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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盘山来人

七兄弟撞了欧阳鸳鸯的你侬我侬,却被欧阳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给陷了进來,自是追追打打一番热闹,及至天色刚黑,只因酒楼尚未建好,忙了一天的众人齐聚后宅群的一进正厅,由江路和柳烟萝以及酒楼原來剩下的一位掌勺厨子联手奉上了一桌前所未有的大餐美味,

欧阳一家十一口在席自不必说,今日的几位主角:狄雪、江童以及柳烟萝也一并在席上,甚至连夏荷和那位厨房老人、账房王世文、小二李金來也同样沒有分席,

十八人足足并了两桌才排开來,席间热闹非凡,不分主客,这是自年节以來最欢腾的一次,所有人都尽情尽兴,

月上中天,多日來阴霭的夜色头一次繁星满天,就如同一匹黑绸上撒了一把光彩夺目、大小不一的钻石,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几许夜风将盘龙酒楼尚未建好的四楼荡起一层薄雪,薄雪随风起,随风旋,在夜风消散的刹那飘到了一个人的脸上,那人动也不动,斜依着一根靠墙的横梁半躺,双手交叉枕在脑下,仰头望天,

沒有人知道他竟在将近子时的冬夜來到这里,更沒有人知道他如同痴呆一般仰望星空想着什么,

此时的他相伴月色,却又融入月色,

“哎,。.org”他轻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将脑中潮水般激荡的往事点滴收起,静下心來聆听夜色细语,享受这难得一刻的安逸和宁静,

他已从初入大唐在那破庙中整日呆睡变成了今日的忙忙碌碌,他已从初來大唐的孤身一人发展到如此的亲朋满座,他现在的心不再寂寞,不再空虚,不再被悲伤和彷徨占据,除了心底留给父母妻儿的一处空间,大部分已被零零碎碎的人、事、情占了去,虽然有些杂乱,但很惬意,

伸手入怀,从特制随身的连衣布袋中摸出那黑色的手机,他多么希望这里能有一张前世的全家福,哪怕像素不够好,哪怕视角不最佳,哪怕模糊不清,只要一张就好,可以让他在夜深人静时翻出來用手指轻轻抚过,从那虚无的触感中得到短暂的、发自心底的满足,

可是里面并沒有他最想要的,只有“电子猫”唐宋填满的各类资料,

一念及此,此时的他对这金手指竟生出了一分无聊感,索性揣入怀中,开都未开,看也不看,

放手机入布袋时,他的指尖再次触到了那两个连在一起的神秘之物,天佛坠和地莲,他回來后并未合众兄弟谈及此事,秦风更是守口如瓶,这便成了他二人的秘密,欧阳并非想将这份神秘留给自己,在他看來,这东西如果搜集齐全,可能出现的秘密根本不知道是好是坏,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个秘密必然惊天,

如若是有利的,到时必然会和众人分享;若是不然,他宁愿自吞苦果,不想殃及家人,

他缓缓的从布袋中抽出连在一起的组合,以免将《无相》划破,将其握在手中举到面前,对着月光看了几眼,天佛坠依旧吸附在地莲中心凹槽旁的一侧,整个组合体如同一块华彩的石头一般,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这个东西要靠机缘,不是自己强求可得,他心中明白的很,什么要努力,什么随其自然,他分得一清二楚,所以直至现在都能保持清明,不让自己陷入未知的“大秘密”中,更不会陷入盲目寻找其它两物的旅程中,不贪,

“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打开你。”他微微一笑,将此物也揣入怀中,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晋阳城,伸了个懒腰转身下楼而去

天将拂晓,雪泥覆盖的官道上铃铛声响起,

顺声望去,头前一匹大红马套着一辆车舆吱吱扭扭行來,那铃声是挂在大红马长长脖颈上的铜铃发出,

冬天的拂晓寒冷刺骨,乃是一日最冷之时,大红马喷出的白气浓厚显见,马头上不少地方已是有了寒霜,车辕上坐着一人,肥厚的大皮帽将整个脸尽遮,只留出一条长缝以供观路所用,无法分辨年龄,只能从骨架衣着看出是一男子,他拢袖盘腿,腿上还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马鞭斜插在车辕一侧,随着行路的颠簸一抖一抖,

此时不用出鞭,只需吆喝几声或踹上一脚控制好方向即可,这天蒙蒙亮的大冷冬天,哪里有人在城外官道上行走,

又走了一刻,天色又亮一分,坐在车辕上的赶车人随着车身的起伏同样摇摆,好似已是坚持不住,困得不行了,

突然车轮过了一个大坑,车身猛的颠了一下,这一颠害的那正在摇摆的赶车人差点闪了脖子,车内也是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哼哼声,他被颠的猛然醒來,无神的眼睛张开一缝随意瞟了一眼路面,又被困意袭來,两眼不争气的再度合起,

刚合了沒有一息,他猛然张开双眼看向远处,从袖中抽出双手使劲儿揉了揉眼,还嫌看不清,索性站在车辕上,一把扯下肥厚的皮帽,露出一张粗狂、饱经路途之苦的脸來,仔细的看向远方,

“到,到了,到了,咱们已经到了,师父,师兄,到晋阳了。”他一手指向前方,却扭头冲着车厢内狂喊,脸上的兴奋和喜悦掩也掩不住,

“停车。”一声苍老的喝声从车厢内传來,架车之人急急将车停住,

“驭,。”一声号子从车后响起,顺声望去,竟是还有两架马车在后,这三辆车竟是接头连尾而來,

第一架马车车辕上的汉子伸手掀起厢帘,一名老者探出头來,眼中血丝密布,神色困顿,开口问道:“朱然,你可看清楚了。”问罢眯起眼睛,同样向远处看去,

朱然兴奋的半蹲下身子,不停的指点前方:“师父,那么长那么高的城墙杵在那里,保准沒错。”

老者索性钻出身來,将身上的厚披风裹了裹,再仔细的看向远处,脸上顿时有了一股子放松的笑意,点头到:“好,终于到了。”

老者身子骨似乎不错,从车辕上跳下马车继续望去,此时另一个中年男子走出车厢,似乎尚未睡醒,揉揉惺忪睡眼,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欠连天的问道:“四师弟,你别又和以前一样,看见个小县小城就喊着是晋阳,搞得大家一惊一乍。”

车辕上的汉子扭头不忿道:“大师兄,这次我可真沒看错,连师傅都说道了,你看。”

此时后面两车的人都已走了过來,两女三男,闻言和那大师兄一齐顺着四师弟所指的方向看去,

天地连接之处,厚实高耸的青色城墙静静的卧在那里,就如同怪物一般,借着渐明的天色,依稀可见城墙上林立的望楼、角楼,就如同利齿一般凸起,略显狰狞,更显厚重,

“好高好大的城墙,娘,这晋阳城也太大了,看着就牢实。”两女中正直青葱的俏女子开口惊叹,眼睛睁的老大,

她旁边的老妇笑呵呵的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慈声道:“曦儿,娘也是第一次來,这才叫城,若咱打出生便定居此地,哪里还怕突厥人寇边,哪里还愁刚屯的米栗转眼被他们抢了去,还有你那苦命早亡的哥哥”说道这里老妇鼻翼抽动,却是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來,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湘的爹爹和大师兄、四师兄,以及云娘的双亲、妹妹萧晗曦,哥哥萧石,最让人想不到的,竟还有盘山村村正的三子王辰,

一行人分坐三两马车,接了云娘和楚湘的信,凑队一路行來,至于王辰则是在云娘家人离开当日恰巧碰到,得知情况后死活要來,

萧晗曦已芳龄十七,就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花儿一般,正是大好年华,看到母亲又想起伤心往事,心中也是难受,可俗话说的好,女儿是娘的贴身小袄,她现在只有劝慰的份,沒有一起抹眼泪的份儿,

她眼睛一转,像个百灵一般叽喳道:“娘,别想了,都过去二十多年的事儿了,姐的信里说,姐夫和欧阳哥他们在晋阳虽不是锦衣玉食,可也过的安稳日子,欧阳哥想要做大生意,也想咱们都过去长住,我可想姐姐了。”

萧云娘的母亲姓周,今年已是五十九岁,闻言心中安慰,知道这最小的女儿看似娇憨,可实则聪明无比,收住情绪转脸盯着晗曦问道:“只是想姐姐了么。”

“娘,,你怎也开女儿的玩笑。”萧晗曦不依不饶的使劲儿晃动着娘亲的胳膊,脸上却是涌起了红霞,此时她的心早已飞进了城里,寻找着那个在脑海、在心中思念甚久的他,他还好么,变了样子了么,有了有了人了么,

众人唏嘘几句,已是将困意全消,望着高耸的城墙,赶马疾行,铃声愈发紧促,“叮当叮当”的响彻空无一人的官道,敲响了新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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