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吗？”张凡缓缓的逼近，弗朗西斯只觉得漫天的夜色都在随着对方的接近而逐渐向他压来，沉厚的黑云似乎也越聚越多，原本清朗的夜空，在这一刻也变得昏暗阴郁。

一阵晚秋初冬的劲风在半天之上吹起，对天使来说原本并不强烈的风速，此时却让弗朗西斯觉得呼吸困难，有点站不稳身体。

皮肤上的十字纹路也渐渐隐没，周身的光辉淡了下来。这是使用“审判十字”的后遗症，会有大概一分钟的回复时间，这样强烈的能量爆发，即使是天使的身体，也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它给体内带来的冲击。

暗淡的光辉预示着弗朗西斯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再次，没有前兆的，“嘭！”一股隐晦的能量波动自下而上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弗朗西斯被击得高高飞起，扬着身体直直翻了好几个空翻，牙齿被这股力量震动得几乎散了架，下颚传来的蔓延到整个头部的强烈痛楚刺激得他差点叫喊出声。

但是还没完，弗朗西斯的身体达到高点，冲击力逐渐消去，将落未落之时，攻击又到。四面八方同时电般闪现光芒，毫无征兆的，就那样凭空出现了，就像是被无尽的夜色吐出来一般，瞬间布满整个视线。光芒是金色的，细小密集得像雨点，迅快急速得像闪电，雷霆般重击在弗朗西斯尚未下落的的身体上。

“噗！”“噗！”清晰的入肉声传来，天使那强健的身体根本挡不住这犹如焰火般绚烂的光柱，纸糊一样被金光透身而过，漫天的金光密集的扎进他的身体，又从另一面透出，直直的射到百米之外才渐渐消失。手臂，胸口，腹部，大腿，甚至是翅膀，弗朗西斯就像是一块Z国人常见的蜂窝煤一样，浑身布满整齐大小的孔洞。

银色血液喷泉一样从这些直径只有1厘米的小洞中冒出，不要钱般洒向地面，漫天飘荡的银色光点，冉冉下降，翅膀上的羽毛也被射落许多，随风翻飞，与银色的血液组成了一副美丽的景象，可惜，这景象并不能持久，天使就算再强，血再多，也经不起这百多个小洞同时往外狂喷啊，所以，很快地，血停了，流完了。

“啊。。。。。。！”一声响澈夜空的，痛苦到极点的嘶喊从弗朗西斯口中发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被击飞到乱光穿身，电光火石间，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也可以说即使想也做不到。此时的他才感觉到全身各出传来的巨大疼痛疯狂的撞击他的神经，波浪般侵袭着他的自制力，浪头越来越高，越来越猛，终于将他的理智淹没，已经脆弱的神经再也不能承受这无边的折磨，屏弃一切尊严问题，痛快的惨叫出声。

他残破的身躯痛苦的扭曲着，浑身抽搐，翅膀蜷缩起来，护在身前，将自己包裹，仿佛是在找一个庇护的港湾，可惜连翅膀都布满血洞，层层断裂的羽毛间，那一个个恐怖的银色小洞，根本就让弗朗西斯找不到任何可以遮挡自己的地方，一声一声嘶哑的惨叫，从他口中发出，满脸的银色血迹，并且将金色的头发染成诡异的色彩。

下方所有的人见证了这短短几分钟内所发生的全部事情，传说的天使出现，巨大威力的十字架，爆炸，天使的敌人，灿烂的金光，天使的惨境，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人能分辨出这是真实还是梦境，他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努力克服长时间仰着头给脖子带来的酸痛，将天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其实《人之道》就是一部教授人怎么利用天地能量的书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是气象学家洛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其大意为：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映，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

虽然这个理论只是说的空气方面，而且这种变化是缓慢，不可操纵和预测的，但它可以运用于任何一个领域，也基本说出了《人之道》的内容核心，那就是一个地方的轻微影响就可能造成另一个地方的重大变化，当然它比“蝴蝶效应”更加精深和博大，将影响的物质直接换成组成天地万物的能量！

通过极其微小的变化，达到操控能量的目的，就是《人之道》的目的。

每一个境界，都代表了你可以影响多少的天地能量，但光影响还不够，还要能够达到将能量任意操作变化的水平，能量是组成万物的根本，学到一定水平你就可以千变万化，改变事物的形态甚至本质。这也是传说“点石成金”的由来，不过那只是很基本的运用罢了。

已经是“初道”后期的张凡，对天地能量的操控根本不是一个低级天使可以相比的，他已经可以达到一个神念就能够动用方圆数十里的天地能量作出任何形式任何形态的攻击，如果尽全力，那就是百里范围内任他呼风唤雨，覆地翻天。

所以，那无数的金光不过是他本身能力的一个小小运用，只随便动了动念头，天地能量就悄无声息的聚集起来，作出了自己想要的攻击，他根本连实力的十分之一还没有用到，可以想见，封印南天门前的他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推而想之，仙界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方。

弗朗西斯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没死，只是基本失去了意识而且还没掉下去，也是因为张凡不想，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问清楚。他不怕仙人，因为南天门的封印还在，但是，西方的那伙人也同样可怕，如果他们得到风声，仙人不能下界了，绝对会有大的动作，而眼前这个天使就是线索，所以他没有下重手。

“唉。。。。。原本想一边找东西一边好好的享受一下平静时光，怎么又出这么一个事！”张凡心里叹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到云南来会遇到天使，“算了先把他带走吧，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啊。”

张凡一动念，蜷成一团的弗朗西斯就缓缓的向他飘去，“还好，事情基本结束了。”

正在这时！一丝白光从弗朗西斯那残破的翅膀上泛起，迅速游遍他的全身，一股隐晦的波动从他身体内部传出，第一时间影响到了周围的能量。

张凡瞳孔一缩，糟了！一弹指，“轰！”一声巨响，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球体，一股热浪直扑下方众人，那是火，温度高到变成白色的火球，烈焰熊熊，将弗朗西斯整个吞没，炽热的气流四散流窜，接着张凡转头向下方，雷一般声音震动天地：

“快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