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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连环计文干殒命 引外援秦王翻身

却说太子建成平河北,名声日隆,势力大增,秦王李世民心中忧虑,思如再不动手,剪除其势力,将其制服,怕不久将来,自己阵营必分崩离释,大势一去,到时自己将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怎么死还不知道呢。于是,欲请杜如晦、房玄龄至秦府筹谋,不肯来。一晚深夜,世民扮成下人,悄悄的往杜府,问计于杜如晦。杜如晦道:

"太子京师势力虽大不足为虑,所虑者乃其死党铁杆庆州大都督杨文干也。要谋太子必先除杨文干。"

世民以为然,此时,房玄龄至,闻杜如晦之言,道:

"单单谋杨文干恐怕不行。"

世民道:

"是也,太子必保之。"

杜如晦道:

"可从太子下手,使其受疑,再逼反杨文干,必一举除之。"

世民道:

"大计如此,具体实施要选对人,还要看时机。时不我待,奈何?"

杜如晦、房玄龄不约而同的道:

"王皓!"

世民摇头,道:

"此乃潜隐在太子心脏之人,非性命尤关不可用。"

杜如晦道:

"太子府中虽还有暗探,但均一般人物,不便使用。"

世民道:

"杜淹多谋,必有办法。本王回去再细细谋划。"

一会儿,杜如晦又道:

"吾已出仕朝廷,太多参与王府日常事务,怕人揭发。数千探子队伍,谁何托付?"

世民沉思一会儿,道:

"可由长孙无忌接管,本王回去后,命其前来与杜公交接。但尔两亦务必要密切注意动态,时时为吾深谋远虑。"

两人点头应是。至四更,世民才起身告辞而回。次日一早,世民召王府参事杜淹,命其为此次谋太子剪除杨文干总策划,命加强探察太子府动静,寻机滋事。那杜淹多谋,为掩人耳目,引太子府人上钩,乃向秦王献上一条苦肉计。世民喜道:

"可也,尔伺机行事。"

杜淹应是,乃退去。一日,徐惠与五岁李恪于王府门前游戏玩耍,李恪顽皮,要出街玩,徐惠抵不住其软求,只得带其上街,才出王府数十米,遇杜淹醉酒摇摇摆摆而归。那杜淹醉眼迷蒙之中,见世民爱妾美如天仙,动静风骚,正是行苦肉计的上好时机,乃计上心来,色迷迷走上前去。徐惠见杜淹来,正欲行礼。忽杜淹一冲而上,面对面的紧抱着徐惠,淫笑道:

"心肝宝贝儿,大爷身兴,陪大爷玩玩,如何?"

说着伸嘴在那张俏面上乱吻乱吮,吓徐惠惊慌失措,却挣扎不脱。一个酒鬼调戏秦王美妾,引来街上来来往往的无数百姓围观。此时,七岁李恪如飞回府报父王。世民闻报,大惊,急率数十名护兵出,远远见杜淹正抱着徐惠乱亲乱摸,心中大痛,喝道:

"上!"

众护兵如飞扑上,将杜淹擒住,围着就是一顿毒打。世民走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痛哭的徐惠,紧紧抱着,安慰道:

"惠儿莫怕,有本王在呢。"

转身见杜淹被众人打倒在地,连滚带爬的,不断求饶,乃喝退众人。对杜淹喝道:

"本王待尔不薄,尔竟敢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本王爱妾?"

杜淹哭着,以头磕地,丧气道:

"小人酒醉,一时糊涂,万望秦王恕罪。"

世民喝道:

"尔调戏本王爱妾,罪不可恕,撤尔一切官职,从此不得入王府!"

说罢,牵着徐惠小手,转身而去。杜淹追悔莫及,哭爬着追世民至秦王前,欲入王府,却被门子赶出。世民命人将杜淹家当全部清出秦府,却暗中放数十万两银票入其包裹。

于是,杜淹只得闷闷不乐的收拾下人搬出的行装,请来的车子载走。杜淹为此事,数日前已购得一院子,请了下人打理,于是,乃驱车直往,到家,乃命人搬包裹入屋,亲自解开,却见内有数十万两银票,知秦王所给经费,乃大喜。

杜淹被秦王赶出王府,早有探子报太子。建成大喜,即派亲信王飞前来联系,欲引为己用,不从。建成乃亲至杜淹住处。杜淹知鱼终于上钩了,暗喜,亲出迎接,假感动流涕,拜倒在地,道:

"被弃之人,何得何能,敢劳太子大驾?"

建成上前扶起,道:

"先生乃当世名士,但得相助,必不忘恩。"

杜淹再拜,道:

"大唐正统,本为太子,小人当然愿为效劳,只是一直未得其便。"

建成大喜,欲与杜淹回。杜淹却道:

"不可!吾之优势乃熟秦王府上下,可留在外,探察秦王行动。"

建成大喜,厚赏杜淹而去。次日,派王飞、单雄等人作为联系人,常与杜淹接触。杜淹不时从秦王府那里得到一些无关大局的消息,报与太子建成。

那杜淹深懂欲擒故纵之理,每每以联系为名,与太子府多名小头目交友,赌以大量财物,又厚结其家人,常与其出入妓院、赌场,未久,太子府众多小头目竟与杜淹称兄道弟,无话不说。一班人常常为寻刺激,不时暗暗出城,入侵民宅,**妇女。真真一班铁哥儿们。

时间一转过了三个月,时值炎夏,高祖命太子留长安处理朝廷政事,率众后宫,由数千禁军护着,出城北上,前往北面渭河之滨的温碧宫避暑。高祖离开长安,魏征见时机再来,乃对太子道:

"请太子迅速调庆州兵入长安,控制京师,铲除秦王。"

建成道:

"调兵入京如同谋反,决不可行。却可选调精兵编为东宫护卫,突袭秦王府。不过得禁军配合。"

数日,庆州两千精兵扮成百姓分散入城,建成乃将其编入东宫卫队中,接着,召张公谨,言有大事需要调动禁军,请其配合,张公谨拿出高祖圣旨给建成看,道:

"主上离京时,留有圣旨,颁布于大小头目:任何人调动禁军,以谋反论罪,即擒入天牢。太子监国,有权行事,禁军却不便参与。"

太子建成见高祖早有预防,只得怏怏而回。乃召魏征、王圭、王皓等商议。魏征道:

"我东宫武士不弱,不要禁军,突然袭击亦必擒秦王。"

王皓道:

"秦王府人数虽不多,且战将悍勇,能以一敌百。加上城外一万玄甲骑兵,亦秦王控制,虎视在侧,如突袭未克,怕引火烧身。"

建成道:

"此事迟早得解决,奈何?"

王圭道:

"那张公谨任期明年将满足,依例必换,其时再安插亲信,直接控制禁军,再除秦王不迟。但是要全力加强庆州将士装备和训练,以应对秦王玄甲骑兵。国库中有三万铠甲和数百万箭矢,太了可利用监国之权,悄悄调提,取运往庆州。"

建成以为然,乃道:

"此事由尔承办。"

于是,王圭命王飞探听对秦王府动静,将太子手令交与东宫参事马为成、章松明,命悄悄往国库调取三万副铠甲和数百万箭矢,伪装布料物资,送往庆州。

一日,王飞来杜淹住处,杜淹外出未归,王飞乃请下人请杜淹速回。杜淹知王飞有事,乃匆匆而回,问王飞道:

"兄弟有何急事?"

王飞道:

"太子问近日秦王府忙何事?"

杜淹道:

"秦王正谋划出征突厥。"

王飞道:

"没有其它反应?"

杜淹答道:

"没有啊,太子有何行动?"

王飞小声道:

"数天前,庆州送来两千精兵,已编入东宫卫队,太子命马为成、章松明率队送三万副铠甲和数百万条箭给杨都督。"

杜淹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道:

"此大事也,万不可泄漏消息,何时行动?"

王飞道:

"闻明天一早以送布料、送粮食为名出城。"

杜淹道:

"哦。尔快回报太子,秦王府一切正常。"

于是,王飞乃回,杜淹思马为成、章松明乃自己知心酒友,易策动。乃将策反计划连夜报秦王。秦王许之。于是,杜淹乃连夜赶往往庆州必经之路东升大道山口等候。

却说马为成、章松明拿着太子密令往国库提取三万铠甲和数百万箭矢,伪装成上百车布料、食品物资等,押着上官道,出京师北上直往庆州。走半天,忽然,一队数百人的玄甲骑兵追来。马为成、章松明以为来搜车,暗暗惊心,待见只匆匆而过,才略略安心。一个上午,又数批玄甲骑兵过。

两人又惊又疑的押着铠甲和箭矢一路行,深怕出事,恨不得即刻至庆州,进至东升驿站,也不敢停留。正走着,忽抬头见杜淹在前面招手。两人忙迎上前去。杜淹急道:

"事被高祖洞息,命秦王派玄甲骑兵前后堵截,尔两命休矣。"

马为成、章松明惊慌道:

"吾等办太子之事,凡事由太子承担。吾等不知,理应无恙。"

杜淹道:

"尔何时见承办者无罪?太子乃高祖亲儿,或无罪,哪罪责谁承担?"

两人闻言,顿时吓得面如死灰,欲弃车而逃。杜淹伸手牵住,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逃往何处,再者尔两家人均在长安,不怕连累家族?"

于是,两人又彷徨无计。杜淹道:

"私运送如此多铠甲和箭矢往庆州,必用于谋反,不如乘未就擒,两位暗暗往温碧宫向高祖告发太子谋反,戴罪立功,说不定还加官晋爵呢?"

马为成、章松明对望一眼,点点头,乃藏车截于林,命下人守护等待,自匆匆而温碧宫而去,面见高祖,奏道:

"太子建成欲造反,令臣属提取国库三万铠甲、数百万箭矢往庆州。脏物藏于东升大道。"

高祖闻两人之言,又惊又疑。即命人将两人押入大牢,派禁军往东升大道取脏物。次日,禁军来报,果然取到三万副铠甲和数百万箭矢。高祖怒不可歇,即命裴寂往长安传太子建成来见,又欲命人传庆州杨文干前来,怕有危险,一时犹豫未定人选。此时,随行司农宇文凯早得秦王密令,乃请婴道:

"微臣请往。"

高祖道:

"此去危险异常。"

宇文凯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微臣不怕死。"

高祖大喜,乃任为钦差大臣,命即往召庆州杨文干来见。并嘱咐道:

"尔往庆州,只言主上有要事商议,请其即日起程前来面圣。如不肯来,尔拿寡人密旨,急往周边州县,命整兵严防,朝廷将另派大将前往清剿。太子被控之事,万不可告知杨文干。"

宇文凯口中应着退去,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才能逼反杨文干。

却说裴寂领命进京,单独面见太子建成,道:

"马为成、章松明告发太子谋反,高祖大怒,命下官传尔往温碧宫面圣。"

建成闻言,大惊失色,乃召魏征、王圭、王皓等商议对策。魏征道:

"事既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召禁军首领入东宫商事为由将之控制起来,太子亲持朝廷命令整顿禁军,严守京城四门,拒玄甲骑兵入城,调一支禁军和东宫将士一道,全力进攻秦王府。秦王灭,京师平,大局定,高祖亦无可奈何矣。"

王皓道:

"京师禁军有旨在先,即斩为首者,亦必难调动。秦王此时应已得讯,估的防备,亦难克。且兄弟相争,必为祸万千百姓,身为储君,安能如此?""

建成请来裴寂,与之商议道:

"今父王疑我,孤部下进言动用禁军除秦王,控制长安,提早继位。请裴相为孤谋,事成之后必尊为首义功臣。孤一生敬爱先生。"

裴寂一生得高祖亲近重用,计言听从,太子为未来皇上,当然要亲近,但从未想过要与太子合谋害皇上,闻得此言,大惊。道:

"太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自曾发誓此生不负主上。吾亦决不负太子!太子如相逼,吾只有死于此地!"

建成道:

"主上疑我,如何?"

裴寂道:

"主上只是疑,太子向来仁厚,主上也是知道的。只要太子亲往,讲明情况,主上必释疑。且太子监国,调铠甲和箭矢,也未太过。只是都调给庆州就难讲得清了。太子可推给下属,自不知情,吾从中周旋,主上必不再追究。"

建成闻言,不禁点头。继跪下,手握裴寂,哭道:

"此危难之时,唯有公能救我。望公多进美言。"

裴寂一边扶建成起,一边连连点头,安慰道:

"太子放心,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于是,裴寂回温碧宫复命。建成乃与心腹再议此事。王圭道:

"裴寂之言不错。那马为成、章松明不参与东宫要事,未必知内情,此事从头至尾,均臣属一人承办,太子不如押臣属亲往温碧宫请罪,尽言臣属所为,自己一概不知。事关重大,高祖必细细审问,到时所有罪责,臣属独力承担,不涉太子。"

魏征道:

"事已至此,不如尽起东宫之力,一举除秦王。秦王除,长安太子一支独大,谁不归附?到时,高祖也无可奈何?"

建成怕东宫一支对负不了秦王,心中犹豫。王皓坚持劝阻。于是,建成行裴寂之计,命人押着王圭,自直往温碧宫而去。到得温碧宫,太子建成入见高祖,以头磕地,痛哭流涕,道:

"监国期间,儿臣日夜操心朝廷政事,失管下属,至有人以臣之命,偷国库之铠甲运送庆州。全是儿臣之错也。现将指使之人一道押来,请父皇治罪。"

高祖余怒未消,命人将王圭关押,将太子建成关于英德殿,不得出入。裴寂道:

"按太子所言,看来只是其属下为防秦王,欲加强东宫势力而办事失当,非太子谋反。"

高祖道:

"必查清来龙去脉。"

数日,忽传来消息,庆州杨文干起兵造反,连克周边数县,高祖心想:太子果与庆州有谋,大怒,命除建成顶戴,贬为庶人,押入天牢。并派人传在长安的秦王李世民前来。

你道杨文干为何顷刻之间便匆匆起兵造反?原来,那宇文凯奉高祖之命往庆州传杨文干,见杨文干,竟添油加醋的道:

"太子谋反,已被高祖擒拿。尔为太子阵营首要战将,高祖命本官传尔入宫,以便一并捉拿。下官曾见将军一面,算知将军非池中之物,不忍心谋害。特明言至此,如何处置,望将军从速。"

接着又将高祖密旨与杨文干看,杨文士看罢,大惊,继又深深感激,对宇文凯再拜,道:

"先生再生之德,本督必报。本督该如何才人生路?"

宇文凯道:

"陈胜、吴广等手无抓鸡之力,闻秦主问罪,揭竿而起,机成大事。都督坐拥庆州,雄兵十万,智谋超人,难道反不如市井之徒?"

杨文干勃然道:

"先生所言极是,吾必起事。"

宇文凯道:

"将军起事,事不宜迟。下属愿追随效劳。"

杨文干大喜,欲起兵,却为出师无名发愁。此时,宇文凯道:

"臣从朝廷来。将军可将计就计,假太子之命,起兵清君侧,除秦王,向长安进攻。"

杨文干大喜,乃假奉太子之命,清剿逆臣秦王李世民,起兵十万,向长安方向进攻。数日,连克数县。

却说世民得高祖传,乃往见高祖,高祖道:

"太子谋反,杨文干于庆州响应,已连克数县,奈何?"

世民怕高祖疑,乃深藏锐气,谦虚道:

"当今天下大定,杨文干仓促之间造反,不成气候,请派一大将率军前往,必一举克之。"

高祖道:

"事涉太子,不便派外人往。尔再挂帅领兵克敌,事成后,当立尔为太子。贬建成为蜀王,西蜀人弱,又尔封地,受尔监管,假其再反,尔再灭之。"

世民暗喜,对高祖再拜,领命而去。第二天,世民率一万玄甲骑兵和五万步兵到达庆州地界,将高祖圣旨传各地,又派暗探入庆州,偷偷张贴高祖之圣命。

庆州将士得知杨文干并非奉朝廷命令剿叛,而是造反,现秦王亲自率军前来征剿,竟大批逃走。杨文干见军心不稳,不敢与世民对阵,急率余下数万人马逃回庆州城。数日,世民大军到达庆州城下,一举将庆州包围了起来,每日派人前往挑战,杨文干不敢出兵,只一味坚守城池。

世民不欲多杀伤将士,乃命对庆州城只围而不攻,只派人不断向城内射入劝降书。那劝降书道:

"本王知道:所有庆州将士,均不知情而被杨文干挟从,所以,凡归顺大唐者,既往不咎,官升一级。凡在剿灭杨文干前主动离开庆州城或不与朝廷对着干的,一律不再问罪。"

庆州将士本不欲反,至攻下数县,方渐渐知情,但已骑虎难下,只得追随,今得秦王免罪,多有离心,数日之间,竟有两万多将士逃出城去,归顺秦王。杨文干每抓回逃兵,多软言相劝,放还营中,后逃越来越多,大怒,命凡捉拿到逃兵一律斩首,但不逃就是等死,逃就有希望,因此逃兵仍不断出现。杨文干为此伤透了脑筋。

宇文凯见将士离心,就连杨文干副将龙炳焕亦已动摇,知除杨文干时机已到,乃悄悄往龙炳焕住处,道:

"龙将军追随杨文干到底,必有灭族这罪,不惜自己,岂不惜妻儿族人?"

龙炳焕答道:

"已准备向杨公告辞出城。尔亦随往吧。"

宇文凯道:

"杨文干此时安可放尔?不如擒之见秦王。"

龙炳焕道:

"相处日久,不忍害之!"

宇文凯反问道:

"尔本可安享朝廷恩典,其挟尔等造反,安不是害尔?其不仁,尔义何用?"

龙炳焕听宇文凯之言,乃下决心除杨文干,当晚深夜,乃率数十战将直闯杨文干府。此时,杨文干正在发愁,见众将人人持刀枪而来,立即明白来意,乃悲叹道:

"本督行事不慬,连累各位,愿将头颅给各位以立功。"

说着,从腰间抽出短剑,往颈上奋力刎去,顿时,那头颅应声滚落在地上,尸身未倒,鲜血从断颈上飞喷而出。

众将相顾失色。龙炳焕命人将杨文干尸身埋了,命人收拾其首级,率将士出城投降去了。世民大喜,率军入城,告示安民。并任命候君集为庆州大都督,龙炳焕为副都督。将杨文干妻儿、宇文凯关押,次日当众处斩。

当晚,世民从牢中放出宇文凯,给其厚资,命其扮成百姓,亲送出城,安置于洛阳城,隐姓埋名过其富豪生活。同时,暗命人从数万降卒中寻得神似宇文凯之人,将其断舌押入大牢,次日,与杨文干妻儿一道斩首于城外。大军休息数日,乃班师回朝。

却说高祖命世民挂帅率兵前往庆州剿杨文干后,即亲自提审马为成、章松明,两人为保性命,便一股脑儿的将来龙去脉细细的供述出来。于是,高祖又命人擒来王圭、杜淹,并亲自审问,那王圭道:

"太子监国期间,杨文干厚贿微臣,请微臣求太子批拨军用物资给其,吾知太子素来正直,不敢开口,乃假太子令,命马为成、章松明从国库中调三万铠甲和百万箭矢运往庆州,本欲强庆州军,如京师有事,朝廷可随时调动,竟想不到杨文干真谋反。微臣有罪,愿伏罪。"

高祖审道:

"尔如何偷得太子令?"

王圭道:

"吾常随太子,监国之时,乘太子如厕偷取玉玺盖空白令,然后摹太子手迹。"

高祖闻言,乃命王圭书数字,令人将太子令呈上,细细察看,果然一致。乃相信王圭。岂不知平时太子令多出自王圭之手?接着又传杜淹。一会儿,杜淹被押至。高祖喝问道:

"尔为何怂恿马为成、章松明诬陷太子?玄甲骑兵出动是否秦王令?"

杜淹吓得不断以头磕地,哭道:

"主上恕罪!主上恕罪!微臣曾醉酒调戏秦王妾,被秦王赶出王府,改投太子,却还不被重用,只作探子,心中有怨气。前者从太子府参事王飞口中得知马为成、章松明押三万铠甲、百万箭矢往庆州。心想这不是谋反是什么?于是乃游说两人向主上告发,以解心头之恨。"

高祖又问道:

"玄甲骑兵出动又是谁之令?"

杜淹道:

"罪臣亲摹写。"

高祖喝道:

"印鉴何来?"

杜淹又一吓,连连磕头,答道:

"罪臣私刻。"

于是,高祖命其当场摹写世民字,命人拿来世民手迹,果然难分真假,高祖又命其当场雕刻世民印章,未几,印章成,高祖亲沾朱砂在纸上盖印,与世民印对比,竟有九分相似。事情查清楚了,未涉及两个儿子,高祖心情竟顿时轻松了许多。心想:建成治政不错,却不善御人,这一点与世民相比差太远了。唉!不如立世民为太子,免将来相争。贬长立幼,乃不得已而为之啊。

正想着如何安置建成。忽报秦王府参事贾闰甫言有要事求见,高祖召见。贾闰甫对高祖再拜,道:

"告太子谋反之事,实秦王之谋。"

高祖大为惊异,喝道:

"寡人查实未涉秦王,尔其臣属,为何诬之?"

贾闰甫却从容答道:

"杜淹者,乃秦王所行之苦肉计也。宇文凯,秦王为收其心,曾在洛阳给数百顷良田和大批财物,使之安家洛阳,以便控制。宇文凯往传杨文干,杨文干面圣,必真相大白,秦王安得不命宇文凯漏密?安得不将小事说大?眼见危及身家性命,杨文干安得不反?"

此子竟藏得如此之深!高祖越听越惊,顿时冷汗淋漓,定了定神,接过杜杨柳递过的汗巾擦了擦虚汗,乃命贾闰甫不要再回秦王府,任命为陕北道行台长史。

那贾闰甫因前事和为报郑主恩遇,曾发誓除秦王,闻杜淹告密,又闻杨文干反,太子被禁,想必是秦王之谋。但贾闰甫是何等机灵?便多方打探,细细思度此事,推断事情必涉秦王,便抓住此机对秦王狠狠的咬上一口,见高祖竟相信,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闻高祖外用,更得意外收获,大喜,乃辞谢高祖,领旨匆匆的往西蜀赴任去了。

高祖细细想事件来龙去脉,感到世民的确有重大歉疑,于是,对建成之怨尽去。乃命复太子顶戴,传至宫廷。建成至,见父皇,哭拜在地,道:

"父皇明断,还儿臣清白。"

高祖愠怒道:

"尔虽未参与事件,但管教下属不严,理应同罪。杨文干造反,岂不是尔多年放纵所至?"

建成一听,吓得不断磕头请罪,痛哭流涕。高祖见儿子真诚,颇有悔意,乃亲上前扶起,安慰道:

"尔辅政多年,兢兢业业,父皇看在眼里,以后对部下要严加管教,再犯决不轻饶。"

建成叩头应是。高祖问道:

"王圭、杜淹、马为成、章松明如何处置?"

建成谨慎答道:

"涉及儿臣,不敢主张,还请父皇按罪论处。"

于是,高祖乃将王圭流放西蜀,杜淹流放陇西,马为成、章松明充军。命建成回长安监国,继续主持朝廷政事。世民在庆州就得到太子复位的消息,心中暗叹:可惜!千谋万谋,谋不到贾闰甫告密!不过除去了太子强助,今后再狂,也狂不到那里去了。

数日,世民班师回朝,往温碧宫复命。高祖接见世民,既不再提前诺,也不行赏,只冷冷道:

"辛苦了,尔回长安休息吧。"

世民知父皇心中责怪自己,也无话可说,便拜辞而去,郁郁而回。回到秦王府,却得喜讯,原来郝静娴、韦紫露、徐惠喜均怀孩儿,一时心情竟好了许多。

一月有余,高祖未召见世民,世民屡往见高祖,均被拒于宫门外。世民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乃暗命史万宝出使突厥,约吉利起兵南下,解当前之困。史万宝领命,一个人悄悄的北上而去。约两个月,史万宝回,与秦王言事成。世民大喜,暗暗准备战事。

一转眼,至武德八年九月,凉风阵阵,秋高气爽,高祖起驾回长安。忽太原急报如雪飞来,突厥起倾国之兵,大举南侵,克雁门等数州,骑兵驰至晋州一带,太原、晋城等州郡汲可危。建成欲出征,与魏征议克敌制胜之法,魏征道:

"入秋之时,正是草原万物枯萎之时,突厥南下,乃为抢粮以过冬,秋收后自退去。因此,太子如出征,可稳打稳扎,步步为营,敌自退。"

建成闻言,大喜。次日,高祖召文武议派兵征突厥。建成道:

"儿臣愿率兵驱突厥,平定河北。"

高祖道:

"突厥骑兵为主,高度机动,尔何法克敌?"

建成答道:

"稳打稳扎,步步为营,待敌粮草不继退兵北还之时克之。"

高祖以为然,建成乃请调秦王府尉迟恭率一万玄甲骑兵相助,高祖许之。于是,于武德八年九月下旬,建成乃率十二万步兵、一万玄甲骑兵出潼关,入河东北上。同行战将有王皓、冯立、冯飒、薛万彻以及秦王府大将尉迟恭、史万宝等。

经过十多天急行军,大军到达晋州临汾,建成闻处处突厥骑兵出没,不敢再率军北上,乃命大军就地扎营,探清敌情再进。次日,建成命尉迟恭、史万宝率一万玄甲骑兵清剿周边突厥游骑,探侦敌情。尉迟恭、史万宝率命而去,两人率一万玄甲骑兵竟直往北去。建成在临汾大营眼巴巴的一直等,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数日,忽报大队突厥骑兵出河东,烧杀抢略,又截断大军粮道,建成得讯,又急又燥,欲出兵南下,魏征道:

"敌高度机动,我发兵南下,一来难寻敌主力,二来易被袭击,倒不如乘其主力在河东,率军迅速北上,进占大草原与内地出入关口,截断其退路,敌必恐慌而还。"

建成道:

"魏公当初定战略之时不是说:稳打稳扎,步步为营吗?"

魏征道:

"战争瞬息万变,需因时因势而动。今敌情变,我岂能不变?"

建成犹豫不决,心中有两个担忧:一来怕突厥直接进攻潼关,关中震动,二来怕北上远离后方,便易被敌击败。此时,王皓道:

"太子仁义,世人爱戴,岂可不顾河东百姓?且关中空虚,敌万一突破潼关,动摇根基,我等万死不能辞其咎。"

建成深以为然,乃不听魏征之言,即派冯立冯飒兄弟率八万人马南下,驱赶进入河东突厥骑兵。冯立、冯飒兄弟率军一路南下,当晚到达新绛北,欲扎营,即被万余突厥骑兵突然袭击,损失三万人马,大败逃回临汾大营。建成首战大败,不敢再战,抛下下落不明的一万玄甲骑兵,率九万人马西去,从河津西渡黄河,直回长安。

高祖见建成败还,河北又不断急报,吕梁、阳泉、晋中等州投敌,心中大急,召文武再议率军进击突厥人选。众文武知高祖与世民心有隔膜,不敢推荐。那高祖明明盼世民再挂帅,解决眼前危机,却不便开口,只得瞪眼干着急。世民看火候差不多了,乃出班奏道:

"儿臣愿率一军前往击敌。"

高祖见世民主动请婴,大喜,感动道:

"朝廷每每有难,秦王总是挺身而出,真不愧吾虎儿也。突厥之意在财物,吾儿此去,不可争锋!能战则战,能盟则盟。"

于是,乃晋封秦王为河北道大行台尚书令,令即日起兵北上。世民领命,于武德八年十月初点齐秦王府战将,率八万人马北出潼关。随秦王出征战将有:刘玄基、段志玄、屈突通、刘政会、秦叔宝、程咬金等。

世民刚出潼关,就飞鸽传书与已率军潜伏于太原与雁门之间的尉迟恭、史万宝,迅速兵分两路北上,一路抢占雁门,一路抢占武宁、保得等突厥北还要地。

吉利可汗本南下声援世民的,但按照提供的路线下南,一路过关斩将,攻城略地,收获颇多。在新绛竟一战击走唐军主力,有些意忘形。闻世民率数万大军北上,欲与世民一交高下,但知秦王用兵如神,也不敢轻敌,乃率数万主力骑兵在河东汾水北与世民隔河对峙。

世民也不着急,扎下大营,一面等尉迟恭、史万宝消息,一面飞书各州各县召百姓收粮入城,对敌实施坚壁清野。月余,吉利忽闻雁门、武宁、保得等北还关口被唐军骑兵攻占,大惊失色,各地筹粮又因世民实施坚壁清野而越来越困难,乃阵兵汾水北岸,向唐军挑战。世民乘战船至河中,遥对吉利可汗道:

"可汗南下,收获颇丰,为何还不知足呢?不如尔退兵北还,本王放弃雁门关如何?"

吉利可汗大笑道:

"好兄弟!我们关后再战!"

世民道:

"一言为定。"

于是,吉利可汗乃撤兵北还,世民一面率军尾追,一面约晋州大都督刘为用一道前后夹击北还突厥骑兵。那刘为用得命,只得率五万人马出晋州城南下,按照世民所约,在晋州南三十里的地方阻击北还突厥骑兵。两军激战,世民大军始终未见追上。唐军大败,刘为用被突厥大将思执力杀死。

吉利可汗怕再有唐军截击,率骑兵日夜兼程,加快退军步伐。仅仅十天,就率突厥骑兵到达雁门关。此时,尉迟恭已得世民飞鸽传书,率军退回忻州。于是,突厥骑兵得以顺利越过雁门关,直回山阴而去了。

十一月中旬,世民率军到达太原,决定乘突厥全面收缩兵力之机进攻朔州,收复河北全境。于是,一面命令李仲文大都督率军五万人马越过雁门关,往攻打朔州苑君璋,一面命在武宁关的史万宝率五千玄甲骑兵伺机策应。

那李仲文率五万步兵北上,越过雁门,向朔州进攻,连战连胜,相继攻占了张家庄、后所、薛轴等城池,杀至神头,苦战十余天,刚刚攻占神头城,忽然被大批朔州和突厥联军包围。李仲文据城苦战月余,未能取胜,仍命副将成幸武化装为乞,南下太原向世民求援兵。

世民得成幸武报神头城战况,有心不救,但总要做做样子,于是,乃以突厥主力被吸引在神头,其老巢山阴空虚,实施围魏救赵之计为名,命尉迟恭、史万宝一东一西两路玄甲骑兵,秘密北上,杀向突厥老巢山阴城。命成幸武回神头,告诉李仲文务必坚守神头城。

李仲文得世民之命,率军死守神头城,城内缺粮,军中粮草尽,将士杀战马,食草根,饿着肚子艰苦抗击攻城之敌,又月余,人马损失达三分之二,围魏救赵之计却不起任何效果。将士苦劝大都督弃城突围,李仲文想心:城中人亡粮尽矢尽,再不走必将全军覆没。

于是,应众将之请,率军乘夜突围而走。吉利可汗闻唐军突围而逃,亲率数万突厥骑兵追杀。李仲文且战且走,至薛轴,身边只有数百人,大家累又饿,再也走不动,乃入薛轴城就食,却被追上的突厥骑兵紧紧包围,唐军人少守不了城,顿时被 突厥骑兵攻破城池,李仲文不愿投降,自杀殉国。

世民闻李仲文突围战死,急飞鸽传书于尉迟恭、史万宝,令放弃进攻山阴,两路骑兵合军一处,急驰杀向东部大草原,从浑县、应东一线而归。

却说尉迟恭、史万宝两路骑兵到达山阴城外,摆出一副欲大举进攻态势,吓得山阴城内突厥贵族派人飞驰向吉利求救。此时,尉迟恭却接到世民飞传书,即与史万宝率玄甲骑兵迅速出击东部大草原,顺手牵羊的横扫东部草原部落,杀突厥男丁数万,俘战马两万,绕个大弯从浑县入关回太原。

吉利可汗闻警,急率大军回救山阴,闻唐大批骑兵曾杀至山阴城下,幸而东去,东面部落虽然损失颇大,但总算无大碍,但也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方真正领教秦王世民用兵厉害。

吉利与唐军主力鏊战得不到便宜,乃派使者南下太原,与世民议订和约,这正中世民下怀。于是,经过谈判,双方约定:大唐保障不出兵大草原,突厥也保障不再支持苑君璋。

那苑君璋失去突厥支持,被世民派兵围困于朔州城内,粮草尽,人心离散,于武德九年正月,率军出城投降。世民大喜,乃命苑君璋为晋中总管,调洛阳张亮山西道大行台仆射兼太原大都督,负责北方十多州防务,调洛阳史大奈、方世青分别任朔州和雁门总管。调洛阳翟长孙为晋州大都督,负责山西中部防务。经过精心经营,高祖在山西的旧部多战死或引退,各州多为世民亲信主事,自此,山西成为秦王势范围。

武德九年三月,世民率大军从太原起程,班师回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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