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踏雪无痕

“倾城笑，只冀红颜博。残花笑，原来博俊颜。”我看着他，轻声呢喃道。

清抬眸瞧了我一眼，仍是温文尔雅地笑着，“果然好文采，不愧是乾恋王朝堂堂公主。”

我微微福了福身，矜持地笑着说：“皇……清过奖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下仍是一惊，暗自念道：这不是我抄袭的，是他误会的。

司徒月魄却抿嘴一笑，附在青龙耳边窃窃私语几句，青龙也露出神秘的笑容，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心下彷徨，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个，朝清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凑过来。

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哎，你认识龙儿多久了？”

清想了想，道：“龙儿他，是皇妹先认识的，我么，一个月前吧。”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窃窃道：“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大师兄和大师姐两个人蛮配的啊？”

清蹙了蹙剑眉，一脸莫名地问道：“龙儿与月魄不是亲兄妹么？”

“啊……”我一怔忡，尴尬地笑着问：“呵呵呵呵呵，我、我只不过是说，他们两个看上去、看上去挺配的。”

“哦？看上去。”清挑了挑眉，我继续尴尬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谁料月魄却温柔地笑道：“是么？师妹果真觉得我与龙儿相配？”

糟糕，我就说方才清的神情怎会有些异样！

我赔笑道：“咳、咳，是啊。呵呵。”

“好了，你们就别为难她了。”清站出来尔雅一笑。

龙儿还是有些漠然地点头，淡淡道：“不是要逛帝都么？走吧。”

“嗯！”我重重地点着头，亲昵地挽起司徒月魄的手臂道：“月魄师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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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透着淡淡的光泽，万里无云，洁净如毫无瑕疵的玉石。阳光透过树丫的斑斑驳驳地落在清的身上，明昧得如梦似幻。他只是淡淡地微笑，棱角分明的嘴唇执拗地向上翘起，而他的目光，深邃如夜，令人琢磨不透。

我略略痴迷地看着，清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满面笑靥地看着我，道：“想去哪儿？”

“嗯……”我沉思片刻，道：“先找个酒楼，吃饭好了……我饿了。帝都哪个酒楼最好？”

清面色一僵，显然是不知道哪里最好。青龙却神秘兮兮地说：“帝都最好的酒楼，那非‘踏雪阁’莫属了。”

清面色又难堪起来，我好奇地问：“踏雪阁？什么地方？很诗意的名字呀。”

“确实。”此时的青龙脸上充斥着从未有过的调侃之味，道：“那里的菜可是举世闻名的，还有……那个……”说到这里，司徒月魄却剜了他一眼，道：“别介，你师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似冷漠，其实很爱调侃人的。‘踏雪阁’乃烟花之地，一个是堂堂康王朝皇帝，一个是乾恋王朝的公主，怎能随便去。”

“那月魄师姐，你能去？”我眨着眼故意问道，她嗫嚅着说：“这个，当、当然能了，‘踏雪阁’男妓、女妓皆有，男客、女客皆迎。”

是么，还真是跟的上现代的“鸭子思想”。

“那‘踏雪阁’的老，不，掌柜的必是女子了？”否则怎么会办一个男女通吃的勾栏院？

“不。”青龙一脸郑重地说：“他是男子，常常行走于江湖之中，实名李无痕，世人赠予其名号——‘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多么有意境的名号，我笑眯眯地问道：“那李无痕是否人如其名？”

这会儿清却搭话了：“确实，我有幸曾在皇太后宫中见过他一面，白衣胜雪、翩翩公子、薄唇饱满、凤眼狭长、瑶鼻高挺，据说嗜酒如命、武功奇高。”

“这么厉害？”我好奇地睁大眼睛，清却笑道：“李无痕的称号其实很多，踏雪无痕是世人对他的尊称，‘踏雪阁’中人有称其‘李少爷’、‘李公子’，他最厉害的是轻功，身轻如燕，踏雪无痕，这倒真是人如其名。”

“轻功？”我微笑，呢喃道：“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曹子建的《洛神赋》？”清与我相视一笑，问道。

我点头，说道：“我听说有种轻功叫做‘凌波微步’，就是不晓得他练的那种轻功是否。”

“凌波微步？很适合的名字。”青龙道。

“的确。”司徒月魄和清亦随之附和。

我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念道：“凌波微步是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此步法精妙异常，习者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大凌波微步者，实乃驭气飞行之术也。绝非一般轻功乃至上乘轻功可比拟也。轻功者，乃是指高弹跳能力，借助反弹之力向上窜纵，并以娴熟的技巧以减轻落地时的重力声响者是也）所以一般轻功实乃窜纵之术也。轻功至上乘者，配合了一定的提气技巧，跑更快。跳得更高更远，即所谓“踏雪无痕”“陆地飞腾”“草上飞”者是也。”

“凌波微步，倒是一项很不错的轻功。”青龙闻言，称赞道。

我莞尔，“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凌波微步可是我的向往，对了，师兄，你下次教我点穴吧！”

青龙微微一僵，点头道：“好，改明儿有空再说。走了走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想着：他好像不大愿意教我……须臾，我又想起了些什么，问道：“喂，去哪儿呀？”

“踏雪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