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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情急万分

独孤谋默默点头,心中也是乱作一团,他万万沒想到能在这偏远的云州看到皇上,更沒想到这小小的云州城突然间竟有数万胡骑來围。.org

“辅机,稍安勿躁,若真如独孤谋所说,数万胡骑将云中围个几层都不是问題,贸然而出只能是自投罗网,不若等到天亮,摸清敌情再做处置。”李世民安坐一旁,脸上并无多大惊讶表情,一手捏起一个刚才自娱的棋子,仿佛和个沒事儿人一般,其实他心中也是暗自惊奇,为何自己刚到云中,胡骑就來了如此多的人马,种种猜测徘徊心中,却沒有一个经得起推敲,但现在他不能慌,那是自乱阵脚,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历经战事,已磨练出他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长孙无忌闻言咬了咬牙,只能同意,转身看向独孤谋道:“千万记得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起皇上在此,否则大唐危矣,你先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自会引人怀疑,若是有事我会派人找你。”

独孤谋收拾心情,向李世民重重叩首后转身便去了。

天色将晓,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二人对坐手谈,两人脸上都是有些倦意,却谁也沒有去睡觉,坐在这里熬了一夜,只因云中城外一夜呼喊不断,几万人的声势可想而知,万一真要攻城,睡觉便是耽误时机。

长孙无忌举棋不定,看了几眼棋盘上的局势,自己早已下得乱七八糟,索性将手中白子扔到一旁:“皇上,你说当初夷男入长安传信,有无可能是个圈套。”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的动作,眉头微皱,将一旁备着的热毛巾取來擦了把脸才回道:“不像,若真是个圈套,这小小的云中如何能经得起城外不止三万人马的强攻,怕是其中另有你我不知的蹊跷。”

“这便怪了此时根本不是兴兵的时节,若草原那边真想动手,咱们线报也早应发现了,难道是围点打援。”

“我看也不像,一夜只听见他们在城南狼哭鬼号,并未听见他们大喊什么‘活捉李世民’之语,连声势都沒造起來,让别人如何能相信然后发兵援助这里。”李世民微微摇头,再次否定了这位大舅哥的想法,正欲安慰他几句,却看到随行近卫领着独孤谋走了进來。

独孤谋趋步上前单膝跪倒:“皇上,臣已查明,昨夜在城外胡骑乃是执失思力的手下,在天刚亮时放佛还看到了颉利的大旗在南面出现过,昨夜定襄道行军大总管尉迟敬德曾尽起本部人马前來救援云中,不过半路却遭到颉利分兵阻拦,敌我激战一夜也未分出胜负。”

“奇了,奇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颉利都跑來了。”长孙无忌在一旁喃喃,李世民更是眯着双眼盘算各种可能。

每一个大事件都有其导火索,每一个导火索都是由人引起,而这个人往往对于历史來说却是不足一提。

云中异动,对于尉迟敬德或者李世民來说,就像一道难解的谜題,而对于草原之主颉利來说,却是再简单不过:救子。

颉利世子施罗叠在上一次将突利之女阿史那云抢至自己帐中被发现后,倒是安生了一段时日,可自从随着父汗颉利南下,一路上心思又活跃起來,只觉得自己一日不见阿史那云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趣味。

突利部族并未和颉利居**行,而是远远的离开了几十里走在头前,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生怕颉利南下途中捣鬼,这便苦了世子施罗叠,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像千万只蚂蚁一般在心中爬來爬去,于是想在勃贴的陪同下前去突利部族中看上一眼阿史那云,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也好。

这一路上勃贴叮咛嘱咐个不停,他们一行已接近大唐和草原的交界,若是蹿出唐兵,他便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一路上苦口婆心劝施罗叠别去见阿史那云,可施罗叠如何同意,强用身份压着这个父汗的左膀右臂继续前行,丝毫不将勃贴的话放在心中,但天不遂人愿,他们行到半路碰到了巡游的百多大唐骑兵,十几人逃也逃不掉,却是都被抓了,勃贴见机快,在被问起时便说自己两人那是一个附庸突厥的小部族长子,前來拜亲戚的。

不想勃贴却是将随身钱财都使了出來才贿赂了一名看门狱卒,借机九死一生得意逃脱,待勃贴回到突厥的将世子被俘的消息传到时,颉利心中大惊,连夜派了在左近的执失思力率众去拯救世子,但他们也有些投鼠忌器,生怕一旦攻城这云中唐兵将狱中异族杀个干净以防作乱,所以只能围而不攻,剑走偏锋。

李世民的行踪只有有限几个心腹重臣和太子以及皇后知道,其余人等都被房玄龄引着大队人马车架迷惑了双眼,以为李世民已到洛阳,据传路中偶感风寒正让太医调治,近几日要安心养病谁也不见。

房玄龄这几天颇有些焦头烂额,只因名义上此乃新君甫登大宝三年來第一次到东都洛阳,闭门养病几日,有心无心想要叩拜李世民的臣子高官多的不可计数,他虽是拿着和李世民早已商议好的患病幌子遮掩几日,可久拖之下引起了诸多不满,众人心想既然皇上病了,探望一下以表孝敬之心总是可以吧,可你房玄龄个糟老头子总是拦着算什么事儿,外臣可挡,内戚却不好压,东都洛阳有不少皇亲国戚,有些是身居高位的房玄龄也挡不住的。

这几日來各方的压力已渐渐有了起疑的苗头,让他头痛不已。

房玄龄吊着有些发黑的眼袋,一人在东都行宫一处高台北望,他心中不仅发愁如何应付日益增重的压力,更是担心远赴边关的皇上,其中原因他们几个内臣都是无比清楚:李世民乃是一国之君,牵一发而动全身,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万一李世民有个三长两短,新君能否立起,房玄龄不敢打保票,现在虽是李承乾为太子,年仅十一岁,虽是自幼耳濡目染宫廷政事,可只能说懂三分而已,若真要让他继位,还不知道会起多少乱子,更无言的是,他有那么一两个弟弟也不是省油的灯。

“哎,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李家的血脉遗传,沒几个安分的。”他心中腹诽一声,沒由來的更加烦躁。

“报,,边关急信。”一名内卫双手捧着封信快步跑到他面前,待勘验无误后远远离开。

房玄龄将信一展,借着月光和头上的灯笼大概一看,脸上随即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坏了,怎会这样。”

只见那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云中被围,胡骑三万。”

同样收到此报的还有长安监国的李承乾。

东宫灯火通明,巨烛在李承乾头上噼啪作响,李承乾手中的一页薄纸却是瑟瑟无声。

“阿耶(唐时父称,耶耶是爷爷的意思)竟然被围了,。”他瞪着仍有些稚色的双眼,反复将手中仅八字的急信看了十余遍,直到身旁的小太监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出声呼唤,他才惊醒过來。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将信折起放入怀中,狠狠瞪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即大步赶向后宫去见母后。

虽是尽力掩饰自己的惊慌紧张,可对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孩子却是总有遮掩不了的地方,当长孙皇后看到李承乾的模样时,心中已是猜出了五六分。

“乾儿,何事如此惊慌。”长孙皇后将身边内侍尽去,一把拉过自己亲身儿子略微发冷的小手,细声轻问。

李承乾看了母后一眼,想说话却说不出來,仿佛心中压着重于千斤的大石转到了嗓子眼儿,让他一字都吐不出,心急之下只好从怀中摸出边关急报递了过去。

长孙皇后先是轻轻摇头,眼中怜爱之意转瞬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抹严厉,她将李承乾拉到榻旁,盯着儿子的双眼说道:“既然你父皇让你监国,那你在这里便是君,现在这样失了进退,如何在來日执掌天下苍生,且后宫不干政,难道你不知道。”

李承乾闻言嘴角发苦,慢慢将信收回,深吸几口气口情绪略微稳定,颤声道:“母后,儿臣知错,只是只是云中被胡骑三万余人围了。”

“什么,。”长孙皇后惊的从榻上挑起,脸上素來保养极佳的潮红瞬间尽褪,一抹煞白自脖颈起涌上脸庞。

“这信报乃是三日前发生的事,至今宫中未收到來自云中任何消息,阿耶他”李承乾无法继续说下去,也不敢再说下去,他知道,那父皇曾经讲过的云州乃是一偏远小城,若这三万胡骑强攻,哪能坚持的住。

“你父皇必会吉人天相。”长孙皇后止住了李承乾,继续喊道:“來人,摆驾宣政殿偏阁,速传大将军侯君集、秘书郎岑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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