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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话 误时,勿拾

“真的是这里吗?”我有些狐疑的问蹲在我旁边和我一样贼头贼脑的司徒翎。

作为货真价实的皇子一枚,此时竟和我一起挤在墙根搞监视,看来这位皇子大人已经跟着我一起迅速堕落了。

“绝对不会错的,这可是我命玄武他们花了一整晚调查出来的地址。”司徒翎信誓旦旦。

“玄武?”我挑眉,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光速逃离的四个人。

如果是那四个人的话,我对这地址还真的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温玺黑着脸说:“还不快去找吴剩。”

对哦,要先去找吴剩才对。

我们是今日午时到达吴剩所说的小镇子的,把没用的我和司徒翎赶下马车,温玺和凌守心去安排住宿和马车,我则和司徒翎拿着玄武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所谓的犯人地址屁颠屁颠的想来个先发制人。

不过制人还没制到,我们就先被温玺制住了。

不过找人虽然重要,但是在那之前还是应该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在小镇最好的那家酒楼坐下,我迫不及待的问小二要了菜单想要点菜,没想到却再一次被凌守心先发制人。他拿过菜单看了看,然后将我最喜欢的几道鸡鸭全部替换成了食之无味的绿色蔬菜。

“抠门。”我瘪嘴。

“我要是抠门就不会把金元宝拿给你随便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把它们花到哪里去了。”凌守心凉凉的说:“不过现在元宝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要知道只吃肉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再看到你消化不良腆着肚子眼泪汪汪去看郎中的样子。”

“凌守心!”

“我听着呢。”

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憋了好久终是吐出一句:“香菜你吃。”

“好。”他笑。

所以说,青梅竹马这种关系根本就没有书里写得那般甜美。

温玺对于我和凌守心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似乎在他看来我与凌守心之间的亲密对女子而言是非常不矜持的轻浮表现。我虽不知道他的成长历程中是不是有出现过“青梅”这种生物,但是从他各方面的表现来看,他是个非常不擅长处理感情、尤其是男女之间感情的不解风情的男人。

这样不太好,虽然迟钝如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好好的一顿饭却吃得我极其难受,看着碗里又是菠菜又是白菜的,我都怀疑自己的脸色是不是也要和碗里一般青翠欲滴了。

“我想吃肉。”我有些委屈的冲凌守心嘟囔:“就算是吃菜,这也太多了点,我又不是要出家当姑子,干嘛连口肉也不能吃啊?”

“我不是给你要了一盘红烧鱼吗?”凌守心将剔好了刺的鱼肉夹到我碗里,慢条斯理的说:“这也是肉,而且现在也没有刺,你多吃一点。”

我看着碗里的鱼肉,犹豫片刻,终是郁闷的放下了筷子。

我一直是不爱吃鱼的。

凌守心剔骨头的手也停了下来,隔了好久,他才淡淡的说:“你以前不管多讨厌,只要我夹到你碗里,你总是会吃的。”

所以说,物是人非啊守心······

一颗被剥得光溜溜的茶叶蛋突然滚到了我碗里,旁边的温玺凉凉的说:“吃这个就好了吧,既不是肉也不是菜。”

“你哪里弄来的茶叶蛋?”我好笑的问。

“刚才顺手买的。”温玺抬眼看了看我,依旧凉凉的说:“你若是不吃就还给我,我向来最讨厌浪费。”

“我没说不吃。”我拿筷子戳起那颗茶叶蛋,一脸无所谓的塞进嘴里。

可我最后还是破功了,没绷住,一个大大的弧度在唇边漾开。

“啪!”凌守心手中的茶杯变得四分五裂。

我一僵,顿了顿,却是继续低头啃那颗茶叶蛋。

尽管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水。

坐在对面的司徒翎一却直很安静,他安静的帮我把碗里的香菜全部挑出来,然后冲小二挥了挥手说:“小二,来盘牛肉。”

记得九岁那年我曾问过外公凌顺和一个问题,我问他:“外公,你不喜欢爹爹吗?每次见到爹爹你的脸都是那种颜色。”

我指的是小丫鬟身上那条葱色的裙子。

凌顺和脸抖了抖,但他还是异常慈爱的抚着坐在他膝头的我的头说:“外公不喜欢你爹爹可是理所当然的,瑾绮你爹爹可是个混小子呢。”

“混小子?”

“是啊。你想想,把别人最心爱的东西抢走的人是不是混小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呢?”凌顺和磨了磨牙说:“外公我可是看着你娘亲长大的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竟然就被这么一个大老粗······呵呵,瑾绮今后可不能嫁给大老粗哦。”

“什么是大老粗?”我扯了扯他灰白的胡子。

“大老粗嘛······”凌顺和想了想,斟酌着说:“就是像你爹那样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外公你看爹爹不顺眼吗?”我有些低落。

“额······”凌顺和有些慌,他纠结了一会儿,立马笑嘻嘻的说:“外公不是看你爹爹不顺眼,外公是看大老粗不顺眼。”

那不就是看爹爹不顺眼么?我继续失落······

“瑾绮啊,外公不是想骂你爹爹。”凌顺和笑得极其假,“外公只是不想你嫁给大老粗。”

“不能嫁给大老粗?”我歪头问:“那嫁给谁?”

“当然是······”凌顺和得意一笑,指了指正在院子里海棠树下看书的凌守心说:“那个人啊。”

那时的凌守心不过十多岁,还扎着小孩的髫,他安静地坐在石凳上,还未成型的凤眼里只有眼前那本我不知名的书。风吹动枝头的白海棠,几片花瓣蝶般散落在他的发上,他却毫不知觉。

似乎是受到了某些指引,我跳下凌顺和的膝头,一步一步走近那个画中仙童般漂亮的孩子,轻轻伸手拂去了他发间的花瓣。然后,在儿时那个海棠花烂漫的上午,我看见那少年轻轻抬起头,用那双稚气含笑的眼睛看着我的说:“谢谢。”

年少之时总懵懂,所以我曾以为,那将是我一生的归宿。

但如今我已长大,不会再小心翼翼的为你拂去发间的海棠花;而你,也不再是当初纯净少年,不会再向我展露那般温柔笑颜。

既已误时,请君勿拾。

“守心。”淡淡的血腥味在身边蔓延,儿时的回忆渐渐在岁月中搁浅,我掏出帕子递给凌守心,淡淡的说:“手流血了。”

“瑾绮。”凌守心没有接那条帕子,而是无甚起伏的说:“你那么聪明,就不要做糊涂的事了。即便是我愿意了,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是不是糊涂事并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会明白。”我拉过他流血的手,一边有些笨拙的为他包扎一边说:“我说过了,聪明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乖乖装一次傻。”

“瑾绮,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你不愿听更不愿承认,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凌守心攥住我的手,很是恳切的说:“所以听话,好吗?”

“不好。”我松开他,不再说话。

都让我认命,可是为何我要认命?因为是将军女、丞相孙?因为有个家财万贯的外公?还是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政治筹码?听话?若等待我的是那牢笼般的痛苦人生,你让我如何听话?!

“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翎却突然开了口,他看着我淡淡的说:“对待心系之人,若不能抓紧,又何必苦苦纠缠不放弃。但若还有那份力气,又怎能眼睁睁看她从此生溜走?谁说男子终究薄情?这世间总是不乏痴情之人的。都说今生只求缘未尽,凌管家,这般苦情你终是不懂。”

“我怎会不懂?”凌守心苦笑,“若是不懂,我何必千里迢迢走江东?而心中如此酸涩之感,正是因为太懂。”

这顿饭吃到这里估计也继续不下去了,可能是那两个人的气氛过于沉重,原本置身事外的温玺终是放下筷子,叹气道:“吃好了就结账吧,不是来找孩子的吗?再这样拖下去就晚了。”

司徒翎和凌守心同时瞪他。

“这几位客官。”原本在楼下迎客的小二突然走过来,弯腰带笑,有些抱歉的说:“那个······几位客官······楼下有个花子说是要来找你们的······您看看是不是需要小的把他轰走?”

花子?是吴剩来了!

“不需要!”我大手一挥站起来,气魄十足的对小二说:“你!快去把他给本小姐带上来!!”

“是是是······”小二满头大汗的退下去,边走边咕哝:“吓死人······男的还是女的啊······”

原本喝水的温玺呛了一下,他把脸朝向窗外,但是我发誓!我发誓我能看到他肩膀憋笑的抽动!

“自言自语就不能给我小声一点吗?”我嘴角抽了抽,“本小姐可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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