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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万象神宫殿试(二)

既然崔浩出列,凌云飞刚想迈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WWW.tsxsw.COM看来现下也只有那些寒生敢不要命的上去接题了,在场的这些考生非富即贵,如史大宝、武靖达之流自然不敢轻易涉险。看来名人名仕的推荐真的相当重要,崔浩要是没有凌云飞大舅子的举荐,恐怕他的学识也早已淹没在了浩瀚的赴考人流里。

“崔浩,朕不考你的书法了,朕要你说说我大周朝的选官制度如何,可有什么诟病没有?”女皇听了崔浩的自荐,略一思考的说。

武周朝的选官制度当然是沿用的唐朝以来的三省六部制,这个连凌云飞都知道,不过要详细的说明,甚至要命是要说出它的不足,这可不是人人都能说,都敢说的,这无疑又是一场拿命来搏的考试,凌云飞不禁为自己的好友着急起来,生怕崔浩有个行差踏错。

“我大周朝沿用的乃是西汉以后开始发展、隋文帝朝开始确立,经我太宗皇帝完善的三省六部选官制度,三省即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则为吏部、礼部、兵部。工部、刑部、户部……”崔浩侃侃而谈,诉说的相当流利。

“崔学生说的很详细,那么这三省六部制有什么不足的吗?”女皇首先肯定了崔浩前面的叙述,可还是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凌云飞在下面替崔浩捏了一把汗,要是不答吧,那是藐视圣上,答了吧,那是公然藐视朝廷的制度,弄不好落个砍头问罪的下场。

“呵呵,看他还死不死!”凌云飞身前的史大宝不禁冷笑道。

凌云飞恨不得上去把他剩下的那几颗门牙也打蹦了。可这里是朝堂,自己还是得谨慎点。看来这崔浩从自己手里获救,终究还是难逃厄运,云飞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崔珏来。

“启禀陛下,草民以为三省六部制目前看来毫无不足,可草民认为至少有三个隐患!”崔浩义正词严的道。

凌云飞心里一惊,这崔浩好不懂人情世故,说一点已是死罪,居然还总结出了三点,看来这下要触怒圣颜了。

“奥,崔学生说来听听!”女皇貌似来了兴趣,没想到自己亲自推行的选官制度,居然在区区一个学子心中居然存在这隐患,还三点之多。

“启禀陛下,草民认为认为的隐患,第一,重规叠矩,部门与部门之间有许多政务重叠的地方,这会造成冗官坐食,降低各部门的效率,妨碍政治效能的推进;其二,zhèng fuzhong yāng政权规模扩大,容易造成政权集中,官僚充塞,而地方政权没落,希求上进的趋于zhong yāng,遂连带引起重内轻外之习;第三,政务重担积压zhong yāng,倘若zhong yāng滋生**,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地方更难整顿。”崔浩说完,已经是汗水直下,看来他知道他说出去的这几句话的后果。

“大胆崔浩,小小狂生,竟敢污蔑朝廷。金瓜武士何在,拖出去给我活活打死!”凌云飞见文官为首的那人出列怒斥道。

“承嗣,不得放肆,退下!”女皇喝止道。

“陛下开恩,草民也是肺腑之言!”崔浩吓得跪地讨饶。

“怀英,此子可有你的风范?”女皇坐回龙椅冲着狄仁杰说道。

狄仁杰乃是有名的直臣,这几句话要是自己的岳父说出来,凌云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偏偏是出自崔浩这个籍籍无名的寒生之口,他的下场就令人堪忧了。

“吾皇万岁,崔浩所言也正是卑职前ri奏章所奏明之言,不过微臣可还多上了一条,那就是zhong yāngzhèng fu长期留用王室宗族人员,更加容易滋生奢靡之风,堵塞言路!”狄仁杰出列掷地有声的道,“官制一ri不整,我大周朝一ri不得兴盛!”

“大胆狄仁杰!你竟敢诋毁皇室宗族,你居心何在?”凌云飞已经知道了,原来队首那人正是左相武承嗣,只见他跳出来指着狄仁杰怒斥道。

凌云飞没想到一场殿试,竟然揪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看着跪在地上还瑟瑟发抖的崔浩,自己竟无力相帮。

“够了,怀英、承嗣你们先入列!”女皇对着下跪的崔浩接着道,“此人敢你们所不敢言,朕很欣慰。朕希望能多几个狄仁杰和崔浩,还不是要你们这些只会歌功颂德之臣,你们都听清了吗?”

“是,听清了!”众大臣应声道。

“崔浩平身吧,鉴于你的果敢直言,朕特许你列为三甲之一,无需再试!”女皇一声诏令,崔浩死而复生。

“谢陛下不杀之恩,草民定为我大周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崔浩激动的连磕带拜道。

凌云飞也着实吓出好歹来,自己的好友不多,正崔浩算是一个。只见玉阶上的女官,取出金册,将崔浩的名字录入了进去。那女官的模样,凌云飞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还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三甲的席位,可就剩下一个了。

“朕这最后一问,诸位学子可以先听题再答,想好了的,自然可以先答,不过,朕只接受前两位的作答,太慢的,朕就不等了!”女皇对身旁的女官道,“婉儿,你替朕出道题考考他们!”

”婉儿?难道是上官婉儿?”凌云飞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知道历史上的上官婉儿是个十足的才女,不过也是褒贬不一的狐媚子,心里对她着实没什么好感。

凌云飞可没功夫再乱想,只听上官婉儿已经出题道,“陛下,婉儿常以无法涉足山水而引以为憾,只能从先贤的诗句中领略我大周朝的山海壮丽。诸位学子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皆有名胜古迹,婉儿希望各位学子各抒胸怀,给婉儿介绍一下所游历的山水风情或是自己家乡的美景,还请陛下允可!”

凌云飞心中一愣,写山水游记,自己这里有着一大堆,这不是正中自己的强项嘛。

“陛下,学生已有一作,望请陛下和上官才人一听!”贺知章真是急才,居然抢着众人还在构思,已经出列道。

“靠,进了三甲还答什么,这不是活宝嘛!”凌云飞不敢再等,也出列道,“陛下,在下凌云飞,也有一作,还请陛下一听!”

“奥?这么快两位学子就有佳作了?那就贺季真先来吧!”女皇饶有兴趣的道,“婉儿,你给朕把关,孰优孰劣!”

“是!”上官婉儿道,“就请贺学士先答吧!”

贺知章也不谦让,或者说他压根没把凌云飞放在心上,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慢条细理的道:“学生家乡有处萧山湖,那里景sè优美,学生特作诗一首,恭请陛下倾听。”

贺知章准备架势做的十足,就是不来真格的,看来是在借机酝酿腹稿,凌云飞心里暗骂数声“小人”。

再看自己的状元老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这边,好像自己能进入这殿试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意外,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敢出来接题。不光如此,身旁一众人的眼光都变了,感觉的出那是一种鄙视,认为自己这是在自取其辱。当然也有露着笑脸的,如史大宝和武靖达,不过他们那是在等着看笑话的心态。

“古榕夹道周,老干参天碧。溜雨四十围,下视庭前柏。垂根相勾联,敷荫接南国……”贺知章酝酿不一会,终于开口吟道。

凌云飞听着贺知章的诗作,这首诗可谓辞藻优美,语言流畅,可还是局限于格律诗的框架里,不能超凡脱俗。

“婉儿,贺季真的诗作如何?”女皇询问上官婉儿道。

“陛下,婉儿想听完凌学士的佳作再做评判!”上官婉儿对着凌云飞道,“凌学士,在下洗耳恭听!”

终于轮到了凌云飞,这可以说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不管自己前面考的好坏与否,自己的佳作是否被人待见,此一刻自己站在这里,那就必须拿出自己最佳的状态,当然,那首自己胸有成竹的应试名篇,自己必须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腿在发抖,手心在冒汗,凌云飞突然发现自己有怯场的前兆。可不容有失,凌云飞默念口诀,成功的开启崔珏神识,这样一来,强大的神识占据灵台,凌云飞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爽朗的上前禀告道,“启禀陛下,学生昔年曾游蜀地,见那里道路崎岖,山道蜿蜒,故而赋诗一首,还望陛下聆听。”

“凌学生可以开始了!”女皇对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倒是来了几分兴趣的道。

凌云飞也不管唐朝的云飞去没去过蜀地,也不管状元老爹投来的质疑目光,反正今天自己的命运就压在这篇千古名作上了,凌云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凌云飞一气呵成,将这首李太白的《蜀道难》,注入了新的活力,早几十年展现在了唐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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