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不敢开口，他怕一开口就泄露了他竭力控制却依然颤抖的声音，所以他只是坚定果决的向林歉然点了点头。

林歉然放心的对他微微一笑，有满意更有对有他这样优秀的孙子而骄傲。

"书语，你记住，我从未离开，我一直在你身边，虽然你看不见我，但是我会陪你走完一生，就当做是我们另类的白首相依，你说好吗？"林歉然越来越淡的身影已经无法握住余书语的双手，但眼神里的不舍和深情是那样让人心醉。

余书语捂住嘴连连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害怕一眨眼他就再也不见，想说什么，却已泣不成声，心中的慌乱让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惊慌失措，心，痛的已经将整个心肝脾肺都揪成了一团，透骨酸心悲痛欲绝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绝望。

她不想要这样的白首相依，她想要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想他的时候就能抱着他，害怕的时候叫一声歉然，耳边就立刻有人说"我在"，可这一切都没了，原本以为今生无望可以祈求来生，但今天却被告知，她连来生也没有相守的机会。

林歉然看着余书语痛苦的神情，心中犹如泣血锥刺一般疼痛，想要安慰她却只能看着快要消失的自己自嘲

"书语，这是我们偷来的幸福，我一直很遗憾在50年前送你离开林家的时候还故意让你生气没来得及和你好好道别，在我死后，一想到此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因为夏小姐，我终于可以好好和你道别了，书语，你记住，离别有时候是另一种守候，我一直都在"。

林歉然抬起手想要为余书语擦干眼泪，却如影子一般略过她的脸庞，呆呆的看着穿插而过的手，林歉然无奈的苦笑。

余书语盯着林歉然越来越淡的大手，惊慌不安，身体微微颤抖"歉然..."转过头祈求的看着夏冰，嘴唇蠕动想说却突然紧闭双眼艰难的回过头，纠结的看着林歉然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林歉然看着余书语的行为含笑言言，看着她的双眼满是柔情，什么都没说，却让双方都知道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和她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她知道他最终的意图所以她选择了尊重。

她也知道夏冰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能给与的同等价值，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适可而止，不能拿着对方的宽容当做自己得寸进尺的贪婪。

林歉然心中满是骄傲和动容，不管时间怎么变，她依旧是他熟悉的余家大小姐余书语，就算心痛致死，但依旧没有丢弃属于她的底线，而这也是自己最欣赏书语的地方，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性。

"夏小姐，那个被林家杀了的修士是三合派旗下的外门弟子，你要多加小心，小逸就拜托了，请夏小姐无弄如何务必收下他"林歉然转过头看着夏冰，没有了刚才的泰然自若有的只是一个简单长辈对小辈的担心以及忧虑，他将自己的包裹在深水区的急切和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展开在夏冰面前。

夏冰看着林歉然，敲打沙发的手指却微微一顿，他眼神中的祈求、拜托以及脆弱是那样显而易见，虽然用脆弱来向容易曾经的天之骄子有些过，但是他的眼神就是让她感觉到了他的万般无奈以及无计可施的惆怅无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