成了青龙湾的第六家富农了？

“这不太好吧，铁公鸡和我们签定了五年的契约，还有两年时间呢。”朱四水眼神有些慌乱，不过掩饰的很隐蔽，不一直观察他，还真发现不到这份慌乱。

“没什么不好的，还剩下的两年，六百块钱退还他，要怪就怪他太贪心了，真以为我们自己建不起造纸坊。”林青山毫不客气地讲道。

“太好了，我明天就叫我儿子不去了，来我们自己的造纸坊，不要钱也来这，心塌实啊！”李司发表态了。

“这？”朱四水想找个阻止的理由，却发现一向口才瓜瓜的自己竟然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啊。

“看样子，要在铁公鸡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尽早把成本撤出来。该死，你怎么不死在朝鲜。”朱四水看事情已成定居，暗恨林青山断了他的财路，原来他真的有参与。

“好，就这样了，现在已经九了，明天大伯你负责跟新选出来新上任的十四位组长谈谈，并听取下群众们的想法，有不满意的，我们就换，直到群众们满意为止。”林青山看了看手腕上手表时间，向林海道。

“行。”林海感觉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啊。

“好，会议就到此为止吧，从明天开始，大伙开始找好自己的互动成员，每组只能也必须是四家中农，有不愿意的中农加入，统一登记交给村书记或交给我也行，有我们去做思想工作。”林青山宣布会议结束。

“等等，青山，我这个村主任做什么？”朱四水有些不满林青山架空他的位置。

“朱大伯你的工作最忙啊，你负责中农们到底有哪些是真缺粮，哪些是假缺粮起哄的。”林青山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怀疑他的事情做的如此明显。

“是这样啊。”朱四水才高兴走了，心中欢喜起来，“原来还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林海等人并没有发觉这一情况。压根就没怀疑过朱四水，也就拥有现代思想的林青山会怀疑，那也是网络发达，侦探看太多的思想觉悟问题。所以知识是激活大脑活动细胞的动力之一；当然这是好听的话，不好听的法就是人与人之间没了完全信任，凡事都有一层怀疑。

“青山，你这次带了多少钱回来。”当所有的外人离开后，刘兰仍是呼吸急促地询问道。

林青山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又伸出一个手指。

林峰他们被林青山搞糊涂了，不知道到底是多少。

“这次我回来，本来是一千块，后来军长和一些战友听到我回来搞农业社，给了我四千，所以我只有一千，而其他四千是他们的心意，我打算以后用在公家，爹娘，你们不会反对吧！”林青山出数目。

“不反对，青山你做的对，就该这么做，咱做人要有原则，不是自己的钱，绝不能要。”刘兰看到丈夫张了张嘴准备要开口，扯了扯丈夫的手臂，抢先道，林峰听了刘兰的话后，别过头沉默了。

“四千块啊！没了就没了。”林峰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谢谢娘！”林青山感动地道。历史证明，成功男人的后面总有一个坚强善良的母亲。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回房睡觉去吧！”刘兰拍了拍旁边生闷气的林峰。

“爹，希望你尽快走出困区吧！”林峰刚才的态度，林青山怎么会看不出来，林青山心中祝愿道，然后回房去睡觉去了，因为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挑起大梁，做要做出个榜样来。看完睡的正香的獒狗，林青山躺在床上，临睡前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