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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水那一方(下)

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org”,如果按照这个來算,梦馨之后所做的便是建造了一座由浮屠所组成的建筑群。

她快速的在十余个重伤流血的土著人中检查了一遍,发现其中有四个重伤,五个中等程度受伤,两个已经无救,是的,其中有两个人已经被她确认沒办法挽回,在这个时代沒有手术台,沒有起搏器,沒有呼吸氧,更沒有诸如阿莫西林这类后世极其普通的消炎药,所以那两个肚子被开了婴儿手臂粗细洞口的族人已被梦馨在心中列为放弃者。

这对于她來说是一种折磨,一个痛苦的选择,但她现在能铁下心來迅速施救,因为自从她穿越來此,便深刻理解了“舍得”更深一层的含义。

她观察一番,那边乌亚已是将她房中一个硕大的袋鼠皮背包取來,包的正中央用不知名的染料染成了一个红色的“十”字,,这是她决定让儿子知道这个是急救包所特意涂上的,也算是她对原來世界的一众怀念。

利索的打开皮包,将其中一块厚软卷着的大皮毛展开,上面斜斜插满了东西,梦馨如同拈花一般看也不看取下一枚打磨的精细的骨针,将皮毛一角卷起厚厚几层的绒线穿了过去,大概目测了一眼第一个需要治病的土著,用骨刀一刀将绒线割断。

“悠悠,给妈妈倒海笔液。”她口中所谓的“海笔”,是她在海啸之后探索周围无意中发现的一种能够自己排液的树木,树干笔直,底端如同毛笔的绒毛一般,其中还能排出乳黄色的液体,那奇异的味道将她吸引驻足,在她谨慎的挑了一丁点尝试之后发现竟然辛辣呛口,隐隐约约有后世酒精的味道,于是她采集不少回去研究,或晒或煮,直至最

后非常简陋的蒸馏之后再次品尝,竟然真的有酒精的味道在其中,那么这个“海笔液”的作用就显而易见,,消毒。

悠悠虽然只有三岁,有些东西甚至都拿不稳,可他两只小手抱着一个刻了螺旋纹的椰壳却是十分稳当,他已经很多次目睹母亲用这个稀释了的液体消毒,所以用起來很是熟练并且不浪费。

透亮的淡黄色液体沿着肩膀向下,似乎找到了泄口一般一股脑的钻进上臂的一处伤口中,这个伤口是贯伤,擦着骨头而过,将皮肉经络组织搅出了一个小洞,离对面的肉皮仅仅有丝毫之隔,那液体甫一进入伤口,受伤的土著如同在胳膊上长了会吃肉的怪兽一般,“啊,啊。”的惨叫起來,液体进入之前是淡黄色,转了一圈已是血红,到后來从那

个如同小洞一般的伤口中流出來时便成了黑褐色,,血液、泥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混杂一起,颜色自然吓人。

“清水。”眼见血液颜色越來越鲜红,已是渐近正常,她赶紧吩咐旁人一声用清水冲洗。

梦馨趁着这个受伤的土著大叫之际,将皮毛上一截干净的软木塞入他的口中,迅速拈起骨针开始在近一寸长的伤口上缝合起來,这一行为将周边围着的乌达、乌亚、乌龙木和众人吓了一跳,他们从沒有见过如此处理出血伤口的方法,可这个女人如此镇定的用细长的骨针在人肉皮中穿梭來去而丝毫沒有害怕或者紧张,着实看起來很诡异。

梦馨根本沒有时间抬头,所以也感觉不到周围几十人倒吸冷气的氛围,她在专注的“飞针走线”快速缝合出血伤口,尽力让伤者少流血,要说她不紧张那是假话,她在医院经手这样的缝合可谓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遇到一些擦伤、碰伤,所以现在还是略显生涩,不过这种技术和熟练度对于眼前的土著伤者來说已是足够,足够到他伤愈后震惊不已,第一次真正的把这个异族女人当做神一般的存在。

乌亚惊的合不拢嘴,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她和梦馨关系最为亲近,她曾在梦馨的房中见过这个被称之为“针”的东西,在他们部族的语言中并沒有这个东西的代表词,甚至很多关于它应用的解释词语都是匮乏,只是在梦馨比划了半天之后她才大概明白了用途,不过听是听,亲眼所见怎么用却是另一番感受,这在梦馨口中为自己和儿子以防万一的东西竟然用在此时此刻,已对她的思维和想象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乌亚自然而然的向丈夫望去,却发现乌达的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小椰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吃惊,在乌达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之后,两人互望沒能说出一个词來。

“妈妈,尾巴。”悠悠看到母亲将伤口缝合完毕,用空着的一只小手指向伤口的末端喊了起來。

梦馨自然明白儿子口中“尾巴”的含义,,深层伤口为了防止化脓必须在伤口尾端塞入一个布条将脓液等排出來以防溃烂,她心中惊喜,这个自己只对儿子说过三次的东西他竟然能够在这种时候不忘记,当真聪明勇敢,可她心里又是十分犹豫,这里并沒有用來做引流的布条,唯一的布來自于自己穿越时的连衣裙和孩子的衣服。

但犹豫和艰难只持续了几秒,便被儿子焦急期盼的眼神给打败了,飞奔回自己的帐内取出包了厚厚几层袋鼠皮中的连衣裙,轻轻抚摸了一下,便毅然在裙摆处撕了一大片然回來用作引流。

在乌达、乌龙木的眼中,这母子两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即使想破脑瓜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來,想起那次关于可怕海啸的预警,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这个女人和孩子是被神灵派來帮助自己部族的。

让人惊奇的是如此浓重的血腥气中,年仅三岁多的悠悠竟沒有丝毫的不适,更沒有被吓到,有的只是这些“叔叔”快快好起來的迫切心,母子两人迅速处置受伤的土著人,到了最后梦馨已是香汗淋漓,隐有脱力的感觉,而悠悠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乌达不是沒有经历过生死的人,看到梦馨沒有去救治最后两个人,他心中已是明了这两人沒救了,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懊悔和伤痛,快步走到梦馨母子面前,单膝跪地:“梦,我不知道怎么谢你们,这是第二次你拯救乌达族,我想,你比我更适合族长的位置。”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窜奇形怪状的兽牙就要双手捧给梦馨。

“乌达,你这是做什么,快起來。”,梦馨被乌达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在她心中无非是帮了他们两次,可还沒有到一跃而成族长的地步。

“有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责任”梦馨清楚的记着这句话,光想想这族中几十张嘴巴的吃吃喝喝她便头大,遑论让她接受管理部落,她现在只适合做辅助性的工作,至少她在内心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

乌龙木堪堪抹去额头的汗水,当族长乌达掏出那个象征部落权利的“兽牙”时,他的心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在他的眼中,梦终究是个外人,且是个女人,这两点便注定他不会支持乌达这个看起來荒唐的决定,而当梦坚拒了乌达之后,他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这种失落难以言表,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思,或许是海啸时候的预警,或者是这次大规模械斗后的救治,她总在关键的时候帮部落一把,所求很简单:和部族互利互惠、互通有无。

所有治疗过的伤者都搬进了草棚中,乌达、乌亚、乌龙木和梦母子此时正坐在整个部落的中央大帐,乌达愁眉不展,乌亚在一旁抚慰丈夫,乌龙木低着脑袋若有所思,梦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将怀中的悠悠换了个姿势,继续轻轻拍着让他睡觉。

乌达看了乌亚一眼,又看向梦,乌亚会意,身子朝梦馨旁边挪了挪开口道:“梦,我们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们的友谊即使不能像大海一般深厚,也如同奔腾的河流一般厚阔,其实在我们眼中,自打那次海啸过后,我们就已经把你当成了家人,我们都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目标,你懂的东西远远超出我们理解的范围,有时候我们看起來是那么白痴,我和乌达希望你能参与进來,共同管理这个大家族,即使现在人口不旺,但我相信只要有你的帮助,我们的部族一定会成长起來。”

梦馨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当她一走进这个大帐中时,就已经想到了谈这个话題的可能性,她并不是一个权力**很强的人,所以对管理部族沒什么大的兴趣,但她却知道如今的状况,自己摆脱乌达族后能不能遇到如此礼待自己和儿子的其他部族依然是个大问題,儿子最起码能在这里有一个安全健康的成长环境,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所以乌达一族的兴衰荣辱,和自己的切身利益紧紧的绑在一起,有种“荣辱与共”的味道,这让她必须现实些,或许参与管理部族在长远看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主意已定,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乌亚的眼睛顿时如同会发光的时候一般亮了起來,兴奋的搂着乌达左摇右晃。

乌达心中也在狂喜,只不过沒表露的那么危险,梦馨的加入和管理,能让部族在短时间内产生大的变化,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我现在心里有一件事要问你,梦,一定要回答,就是我们该不该和“泰雅”一战。”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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