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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罗远上门

姚氏转转椅,说:“罗远,嗯哼,是不是没想到。”

罗远是没想到,他是吃了一惊,一想到昨天的偶遇,就不认为怎样了。不过,这个女人居然安坐在老总办公室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难道乌鸡变凤凰啦。他一时想不透,傻里傻气问:“你是老总,你是?”

姚氏从高背椅里站出来,踱步出来,撩一眼站在偌大空旷地傻愣的罗远,轻蔑笑道:“我若是老总,还会认识你?”

他慢慢平静下来,已想到她与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关系了,说:“噢,是吗?”

姚氏吹吹仙气:“像你这样的人永远这样,有门铃不按,敲门,若是老总,定要治你不敬之罪。”

他敲门时确感疑惑,无论他怎么敲,那门都砰砰的生硬,声音全速反弹回来,推门时,那扇门比其他门厚实,原来隔了音。她的那声喊话想来是费了点底气的。

“是你叫我还是华总叫我?有什么事?”

“没事。是我叫你。老朋友,叙旧。”

和这样的女人有必要说什么吗?她的妖艳更胜从前,道行已炉火纯青,不然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不会轻易上她的钩。

罗远白跑一趟,气呼呼说:“没事我走了。”

“哎,”姚氏仿佛跳探戈绕到他面前,轻盈的兰花指划了他的胸膛一下,“老朋友,面子都不给,太绝情了。”

罗远咬牙,硬不起来,这个女人简直是《粉红女郎》里的万人迷,一根手指就要人命。“我还要工作,这是工作时间。”说着择道走向那扇大门。

“走吧走吧,你们男人都这样,你走了不要后悔,工作?哼,从明天起你也许没机会踏进这豪华的大厦当白领了。”

罗远止步,调头:“为什么?”

姚氏媚姿地瞄亮闪闪的手指:“听好,我可是这间办公室的半个主人,我说一句当隔壁那些头头说十句,不信你走吧。”

罗远捏拳朝自己腿上打一下,回到姚氏身边,说:“请你吩咐。”

姚氏弯弯手指,指向落地窗,嘴收拢像一个小喇叭,怪声怪气:“去,倒一杯茶来,加块冰,防烫。”

罗远又捏拳捶了腿一下,怏怏的走向落地窗,近时发现隐藏着一台电用开水器,他打量了一边的茶叶柜,天哪,全是极品茶叶。就在他给姚氏泡茶的同时,姚氏侧着眼珠的瞅他,得意洋洋之态已达顶峰。

“给,喝茶。”罗远恭敬地递上茶杯。

姚氏接下,格格笑开了,将那杯茶推到桌子一边,彻底捧腹,身旁的罗远真想将茶水浇在这头母狮脸上,烫烂她的脸,看有没有现在这么嚣张拔扈,女巫!贱妓!

自这之后,罗远对姚仙霞惟命是从,成为她的心腹似的,只要姚一声令下,罗远即使赴汤蹈火亦要达成所愿,他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他公司老板的女秘书,一句顶十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找这份工作不容易,他不想轻易丢掉,命运居然把一个女巫安插了进来,这无疑是老天故意要折磨他。只要姚高兴,就可将他差来唤去,他没有了自尊,像条狗跟着她,朝她摇尾、朝她乞食。

并且,姚还约法三章,只要是她的电话,他要随传随到,不得延误,他若顺从她,她担保在华总耳边美言几句,他便能平步青云,他若逆着他,小心被扫地出门。这个女人神通广大,他已见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是特别伤他尊严,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大丈夫不拘小节,遥想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终于名垂千古,他的大志虽不能与韩信相提并论,但是韩信的韧性是值得借鉴学习的。目前尚好,姚对他只在私人场面叫他下不来台,面对职工大众,她只是不屑的指手划脚,当然,许多事轮不到她指挥,她不懂,纯属外行。

有一点,他瞧着奇怪,凡是华总在大厦的时候,她决不找他麻烦,当他不存在似的,一旦华总离开,或有几天不在大厦,他必要受到她的差谴,稍微慢了,猪骂狗咒的便打在他身上。设计部的小刘见他整日愁眉苦脸,问他咋了,小刘是设计部的老职员,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他说还有啥,上层的女秘书训他个没完。

小刘老江湖的说:“你要当心啦,上层的那位女秘书不简单,你肯定得罪了她。”

罗远立刻捶胸拍掌,说天天关在设计部这只笼里,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会得罪她。

小刘分析:“你得罪了自己都不知道嘛,公司很多人吃过她的亏,她的权柄比我们设计部高经理大多了,你最好谨言慎行,女人不好惹,特别是老总身边的。”说话意味深长的笑了。

实际上罗远清楚姚仙霞对她如此折磨的原因,和她好的时候,他因为情迷而做了不恰当的事,她碰巧撞上了,她愤然赶紧掉,从此甩了他。现在想来有点莫名其妙。姚仙假见过男人无数,好过的男人更不在少数,他只是犯了个小错,就那么不可饶恕?还有,她大约一开始就当他是一个客人,一棵摇钱树,一个短期性伴侣,没必要醋意大发,甚至愤然,从此天上地下的各不沾边。女人啊,一颗心细小如针鼻眼,一根线的事也要敏感,小题大做。他懒得去琢磨女巫的心事,现在他还可以明哲保身,将来就不去管它,等实在受不了的那天,他也可效仿当时女巫的做法,愤然而去,出了这只笼子,你是女王也拿我没辙。

依着地址,罗远找到了位于西湖花园余小悦的家。

这是一幅两层楼的中西合体的别墅,小巧细腻,大方雍容,小花园绕别墅自有情趣,奇怪的是少有花,多是万年青和柳树,还有一些矮小的常青植物。草坪在别墅东侧,有石桌和石凳,花园不以整齐取胜,它以错落彰显自然之趣,花园略有干枯的细枝和卷曲的残叶铺在地上。

他按了门铃,来开铁门的是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迈着方步,昂头挺胸,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小男孩立在铁门内,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罗远,问他:“你是谁?找谁?”

罗远向小男孩报以微笑,说:“你又是谁?能告诉我吗?”

同样一句问两个问题,打个平手,小男孩就因这对这个陌生人起了好感。小男孩仍警惕,说:“这家是我的,你还问我是谁。”

罗远“哦,”然后同样微笑相对,道明来意:“我叫罗远,是来找余小悦的,想来她是你妈妈。”

小男孩偏头看罗远,来找他妈妈的人有,一般女性居多,男性较少,甚至他没见过有什么叔叔伯伯来找过他妈妈,今儿太阳打西方而出,有个穿休闲服的男人要找他妈妈?

“她在家吗?”

小男孩想后说:“你先说什么事?”

罗远竟要被一个小男孩盘查,如果纽约市也让小男孩上街当巡警,情形会怎样。他暗自一乐,轻快道:“小悦要的一幅画我今天给她送来。”

原来是个送画工。小男孩释疑,果然盯到陌生人手边抱着一块匾。妈妈嗜画,他是知道的,妈妈收藏画的屋,他进去过一两次,琳琅满目全是色彩的世界,一般他不进妈妈的收藏室,妈妈要凶他。

“妈妈不在,不过爸爸在,你等等,我一会回来。”小男孩返身小跑进了别墅。

罗远想打倒回府的,他要亲手将画交到余小悦手上,既然她不在,就下次好了。正打琥离开,小男孩咚咚的跑回来了,这次显然对他亲切了些。

小男孩说:“爸爸要你进去。”伸出双手开了门。

走进别野,给罗远的第一感觉是宽敞、明亮,室内空气清新,毫无沉闷感,这样的家居环境,令他心旷神怡,家具装饰等色彩透明、简朴,隐约可见闲散的意韵。客厅正面挂了一幅画,连绵的山峰,流畅的白云,东升的太阳,意境非凡。

客厅一侧的休息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手上夹着支烟,烟味在厅里缓慢扩散。小男孩走过去,叫一声:“爸爸,叔叔来了。”听了这句话,男人没有转过脸来,照旧吸烟。

罗远抱着画绕到男人的前面,看清楚了这张冷峻的脸,眼神凝固着,像要刺穿某个物体,脸色红润,略有大腹便便之态,当他看你的时候,你会少一份自信,多一份自卑。

这人他不陌生,正是他的上层最高长官,华总。

他受宠若惊,幸好他早已练就遇事镇定的本领,他这个基层员工,今日能与老总单独会见,还在老总家里,莫大的荣幸啊。他润润喉咙,以便正常发挥,他说:“你好,华总!”

华总摘下香烟,略有微惊之色,含混着吐出的烟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赶紧自荐,努力表现自己:“我叫罗远,在华总的公司上班,任职部门是设计部。”

“唔,”像是烟衔在嘴上,吧嗒吸了一口,才“唔”了一声,混浊。

“哦,我是专程来送画的,这是余——”想了想,“小悦要的画,她回来了,还请华总转告她一声,就说海远已经把画送来了。”

“行了,放下画,走。”华总捺灭烟蒂,依然不为所动。

罗远还想说点什么,有点套近乎的意思,见华总拒人于千里的漠然无视,打消了念头,将画提高一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两手窘了,不知该放哪个位置好,他只得告辞:“华总,那我走了。”

华总仍那个姿态。

走出铁门的当儿,罗远问小男孩:“那里面坐着的那个人,呃,真是你爸爸?”问后即骂自己傻瓜,白痴。小男孩不喜悦他说:“他当然是我爸爸,不是谁是?”他愣了片刻,绽出笑说:“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小男孩郑重宣布:“华梦梦。”

“好。再见,华梦梦。”

走了一会,他回头看那栋别墅一眼,感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越来越古怪,像印度洋海底不可思议。

次日余小悦打来电话,邀罗远吃午饭,罗远下班后急着赶去,不巧姚仙霞下了一道命令,要他到上层办公室去。他已出了华跃大厦。他问理由,姚说限你十分钟内站在门口按响门铃,接着就挂断了电话。罗远仰头望望大厦,心里说,你嚣张不了多久了,最多下午你骂我奚落我一场,为了小悦的邀约,算得了什么?他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而去。

余小悦请罗远去的是美食街一家出名的餐厅。余小悦很会做东道主,将午餐安排在单独的贵宾间里,来的菜色调鲜艳,光泽诱人,不多不少,刚够二人享尽,奢侈而不靡费。罗远到过美食街吃东西,知道这条街全没讲究,沿街小吃店鳞次栉比,男男女女端个一次性饭盒往街边路灯下一站,或坐在一些雕塑边大吃特吃,全不在意吃相怎样。他发现这些不雅者还都是赶时髦的一些追星族,挂个时尚小包,吊个精巧手机,棕发飘飞,真真青春美女耶。紧连美街的是餐厅街,比美食街正派豪华,来这里吃饭的人不扔掉几千块是离不开的,他每每从这里经过,都望而止步,走在这些餐厅门前,让人缺乏信心。

进到贵宾间,迎面扑来淡淡的香味,餐桌上早已摆好几碟精馔,热气飘飞弥漫。余小悦热情请他坐下,他感到局促,坐下很久才自然。

“这儿的菜蛮好,可口不腻,咸甜适中,你尝尝。”余小悦替他盛来莲子羹,接着又盛来籍丝肉。他真是受惊不小,居然让本城的名主持人敬菜,他赶忙接下又赶忙推辞,说他自己来,不必这样,倒像他是某个达官显贵。

余小悦悦色道:“昨天你送画来该通知我一声,我回来看见画,问我先生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说我刚出去你就来了。你亲自送上门来,又不要一分报酬,我怎好意思呢,所以今天请你吃顿饭,很应该的。”

罗远细细品着莲子羹,回香润口,让他唾液分泌旺盛,他泛上笑说:“这没什么,小悦姐喜欢就行了。”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过,你太吃亏了,等你成名后,‘四月八号’一定价值不菲。”余小悦左边有只饮料杯,里面的颜色淡绿绿的,她很少吃菜,倒是不时端起饮料杯喝一口。

罗远猜,是绿茶吧。

想到昨天的事,罗远心里搅扰着一团理不清的毛线,他说:“梦梦真是可爱,很懂事,像个大人,你们那花园不错,风景优美。”

听见有人称赞她儿子,她家的花园,她悦上眉梢,作谦虚状,但又掩饰不住自豪的情绪。

罗远想提提那个男人,不过该怎样称呼,你先生?华总?他?全不妥,他选择了避让。无论他的画有多出色,余小悦有多喜欢他那幅画,他与她的先生都没法比,光一个名词就足见高低:华总!他是罗远,设计员,加上业余画家,仅此而已。

“哎,怎么不吃,这么多菜一定不能倒掉的。”余小悦见罗远的玉竹筷慢腾腾的,立即催他,然后自己开放肚子的门吃起来。

先前见面那会,他心情灿烂,此刻阴天降临了。吃着桌上价格昂贵的菜,味道确实百闻不如一吃,可是他吃到的只是瞬间而过的鲜美,寡淡干涩浑之不去。

从贵宾间出来,余小悦说:“如果有机会请到舍下来做客,有什么得意之作,一定让我先观看,如果可能,我还是会要你的画的,事先声明,不准再拒绝我支付报酬了。”罗远诺诺点头。

分手是在餐厅门口,他和余小悦并排站了一忽,他不觉身体往上升,大街上过往的路人好奇的瞅他们。余小悦说了下次再见就转方向迈步走了,欣长的身姿迎着透进大厦间的阳光。罗远望着那个背影,情不由己跟上去,才走了几步,看到她招手坐进了一辆车,他定定地立着,产生遥远的感觉。

下午上班,设计部有人告诉罗远,让他把一份设计图送到上层老总办公室。他未想什么,整理好黑白图稿,去了上层。走在弧形的宽宽长长的走道上,他才想到,他的工作是描图画稿,而不是当资料接送员,抬头已然站在金黄色的皇宫门前。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是被骗到上层来的,是姚仙霞这个女巫所为。姚仙霞今天穿着露背式低胸装,下身超短的玫瑰绸裙包裹着两条白嫩丰腴的大腿,脚上的高跟凉鞋高高托着她这尊美女。公司规定,所有员工必须穿戴整洁,严禁休闲装时尚装进入,一律以工整的职业装为准,男女平等,但就有人破例,她即是姚仙霞。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迷魂大法竟让老总任她目空一切,大行放肆,罗远鄙视面前这个女人,同时佩服她手段的高明。

姚仙霞一双手作支撑状搁在转椅两侧,有点女老板作批示的味道。罗远进来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毫不客气地把一沓黑白稿扔到女老板面前,由于办公桌宽广,扔出去带了风,首页离了位,歪斜着身,像被狂风吹歪的树桩。

姚仙霞并没如前些天那样火冒三丈,她慢悠悠说:“你这态度让人失望,每次都叫人想要为难你,你越这样越不得我心,你要跟其他人学,巴结奉承我,有可能设计部经理一职是你。和我吹胡子瞪眼,你会吃不了兜着走。过来,给我按摩。”

呸,臭女人!罗远心中狠骂一声,忍住不骂在口上。冷淡道:“姚秘书,你有空有风情,当然华总是需要你的,他是老总,我们这些小职员,是来做工作的,不是来替哪个做免费服务的。没事不要乱差人。”他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这间屋子尽管被公司员工称作皇宫,他却对它生不出丝毫好感,相反,厌恶至极。

“要走,不拦你,最好想清楚,到时别后悔!”姚仙霞不暴跳如雷,她已将这个男人玩于股掌中。

又是用这来威胁逼迫他,他若是贵家公子,早拍屁股走人,但他犹豫了。步子调转过来,重新面对女巫:“姚仙霞,我以前是伤害了你一点,一点点,而你不是一样打击我,现在又这样羞辱我,让我听命于你,你的报复成功了,你可以高兴了,你已经把我牵着鼻子走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姚仙霞像有所悔悟,眼睛不自主的打闪,口气软和:“你听我话不就没事了,中午下班叫你来,你不来,我当然生气了。好了,你以后随传随到就行。过来,给我讲解这图咋回事?”

这还像人话,罗远旋过去,倚着高背椅站着。姚仙霞向前弓一下身,两指夹起图纸,见上面的图形线条东拉西扯,南调北迁,像私自乱拉的电线,标了一些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她又翻看下面的,仍这样,眉头就皱了起来。罗远俯瞧姚仙霞,对她的这一举动不抱乐观,这个女人除了有青春的肉体,还有什么,一肚子草包,光是一张平面图就难住了,与余小悦等一批女性简直没法比。他轻微的不屑嘲笑。

姚仙霞将图纸一拽,仰头:“你讥笑我?”

这女人简直妖道深不可测,一根头发动一下就能感应到,他闭口,表情木然,仿佛回答她:这是你自己说的。

姚仙霞自笑自嘲:“几张破图纸,有啥好看,你们这些自称技术设计的专业人士把简单的东西弄复杂了,脸暴青筋也屙不出一团屎。”

竟说出这样的污浊话,这美艳之姿下其实肮脏得很,罗远想,这女人也只配说这样臭泔水的话。

“给我解说吧,要不华总又要说我什么都不懂。”

罗远想不到这女人也有软肋,上面还有太上老君压着。他便弯下腰来,捡来图纸,不快不慢分解图的大意,吐出的当然是一些专业术语,她未必听得懂,他呢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只当作在完成一件极其无聊的工作。讲解途中,他心不在焉,他与她距离太近,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香水夹体味的气息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鼻孔,而且她又穿得这么暴露。他是男人,也有很俗的一面,自然联想到一些情se情景。他压抑着,不觉额上出汗。

“啊——”姚仙霞打个哈欠,“够了,和尚念经。”

罗远也不想再讲下去,只想快快离开,与她挨得近对她不利,便说:“这不难,看多了就懂了。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姚仙霞扭身起来,对罗远说:“我累了,到沙发那儿给我揉揉肩膀。”

罗远跟着来到沙发边,朝姚仙霞的后背吐舌白眼。母狮子!女巫!我还要当丫环鬟奴隶多久!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他正盯在她的眼睛上,短暂的一刻,瞳孔与瞳孔,眼神与眼神,连结成一根平线。很快,他眨眼偏了头,掌心的汗水凝聚成一颗透亮的汗珠从指尖掉下去,打在她的胸膛上,瞬间滑下去,淌向那个深不可测的渊谷。她笑了,发觉这个男生天生处男型,不管接触过多少女人,给人的感觉都像第一次。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声音很宏亮。她讨厌在这种享受的时候来打扰,她狠狠抓起茶几上的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中音,她脸一下就变白了,挂断电话,急着催他:“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快走吧。”

他听出她的急迫,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她从刚才的懒散中醒来变成紧张,明显这事不是小事,而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早就巴不得脱离这个妖精,现在不逃,更待何时。他几乎没说完“我走了”就出去了。

刚下楼口,电梯门就启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罗远回头瞧一眼,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从身姿看,他断定是华总。姚仙霞急着催他走的原因得以解答。从另一个角度想,他对自己说,好险,差点撞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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