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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红玉美人(7)

(十三)

是人都会犯错,但有些错却万万不能犯下,便似江南四侠,一记香吻,丢了性命!

堂堂“沧海孤鸿血泪刀”洪仁,区区三千两银子的镖,居然被他弄砸了!

洪仁的妻子何等贞烈,仅仅被人亲吻过脸颊便自溺身亡!

洪仁呢?

他若没有勇猛刚强的秉性,怎么可能只身死战江南四侠?

镖是运送到蜀中唐门的,所以洪仁便找来唐门。

什么人敢劫唐门的货?

唐门自然心中有数!

洪仁要的就是线索。

洪仁的江湖阅历便是大漠里一场又一场的死战,他并不知道唐门的规矩,更不知道唐泉待人处事的不二法则。

不管是谁,找上唐门本身便是一个错误,不可挽回的错!

没有人知道唐孤,也没有人知道唐门有批货被劫,所以洪仁要见掌门人唐泉。

他在唐门外足足等了七七四十九天,即便去见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峨眉住持,此时也该见到了,可唐泉偏偏不肯接见。

擅闯唐门是洪仁的第二个错误!

唐门不是龙潭虎穴,而是毒海魔渊;谁若敢闯唐门,见唐泉,唐泉便会要他的命!

最先令洪仁倒下的是毒烟,唐门上下日日生活在这种烟火缭绕的院落而无一受到伤害,可洪仁在烟火缭绕的院落内仅仅跨出三步便跌倒在地。

唐门上下或许都愿意玩,所以洪仁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玩玩!”

如果有人胆敢轻视“沧海孤鸿血泪刀”,那他一定会后悔。

三刀,唐门已有两位弟子负伤退下。

洪仁只是来找寻线索,若是寻仇,那两位弟子已是死人。

“能接老夫一刀,唐门的货便不需要你们镖局负责了!”唐泉的话很有诱惑。

仅看唐门那两位弟子的武功,洪仁甚至怀疑唐泉能不能接下自己一刀!

沧海无痕,孤鸿有泪!

洪仁一出手就是“沧海孤鸿血泪刀”的精髓所在。

唐泉只是拿了把柴刀,随手一划,洪仁的左胸直至右肋便被割开一尺长的伤口,血溅当场!

辜独看到洪仁是在沁馨小筑,唐柔正在为他疗伤。辜独也需要疗伤,因为柔柔的冷漠,他的心正在隐隐作痛。

半个时辰的光阴飞快逝去,唐柔的目光至少在辜独的脸上扫过十次,可每次都形同陌路人,没有表情,也没有片刻停留。

老乞婆带来的手指自然不会是唐柔的,因为唐柔尖尖竹笋般的十根手指正在为洪仁缝合伤口。

辜独看到眼睛大大的姑娘——苏绛儿!

绛儿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向着他摆手。

辜独看到了她的手,食指和中指已经被齐根截断。

你可以伤害女人的心,因为女人常常会隐藏起她们受伤的心,轻易不会被发觉。

受伤的心还可以慢慢愈合!

但你不要伤害女人的身体,爱她的男人可以看到。

看到了,心便已碎!

绛儿原本要带辜独去看一场戏,虽然辜独不知道戏中会上演什么,但他知道这就是绛儿所付出的代价!

唐柔始终忙碌着,似乎洪仁的伤被耽搁得太久,伤得又太重,略有不慎便会死在她的手下!

辜独握着绛儿的手,默默的看着翠竹屋内忙碌不停的柔柔,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白衣美人!

绛儿也看着,但她的手指却在颤抖,似乎握在辜独掌心的三根手指也已经被人斩去。

辜独突然搂住绛儿的腰,对着她的朱唇吻下。绛儿自然要躲,便似在车厢的软榻上,她已经躲避过两次。

女人的腰肢是柔软的,但毕竟要有弯曲的极限。当绛儿的腰已经弯曲到极限的时候,那双大大的眼睛便怯生生的慢慢闭合起来,辜独的嘴终于吻到了她的朱唇。

洪仁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声……

“走!”辜独拉着绛儿的手掉头离开。

他已经在翠竹屋外足足站立了一个时辰,既然唐柔无话,何必在此等候?

沁馨小筑到处可见的便是竹林,眼睛大大的绛儿被辜独抱入的也的竹林。

“你不会!”绛儿剧烈的摇着头。

“为什么不会?”辜独问她的时候,她已经羞涩的闭起眼睛。所以辜独深情的道:“我会……”

已是深秋,竹林却依旧翠绿,春色无边……

绛儿整理着衣衫,脸上有凄美的笑,雨打梨花,花容上自然有泪!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既有水的柔情,也有水的细腻!

绛儿的脸上之所以有泪,是因为她已经懂得了女人的心思,她可以察觉出辜独对她所做的不是情爱,而是怜悯;不是需要,而是发泄……

洪仁睁开眼睛的时候,

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

它来自一位白衣仙子的脸颊……

“如果你再敢看我一眼,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因为我是辜独的朋友……”

翠竹轻摆,辜独看到一双蓝底白花的软布鞋。

“你不该叫辜独,辜伸道简直瞎了眼,给你取了个这样的名字!”绣有牵牛花的红裙带来一股幽香,“幸好你现在还没有雅号!”唐孤的手指点在嘴角,像是在思索着,“是窃玉偷香好呢?还是采花大盗好呢?”脸上一笑,道:“花和尚!好不好?”

辜独拉起绛儿的手,看向不能招的唐孤。

唐孤的身子为之一颤,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正色发问:“绛儿?是谁做的?”

辜独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不敢听绛儿回答,因为他害怕听到唐柔的名字。

绛儿扯落手掌,深情的看着辜独,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对辜独说,可她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唐孤的神色变得黯然无光,喃喃道:“我知道了!”

绛儿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或许是不想让人怜惜,或许是不想让人见到她垂泪的哀容,用那只残缺的手掌掩在嘴前,跑出竹林。

唐孤的眼睛瞪得溜圆,因为辜独的话令她震惊。

辜独说:“我要见你爹!”

人在愤怒的时候行事往往不够冷静!

辜独现在就很愤怒!

洪仁没有错,唐泉为何妄下杀手?

难道他就可以不讲道理?

唐泉可以不讲道理,而且他并没有杀死洪仁!

落日山庄!

斜阳、枯山!

枯山?

不错,山峰连绵数十里,没有一棵绿树,尽皆枯萎!

深秋,草木枯黄?

错!即便是喜春,这里依旧是此般景色!

这是一片死地,没有鸟兽的痕迹,蛇虫鼠蚁也不见一只!

辜独没有去唐门,却踏上了这块死地。

而这块死地正是唐门秘密的炼药场,唐泉每月都要亲临。

都说女儿外心,若唐泉知道是女儿将此秘密之地透漏给辜独,他将作何想法?

即使没有唐孤相告,辜独也知道落日山庄便是唐门的秘密炼药场,连绵数十里的枯山早已经泄露了太多的秘密!但唐孤的话却能证明她并没有欺骗辜独!

辜独此刻便坐在落日山庄的大门外,静候唐泉的来到。

擅闯唐门的炼药场,窥视别人的秘密,这样的事情辜独做不出。

或许落日山庄的主人完全明白辜独的想法,自第二日起,酒肉茶水便按时送出。

辜独原本打算等上一月,可没想到仅仅三日便等到了来人。

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钱三爷!

钱三爷便是唐豹,唐豹便是钱三爷,唐门“钱庄”分堂的堂主。

二十名精悍的护院,逼近五丈之地才被辜独察觉,可见均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持有强弓利箭。

唐豹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腿脚还有点跛,马蹄声轻重不一。任谁也想不通富甲天下的钱三爷会骑这样一匹烂马,但辜独却双眼放光,因为像这样的烂马或许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匹来!

麻十三的“西极”已是马中名品,但与这匹马比起来却还是略胜一筹。如若两下相较,三百里后,“西极”必定要落于此马之后!

大漠不仅抚平了辜独心里的伤痕,也教会了他很多东西,相马便是其中之一。

唐豹看起来有些发福,肚子上起码有三五十斤赘肉,谁让他拥有富甲天下的身家,整日与美食美酒相伴,想不发福都难!

辜独却知道唐豹并不是发福,而是因为他练了一种武功,确切的说是一种内功更为恰当。练这种功夫的人就喜欢发福,肚子越大功力越深厚,若是能修到憨儿那样的大肚子,或许真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若按辜独的想法,这种练大自己的肚子的功夫干脆就叫大肚子功算了,可人家偏偏起名叫“铁锦功”!

唐豹见辜独看看他的马,再又看看他的肚子,脸上禁不住露出了笑容,道:“好小子,有点眼力!”

辜独却苦着脸挠起光头来,眼前原本便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自己又偏偏不能伤他!

唐豹要杀辜独,何堪容已经可以证实,唐依手下的老樵夫或许也是他派来的!

但他毕竟是唐柔的父亲!

想起唐柔的冷漠,辜独多少有些无奈,可美人入怀,温柔一月,情感犹在,如何湮灭?

“喂?”唐豹见辜独怔怔的发呆,出声提醒,道:“知道老夫为什么来吗?”

辜独知道,但他摇头。

唐豹瞪起眼睛,道:“跟老夫回去,娶柔柔过门!”

辜独也瞪起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前辈……你……你要我娶柔柔?”

“废话!”唐豹道:“柔柔只允许你小子碰她,你不娶她谁娶她?”

“可……”

“不娶也行,把脑袋送给老夫,老夫也好回去交差!”

“前辈!”辜独大叫一声,道:“请容晚辈把话说完!”

唐豹吹了吹颌下那几根稀疏花白的胡须,气鼓鼓的道:“讲!”

“不知为何,柔柔似乎对我再无情义,我……”“那就动手吧!”唐豹再次打断辜独的话,大刺刺的看来。

辜独不禁有气,可偏偏有气也无法对唐豹发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兵器?”唐豹斜着眼睛看来。

他的话终于提醒了辜独,辜独伸出手,道:“剑!”

唐豹左右看看,道:“给他一支!”

谁都知道的要得是剑,可唐豹偏偏拿不出剑来,索性给了他一支羽箭应付了事。

箭在手,辜独径自耍起。

唐豹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冷眼看来。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眼睛也直视而来,好半天也不肯眨上一下。

辜独耍出的剑法绝对超出了唐豹的想象,六大派、四大世家、江湖明侠、邪派奇技……

仅是少林的达摩剑法、武当的阴阳八卦剑便足以吸引人的眼光,更别说……“臭小子?别跑?”

辜独耍剑是假,逃跑是真,刚刚吸引众人的目光,他使出武当派“**剑”一招“凌霄七纵”,接连七纵,众人还以为他在耍剑,他却已经借机逃命去了。

七纵之距已是十丈有余,两记蹿身,更是跃上枯山之巅,依托山势展臂飘落沟谷,回眼再看,哪里还有唐豹众人的影子。

就因为辜独回头,一颗石子悄然射在他的胸口,令他的身子突地一顿,骤然摔落。

沟谷中有块三两丈方圆的平地,尚若辜独施展轻功,不必触及便可以掠过,但此时受人偷袭,一口真气没能倒出,“轰”的一声落了下去。

辜独离地不过一丈,何以“轰”的一声落地?

平地上尽是枯萎的茅草,茅草下却是一块巨大的翻板,辜独踏在翻板上,翻板轰声转动,将他翻落。

“来了?”声音婉丽,带有一丝嘲弄,带有一丝欢喜,带着一丝期盼……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辜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唐孤会等在窖内,可他看到的偏偏就是不能招的唐孤!

(十四)

翻板已经闭合,紧紧闭合,深窖内没有一丝阳光,辜独如何看到唐孤?

月色朦胧,却将窖底照得雪亮!

月色?

确实的月色,来自窖底这个一丈方圆的小石窟!

九颗夜明珠,镶嵌在石窟的三面,似有似无的淡淡珠光将小小的石窟幻化成人间仙境!

仙境中走来自然是仙子,仙子最喜欢白色的纱裙,穿着白色纱裙的唐孤看起来有七分像唐依。

在陷阱下见到唐孤该不该奇怪?

不该!

辜独在陷阱下见到任何人都会奇怪,偏偏见到唐孤不会奇怪!

“来了!”辜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可能沾染的尘土,看向迎来的唐孤。

唐孤并未近身,停在三尺外,笑盈盈的看来,道:“看来你的武功真是不错,竟然可以从我三叔的手逃出来!”

辜独突然问:“你爹真的会来吗?”“你真的要找我爹吗?”“或许是的!”

“或许?是的?”唐孤幽幽的道:“我爹竟然没有杀洪仁,连我都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如果真的杀了洪仁,就等于你们唐门得罪了我辜独!”

唐孤“咯”的一声出口,又急忙将手掩在嘴前,控制住其后的笑声。

辜独捧起笑脸,道:“我知道你们唐门根本不在乎区区一个辜独,可你爹为什么偏偏没有杀洪仁呢?”

唐孤噘着嘴,像是在思索。

辜独问:“你爹掌管唐门以来,一共杀过多少人?”

“我怎么知道?”唐孤笑道:“难道你知道?”

“三百一十七个!”辜独一边回答一边贴近唐孤。

唐孤睁大了眼睛,重复着辜独的话,“三百一十七人?”挑眉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知道!”辜独卖弄着,再问:“你爹一生伤过几人?”

唐孤摇头,叹息着道:“我爹从来没有伤过人,一次也没有,与他交过手的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辜独道:“你错了!”

唐孤急忙更正,道:“洪仁不能算在内。”

“我知道!”辜独点了点头,道:“可还有一个人!”

“谁?”唐孤失声疑问着,看模样不像唐泉伤了人,倒像是救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辜独又卖起关子来,转移话题,道:“依我看不是你爹没有杀洪仁,而是杀不了他!”

“哼哼!”唐孤由鼻孔哼出两声,无需开口,她的回答已经非常明白。

“连你也不信?”辜独反问一声,道:“确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所以我才要找你爹证实一下!”

“你找我爹不是为了报仇?”唐孤的眼睛瞪得好像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

“报仇?”辜独的笑突然变得很坏,道:“老天爷!能在你爹手下留得性命还不去烧株高香,拜拜菩萨?傻子才想去报仇!”

“原来你在试探我,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唐孤咬了咬嘴唇,含着笑发问,笑得很甜。

辜独靠得很近,几乎与唐孤贴面,道:“江湖上有种传言,说你爹自接掌唐门以后便再也没有踏出过唐门半步?”

唐孤情不自禁的向后退身,道:“可那毕竟只是传言,他们难道还会比我清楚我爹的行踪?”

“所以我相信你!”辜独一脸无奈,道:“所以我便掉到了这个陷阱里来!”

唐孤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声音也不再甜蜜,幽幽的发问:“你真的认为是我在陷害你?”

“不!”辜独摇头,道:“我想应该是你爹!”

“我爹?”唐孤的眼睛再又瞪起,问:“我爹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就是我要去见你爹的第二个原因!”

“唉……”一声轻叹,便似夜明珠散发出的朦胧光芒,让人无法猜测他的本意。唐孤重复着曾经说过的话,“我说过招了我你一定会后悔!”

“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我后悔的事情!”辜独说着,抬指去挑唐孤的下颌。

唐孤的下颌很美,便似那一双笔直修长的**,在朦胧的珠光下更显妩媚动人。

辜独有些吃惊,因为唐孤的举动而吃惊。

唐孤可以当着他的面脱个精光,可以把他堵在茅厕中平常对话,可以冲进澡堂打扰他与唐依的鸳鸯美浴……

但辜独从未想过她现在的举动……

唐孤跑去石窟的一角,浑身轻颤,呆呆的看来。

那是一种柔弱的小鹿看向豺狼虎豹对她垂涎的惊惧目光!

那是无尽的绝望与无尽的期待交融在一起的慌张与迷茫的目光!

那是交杂着痛苦与喜悦、惶恐与不安、紧张的、令人心碎而有企盼怜惜的一种目光!

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那便是空洞!

似月光下的薄雾,空洞的眼神让人无法捉摸!

翻板开启,阳光突现!

上面丢下一只鸡,一坛酒!

辜独刚刚适应乍现的刺眼阳光,翻板却又再次紧闭,让他返回到朦胧珠光营造的仙境!

明明是囚困其内的陷阱,为什么要给人一种仙境的感觉?

石窟内设有一张石桌,丈八长,两尺宽,紧贴石壁,看起来更像是一张石床。

辜独将丢下来的鸡和酒摆在石桌上,扭头去看唐孤。

唐孤缩在石窟的壁角怯生生的站着,辜独就这样看去,看她的怯怕可以延续到何时。

“咕……咕……”

辜独“哈哈”大笑,因为“咕咕”声来自唐孤的肚子。

唐孤的手揉了揉肚子,脸上泛起一片红霞,一声清馨婉丽的叹息,终于举步,行来石桌前。

辜独终于明白唐孤缩在壁角的原因,也明白她空洞眼神的由来。

唐孤的身后挡着一床被褥,一具香枕……

石桌原本便是一张石床!

“你要敢碰我,我就杀了你!”唐孤虎着脸,咬了口鸡,喝了口酒。

“你们唐门的人做起事情来可真是怪,原来把我们关在这里只是为了……哈哈!”

“不许说!也不许笑!”唐孤依旧虎着脸,可眼中的惶恐与不安却暴露无疑。

“唉!你们唐门的姑娘不说是人间尤物,貌美如花!可个个身材、腰段和小模样长得都不错!”辜独叹息着,道:“为什么除了偷人便是抢亲,再不行就赶鸭子上架,硬给人配对!难道就不能抛个绣球,比个武、招个亲什么的?我保证那些江湖俊杰得知消息立即便会风起云涌,踏破你们唐家的门槛!”

唐孤冷声问:“你认为柔柔可以招亲吗?”

唐柔碰不得男人,更不能容男人碰她,自然不能比武招亲!

唐孤呢?

辜独脸上一红!

如果不是因为他招了唐孤,唐孤或许可以,但是现在……

夜!

是不是夜幕已经降临?

天气已经渐渐凉了下来!

辜独坐在窖底,怔怔的看着唐孤。

唐孤和衣躺在石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却并没有入睡,而是瞪着大眼睛盯着辜独。

“你可以安心睡觉,我绝对不会碰你!”辜独郑重保证。

“你?哼哼……我可没忘记沁馨小筑、竹林、绛儿!”

辜独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眼睛不由的看向唐孤吃剩的半只鸡,喝剩的半壶酒。

“忍忍吧!等再丢下吃的就归你!”

辜独明白唐孤的意思,如果一个女人可以让男人吃下自己的口水,或许便不会再介意这个男人对她做出其它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几天,但是天气冷热交替过七次,翻板上再没有丢下可以吃的东西!

唐孤剩下的半只鸡、半壶酒早早被她自己吞进了肚,此刻饿得起不来身,只能趴在石床上,盖着棉被听任肚子“咕咕”乱叫。

“唐家的人,肚子饿得咕咕叫,怪不得取个名字叫唐孤!”辜独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个……”唐孤几乎便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可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翻板终于再次开启,还是一只鸡、一壶酒,辜独却饿得几乎连爬过去喝酒、吃鸡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口酒进肚,辜独已经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泛起红光。

唐孤的肚子叫得出奇的欢,可她却紧紧闭起了眼睛。

辜独将整只鸡递给唐孤,唐孤闻香睁目,但却用力摇了摇头。

规矩早已经定好了,这一次应该辜独享用!

辜独笑呵呵的留下了半只鸡,径自出了石窟,坐在窖底享用起自己的美食来。

他突然想起子竹,并深深钦佩子竹的口味,烧鸡确实是天下最美的美味!

“唉!”唐孤在叹息,当然也在吃鸡,同时幽幽的道:“自从你招了我,我便知道,今生只能是你的人了!可……”她的眼泪“噗嗤噗嗤”滴落,无法继续下面的话语。

“我知道!”辜独接下,道:“可你受不了像现在这样,硬生生被人捏在一起!”

唐孤没有表态,或许辜独的想法并不正确,又或许怕自己刚刚表露内心的想法,辜独便会扑上床来,所以她只是默默的撕扯着手中的半只鸡。

辜独第一次认真审视这里,“八”字石窖、光滑的石壁、方整的石窟,一角还有个茅草,其下隐有涓涓细流,不会使石窟内遗有一丝异味。

“唐孤?这里该不会是为我们专门设计的吧?”

唐孤嗔道:“想得倒美!”

“我想也是!建造这样一座地牢总得月余,即便想为我专门设计一个,时间也来不及!”

“这里曾经关着一个负心的男人!”唐孤的声音中带有恐惧,道:“只因为他要离开心爱的女人和他们刚刚出世的孩子,那个女人便特意为他建造了这座地牢,当他决定离开的时候,他便被囚禁在了这里……足足十七年!十七年!”

辜独禁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唐孤语带悲凉,道:“然后那个负心的男人便在这里绝食而死……心爱他的女人也在百日后黯然离世!”

“呵……啊……呜呜……”有人像是在笑、像是在叫、又像是在哭,声音来自翻板上,又像是来自天空,来自地府……

唐孤蜷缩在棉被内,身子禁不住颤抖,道:“也是这样……每隔七日会有一只鸡、一壶酒……整整十七年!”

“还好!”辜独笑了笑,笑着看去。

“还好?”唐孤疑问着看回,发现了辜独似笑非笑的眼。

意思非常明白,还好辜独有佳人为伴,不至孤老此生!

“其实我不叫唐孤,我叫媚儿!”

“媚儿?”辜独发觉她原本便妩媚动人,笑问:“唐泉呢?是不是你爹?”

“废话!名字可以假,爹娘还有假?”

“那就好!”

“有什么好?”

“你爹会来救我们!”

“我爹从来没有踏出过唐门半步!”

冬日来得很快!

冬雪来得似乎特别早!

纯洁的白雪下掩盖了多少腐朽与枯败?

辜独还活着,虽然活得很痛苦,可他毕竟还没有腐朽、枯败!

媚儿自然也活着,因为男人活着;只要男人活着,绝对不会让女人死去!

辜独终于挤上了石床!

媚儿不能不让他上床!

石窖外飞雪漫天,石窖内冰冷刺骨,七日一次的鸡和酒,谁不是血肉之躯,谁抗得住这等天气?

如果不让辜独上床,辜独岂不要冻死在冰窖内!

石床上温暖醉人!

醉人?

酥香软玉在怀,怎不醉人?

辜独上床的第四天,媚儿的**变得滚烫!

如果辜独没有触摸媚儿,又怎么会知这滚烫的**?

本已认定了一生的男人,人性本能的需要,谁能真正拒绝?

石窟的主人终于得偿所愿!

一月?

两月?

究竟是多少日子?

辜独已经不记得!

每日都有酒菜丢下!

每日都有美人在怀!

何必还去在意经历了多少时日?

媚儿的声音甜甜的,可现在却变得淡淡的,一日比一日冷漠!

她似乎有心事,很重的心事,原本时常欢笑的脸上终日簇拥着愁眉!

终于……

“够了!”媚儿对着石窖上的翻板怒吼:“还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没有回音,似乎在说:“一辈子!”

“想不想知道唯一没有死在你爹手上的哪个人是谁?”

媚儿将头贴靠在辜独的脸上,轻轻的摩擦着,道:“谁?”声音还是淡淡的,像是没有兴趣。

“我师父!”辜独在叹息,原本打算挑起媚儿的兴趣,可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

“原来是无上真君!”媚儿挑起嘴角笑了笑,可她的笑却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要这样!”辜独搂着她的肩,轻轻摇晃。

“知道媚儿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她的话语也说得有气无力。

辜独摇头。

“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孩子?”辜独扳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惊喜的道:“孩子?孩子?孩子?这是……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我……”他有些手足无措。

“嘘!”媚儿脸色冰冷,似乎怕被什么人听到,贴耳道:“我给你看件东西!”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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