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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喜结连理

第十九章喜结连理

星期天,鹏程真的和阿妹去了县城。临走时,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都很惊奇,真是没想到啊,愿不得离婚,原来是这样。

立时,村里就传开了,都感到意外,都不大相信,阿妹可比他小很多啊,怎会跟他。愿不得去给阿妹提亲的都让富贵撵了出来,原来如此啊,愿不得儿子离婚,春梅不急不躁的,外面传啥也不放心里去,看来早就说好了。所有的人恍然大悟,都明白过来。

阿妹多好的闺女啊,人长得那个好看,足一米七的个头,不胖不瘦,杨柳腰亭亭玉立;弯弯的眉毛像两弯新月,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摄人魂魄,看你一眼就会使你想入非非,那鼻子挺直秀气,樱桃小口微微上翘,不笑不说话,一说迷死个人。她人不但长得好,还很能干,手儿也巧,绣的那个花啊草的跟真的一样,而且温柔贤惠,多少人家的男孩子念着想着,托人提亲。媒人刚说半句,富贵就一口回绝,就一个“不行!”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再说就会毫不客气的把你请出来。原来,这凤凰早已选好了梧桐树。村里人都感叹,这好媳妇怎都进了王家的门,看来老王家又要兴旺起来。

话传到了贤的耳朵里,她不大相信,就来问。春梅和她说了,她才深信不疑,“原来这样啊,愿不得我和他爷来做工作碰了一鼻子灰,”贤笑着说。她又低声和春梅说:“你知道吗,咱嫂子有意给金成说呢,我和他爷来的那晚,去他家里,她和我说的,就是嫌弃富贵的家庭,门不当户不对的,还有点犹豫。当时我还劝她来,孩子多好呀,反正又不是富贵亲生的,咱要的是媳妇,和富贵没多大关系,再说富贵这几年也好多了。咱哥哥很愿意,咱嫂子有点犹豫,光怕外面说。”“真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福贵从没有和我说起过,”春梅说,她很惊奇,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这事要是让你嫂子知道了,她准不高兴,没看鹏祥丈人来时,她妒忌的样子吗,这再跟她抢儿媳妇,还不知气得怎样呢。”贤笑说。“这是她不明理,一家女百家提,人家愿意跟谁就跟谁,这又不是一件东西,宁愿咱吃亏让给她,这能让吗?”春梅说。“事是这么说,你嫂子的脾气,她还管这些,你看着点吧,她一定生毛病。”贤说。“她愿意怎生就怎生,她要是敢在鹏程的事上做手脚,我和她不散伙,”春梅很生气的样子,孩子已经够难的了,好不容易找着这么个相中的媳妇,而且人家也很愿意,不管是谁,要是敢破坏儿子的亲事,她就敢和他们拼命……

贤还真没猜错,周妮听到鹏程和阿妹的事,气得不轻,还有这样的荒唐事,敢和俺夺儿媳妇,也不看看自己是啥东西,而且还是二婚,就想娶人家小闺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猜想一定是富贵的馊主意,阿妹不一定愿意。愿不得那天春梅硬把他安排到酒席上,我就纳闷,原来是给他灌**汤,想要人家闺女了,真是没想到,春梅还有这一手,真是小看她了,家里都这样了还有这德性。在常人眼里,丈夫坐牢,儿子离婚,这就是家里塌了天,能熬过来,死不到这场上就不错了,没想到人家活得还很自在。小君也是,好好地把东西拉走干啥,这不正合了人家心意,是和他们闹,往死里闹啊,这好了,还想回来,门也没有了。不管怎么说,儿媳妇不能这么被他夺走了,好事不能都是她的,一定想办法夺回来,她琢磨了一上午,中午饭也没吃,就来找春梅。

进得屋来,春梅正在吃饭,见她来撅着个嘴不愿意,知道为啥,却装作啥也不知的把她让到屋里,问她吃了没有。“和你哥哥生了一上午的气,气都气饱了还吃啥饭。”周妮生气的说。“好好地,这有咋啦,”春梅问。“还说呢,你哥哥就是个老封建,志浩妈给金成说媳妇,就是富贵家的阿妹,金成很愿意,那边阿妹也很愿意。你哥哥嫌弃人家富贵,一直犹犹豫豫的不怎么愿意,事情就拖了下来,弄得金成天天哭丧着脸,不愿意,这不,也不出去干活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睡杠觉。你说孩子愿意就行了,还管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老辈里不就是个穷光蛋,穷的一家人盖一床被子,还嫌弃人家,气得我和他打了一上午。”周妮说得嘴角泛白沫,还不时用手拍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有这回事,我还从没听说过,不是说金成找的媳妇是北乡的,”春梅问。“那个早散了,”周妮撅着嘴说。“这是啥时候的事呀,我怎不知道,福贵常来,也从没听他说起过,他要是真知道了还会给鹏程提,”春梅满是疑惑的说。“他怎不知道,都快三个多月了。”周妮冷冷的说。“那也许是阿妹不愿意?给你回信了吗?”“这还用说。我听说鹏程今天和阿妹去了县城,”周妮把话题引上了正题,那神情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呀,今早晨两个早走了,说是去买衣服啥的,”春梅干脆的说。“你怎么能这样做呢,金成和她提着,鹏程再掺合进去,不让村里人笑话?”周妮生气的说。春梅笑了笑问,“我怎么啦,谁知道金成和她提着,就算金成和她提着,鹏程再去提也没啥不对呀,村里人笑话啥?”“村里都知道金成和阿妹的事,鹏程中间里插一缸子,和他弟弟争媳妇,难道村里不笑话吗?”周妮拍着手说。“你冲谁凶呀,你都说了些啥,还鹏程和金成争媳妇,亏你说的出口,别说金成的事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挡不住我去说,人家愿意跟谁就跟谁,不是说你占下了就是你的。给阿妹提亲的多了,难道她跟了鹏程都来和俺鹏程不散伙,还不够丢人的,人家不跟你是看不上你,这还用说吗。看不上你就不许人家再找了吗,谁也没这么霸道,不是吗?”春梅也变了脸说。“他婶子你说了些啥,人家看不上俺,就看上你这二婚的。”“二婚怎?二婚就不能再结婚了,你说的是人话吗,乡里乡亲还没这样说的,你这亲大娘就这样说你亲侄子,难道俺儿子打光棍你才高兴啊。人家跟俺那是人家看上俺了,人家愿意,人家不跟你那是人家没看上你,不跟你,相不中你,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吗,你怎越老越成老糊涂了呢。总不能你给你儿子说人家不跟你,我就不能给俺儿子说了,这是啥道理呀,人家愿意跟谁那是人家的事,你来找我干啥,还和金成争媳妇,人家答应跟金成了,说这样的话丢不丢人呀。”春梅很生气了,连挖苦带讽刺说了嫂子一顿。气得周妮脸白一阵红一阵的,想反驳又无话可说,站起来扭头就走了,还把门子摔得很响。春梅送也没送她,气极而笑了,什么东西,看俺刚好过点了就难受,说的是人话吗,简直是放屁,还亲大娘呢,连个邻居都不如。

正在独自生气,富贵进来了,“看见大婶子气冲冲的,和她说话也不理,又怎啦?”春梅就把她刚来的事和他说了。富贵说:“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很早了,亲家来给金成提过,当时我觉得也成,问阿妹的意见,她却不愿意,一家人还做她的工作,她才勉强同意了。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来再说,我不去找亲家问问嘛,她说那边大叔倒是没说啥,大婶子却很犹豫,也问不出个啥。看来人家没瞧起咱,事情就搁下了。”“愿不得你大婶子来找我,说了些难听的,还真有这事呀,”春梅说。“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当时她又没打算和咱做,在阿妹之后金成又相了好几个,这我知道。大婶子再来这样说就是她的不对了。二婶子,我和你说实话,别说秋菊现在跟了鹏程,就是和鹏程没有这回事,她再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她不是瞧不起咱吗,咱还不去巴结她,”富贵说。

春梅笑了,沏了壶好茶,又拿出了好烟。“二婶子,我和你说,咱王家桥庄一百多户人家,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和二叔,好人呢。”听他这么说,春梅笑笑。叹了口气说:“好人不得好报呢,看你二叔,为村里出了多大的利呀,也没见得有人说他好,最后还被人家害得这样,这年头,各顾各,好人不好当啊,就不能当好人,我算是看透了。”“二婶子,也不能这么说,好人最终有好报,我佩服你和二叔的人品,才愿意把秋菊许给鹏程,我知道,孩子到了这里不受罪,我放心。”“这你说对了,我对待媳妇和闺女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一样亲。远的不说,小君是怎样的人你可知道,毛病多吧,我对她怎样,到现在她也说不出我一个‘不’字来。”富贵点点头。“所以,你就放心吧,阿妹在这里和在那边一样,我和你一样的疼她、爱她,鹏程对她也错不了,我还从没见他对待人这么好呢。说实话,他对白雪也没这样好,看阿妹待他也很好,这就是缘分,不信不行。你说从开始到结婚给他找了多少呀,他是一个也投不上来,你能不信吗?”“是呀,他对阿妹这样好我也没想到。在家里,我问阿妹了,这事得她自己做主,谁也别考虑,必竟是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我看着好不一定她看着好,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千万别勉强,你猜她怎说?”“怎说?”春梅忙问。“她说呀,鹏程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也很喜欢这个家。”听她这么说。春梅总算放心了,刚才嫂子来闹,她还有些担心呢,怕她暗地里使坏,把这事搅黄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

周妮回到家里却像疯了似的大哭大叫,一把新买的暖壶被她甩在了地上,还几次背过气去,缓过劲来就骂春梅,骂王森,还连鹏程一块骂,骂得那个难听呀,来劝的都听不下去,纷纷出来议论她。这是春梅听不到啊,听到了还不打起来。

等她安顿了,王舒来找春梅,质问她怎惹得你嫂子这样,回家又哭又闹的,差点出人命。春梅就和哥哥解释着,从头到尾和他说了一遍。王舒听完,苦笑了下说:“你嫂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顺着她点说,她也不会这样,这回到家就跟我打,刚买的暖水瓶也让她摔了,现在还不依不饶的,她又有心脏病,光怕她犯了。”“我嫂子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为了护惜她的病,我都没和她计较,临走还摔门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她到底想怎样?”春梅生气的说。王舒抽了颗烟,又递给富贵一颗说:“说到家,你嫂子还是为了金成的事,当着富贵的面我也不瞒说,当初给金成提时,金成很愿意,我和你嫂子有点不愿意,主要还是嫌富贵的家,怕外人议论,事情就拖了下来,这以后,金成又找了几个,是一个比不上一个,主要还是有阿妹在这儿比着,刚想再找志浩妈去说,没想到鹏程先插了一脚……”他还没说完,富贵拦住了他的话头,“大叔,刚才我也和二婶子说了,就是没有鹏程这事儿,再去说我也不会同意,阿妹更不会同意,你是村里的书记,我富贵是啥,我有自知之明,我高攀不起,再往下说就很难听了,”说完他起身就走了,给了王舒个没脸。王舒一时愣在那里,春梅忙出来送富贵,富贵冲她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等王舒回过神出来,富贵已经走远了。“看到了吗,哥哥,你和嫂子是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别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你们愿意了人家就烧高香了,完全不是这回事。家里刚好过了几天,我求你和嫂子就别在里头搅和了,怎说鹏程也是你们的亲侄子,比金成远不到哪里去,咱不能自己闹自己,让村里笑话。”说着,她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把王舒凉在了外面。王舒愣愣的,吃了个闭门羹,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县城里,鹏程领着阿妹玩得很开心,给阿妹买衣服,他不疼钱,再贵只要相中了就买。倒是阿妹心疼钱,买了两身后,说啥也不让他买了。阿妹提议给爹卖身新衣服,等咱结婚时让爹穿上也新新。“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你真好,”鹏程直夸她,还忍不住的攥攥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抚mo一下她的背,那种疼爱哟,过马路都是领着她。倒是阿妹受不了他的热情,偷着小声说他注意点影响,人家都看着呢。当然,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确定感到很幸福,除了干爹,没人这么疼爱过她,包括她的亲生父母。有人爱,那种感觉很享受,很美妙,她庆幸自己找了这么爱她的一个人,虽然比自己大四五岁,那有什么,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再说他长得也很帅气,家里虽然遭了难,她不在乎这个,她很满意。

中午吃饭,她说随便在外面吃点就行,鹏程却把她拉到了饭店,要了好几个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她还从没有进饭店吃过饭呢,没想到饭店炒的菜这么好吃,鹏程不时的给她夹菜,她吃的不少,光怕吃不了扔了,多心疼呀。她小声的和鹏程说:“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可不行,结婚后钱都得我管着。”“行,挣的钱都给你,你愿意怎花都行,”鹏程笑着和她打趣。

吃了饭,鹏程又领她去了照相馆照相,照得是彩照,鹏程还特意让人家放大了一张,说是要挂在床头的上方。再花钱,阿妹说啥也不让了,大半天的工夫花了不少钱了,这不是糟蹋吗。她拉下了小脸,要恼的样子。“好好好,听你的,一分钱也不花了,鹏程哄着她,还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让她拿着,阿妹这才缓和了表情,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儿了,非要回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玩玩吧,”鹏程央求她。“要玩你自己玩吧,我回去了,刚才还说啥也听我的,”她故意恼怒的说。“好好好,听你的,回去。”阿妹这才笑了。

回去的路上,鹏程故意骑得很慢,他是想多和阿妹待一会儿,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感觉太享受了,多想和她长相厮守呀。就这样慢慢腾腾的走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家。他先把阿妹送回了家,富贵告诉他,“快回家看看吧,为了你俩的事,你娘娘和你爷去找你娘,你娘也不知怎的了,真是没想到。”

鹏程问明了情况,他那个气呀,心里暗骂着两口子不知多少次,恨不得马上去给那个周胖子几个耳刮子。他先回了家,春梅正着急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正想去迎迎他们。看儿子回来了才放心。还没等她开口,鹏程就问上了,本想瞒着儿子,看来瞒不住了,就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气得鹏程骂着非要去找他们,春梅拉着儿子没让。娘俩吃了几口就去了富贵家,阿妹显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很着急很害怕的样子。“孩子,别担心,有我跟你爹在,用不着怕他们。”“是啊,阿妹,你永远是我的,谁也不会把你夺走。”富贵却笑了说:“看你们紧张的,别说他一个书记,就是省长来了又怎么样,他难道还敢抢亲不成。再说,这王家桥村我怕过谁,谁也不会对咱怎样,放心吧。”看他这样说,春梅也松了口气说:“他娘娘的脾气我知道,说不定会散出什么谣言来挑拨咱们的关系。”“管她散什么谣言,咱不听她的,她也就没本事了,再说,总是一家人,不看曾面看佛面,总不会把事做绝了吧?”富贵说。春梅笑着摇摇头,“这几十年了,对她太了解了,光想赚便宜不想吃亏的手,自私的,谁要是动了她的利益,就是亲娘老子她也不管,还会放过咱。”“那咱得想个应付的办法,别让她钻了空子,”富贵说。春梅点点头。可是,想了半晚上也没想出个好办法。“要不干脆让阿妹住到你家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也让大婶子死了这条心。”富贵说。鹏程听了当然很高兴,阿妹却羞得小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春梅看着阿妹说:“那可不行,咱的为孩子的名声着想,还能让孩子出门看人脸色。”富贵觉得也是,“那就让他们两个多接触接触,让村里人都知道,他也就不会耍啥手腕了。”春梅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好。“那这几天,就让阿妹和我一起去上班吧,反正上班也没啥事,就是玩,”鹏程说,他是感到了危机,只有在自己身边他心里才踏实……

第二天,早早的,鹏程就叫着阿妹去上班了。

他们刚走,周妮就提了一大包东西闯了进了富贵的家。“大婶子,你这是?”富贵忙问。周妮把提包放在炕上,顺势坐在炕沿上说:“他富贵叔,我来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你给我个痛快话,你是愿意阿妹跟鹏程呢还是跟金成?”“这……”富贵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怎说好。“你说,阿妹跟鹏程合适吗,两人差着四五岁,阿妹未必真心愿意。我看她跟金成正合适,年龄一样大,金成也很喜欢他,为了阿妹,他整天和俺置气,俺不能看着孩子这样,所以我也不托媒人了,也不怕他婶子和我翻脸,就直接来说,我知道阿妹听你的,你说句话吧,阿妹这孩子我也很相中了,真要和金成成了,咱们当好亲家走着,俺和你大叔说好了,绝不小看你一眼,而且村里有啥好事都照顾你。看你二叔,蹲了监狱,周围十里八村的没有不知道的,是臭名远扬。再说人家为啥跟鹏程离婚,因为他没有生育,结婚几年了,根本没有夫妻之事,为什么?村里谁不知道,他缺零件,下面没有蛋子,他小时我见过,让阿妹嫁给他,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人家不说吗,不是亲生的是怎的。”富贵听着,忍不住笑了,她说:“大婶子,今天你不该来,更不该说这样的话,金成和鹏程不都是你王家的人吗,能差到哪里去呀,这要是让二婶子知道你这样说,她不跟你拼命呀。我就当作啥也没听见,你也别说了。鹏程和秋菊的事已经定了,两个人都很愿意,我觉得是个好姻缘,应该成全他们,两个孩子都遭了不少罪,都是苦心人,难得他们这么相亲相爱,我不能拆散他们,你们也应该感到高兴啊。说句你不爱听的,就算她不跟鹏程,也不一定跟你家金成,当初提这事时,她就不愿意,根本没看上你家金成,当时我和亲家说和着,她才勉强应了,谁知你们却没了回头话,又给你家金成找了好几个,这不是明明你们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人家好心给他说,咱好意思推辞吗,让他们见见也是个借口,这段时间让王森的事搅得,就把孩子的事撂下了,刚消停了,我正想托他婶子再提呢,谁成想出了这荒唐事,让我怎有脸出门?你大叔也是,本想今天去镇府开会的,觉得没脸见人就打发你亲家去了。唉,咱都是有脸面的人,可别让人天天戳脊梁骨。你二婶子反正也没脸没皮了,咱可不能都像她。”周妮说。

“哎呀,大婶子,你说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二婶子和二叔,王家桥村谁不说好呀,他家出了这事谁不同情呀,你怎还说这样的话,真是的,我可从没听说二婶子说你半句坏话。刚才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也别费心思了,金成和阿妹根本不可能的,一点余地都没有,就别在这事上纠缠了,你还是回去吧,凭你们的家庭条件,找啥样的找不上,”富贵很反感的说。

见富贵一口回绝,一点活络话也没有,并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周妮生气了,她的脸拉长了,阴着个大马脸说:“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俺出面搭救她,她早被高洋糟蹋了,知恩不报,不在人数,不就长了个漂亮脸蛋吗,谁稀罕。要不是俺儿子寻死寻活的为她折腾,俺会踏进你家的破门?不识抬举,富贵你这个狗东西也就是你,王家桥村还没有一个敢对俺这样的。俺和你说,这事不行也得行,俺好好的儿子为啥不嫁,不比鹏程这个二婚好吗,想给俺和你大叔难堪是吧,想让全村人笑话俺是吧,想让俺没脸出门是吧,你胆子还不小,你长了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啥好东西吗,为了要个儿子,媳妇被你打跑了,大闺女才多大呀,被你逼着和傻子结婚,这还不行,又逼她和鹏祥睡觉,小小年纪就怀了孕,不幸流产中风死了,还撒谎说肚子里长瘤子死的,骗谁呀,王家村谁不知道。现在捡个闺女当宝贝稀罕着,稀罕够了又把她往火坑里推。你说你在人数吗,简直畜生不如啊。”

她是连损带骂,这些恶毒的话骂得富贵浑身哆嗦,脸色骇白,那大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用手点着他,语不成句,“你你你……”他过去一把抓着她的后脖领子提起来了她,连人带东西扔到了门外,摔得周妮像蛤蟆似的叫了几声,皮包里的东西也散了一地,路过的人都围过来看。

这回周妮可丢大人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气来,几个人把她扶起来,问这问那的,周妮摆脱了众人是跳着脚,点着富贵骂。平时见她病病怏怏的,一副腻腻歪歪的病样子,这骂起人来一跳三尺高,比她婆婆还厉害,骂人没有重样的,真是随呀,人群里有小声的议论。

周妮像疯了一样,也顾不得脸面了,啥难听骂啥,还去抓富贵,富贵不躲吗,赶来的王舒远远的看老婆一个趔趄,还以为富贵推得,这还了得,他吆喝着跑过去劈头盖脸就打富贵,金光和金明不知啥时来的,兄弟俩上了手。富贵没防备,脚下一绊倒在了地上,爷三个可得手了,连踢带踹,把富贵一顿好打。

志浩从远处跑来不干了,就上了手,他一脚就把金明踹在地上,又抓了金光的头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口鼻流血,又猛推王舒一把,把王舒推了个趔趄,拳头在王舒眼前晃了晃,咬着牙没有打下去。

富贵趁此机会回家拿出了大砍刀,爷三个不敢再靠前,众人说和着忙拉开,志浩也夺下了老丈人手中的砍刀扔进院子里。富贵点着王舒,“你还是书记呢,白当了这些年的书记,要不是看在二叔和二审子的份上,我非卸你一条胳膊。”王银树匆匆赶来,吆喝着志浩把富贵拉进家里,又把王舒拉走了,周妮一路走一路骂,一直骂到家。

“这到底是怎回事?”在王舒的家里,王银树问。周妮就说上了,“今天早晨,我买上东西,好心好意的去他家问问金成的事,咱不是早说开了,这么长时间了,本想托他婶子去,这期间金成不是又见了几个,怕他婶子去说不明白,我就亲自去了,想给他解释解释,说着说着,我还没有说完呢,他就听烦了抓着我的后领子,就想抓小鸡似的,连东西带人拎到了大街上,差点把我勒死,就是这样,一下子把我扔到地上,我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半天才喘过气来,这差点就死到他手里,”周妮连说带比划,委屈的一把鼻子一把泪。“我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能经他这么折腾,你看我的腰啊,疼得都不敢动,”哭说着,斜歪在被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很痛苦的样子。

“这事没完,你嫂子要是有个好歹的,我饶不了他,”王舒生气地说。“以前对他那么好,犯了病给他治病,没吃的给他送粮食,还帮他把屋盖起来,每年都送油送面的周济他,没想到救了这么个畜生。”

“不管怎说,他总是有病,和他计较啥。嫂子,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就不该去招惹他,和他生啥气呀。你看这闹得,对俺哥哥影响好吗,有啥事你和我说也行啊,我去说不管怎样他还是听得,现在别说你不和他散伙,我还真怕他犯了病不和你散伙呢。他要是天天来闹腾,你又有心脏病,受得了吗。”王银树说。

两口子不做声了,听他说的不假,富贵犯了病那可是难缠,真要让他缠上,这个家就难消停了。

周妮捏了把鼻涕说:“别看和富贵闹得这样,还真没他多少事,根子都在鹏程身上,你说你上哪里找个对象不好,非要去和金成争,你那名声也好,小君不是说嘛,他不是个男人。富贵呢,被他婶子灌了**汤,把他哄转转了,鹏祥丈人来时我就看得出,你说这多少年了,村里的红白喜事,谁让富贵凑面呀,他婶子又让他去买菜,又让他坐席,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给他那不男不女的大儿子骗媳妇,真没想到他婶子还有这心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王森出事那会儿,你哥哥赔上钱这里跑那里跑的去托人,求奶奶告爷爷的,他婶子连那句话都没有,过后还在这里给俺使绊子,还算人吗。这人要是没好心眼了,老天爷也看不惯,看来这灾祸还少,怎就不把她磋磨死。”

王舒不住的用眼剜老婆,那意思王银树在这里,不让她说,万一传到他婶子耳朵里能散伙。周妮却不依不饶,“你剜我干啥,还当着我说了,要不是她那二夷子儿搅和,今天有这事,咱金成会这样天天睡杠觉?老天怎就瞎了眼,还让这一家缓过气来。”

王银树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地说:“嫂子,你就别发恨了,都是一家人干嘛说那绝情话。鹏程和阿妹的事我知道,以前去给金成提我也清楚。说句实话,当时阿妹还真不愿意,我守着,小燕亲自问她的,她嫌咱金成身子单薄,人又老实,看不上。小燕劝她,我也提咱金成说好话,并和她说到你当时救她的事,人总的报恩呢。别看今天你们打了富贵,当时他也在场,他也劝,阿妹逼得没办法才勉强答应。可是从那后快三个月了吧,志浩妈来问你们多少趟啊,我又来说了多少次,你们哼哼哈哈的,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中间还让金成去这里见面,去那里见面的,这不就说明你们不同意这门亲事吗?说到家,归根结底,你们就是嫌弃富贵这个家,和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嫌给你们丢人。没瞧起富贵,不是吗?所以,你们也别赖这个赖那个了。”

王银树的一番话说的两口子哑口无言,都低着个头好半天不说话。

“咱们也多少年了,好的跟一家人一样,我劝你们一句,春梅应经够难的了,她一个妇道人家,遇上了这么多事,能挺过来就很不容易了,咱给她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能往她伤口上撒盐呢。不怪富贵发火,刚才嫂子说的我就听不下去,在他那里你能说好听了,一定说得比这还难听,要不他不会把你哄出来,嫂子,我说的对不对?”

周妮斜看他一眼说:“你是不知道啊,我好言好语的说了半天,他一点情面也不给我,一口就回绝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要是换了你你生气不?咱金成哪一点次的鹏程啊?不就是在外面上班吗,一个月领那百儿八十的俺还看不到眼里,再说,这不是笑话咱金成吗,宁愿跟个二婚的也不跟俺,何况还都传他有病,让金成以后怎找媳妇?我能不气吗,我是骂他了,就是骂他他也不能那样待俺,抓着俺的后袄领子想抓小鸡似的把俺扔了出来,”说着,周妮又委屈的哭了,是伤心痛绝。

“他做的确实过份了些,等事情过去了,我让他来给你赔礼道歉。”王银树说,他又看着王舒道,“怎说你今天做的有些过份,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去打他,把事情闹大,爷三个打他自己,还是找上门打他,事情怎收场吧,你可是村里的书记呀,对你影响多坏。”

“看你嫂子躺在地上,我也是一时失去了理智,”王舒说。

“这不管事,你去和福贵说,只要他答应金成和阿妹的事,我和你哥哥亲自去给他赔礼道歉,当着全村人的面也行,”周妮说。

“嫂子,天下的好女孩子有的是,离了阿妹咱金成就找不上媳妇了。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是和谁争呀。虽说鹏程说开还没几天,但是两个孩子都很愿意,你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是呀,干嘛非去拆散他们,再说,这门亲事是富贵亲自上门提得,他能反悔?可以说鹏程和阿妹的事已是贴板上钉钉的事,恐怕谁也无能为力。他和那边的关系你也知道所以说还是断了这个想法吧,”王银树苦口婆心的开导他们。

“不行,我非要争这口气,凭什么好事都是她家的,她婶子这是给我难堪,真有那个样,就是富贵去说她也不应该应下来,阿妹给金成提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想着有一回我还跟她提来,她还说很好,这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银树你说说,自从他叔出了事后,我对她怎样?那一次来我不是劝她,还让她在这里吃,你哥哥是发着高烧去给他托人,托人空着手去找人家吗,俺是赔上人赔上钱,你去问问她婶子,花了多少钱我和她婶子提过没有,她还背后里给我来这一手,她有良心吗,”说着,她又委屈的落了满脸的泪。

她不散伙,王银树还能说啥,心里却想,谁让你们亲来,这还不是应该的嘛。王森出事,村里谁不同情谁不恨呀,他为村里出了多大的利呀。金成的事能怨春梅吗,硬往人家身上摁。还不是你两口子的事,找了一圈找不到满意的了,又回过头来想要人家了。可是晚了,这样做谁家的闺女能愿意你们,何况一开始人家又没相中你们的儿子。劝说不下来,王银树也不想多说了,就想走。

王舒说:“还是你去坐坐富贵的工作吧,你嫂子的脾气你也知道,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万一再为这事犯了病就麻烦了。他婶子呢我去和她说,鹏程和阿妹我也觉得不大合适,年龄悬殊不说,万一鹏程真的有病不亏了阿妹一辈子。孩子已经够苦得了,这么远的来,咱可不能亏了人家。我想过了,要不是福贵压着她,她不一定真心愿意。”

听他这么说,王银树心里凉了半截,这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呀,别说没病,就是真有病还替他瞒着呢,还是向着自己的孩子。“我试试看,不过我和你们说,这是肯定不行,不但福贵不答应,春梅也绝对不会答应……”

福贵挨打的事,春梅也知道了。这是冲谁来的,还不是冲着自己。她是满肚子的气,这不是去给他亲侄子破媒吗,还一家人去打人家,真能做的出来。她急急忙忙去了福贵家,仗已经打完了,志浩和小燕陪着福贵,福贵正在生闷气,见春梅进来,他忙起来让座。

“伤着没有,这太不象话了,等会儿我去找他们,”春梅进门就问,生气的说。

“二婶子,一点事也没有,这不管你的事,你千万别去找他们,咱的事该怎办就怎办,”福贵说

“我没想到王舒爷会这样,以前是白敬他了,爷三个下手,要不看往日的情分,我砸� �死他们,”志浩生气的说。

小燕的眼哭得红红的,“娘娘,你说这算啥事呀,给金成说啥,秋菊就不愿意,俺一家人做工作,好不容易答应了,他们又不愿意了,这里找那里找的,不愿意就散了,谁也没怪他们,和俺鹏程哥成了,他们又来闹,这算啥事呀,”说着,她又哭了。

“谁也别说了,你娘娘刚好过些,咱不能给自己添事了,这里面我也有不对,不该对你大娘娘那样,以后见了该怎叫啥就怎叫啥,大人们的事小孩子们不要掺和,挨几下打管啥事,又不疼不痒的,这又不是外人,外人欺负咱不干,都是自家人,”福贵笑了说。

“难得你这样大量,没伤着就好,不管怎说,他们做得很不对,不是人做事,咱嫂子来闹也就算了,孩子们不懂事也能原谅,咱大哥也来掺合,叫我怎说他呢,自己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啊,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灰吗,”春梅生气的说。

“二婶子,别生气,我想了想,这顿打没白挨,幸亏没和金成成,真要成了,秋菊嫁过去,咱嫂子那个脾气还不光欺负她吗,真要那样,咱咋对得起孩子,对得起人家的亲生父母,”福贵动情的说。

“先不说这些,金成那个无用样,干啥啥够,又吃不下苦去,阿妹会有好日子过?一开始我就不愿意,”志浩说。

心里的结解开了,富贵的眉头舒展了,他和春梅说:“自从大侄子和秋菊的事定下后,破媒的还真不少,昨天去街上,正好碰上小君,我又不愿意理她,她是非缠了我和我说鹏程这不好那不好的,不是个男人,缺根筋。我呲了她两句,给了她个下不来台才把她轰走了。”

“这是明摆着的,不要她了,她能给说好话,能不扬卖他?这个东西就不是个好东西,愿不得鹏程说啥也不要她了,幸亏和她散了,要不啥时候也没好……”

鹏程上班后,李纯对他很好,也许是对王森的一点愧疚吧。没几天他就把鹏程从经委调到镇府办公室。镇府办公室提升的机会多,这是他有意提拔鹏程,谁心里都明白。

纪委书记调走了,倒出一家属院来,不少人都想要。都去找,镇长答应了计生站的站长,和他来商量,他却不同意,让鹏程搬了进去,其他人心里都不服,可是谁也不敢说啥。

鹏程领阿妹来,阿妹闲着没事,就打扫着家属院,人家刚搬走,烂七八糟的垃圾很多,她打扫了一个上午也没打扫完。中午鹏程去饭店要的菜,去李纯家吃的,李纯夫妇亲自作陪,还给了阿妹二百块钱……

阿妹又打扫了一下午才把屋里打扫出来,屋里烧着天然气,很暖和,她又把鹏程换下的衣服洗了,就坐下来等鹏程下班。鹏程给她买了很多好吃得,瓜子、花生、糖、还有苹果,她吃着,还忍不住偷笑,和鹏程在一起,他感觉很幸福,被一个男人爱着、宠着,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看着宽敞的房子,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她可从来没想到过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雪白的墙,结实的水泥地面用拖把擦出来连一点土星都没有,最使她好奇的是顶棚上的灯像个瓷碗似的扣在上面,一打开屋里就雪亮,这门窗也奇特,不是木头的,鹏程和她说是铝合金的,又光滑又严实,简直一丝风也不透。这炉子光烧着,屋里暖和得很,她都出汗了,反正热水有的是,闲着也没事,她拉严了窗帘,洗了头,有洗了个澡,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她觉得浑身舒服,洗了袜子放在炉子边炕着,一忽儿就炕干了。

收拾完以后,她觉的有点困,就在床上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忙睁开眼睛,看是鹏程,她羞涩的推他,哪里推得动,“这是在哪里,要是有人你闯进来看见多不好,”阿妹说。

“放心吧,大门我都锁了,谁也进不来,就咱俩,”说着就是一阵猛亲,阿妹躲闪着,把手捂在他的嘴上,托着他的头娇羞的低声说“你可以亲我,但是我不愿意,你不能逼迫我。”

鹏程点着头,阿妹不再挣扎,轻轻闭上了美丽的眼睛,搂着他的脖子,任凭他亲着,她觉得鹏程的手伸向了她的胸前,她触电似的浑身哆嗦着,忍着,享受着。两人就这样卿卿我我,时间长了,哪里还忍得住,鹏程的手不老实的往下游走,阿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表示不同意,但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自己身体也有了那种渴望,同时她还想验证一下,不是都说他身体不行吗。于是,她半推半就依了他……

家里,春梅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天了,肚子里的气还没消,心里那个恨呀,不知咒骂了周妮多少次,她发了多少次恨想去找他们,是忍了再忍,还亲大爷大娘呢,狗屁!这样去给俺孩子破媒,亏他们能做的出来,真是伤天理呀。这要是外人这样吗,她早打上门去了。从福贵家回来,气得她中午饭也没吃,光在屋里打转转。幸亏阿妹跟了儿子上班去,要是在家里,孩子能受得了吗。她拿定了主意,哥嫂再要去搅和,非撕破脸打到她门上。自家人欺负自家人来,外人还没有一个敢的,他们到做得出来。

眼看着天黑下来,她心里不免着急,就想去迎迎他们。刚穿上大袄,就听见大门响,还以为鹏程和阿妹回来了。推开屋门一看,是哥哥和嫂子,两个人阴着个脸,冷若冰霜。

进屋坐后,春梅给个哥哥拿出了烟。王舒点了问,“鹏程还没有下班吗?”

“是呀,他带阿妹去了,两个现在还没回来,”春梅故意说。

“他婶子,你这做不对呀,你明明知道金成和她说开了,你还让鹏程去插一杠子,啥意思?我和他爷很生气。”

“你们生气,我更生气!有你们这样的娘娘爷吗,去给自己的亲侄子破媒,还一家人去打人家,做了些啥,是人做事吗?”春梅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去找他们,他们到找上门来了,因此,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婶子,你怎说话,”王舒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

“怎说话,说的不对吗,王家村谁不知道,”春梅变了脸顶了句。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谁说也行,就是你不能说,你和谁近,和谁一家子,向谁呀?”王舒拉下脸问。

“你还知道是一家子,知道是一家子还去给鹏程破媒?鹏程是二婚,二婚咋啦,二婚就不找媳妇了,他有病,他有啥病呀,还不够你们扬卖的,还有脸说是一家子。”春梅挖苦着他们。

王舒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现在一时不知怎样反驳了。

“他婶子,不管你是听谁说的,我和你哥哥说来也罢,没说也罢,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已经过去了,再计较也没有多少意义了。就算真说了,你能怎样?还能把我和你哥哥杀了?”周妮说。

“你……”噎得春梅半天说不上话来。“今晚上我和你哥哥来就一件事,金成和阿妹的事你不能让鹏程在里头掺和了,不管福贵来怎说,这门亲事俺是结定了,只要鹏程退出来,以后这门亲事成不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只要鹏程不退出来,亲事不成就是你在里面使坏,”周妮强词夺理。

“你还讲理不?看你说话比以前的地主还厉害,强买强卖?鹏程为啥退出来,人家阿妹愿意跟俺,俺为啥退?说的是人话吗?”春梅气得浑身发抖,都不知怎反驳好了。

“那你做的是人事吗,明明知道金成已经说开了还去做这下三滥的事,你那儿子也好,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周妮撇着个嘴说。

“你说谁下三滥,俺儿不好,人家跟俺,你儿好,人家不跟你,”气得春梅忍不住站起来就冲周妮去。

王舒猛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说:“他婶子你在干啥,想动手打你嫂子哦。”

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鹏程和阿妹走了进来。他们立刻停止了争吵,都愣愣的看着他们。

“爷和娘娘在这儿玩啊,”鹏程笑着说。阿妹也很羞色的叫了声爷和娘娘。

两口子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点笑容。

阿妹把捎回来的瓜子和花生放在桌上并捧给周妮吃。周妮忙接了又放在桌上说这两天上火,一吃硬东西就牙疼。

春梅也忙换上笑容,轻声问还没吃饭吧,就把饭锅蹲到了炉子上。

鹏程心情很好,他叫着阿妹去他屋里点炉子去了。

周妮的脸立刻拉下来,春梅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满脸的嘲弄。两口子那里还坐得住,一句话没说起身就走了,春梅送也没送他们,心里很解气。

“俺爷和俺娘娘来干啥,看上去满脸的不高兴,”鹏程进来问。

春梅不想让儿子知道这些事,就瞒他说:“谁知道来看啥,你见他们啥时候高兴过,就长的那个丧门样。”

“阿妹很能干,一天就把家属院打扫出来了,”鹏程笑着说。

“是吗,你有空带着她去把家具买了,反正早晚的事,结了婚就出去住,省得在家里这毛病那毛病的,”春梅说。

鹏程应着。春梅掀着过锅让他去喊阿妹吃饭。

这时,福贵来了。

“正好,在这儿一块吃,”春梅笑说。

福贵也不客气,就在饭桌旁坐下了。见他来,阿妹很高兴,叫着爹。看她这么高兴,富贵的心情也好起来,鹏程拿出了酒,两个人就喝上了春梅为此又放了个丸子汤。

“福贵叔呀,今天可把阿妹累坏了,那么大的个院子让她打扫的干干净净,”鹏程笑着说。

“你就是懒呀,抽个中午头的时间也打扫的没啥打扫,”阿妹笑说着他。

“阿妹说得对,你从小就懒,结婚后好好管管他,”春梅笑说。

“看你们这么合得来我很高兴,你们走到一块不容易啊,可要好好的,”福贵吖了口酒说。

“你就放心吧福贵叔,我会好好照顾阿妹的,不让她受一点委屈,”鹏程说。

“我看得出来,”福贵笑着说,他从口袋里掏出阿妹的身份证递给鹏程说:“阿妹的年龄不够,你在镇府上班,认识的人多,想想办法,赶快登记吧。”

“唉,”鹏程痛快的接过来,“派出所长我认识,改一下年龄,另换个身份证就行。”他知道,只要福贵叔把身份证给他,这事就十拿九稳了……

有人欢喜有人就忧啊,周妮回到家后又是一阵大哭,哭得街坊四邻都来劝。哭得王舒抱了个头坐在一边,像吃了屎似的。这怎说呢,是说不出道不明,憋在心里活难受。

金成也不折腾了,吓得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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