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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继承衣钵？为何选我

在上古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的宫殿中谈心许久，师尊带着楚天箫回到了小无极宫。

宏伟宫殿一如既往，万里河山亘古长存，然而楚天箫的心绪已然不同。

自从知晓了体内的煞气是灭神意，他心头除了害怕之外，还多了一分无奈。

连师尊都不能将他体内的煞气祛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对抗煞气？

难道真的会有一天，变成灭神那种灭世大魔头？

楚天箫越想心绪便越是低落，一路上沉默不语，垂头丧气。

师尊带着他回到了无极阁，拉起他刚一推出门去，外头的众人便纷纷涌入问东问西。

“小天，你小子没事吧？”

苏羽飞最先出现，把楚天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握紧下巴说道。

“手脚俱全，四肢俱在，也没有发烧重伤的迹象……大活人啊……”

要在平时，楚天箫或许还会和他说笑两句，然而如今他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苦笑着耷拉着头。

苏羽飞微微沉吟，几位师兄也已经冲了上来。

六师兄陆仙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师弟，你有什么心事?”

四师兄古笙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师弟……别……憋在……心里。”

七师姐叶舞雩，八师姐韩韶音异口同声续道：“那样会憋坏的。”

五师兄宁霖雲豪迈地掏出腰间酒葫芦，递给楚天箫说道：“来一口，来一口就忘忧。”

九师兄馥书封淡淡接过了口：“既然这样还不如看本书。”

三师姐月如意见他们说得越来越扯，柳眉一挑，喝道：“都说什么！”

众人立刻噤若寒蝉。

三师姐继续说道：“听大师兄训话。”

众人也早就猜到她会是这句，便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天清。

天清咳嗽了两声，说道：“听师尊训话。”

大师兄怎么也学会踢皮球了？

众人心里默默腹诽，便再度转移目光。

师尊淡淡摇了摇头。

众人的心立即悬了起来。

然后他淡淡开口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们啊，太大惊小怪。”

众人有些不懂他前面说的是什么，但听到后来，也都把心放了下来。

真是糊涂了，有师尊在这，还会出什么事？

只是……看小师弟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虽还带着三分疑惑，师尊一摆手之下众人也只有纷纷散去。

每一人都向着两人告了别，然后离开。

楚天箫现在的心很乱，他能感觉得出那些人对自己的关心。

有些是一路相伴，共过生死的好伙伴，有些是有过一面之缘，并肩作战的好战友。

还有些是初次见面却十分投缘，相谈甚欢的好师兄，好师姐。

这份牵绊，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种下。

只是……

楚天箫默默想着，如果我真的变成了灭神再世，那么这些人，该有多么失望？

我又该，怎么面对他们？

正黯然思索，却忽觉肩膀被人一拍，抬头对上了师尊的眸子。

“箫儿，为师知道你此刻内心之挣扎。”

师尊有些温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阵春雨落在楚天箫的心田。

“师尊，我是不是一定就会——”

师尊摇头，说道：“本门无极心法中，我曾留下一篇‘清心诀’，此诀可解除世间一切邪法异态。”

“你内修清心之诀，外持六道之剑。只需境心通明，日夜保持本心不倦，那灭神意便无法乘机侵蚀你的魂魄。”

楚天箫点点头，握紧拳头说道：“弟子一定尽力而为。”

师尊看着他沉吟了许久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袍一卷，下颌的胡子微微摆动起来。

“我本是犹豫不决，见你那般情态，心中也该决定。”

楚天箫有些听不懂他这话，正要发问，却听师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为师决定，由你继承为师的衣钵。”

楚天箫大惊之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慢慢爬起苦笑着说道：“师尊，你打趣我啊。”

师尊摇摇头，重复了一遍动作：“不得拒绝。”

楚天箫这才有些相信师尊是玩真的，连忙摆摆手说道：“师尊，小无极宫中天才辈出，无论哪一位师兄师姐都比我强……”

师尊打断道：“或许现在的确如此。”

楚天箫还是很不明白，说道：“可是……未来的事谁说得准？”

师尊说道：“我说得准。”

楚天箫顿时被师尊这股无敌自信堪称自恋的气质所打败。

“可……师尊为什么选中我呢?”

还是很不明白，楚天箫再度问道。

师尊带着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淡淡说道：“因为……只有你能够继承我的衣钵。”

楚天箫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欲再问，却听师尊说道。

“你有一种特质，而这正是我那些弟子最缺乏的。”

“老大太过沉稳，老二太过急迫，老三太过活泼。”

“至于其他几位，唯有仙流可能承我衣钵，然而他却留恋红尘烟花，用情或散或专……”

“唯有你，是最佳人选。”

楚天箫还是不懂为什么选中自己，话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究极无敌的特质呢？

“随为师入关，为师要传授你毕生本事。”

楚天箫现在已经被雷劈了两次。

师尊要他继承衣钵？要传授他毕生本事？

哇塞，师尊那是谁？六界界尊，打遍六界无敌手的人啊。

他的本事学得九牛一毛，就像六师兄，四师兄那样被世人尊敬；学得三分，便像三师姐，二师兄那样几乎可以踏遍三界。

如果……倾囊相授……

这么好的事，莫非真是老天开眼，要把这些年来吃的苦头全部兑换了还给我？

天上掉馅饼了，天上掉馅饼了……

楚天箫已经完全把灭神意的事情通通抛之脑后，现在他一门心思沉浸在师尊将要传授给他的绝世武功上。

师尊看着他满口的涎水，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为师只是答应要倾囊相授，可没说你一定能学得会。”

楚天箫顿时便被泼了一桶冷水。

对啊，那是师尊的本事，我一个凡夫俗子他教了我也不一定能学会啊。

那万一，要是学了学不会，岂不是会大丢面子？

嗯……不怕，小梦帮我开了灵窍，我现在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学不会的。

不怕不怕……

楚天箫现在的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师尊，但见他继续摇头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这本事与机缘有关，与天资是否聪慧并无太大关系。否则为师或许早就在前三位中挑选一人来继承衣钵。”

楚天箫这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师尊，难道大师兄没有继承您的衣钵吗？”

师尊缓缓摇头，说道：“清儿天资可入百年来最顶尖十人之列，然而即便是他，也无法学会我的两样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