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么？”林三本来听萧老头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还在大笑时，却听到最后一句话大惊失sè：“我懂啊……我懂啊？不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吗？这很难理解吗？”

“切！你以为很简单？给我说说看？”萧老头斜着眼瞟着林三，不屑的的说道。www.tsxsw.com

“嘿嘿！我当然知道啊？不就是说人对生活的态度嘛？所谓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是吧？所以呢，我们要苦中作乐，把水可以看着是酒，把这种低劣的酒就可以看着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啰……嘿嘿嘿……这样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苦，多了许多乐趣，是吧？”林三嘿嘿笑道。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你小子在讽刺老子我？”萧遥疑惑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还知道这是禅宗的一段很高深的禅机，便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老头！你不错了哦，现在已达到这个意境的第二阶段了，看山不是，看水不是水了哦！”林三装作很随意的说道。

“滚！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还来讽刺我？你岂不是班门弄斧？老子是问你怎么解释的，你少给我东扯桃子西扯李子、顾左右而言他……”萧遥骂道。

“哦！我不知道！”林三很干脆的回答。

“嗯？哈哈！你小子其实还不错了哦？连这断禅机都知道？咦不对呀？你怎么知道什么第二阶段？有没有搞错？到底你小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萧老头转过头有些恼火的问道。

“嘻嘻！不知道的？很多啊！什么天上到底有没有神啊？有没有长生不老药啊？怎么去挣富可敌国的钱啊？天下美女有没有可能全都跟我啊……”林三嘻嘻一笑掰着手指细数。

“切！这些老子还想知道呢？”萧老头大怒：“混账王八蛋……”

“嘢！发什么火？不是你问的吗？我还有很多都还没说呢？”林三圆瞪着眼睛不满的看着萧老头：“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啊？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呃！打断一下！”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想起：“你们不是在说酒吗？怎么……”原来是那小孩子看着这一老一小居然说着说着吵起来了，没由来的心中有些害怕，插了一句。

“呃！”二人都是一怔，对视一眼，又各自“哼”了一声。萧老头自顾自的又拿起竹筒喝酒，林三继续咬着手中的鸡腿，留下夹在中间的小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莫名所以。

半响。

林三忽然记起萧老头刚才说的话，急忙问道：“对了！老头儿，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我说的话多了去了，谁知道你问的哪一句？”萧老头硬邦邦的回到道。

“……就是你说的下个月去‘明月书院’的事……”林三口气也有些硬邦邦的说道。

“唔！老子有说吗？你他娘的听错了吧？”萧老头一怔，恼火的的说道。

“你说了……”林三急了。

“你说了！”那个小孩弱弱的也说了一句。

“哦——？我说了吗？”萧老头望起头，眨巴眨巴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好似在努力的回想。

“你说了！就是说了那看山不是山、看谁不是水的后面说的。”林三赶紧提醒。

“嗯！”那小孩也连连点头。

“哦——！对！是说了，没错！是这样说了……”萧老头好似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道。

就在林三大喜，以为从此以后就不用再跟着这老头，专往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钻了。可接下来萧老头的话几乎让他暴走。

“……我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怎么的？我就这样随口一说而已，有什么问题吗？”萧老头无所谓的轻飘飘一句话，让两个少年目瞪口呆。

半响，林三站起来，指着萧老头，颤声说道：“你……你太不要脸了……说过的话不认账……”

萧老头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酒，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是不要脸，反正我这张老脸也不值钱，送给你小子好了，你要不要……”

“呃！你太没有节cāo了……”

“哈！节cāo这种东西要不要无所谓……”

“呃！你……”

……

新一轮的舌枪唇剑、毫无营养的对话，又在小孩目瞪口呆之中上演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连节cāo这种东西都可以要不要无所谓？莫非是两个神经病？

那小孩想着想着心中莫名惊慌起来，脸都变了颜sè。忽然心口一痛，接着全身一阵哆嗦，一股刺骨的寒冷流遍全身，好似冻僵了一般动惮不得……心中一阵绝望，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时候发病啊？不是还有三个月才会发病吗？菀姨又不在身边……怎么会？这下怎么办？

“咦！”

正与林三斗嘴的萧遥忽然感觉不对，他感觉这小孩忽然变得好似一堆火焰，不由得脸sè一变。他闪电出手，搭在小孩手腕脉关之处，只觉触手一片滚烫，脉搏却缓慢跳动，比正常人慢了一倍有余，不禁心中大惊。

“老头，怎么啦？看你脸sè都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林三见状，凑过来问道。

“你自己不知道把脉啊？”萧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林三瘪瘪嘴：“小气！”伸出手搭在小孩另外一只手上，很快又丢下：“哇呀呀呀！怎么这么烫？受了风寒？”林三不确定的问道。

萧遥凝重的摇摇头：“不止是风寒！”

“哦？”林三疑惑的又伸出手，仔细把脉。又仔细观察小孩的神情，发现小孩烧得已有些迷迷糊糊了，口中却低声的说道：“……好冷……好冷……菀姨……好冷……”

“好冷？”林三疑惑不解，手上把脉也把不出所以然来，不过看见萧老头还在把脉中，只好又沉下心了，仔细感觉脉搏跳动的形态，按照老头平常教的如何从脉动上来分辨病症……

半响！

萧遥才方手，又和林三交换再次把脉。足足一盏茶的光景，脸上沉重的看着林三：“怎么样？有什么心得体会？”

“没什么，只感觉的他的脉搏比我们的慢了很多……到底怎么样嘛！”林三有些茫然的说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摸出来。

“嗯！很不错了！唉！我刚才输了一股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不过……”萧遥叹了口气，yu言又止的说道。

“暂时？那就是说，很快又会又问题。不过什么……”林三心中一跳，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再过六个时辰若没有药的话，这小子就没救了……唉！”萧遥缓缓的说道。

“要什么药？我马上去买啊？”林三一听这话，急忙跳起来：“快呀？不是说救人如救火吗？”

“嗯？”萧遥意外的看了林三一眼：“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他只不过是你今夜萍水相逢的一个小孩而已，与你无亲无故，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这世间每时每刻都有不少生老病死，这只不过是你生命中一段小小的经历……”

“不对……不对！”林三摇头说道：“虽然我们是萍水相逢，可是既然让我们遇见，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我们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你在试探我？”林三慷慨的说道，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这老头在试探自己的，不由得有些生气。

“不错！我就是在试探你！”萧遥很干脆的点头承认：“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小子真的长大了！……唉！不过这世间事，有些是人力无能为力的。一切恩爱聚会，皆由因缘际合……这小子的病，我们无能为力啊……”萧遥难得的称赞了林三一句，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伤感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可能难倒你？”林三再次问道。

“这是一种罕见的先天疾病，名为胎毒的一种，是从母体带来。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大概出自富贵之家，他母亲在怀胎之时，应该是中了一种寒冰之类的伤害，所以遗留在他身上。本来活不过六岁，大概他们家找到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压制住了。不过每年都会再发，一次比一次凶险，也许哪次就压制不住了……像今次没有药物压制，若不是我用真气暂时护住心脉，他已冰冻成一个冰人了……”萧遥无奈的解释道。

“这么玄？就没有什么灵药可以治好吗？”林三瞪大眼睛问道。

“有！传说中的九大奇药——火之髓！”

“火之髓？什么东西？还是传说？”

“是的！就是传说。因为从来没人看见过，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人知道，只出现在传说中。”

“那么说，他……他……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林三心中没由来的一痛，一种悲哀的情绪充塞心间。人的生命何其脆弱啊！生死不过一瞬间，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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