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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承包的烦恼

果然,乡政府将拍卖瓷板厂改为了承包租赁瓷板厂,但要求公开竟标,价高者得。其间也有几个人近前来谈过这事,但一看瓷板厂负责累累,光启动资金都要好几十万,赚得钱到赚不钱到还是个未知数,个个都走得没有了人影。转一圈还是落到了水生和跃进手上。

一想到入股的股金问题,水生就心烦意乱。虽然大部份钱是向银行贷的,但开始时说好三个人——水生、跃进和“杨脚猪”投多少钱算多少股,以钱定股。明摆着水生要吃亏,但又不好说话不算数。水生一心想多筹几个钱,但回家同冬梅一讲就崩了。

“你不要讲了,我不会听你。”冬梅打断水生讲入股的好处,一点不为所动,“讲得天花乱坠有屁用。如果瓷板厂不是赚了钱,而是赔了本呢?那我的房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房子房子,房子个屁!”

一听又是对牛弹琴,水生心头火起。往日的不满意一古脑就发了出来。

“现在进去一块钱,不用多久就可以赚回十块钱。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你还不愿意?!”

“你不要以为我是个蠢婆娘,什么都不懂。”冬梅面上一脸的讥笑,“如果是都象你说的这么容易赚钱,有这么大的好处,那些当官的自己不会做哇,还会留给你?你几时见过老虎嘴里有碎肉有掉下来的?你现在是正在兴头上,我不好阻止你。但你千万不要打家里起屋几个钱的主意。哼,你那个瓷板厂说不定是个赔钱的无底洞。我怕你几个钱丢在水里还有个响,丢在那里连响都没得响。”

水生脸一黑,牙关一咬:“那好,我也不拖累你,我们离婚好了。我这几次做生意赚的钱给我。”

冬梅和水生吵架吵的次数也不少,但离婚两个字还是很少说出口。今日陡然间听到水生很干脆地说出这两个字来,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冬梅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嘴一咧她就哭开了:

“我怎么会这么命苦啊——当初我嫁给你时,你还是个穷光蛋,家里连张床都没有。现在你才刚刚赚了多少个钱,就不要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哎——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愿意跟着我赔钱亏本。如果我以后经营不好破了产,我去讨饭睡街边都有可能。与其以后你来后悔埋怨,倒不如现在就分开的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两个人又是铁钻上打铁一样,你来我往敲了一通。水生一摔门走了。

水生毫无目的地乱走,一走一走就往樟树下方向走来。快到红李的家门时,突然记起来不能再去红李家了,才很无奈就进了跃进的家门。进得门来,喊了两声跃进哥没人应。这才想起跃进被人请去出远差去了,要几日才回来。正要又出门时,水莲从里屋出来了。

“坐都不坐了?”水莲哀怨幽幽地看着水生:“难道我就这么使你烦心?”

“不是。”水生走近水莲的身边来,用一只手搅对方的身子。“我是觉得我们这样对不起跃进哥一样。”

水莲一把抱紧水生,把头埋进水生的怀里,眼泪就下来了:“你···就不觉对不起我?”

俗话说自己老婆一枝花,当不得别人老婆嗲一下。一看水莲半羞半恼的模样,水生也忍不住血往上涌。两个人就半搂半抱进了卧室。

水生用左手在水莲光滑的身子上磨擦着。心里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也可以这样,连朋友的老婆都敢搞,好象自己一下子变了很多。

水莲上身斜压在水生的身子上,眼睛看着水生的眼睛。“以后你还敢不敢?”

水生一翻身把水莲又压在了下面:“我有什么不敢?搞一回是搞,搞二回也是搞。我怕事情穿了跃进会打你。”

“这你放心,只要没有看见我们两个人困一床。我死都不会参承认,绝不连累你。倒是我有点对不起你们家冬梅,我们两家这么好,我还偷了他的老公。”

水生拍了拍水莲的脸:“知道了你还偷。”

“谁叫我喜欢你呀。”水莲又把水生搂紧了,“不过我们好归好,你千万不要看轻了冬梅。我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又能时不时亲近你一下。知道吗?”

女人能有这个心肠,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水生不由得把水莲搂紧了点,就把刚才还跟冬梅吵架的事跟水莲说了一遍。

“也不知为什么,我们两夫妻老是不合拍。我喜欢的冬梅肯定不喜欢,我中意做的她冬梅肯定不中意我做。我现在才知道女怕嫁错郎这句话对男人也一样适用,男人也需要个好老婆。”

“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咯——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水莲硌水生的腋窝,“冬梅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两个钱看得紧也不是不对。你要从另一方面理解她,能够节俭过日子的女人是好女人。”

两个人沾沾乎乎又磨蹭了一会,才穿好衣服坐起身来。

“水莲,乡上的这间瓷板厂差不多可以签合同了。”

“好啊。我高兴。”

“但这不是我同跃进就可以搞妥的事。必须组织好一个班子,有一班人,才能把这间厂盘话。其中华曼和你是必不可少的两个人。”

“不是有太婆子(这里指华曼)吗?”

“华曼是跃进的人,你现在是我的人。”

“你真的要我进去?”水莲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这么看得起我?”

“论脑袋,跃进哥根本不够你。如果你进去,不但跃进哥放得心,我也放得心。”

说完,水生笑着捏了捏水莲的**。水莲有些负痛,她捉住水生的手,不肯他用这么大的力气。

“宝贝。”水生脸有些发红,因为这话以前是专对红李说的。“厂子的利润是细水长流,也很费功夫。而服装生意的利润是现成的,要是做得好可以赚大钱。所以我暂时还不想脱离服装生意这行,厂里有事时我也会在厂里忙,厂里没有什么大事时我就出去搞服装。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好啊。这样最好。两方面都不失。”

“可是我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代我们管事。”水生用眼睛看住水莲说道。

“于是你就想到了我?我就怕我干不来。”水莲用手夹住水生腰间的一块肉,想扭又不扭的样子。

“是。”水生怕痒,捉住水莲的手说:“我想叫华曼管总,你来管钱。难就不是很难,关键的是要会笼络人心,按章办事。也只有你们两个能够干好这样的事。”

“好啊。既然是我这个老公出了声,我还能不干吗?”水莲靠在水生怀里撒娇。

“宝贝,我现在很需要钱。由于我现在没有多少钱,办厂入股的事我就明显要让股。如果顺利起来后,我以后就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我做得再多也不及股份分红啊。明白吗?”

“我有两万私己钱,给你入股好了。反正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水生心里一阵激动,只有使劲地搂紧水莲:“宝贝,我怎么样感谢你才好呢?”

水莲又亲了水生一下,说:“你心中有我就行了。”

水生回家来的时候,才知道冬梅真的很生气,自己一个回了娘家。两个小孩都是春桃帮忙照看的。水生对春桃很是感激,说了一篮子千恩万谢的话。春桃说水生哥不必客气,大家邻里之间,何况我们两家还是亲戚呢,这是很小的事。恐怕我们家以后还会有好多事需要水生哥你帮忙,所以水生哥你千万不要见外了。水生听了春桃的话很受用,就同春桃说了不少的话,并就在春桃家吃了晚饭才带着两个小孩回家来。水生听了水莲的话,就于第二日早上去了岳父家里。名义上是去接冬梅回家,其实心里面还是很不痛快,面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岳母娘就更是火上浇油,见面就骂个不停。数落水生这不是那不对,最后连水生没有经常去孝敬岳母娘也成了水生罪大恶极的证据。

“哎——你吵死不是?!人家水生是文化人,什么道理不明白。还要你教?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骂,你离谱不离谱点?”

从来在岳母娘面前都是窝囊废一样的老丈人今日发火了,声音老大,岳母娘一时也愣住了。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惊愕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老不死的!人家欺负我们娘儿俩你不管,你倒学着那些王八羔子来欺负我?”

“你再说——你敢再说!”岳父用手指着十分恼怒的岳母娘,声色俱厉地说:“我忍够你了。你再说我马上就去城里老二家,再也不回来了。叫你一个人对着空墙骂个够。我忍够你了,忍了你几十年,够了!”

岳母娘象一部冒黑烟的柴油机,啪啪啪的正准备要大叫一通,一听老丈人要一个人去城里留下她一个人,一下子就熄了火。

冬梅也从里屋跑了出来,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说爹妈你们不要吵架了,都是我们不好,惹你们二老为我们操心。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走。”岳父招呼着水生出了门,回头对着呆若木鸡的老伴说了句:“我去送送他们两个。”

冬梅同自己的父亲走在前面,水生随后跟着。岳父大人表面上是在跟自己的女儿说话,实际上话是说给水生听的多。

“孩子,做得人堂客,就要分得人忧。水生是个文化人,现在的时势这么好,他想做成点事业,这是大大的好事。别的女人千方百计想自己老公做成点事,你还事事阻拦,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冬梅小小声说:“我没有阻拦他做事。我只是想起成这栋屋,不要被人看低。”

“夫妻同心,黄土都能变成金,如果夫妻不同心呢,那就会什么事都做不成。你现在不是没有屋住,儿女又还小,房子晚几年起也没什么要紧呀。再说啦,水生同人合伙办厂,没有钱怎么行?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可以拿得出来——要全部拿出来?”

冬梅嘟着嘴,十二份的不乐意:“凑拢来也不过万多块钱。”

冬梅的爹从裤袋里掏出个纸包来,交给了冬梅:“这里是五千块钱,你拿去凑够两万块钱给水生,啊?同人合伙,少了钱不好说话。”

水生有点过意不去:“爹,你的钱就不要了。我们平时也很少来孝敬你,怎么能反过来要你的钱呢?冬梅,不能要不能要。爹,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冬梅拿着钱的手又伸了出来。老人表现极不高兴的样子,说:

“我的这几个是闲钱,放在那里也是放。现在水生有正当用途,正好拿去用一用,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冬梅,现在你是比老二老三她们差一点,但这并不要紧。出水才见两腿泥,水生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相信以后他只有好过他们,绝对不会比他们差的。屋现在不起以后还可以起,人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水生,”老人回转身来对着水生:“冬梅人不坏,就是跟她妈一样,几个钱看得重。脾气生成是这样,恐怕改也改不到哪里去。水生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也多担戴些。其它的事都是小事,只要你两个过得好,我们比什么都高兴。”

水生有些愧疚,低下头来说:“爹,房子冬梅要起就让她起好了。入股的股金少一点就少一点吧,反正再拿多点也还是占少数。多钱多赚,少钱就少赚。慢慢来吧。”

老人止住了脚步,满面笑容地看着两个人,说:

“我就不送你们回家去了,你妈近段来最怕一个人在家。少年夫妻老来伴啊,以后你们也会这样的。冬梅,少发点脾气,多送点小情,水生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你支持他的。知道吗?”

水生咬着嘴唇,默默地看住冬梅的父亲。他心里很感动,暗暗决心来日好好报答老人。

“爹,你回吧。我们走啦。”

老人目送着水生冬梅他们走出老远,还一直挥着手。

冬梅回到家之后,安顿小孩,干完家务,上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要同水生缠绵一番。一看水生脸上还没有笑容,自己忍不住“卟赤”一声笑了:“李水生,你这人恨心这么重?”

水生不象冬梅一样没心没肺,做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水生他做不到,每吵架一次,他心里会几日不痛快。感情上就更是有了隔阂,特别是有些事发生了就不会轻易抹得去。象这一次吵架,无形之中水生又同水莲近了一步。而且以后绝对少不了交往,正如有首歌词唱的那样: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一想到此,水生内心里十分矛盾,百感交集,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你昨天的样子,好象恨不得马上离了我就好。水生,你有朝一日可能真的不要我了。”

“胡扯。”水生赶忙作色道,“你也别老是冲天炮一样,遇事一点就着。其实我们老是为点芝麻大的事吵嘴,很伤感情。你是不知道,每次吵完架之后,我心里都隐隐发痛。”

冬梅赶紧摸住水生的胸口,偏着嘴说:“呵,都是你对我都不对?人家都是老公让着老婆,你呢——老婆面前吃不得一点亏。非要争个赢不可。”

这一夜,水生与冬梅说了几个小时的话。

瓷板厂的合同签下来之后,事情一点都不顺。贷款贷到的二十五万块钱不经用,东割一块西填一截,三几下用个清光。接下来就要合伙各人出钱了,估计还得凑个十几万块钱才行。但遇到的问题首先是各人的股金比例问题,三个人的想法不统一:跃进的想法是水生“杨脚猪”两家一人四万,他自己拿十万,万一不够的话也是他跃进兜住。水生想是想等份子出钱,股份三一三十一。但没有多少钱不敢硬气,他怕到时还要追加很多的钱。“杨脚猪”是暗掺股,每年分点红利就行了。转一圈还是跃进出来定板:根据三个人的出资情况,跃进占一半股份,水生和“杨脚猪”两人各占百分之二十五,水生点点头说这样可以。“杨脚猪”犹豫了一下,给了水生一个眼色,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水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再往下议。

离开跃进家往回走,水生才走到歪脖的小卖部时,麻将台上的几个老打牌的人无论如何不肯水生走,非要水生坐桌子坐一向。几个都是打牌的人精,一手牌可以完全不看,全部不翻开来,抓牌时用手上下摁摁就知道是什么牌,打着打着牌一翻“我糊了”,专门赢别人的钱。水生还是不肯坐。牌桌子上是分好几种,象他们这种街边麻将,打的小,吵架的时候还多,意思是没有多少意思。水生不想打,嘴里就出难题,说打可以但要允许打鸟。打鸟就打鸟,几个人按住水生还是不给走。自从上次同“肥猫”打了那次牌之后,水生对打牌有点上瘾了,几日不打手就痒痒。水生每次十块钱的鸟,七八手牌下来,收了百多块钱。输得另三家脸黑黑的,水生正要寻机脱身,恰好裤腰带上的BB机响了。水生拿起电话一复机,听到了第三句才知道是“杨脚猪”CALL他。“杨脚猪”说他现在在县城汽车站等水生,叫水生马上就去。水生说了句我有急事,最后糊的这手牌钱都不要了,跳上往县城的中巴车子就走了。

到了县城汽车站,水生没有看到“杨脚猪”。就在水生东张西望的时候,“杨脚猪”从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的士里伸出头来喊水生上车。水生跑过去才关上车门,“杨脚猪”手一挥,说去富豪茶楼。

湘东的士五块钱可以在城里转一圈,水生他们七弯八转,不一会就到了富豪茶座。茶座外面并不起眼,但从客人进进出出的架势可以看出,茶座生意好得很。进得门来,不少人同“杨脚猪”点头打招呼。不用说,“杨脚猪”对这里烂熟。

站台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描红画眉,打扮得有点夸张。“杨脚猪”跨进柜台里,故意还在这个女人身子上蹭了蹭。

“萍姐,最近还好吧?”

女人回头一看是他,马上满面堆笑:“哎哟,杨哥,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来了,忙些什么呀?”

“想我啦?”

“你说呢?”女人故意抿着嘴唇,一副生气的样子。一边还作势拨打开“杨脚猪”不老实的手。

“杨脚猪”收敛住笑来,对萍姐女人说:“有房间吗?”

“有有。你杨哥来了,没有都要有呵。怎么样——还原样?”

“原样。”

说话间,萍姐已经指派一个站门的旗袍小姐领他们上楼。

进得包厢的门来,小姐打开电视和空调来,就准备走人。“杨脚猪”又叫小姐把抽风机也打了开来,一屋子的气味才慢慢地小了。

“杨脚猪”支走了旗袍小姐,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己找开水瓶倒了两杯水,端了一杯给水生,说:

“老弟,这是自己拿了钱的,有权享受服务。你千万不要放不开啊。”

水生也笑着说道:“好哇,有你乡长在,我还怕什么。”

“这你又可以放一百个心啵。这里是高级娱乐场所,有档次还绝对安全。”“杨脚猪”朝水生眨眨眼:“这才叫一种享受。”

说话间,萍姐带了一溜八个女孩子进来。女孩子们都是那种十八廿二的模样,个个缎面旗袍高跟鞋,要腰身有腰身,要**有**。进来之后,一字形排在电视机前,没有一个害羞的,太着两眼看住“杨脚猪”和水生两个。

“杨脚猪”一推水生:“拣呶。”

水生有点不好意思,笑着不肯起身来。“杨脚猪”走上前去,捏捏这个摸摸那个,他挑了一个穿白旗袍的女孩坐在自己身边。一看水生还没有起身挑人,哼笑了一声:

“嗨,变**你都要人撑叉筒不是?”

这是骂人的话,原意是指牛犊初初学耕田的时候,前边要一个人用根竹杆(湘东地方就叫叉筒)牵着牛鼻子领路,带个四五日,牛犊才会听懂用牛人的指令。现在“杨脚猪”这样骂水生,意思是说你搞女人也要别人帮忙不成。

一看水生还是没有上前,“杨脚猪”只好自己代劳,他替水生挑了一个穿黄旗袍的女孩,把她搡在了水生旁边的座位上。“杨脚猪”偎在水生的耳朵边,小小声说:

“这是给了钱的,你不搞也要给钱。做得男人你还会怕**不成。试一试也好哇。”

经“杨脚猪”一说,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水生果然胆子大了起来。水生一看“杨脚猪”已经把白旗袍女孩压在了沙发上。不过还没有脱衣服,两个人面贴面在说悄悄话。黄旗袍女孩也在用眼撩着,望望水生笑了。水生一把搂过黄旗袍,脸对脸就亲热起来。

听到敲门声,四个人又整衣各归各位。茶道小姐进来了。“杨脚猪”从茶道小姐手里接过一整套茶道用具,把讲茶的小姐打发走了。“杨脚猪”说他自己来。

“杨脚猪”满象回事地洗杯洗茶,然后每人斟了一杯。

“小姐,你们哪里人?”“杨脚猪”对着白旗袍和黄旗袍说道。

两个女孩子对望了一眼,一个说是酒埠县的一个说是南故县的。

“杨脚猪”嘴里“呲”了一声:“都他妈扯蛋。说不定那天就在那家门前见到你们。算了,不说这些啦。说正经的——你们陪一夜多少钱?”

话来得突然,两个女孩还是闪出一丝羞怯来,不肯开声。

“哎,别不好意思。请得你们来,肯定是要你们陪睡觉的嘛。说吧,多少钱一夜?”

两个女孩扭捏一阵,才说要二百块钱陪一夜。

“你以为你们自己该只**金子做的,外面五十块钱任拣。我们不是乡下佬,你们也不要胡说八道。说实话,到底多少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们好找第二个。”

两个女孩还是怕事情不成,赶忙改口说放炮五十,陪一夜要一百块钱。“杨脚猪”附着水生的耳边说:

“有得这个样子,一百块钱抵得。不贵。”

喝完手中的茶,“杨脚猪”就起身领着几个人下楼来结账。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杨脚猪”一边掏钱结账一边对萍姐说:

“我们想带两小姐出去吃霄夜。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萍姐笑得很勉强,一边对白旗袍和黄旗袍说:“记得早点回来。”

一部的士车刚好坐四个人,又是“杨脚猪”带路,水生还不知道车子到底是转到了县城那个地方。下得车来,看见是到了小街小巷子了。一路走来,很多家的私人旅社,门口都站着一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一见水生他们,立刻上前招呼,老板住店么?“杨脚猪”睬都不睬,带着水生他们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一间叫春风旅店的私人旅社,这才回头对水生说,到了,就是这,以后记得啦?进得门来,“杨脚猪”一迳往里走,嘴里说着:老板娘,开两间房,要带空调的。马上有人应声出来,手里拿着一串的锁匙,稀里花啦响着。

开门开灯开电视,被叫做老板娘的女人动作十分麻利。“杨脚猪”说被子枕套全换掉。女老板连连应着,好好好,马上就换马上就换。又是不到五分钟,一用俱全都换了。

“杨脚猪”把黄旗袍推进了水生站着的这个房间,自己搂着白旗袍就进了隔壁的房间,紧接着还关上了门。水生也学着“杨脚猪”把门掩上了。水生一看黄旗袍有些害羞的样子,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

刚好这时“杨脚猪”又敲门闯了进来,对着黄旗袍说:“小姐,你没有病吧?”

黄旗袍好象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样,说:“你可以看嘛。”

“杨脚猪”象市场上买卖的商人一样,对黄旗袍挥挥手:“我真还要检查一下。”

黄旗袍很利索就褪去了穿在外面的旗袍,后来又把奶罩扯去了,两只雪白尖尖的**就露了出来。“杨脚猪”示意黄旗袍连三角短裤也要脱下来,黄旗袍咬咬嘴唇也一样照办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黄旗袍拿过枕头盖在了自己的脸。

水生是第一次**,既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十分新鲜。“杨脚猪”招呼水生走近前来,一边做手势,一边对光身子摊在床上的黄旗袍指指点点。

“男人都好女人,食色性也,谁都一样。我还没有看见那个男人不要女人,除非他搞不动。老弟你说是不是呀?”

水生只有点头的份。

“但不能是只**都套进去,要带眼识货,察颜观色。如今乌七八糟的病多了,象梅毒淋病,还有艾滋病,惹上了不得了。象该只······”

“杨脚猪”并拢五指,象把扇子一样朝黄旗袍的**扇了扇,**涌涌。“杨脚猪”又用手捻着几根**轻轻地拔了拔,黄旗袍痛得全身打颤。“杨脚猪”哈哈一乐,又附在耳边告诉水生什么样的颜色是有病,什么样的颜色没病。如果是有怀疑的,还要用手试一试。一般有妇科炎症的,都会发热发烧。

“象该样的就不要试了,这是好东西。”“杨脚猪”使劲地拍着水生的肩膀,一开一关门,他走了:“玩得开心点。我搞我的。”

黄旗袍被戏耍了一轮,已经不感到羞耻了。她帮着水生脱掉衣服裤子,极尽挑逗之能事,但水生下身涨而不坚,象条死蛇一样软塌塌的就是进不去。可能是第一次同自己不熟悉的女人同床共枕,而且还是干着那件事,水生全身打颤,大汗淋漓。黄旗袍显然是喜欢水生,不厌其烦折腾着,最后还是没有用。试了几次都成不了好事,水生有些失脸,充满歉意地对黄旗袍说自己近段大累了,今日不行了就这样算了。说完还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给了黄旗袍。这女孩千恩万谢的走了,还要水生以后再去找她。

听到水生这边的开门关门声,“杨脚猪”就过来了。他敲开门来,笑水生:

“这么快?老弟,这是给了钱的。”

水生自己也笑,连连摇头:“他妈的,我嫖不得娼。无论怎么样都搞不成。”

“杨脚猪”也把白旗袍打发走了,并叫来老板娘退了另一间房,他同水生睡在了一起。反正一间房里有两张床,一间房够了。

“老弟第一次,难免。以后多几次就好了。”

又扯了一会女人。都是“杨脚猪”说的多,水生就是听。

“今日我跟你打眼色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杨脚猪”突然换转话题问水生。水生摇头说我不知道,正要问你呢。

“老弟,我知道你同跃进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也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跃进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都做他的帮衬,随便给我们几个钱打发掉我们两个。”

水生望着“杨脚猪”没有出声,他还不明白“杨脚猪”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杨脚猪”从床上坐起身来,对水生说:“我们这间瓷板厂,只要整顺盘活了,一年赚个十几二十万绝对不成问题。如果按股分红,你我能得多少?”

“他现在入股的钱多了,到时分多也是应该呀。”

“哎呀,有了信用社的二十五万,我们又还差多少?不多了是不是呀。如果按现在入股的钱分红,那岂不成了蠢人吃饭,头一二碗饭没有用,第三碗饭才抵饱?你想啊,这二十五万贷款谁还,厂里的利润去还。而这利润是谁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公平一点说应该是按启动资金分红。是信用社的这二十五万加上我们现在投进去的总数,而不是后面的这区区几万块钱。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水生呆住了。自己忧虑多日的疙瘩事,经“杨脚猪”几句话就点化了。对瓷板厂来说,货款的作用是主要的,私人的这点钱只起个打补丁的作用。而货款的钱是三个人的利润去归还的,理应参加分红。但自己在这之前确实不知道,农村里大家合伙出钱办厂做生意,习惯都是按出钱多少来分红,还没有人想到要把贷款也平摊算进去分红。

“老弟你私人手上到底有多少钱?”“杨脚猪”又发问,“我估计每人再投个四万就可以了。我也就是三四万的样子。”

水生岳父给了五千,家里凑起来可能是二万,水莲答应给他二万私己钱,加起来也有四万。不过水莲那二万一日没有到手一日都当不得数。

“我可能也有四万,但没有最后落实下来。”

“呵,你有四万就更要这样做。不然就太亏了。”“杨脚猪”凑近水生床前来,“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认为我们要采取这种同步追加投资的办法,利润分配的时候三一三十一。当然你管事,可以多要一点股份,多少都应该体现一下。我呢,也还是应该让出一点出来,因为我不便出面来处理厂里的事。这样两相抵消,你就有了决策权。”

“这样行不行?”水生心里没底:“而且如果这四万不够呢?我可是再也没有办法追加钱了啵。”

“按常规是应该这样,而且合法合理。”“杨脚猪”不敢硬扛,“不过真的是还要一路追加下去也是麻烦。”

水生也是犹豫:“这事我看还是不要再变卦了。事情才刚刚起头,大家相互信任重要,关键的是要赚到钱。”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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