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跟你说，今天早上我接到汪鼎然的电话了，他说他和汪颖萌会出庭作证指证汪驰，既是这样，这场官司赢是肯定没问题的。还有，这票人想抢的那封遗书已经交到警方手里，相信汪驰再有钱也不能作什么怪了。”

阎皓默问：“汪驰现在知道他的儿子女儿要指证他吗？”

秦飒摇摇头，“这种事情我还不想让他那么快知道，没有心理准备的话，他的心就会更难过一点。我真是想不到，一个堂堂汪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让他坐牢真是太便宜他了，要生在古代，这种人应该被凌迟处死。最好是几个月死不了，让他受尽折磨，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飒的话是在为萧堇打抱不平，阎皓默浅浅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辛酸。

“小堇她……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啊？”秦飒试探着问了句，见阎皓默的脸色变得沉重。

“唉……我真担心她好不起来。我们都太想要这个孩子，小堇是最念亲情的，这个痛楚，跟失去一个亲人似的……”

“放心吧！”秦飒轻松的拍拍阎皓默的肩膀，“小堇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她会好起来的。你就跟她说，如果不快点把身子养好，怎么去法庭欣赏我将恶魔打下地狱的精彩场面呢？”

看秦飒迈着高跟鞋离开，阎皓默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这个女人跟萧堇一路走来，是个心细如尘之人，她分析的会是真的吗。

真的能好起来就好了。

——

“呵呵……呵呵呵……”

一串轻盈稚嫩的笑声在前方响起，萧堇置身一片树林里，追逐着笑声不停往前跑。

“你是谁？你在哪？”她冲着前方喊，无人回答，依旧是那样的笑声，笑得人的灵魂都轻飘起来。

“你是谁？”她又问了声，还是无人回答。

身后传来声音，萧堇吓了一跳惊惧转身，看到一人站在不远处慈祥的笑。

“妈……”心里的想念泛滥，萧堇奔上前搂住妈妈，觉着她的手正轻轻抚着自己的头发。

“妈，我好想你，你怎么那么残忍，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来看我。”

“小堇啊，妈也想你，但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小堇，妈知道坚强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但你已经很有福了，有些人，苦了一辈子都没能见到太阳。你的阳光……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萧堇知道妈妈想说的是什么，妈妈的手很温暖，一直都是这么温暖。她握住了就不想放开。

“呵呵……呵呵呵……”

那银铃一样的笑声又出现了，萧堇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有个闪亮的光圈在欢快的跳动。

“小堇……”

萧堇转回头看向妈妈，她一直都是温婉的笑着，“小堇，答应妈妈，照顾好自己和弟弟，这样我和你爸才能放心。妈知道你心里难过，你看，他现在不是很快乐吗？”

妈妈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光圈，萧堇顺着看过去，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那如梦似幻的笑声，她忽然明白了这个梦境的寓意。

“妈，我懂了……”

这一声，说得人想哭，萧堇再睁开眼时，看到病床前的阎皓默。他已经趴在床前睡着，这天他应该累坏了。

轻轻凑得近了些，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这个让她无限眷恋的脸庞。

默默，如不是这般爱你，我又怎么会在失去孩子时那么伤心。可是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听妈妈的，养好身体，才能不再让你们劳累和担心。

阎皓默本就没睡沉，被萧堇轻轻抚了下脸便醒过来，他赶紧起身关切的问：“小堇，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看到萧堇脸上的泪，他心疼起来，把萧堇抱到怀里轻轻哄着：“怎么又哭了呢，别哭了啊……”

“默默，我不是伤心。”萧堇轻声说，“我是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够遇见你……”

阎皓默在萧堇肩侧轻轻拍着的手停了停。

“小堇……”

“默默，你说过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对吗？”

“嗯，我保证。”

——

汪家别墅，汪鼎然坐在花园的摇椅上，动也不动。

黎韵清站在他身后看了很久，脚有些酸了。她轻轻在隆起的肚皮上顺时针抚着，一圈又一圈。

“过来陪我坐坐。”汪鼎然没回头，漠然说了句，黎韵清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还是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汪鼎然的手抚上黎韵清隆起的腹部，温暖的感觉自掌心传来，黎韵清身子抖了抖，不明白这忽然亲昵的举动。

“韵清，孩子真的是来自天上的天使吗？”

“当然了，他们很美好，不沾一点凡尘……”黎韵清嘴角有了温馨的笑，肚子里有两个小生命，这样的感觉真好。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她所爱的男人的。

“我以前真是糊涂。”汪鼎然一手绕过黎韵清的肩，将她拢进怀里，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一起抚到隆起的腹部，“韵清，我从前怎么会让你去扼杀这么美好的天使，真的是好糊涂啊……”

黎韵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的汪鼎然好温柔，充满情意，她好想永远拥有这样的感觉，却又害怕忽然就丢失了去，于是深深沉溺着。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堇。

“过去的都过去了，放心吧，他们俩兄弟一定会很健康，很聪明，像他们的爸爸一样。”

“嗯，也像他们的妈妈这样脾气好，大方得体，坚韧不拔。”

汪鼎然的话让黎韵清彻底愣了，她总算抬起头看过去，汪鼎然脸上的笑容是真的，看她的眼神就是丈夫看着妻子的眼神，那一瞬间她真的恍惚了。

“韵清，等孩子出生之后，我补一个婚礼给你好不好？”

“你说……你说什么？”问出这句时，黎韵清脸上的泪已经下来。

“瞧你，这也能让你感动得哭。你肚子里的可是两个儿子，以后他们像你一样爱哭就不好了。”

汪鼎然说完后吻到黎韵清的脸上，将泪一点一点吻干。这个眼泪的滋味，和萧堇的不同，这个眼泪是甜的，带着喜悦。

（小堇，你在我的身边时，泪是往我心里流的……）

——

趁着萧浪和戚蕾守在萧堇身边时，阎皓默抽空出来驾车往廖天良的车行而去，在宽大的车库里，四个人跪在房间中央，头上带着头罩。

阎皓默从进车库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他坐进藤椅里，翘着一只脚冷然的看4人。虽然4人戴着头罩，但还是感受到那阴冷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

“小阎，你想怎么处置？”

廖天良悠闲坐在一旁的藤椅里问了声，阎皓默轻轻挥了挥手，继续冷眼看着。

这4个人都十分魁梧，怎么能对一个柔弱的女人下得了手。还是选择女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他那一脚怎么能踢得下去？

阎皓默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恨过。

“拉起来。”阎皓默伸手指了一人，有两人上前将那人拎起来，他似乎有些害怕，身子在不断发抖。

阎皓默简短却吐字清晰的说：“踢！”他的手指向男人的肚子，旁边两人会意，猛的一脚踢上去，男人疼得蜷缩起来，吐出一口酸水。紧接着又是一脚，男人的嘴里涌上血腥味，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好了！”阎皓默抬抬手，两人停住还想继续踢的脚，见阎皓默起身走上前来。

他用的是膝盖。

在英国时的柔道不是白学的，一膝盖顶到男人的腹部，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蜷缩到地上。

“别、别打了、我受不了了……”

阎皓默的声音很冷，“你也知道受不了？你当初踢我女人肚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受不受得了？她已经请求过你们别踢她肚子，你们有听过她的请求吗？”

“我错了，大哥、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要让我做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其余三人已经瑟瑟发抖，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行！”阎皓默拽下他头上的头套，问：“你先告诉我，在仓房里是谁踢的那一脚？”

他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一男人就往后缩了缩，被阎皓默一把揪出来丢到前面，狠狠的说：“打！”

廖天良一挥手，上前个人照着那人就是没头没脸一顿乱揍，打得他嗷嗷叫个不停，他也求饶了，但阎皓默一直坐在藤椅里，翘着腿冷冷的看着不出一点声音，直到那人被打晕过去……

汪驰的案子如期审理，经过十几天的休息，萧堇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阎皓默不赞成她去听审，不过事情拖了这么久，不让她去的话，她那颗心肯定安不下来。

“我得去看看秦大律师怎么将恶魔打下地狱啊。”临出门前，阎皓默差点没把家堆到车后座。什么保暖的汤桶啊、什么大中小型的热水袋啊、什么点心啊、什么小毛毯啊……萧堇看着他跑上跑下直接无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