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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见钱眼开

娟子忌讳的是文萱还在那里住!

在娟子的心里,房子远没有博文重要,只要博文还活着,还活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露宿街头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跟博文在一起,无论到哪里都是快乐的。

算上这一次,博文确实已经欠了娟子姐妹太多太多了。

她不求别的,只要博文心里有数就好。

婉如带着可安回家见妈妈,可安是上门提亲的,可是没有任何聘礼,只是说了一些海誓山盟的话,最后请求李玉梅同意把女儿嫁给自己。

“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也知道你爱婉如,婉如也爱你,按理说把我的女儿托付给像你这样的人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我虽然是个歌女出身,可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可安既然敢来,就预料到李玉梅会说什么样的话,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我的女儿是要跟你过日子的你们没有钱,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像我一样操劳一辈子,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

“阿姨,我有力气我又双手,我可以养活婉如,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请您相信我。”

婉如在边上敲边鼓,她从来都不在乎可安是个穷人,并且表明这辈子除了可安不嫁。

李玉梅把实话告诉了婉如,“我拿了庄运光的钱,他押给咱们家一张支票。”

婉如不信,妈妈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妈妈为了救你,妹妹欠下了很多钱,我只有去求助庄运光。”

婉如就这样被妈妈当成一件商品给卖了!她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李玉梅。

这个钱可安答应想办法还上,然后就走了。

回到家里,可安收拾了自己的画,是全部!把它们装到一个箱子里,拿去画廊卖,画廊老板说最近不景气,画卖得不好。

那是因为婉如也没有钱继续买他的画了!千里马虽然是千里马,但是也得遇到了伯乐才能发挥他的才能的。

画廊里早已积压了他很多幅画了!也许明天碰到一个大买家就全都卖出去了,也许?什么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可安被逼到了绝路,竟然想到要给画降价,一块钱一张!

“这么好的画,一块钱?太便宜了!”

没办法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除了画廊里本来积压的,可安又拿出了一批新的给老板,请求他多费心。

文萱在院子里看书,慧颖过来看她。

“我呀是来看看你,怕你会想我。”

“你呀,像个野丫头。”

慧颖哪里服气,说自己是个名门淑女。

她探头往屋里看,她主要还是来找方可安的。木方泽就要过生日了,慧颖不知道该送点什么给父亲,她左思右想还是请可安画幅画送给他,毕竟父亲一向喜欢山水画的。

文萱让慧颖上去可安房间拿画。

可安坐在湖里的小舟上,慧颖从后面走过来,扔了一个石子到河里,溅起的水花噗了可安一脸。

“大画家,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啊?”两个人又开始抬杠。

可安没有什么好声气,他现在每天都在为钱发愁。

“我今天来时请你帮我画一幅画,不是为了我自己,是过两天我父亲过生日我想送给他一幅好画,让他高兴高兴。”

可安觉得她还是挺孝顺的,就答应了她。

慧颖拿钱给可安,她觉得可安帮她准备生日礼物,就应该得到应有的酬劳,总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啊,可安怎么可能收下这钱呢,他是出于把慧颖当朋友才给她画这幅画的。

既然钱可安不收,慧颖就开始琢磨该怎么报答可安了。“我能跟你说句话吗?你过来?”

可安走近了,听她说什么,慧颖亲了他一下!跑了。

慧颖要他记住这是她的初吻呢!

娟子的家里,房间里布置的就像是洞房,大红蜡烛,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红色的彩绸。博文很诧异,“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啊?”

“娶亲啊,因为你要娶亲了。”博文还以为这是给他和文萱准备的,可是娟子赶忙纠正他的错误,“我做你的新娘!”

博文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觉得亏欠她们姐妹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在伤害任何人。“你不想伤害我吗?那你就娶我,如果你不娶我,那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娟子继续去做饭。

竹林子里,文萱和婉如在散步,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她们多想化作一片落叶,随着这秦淮河水漂去,离开这一切的烦恼。

“可能吗?就算我们的人离得开这里,我们的心也离不开这里,你的博文我的可安还有婉萍?”慧颖也来了,来找文萱。

慧颖是听了婉萍说文萱找到博文了,特意来道喜的,可她哪知道博文就要跟娟子结婚了!

“什么?为什么呀?姐姐你对他那么好,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么能?”

“他被撞折了腿,成了残废,娟子一直照顾他,他选择娟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让慧颖很吃惊,她都有些不相信了,几天不见,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个时候,娟子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结婚的事宜。

码头上,很多力工在搬运货物,可安找到了张三,就是那个车夫,他也要来做,可是这种活一看就不是可安这种文弱书生能驾驭得了的。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只不过是穷人一个。”

“你是大画家呀!这么粗重的活怎么能干呢?”

可安觉得没有人喜欢他的画,没有人愿意承认他,还算什么画家,更别提大画家了。张三一直安慰可安,说自己那帮一起拉活得弟兄们都非常喜欢他的画,可安有些受鼓舞,但是画家也是需要钱来结婚的啊。

“你要和婉如妹妹结婚了?太好了!太好了这!”

“所以我需要钱,需要这份工作。”

张三现在就带可安去见工头。

可安今天扛了一天的麻袋,悲伤全都是伤,张三为他擦金疮药,他疼得真叫唤。那他也心甘情愿,多干点就多挣点钱,他无怨无悔,要知道他背的那可是盐包!而且人家一趟背一包,他是两包!

他这细皮嫩肉的后背已经不能看了。“对,我就是缺少历练,刚好趁这个机会练得结实一点。”

张三劝他明天可不要去码头,这样的伤势可怎么扛活呢,如果再坚持那非得累死在码头上不可。

可安非要坚持,“没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准没事。”

“哎,要不你拉车得了,就是路跑的长了点,可比你这打盐包强多了,在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你非得累死了不可。”

一个人如果心里装太多事情心就会难受,但是如果身体累一些心就会好受些,可安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自己到底能吃多少苦,有没有面对压力的能力。

他满头大汗,看来真的是很疼。

本来可安是决定不回去家里住的,但是天已经到半夜了,他还是穿好了衣服,准备回去了,他说还是有些不放心家里。张三也就不再阻拦了。

这时候,婉如整个晚上都在可安的房间里等他!

很晚了,婉如睡了一会,醒来可安还是没有回来,她把给可安做的饭菜罩好,就走了。

婉如的家里,李玉梅约了庄运光来打牌,还有隔壁的福神和婉萍,这一整晚,庄运光都是心神不宁的,总是望着门口,每次到他出牌都得提醒,他是等着婉如呢。

他还倒是挺会来事,李玉梅的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就一根接一根的给点上火。

“庄局长,你要有事你先走啊,我不拦你。”婉萍向来是心直口快的。

婉萍回来了,“庄局长那么闲,来找我妈妈打牌啊?”

“没有,我来看你,你不在,所以跟她们几个打打牌。”

婉如旁的什么也没说,只是稍加寒暄,累了,要上楼洗洗睡了。她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安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家了,看到了婉如给自己做的菜,他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菜已经凉透了,阴暗的灯光下,他一口一口地吃,不敢浪费。

第二天,可安还是一大早上就来到了码头,今天他是一趟扛三个麻袋的!麻袋里装的还是盐!他的脚步很缓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费劲了力气,他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汗如雨下!

文萱在书桌前继续写小说,娟子来找她!她叫了几声文萱才应答,看到是娟子不免有些惊讶的。

“他?好吗?”

“好!范小姐,这次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情的,我想让你给博文写一封信,一封诀别信,告诉他你已经离开南京了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是如果你们互相没有办法彻底忘记的话,他就不可能死心塌地的跟我结婚,我知道他始终还是放不下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文萱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答应娟子,虽然她也爱博文,但是这封信是绝对不可以写的,文萱不想骗博文,“其实博文已经选择你了,这封信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写了。”

娟子决定明天带博文回老家去,再也不回来了,现在就之差这一封信来了却他的心愿了,娟子反复求文萱,这时候文萱的心似刀绞般疼痛。

她只是回头流着眼泪看着娟子,也许她已经决定写了!

天刚亮,庄运光的车就在楼下等着了,说是接婉如有公事。

“公事?他找我能有什么公事啊?我又不是他的下属。”

原来庄运光早找好了一套正三五厢的房子准备给婉如和婉如的妈妈一个惊喜,今天就是带婉如来认认门的。房子确实不错,很气派,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驾驭得了的,地段也是一等一的。

“庄局长说笑话了,哪有别人的房子让我来认认门的?”婉如对于庄运光的追求一直都是熟视无睹。

婉如发现房间是不错,可是墙上确是光秃秃的,怎么着也得挂上几幅像样的画点缀一番才好啊,婉如趁机把可安的几幅画拿了出来,说是让庄局长鉴赏。

“您看这幅雪梅丹心傲骨迎风破血,画梅的人总以病梅示人,可这幅雪梅枝精花润自是难得的很。庄局长,我看您这么大的房间有一套画才能完整嘛。”

今天婉如带来的正好是一套四君子。

她第二幅展示的是墨竹,疏密有致墨色雅脱,枝干柔中带韧,叶软中藏锋,竹之风韵尽藏于笔墨之间。

庄运光连声叫好,四幅画他可是都要了!可一看落款是一个叫“白门一客”的画家画的,庄运光顿时反应过来,婉如拿过来几次画,似乎都是这个“白门一客”的画!

我现在说的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那也不能都挂他的画啊,我想你们肯定认识,如果是朋友你不可能这么帮他,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既然婉如都说了是朋友,那庄运光不管相信不相信,总要给婉如个面子的,这些画他还是照单全收了,只出了一百块钱!

“这么好的画又是我的朋友,一百块太便宜了吧?”

庄运光也是不在乎钱多少了,既然给婉如面子那就要给足,刚才说的不作数,一口价出了两百,婉如替这白云一客谢过庄局长了。

过了几天,庄运光又来拜访李玉梅,献起殷勤。婉如大早上就出去了,这次又扑了个空。

“婉如估计又去忙她妹妹的事了,对了,婉萍的事情多亏了您的帮忙。”

庄运光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李玉梅婉萍的事情已经完全摆平了,请她放心。也难怪那天在法庭上法官判的如此痛快!

该办的事情都办了,他觉得也该到兑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了,“李老板,您看我和婉如的婚事?”

婚姻大事是女子一辈子的事情,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了,没有后悔的,“当然您庄局长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出手又阔绰,其实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呢,您说是吗?”

“说真心话,我是真心喜欢婉如,我也真心希望婉如能做我的妻子。李老板您看您的房子已经破旧了,我呢又给您买了一套新的房子,那得房子可比这里好上几十倍啊。”他把房契拿了出来,李玉梅眼里放光!

结婚这件事庄运光的态度很明确,不想再拖下去了,李玉梅推辞倒是推辞了,可是谁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局长走之前放下一句话说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能办到的,定然鼎力相助。

李玉梅把房契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家也要把这张纸抓紧!

“李老板,婉如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好好开导开导她,再见。”

下午姐妹俩都会来了,李玉梅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要把话说明白,“这是庄局长给咱们家买房子的房契,其实我们你们一看就该懂了,他为什么送我们家一套房子?婉萍的事情他也出面帮着咱们给摆平了,免了婉萍的牢狱之灾,这是救了咱们家的一条命啊。”

婉如没有插嘴。

“按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妈妈已经人老珠黄了,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婉萍还是很够意思的,明明是自己欠的人情她不想让姐姐来还,“我嫁给他!”

尽在胡说,婉萍看得上人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婉萍气不过,觉得这个老狐狸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大黄花闺女岂能叼不住他一个老头子?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越说越不着边了,我告诉你吧这些事情都是你惹的祸。”

婉萍自知自己犯错了,不可饶恕,以后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来管。

“婉萍,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那些事情我还懒得管呢,我都这把岁数了,本该想想清福了,我为你和你的姐姐操够了心,我累了,你们的岁数都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自始至终婉如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三告诉婉如可安去码头背盐了,她很心疼,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药,可安很疼,但是一直忍着没出声。

“最近画卖的不是特别好,我觉得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婉如边擦边哭,可是可安只说婉如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能让自己每天都看到就不会感到疼了。

“我妈不让我再见你了。”

“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婉如刚提到庄运光到家里的事,可安就按耐不住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自己难受的了,跟这比起来再多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里毕竟是南京,庄运光的势力还是很大。记得当初可安说要带婉如走的时候,婉如只说自己生在秦淮河长在秦淮河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她唯一的念想就是离开这里!

“我现在想走,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可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之大竟没有两个人的容身之所,可是只要能在一起,走到天边又有何妨?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就会更紧张了,可安怎么舍得自己的恋人跟着吃苦呢。

在婉如的心里,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愿意。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走。” 可安坦胸搂背抱着婉如,这是两个人的决定,今天晚上就走!

这个世界不是可安想象中的世界,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逼到跟自己心爱的人私奔的份上,他知道舍弃朋友远离朋友这种行为是极端自私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比远走高飞更好的办法了。

这是怎样一个丑恶的金钱社会呀,有金钱的人是冠冕堂皇的没有金钱的人是可怜和丑恶的,可怜到了无能为力,丑恶到了不会反抗而选择逃避。

婉如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要出发了。走之前,她站在妈妈的房间门口,但是没有进去,只是默默地站了一会,她知道这对于李玉梅来说是个沉重的惊天打击。

李玉梅还没有睡觉,她听见了婉如开大门的声音,“婉如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可是这时候婉如已经走了,她就去了女儿的房间,床上有一封信:母亲大人,见字如面,恕女儿不辞而别,今番离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与可安相许相约不弃不离,怎能弃爱情与不顾,委身不爱的人,我去了,还望切莫以我为念,祝身体健康。

李玉梅像窗外张望,可是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地还能看到些什么呢?

她没有办法了,去找庄运光商量。他发下话去,就是把南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婉如小姐,并且吩咐如果找到不要难为婉如,要客气一点,告诉她她妈妈很惦记她。

打雷了,下大雨了,李玉梅太担心了,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庄运光的心里也发毛,两个人决定跟着亲自去找。

可安在雨里拿了一把伞,婉如迟到了,还好船还没有开,两个人拼命地往船所在的方向跑,似乎有预感后面有人在追,连伞都扔掉了。

雨越下越大了,迎面开来了一辆车,是庄运光!还有李玉梅。

“婉如,回去吧,这么大的雨会生病的。”

婉如躲在可安的身后,她不能回去,她不能不要自己的爱情。

“阿姨,我是真心爱婉如的,我真心爱婉如,我就是要带婉如离开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像是跟全世界宣布。

虽然可安的做法有些自私,他给不了婉如任何东西,而且婉如这么一走,李玉梅该怎么活下去,这些他们都没有想过。

李玉梅连伞都没有打,她朝婉如走近,她大雨中,她给婉如和可安跪下了,婉如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朝妈妈奔过去,娘俩在雨中,身上早已经湿透了。

“孩子,妈妈不能没有你啊,妈妈的孩子?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一场闹剧结束,婉如真的生病了,文萱在照顾她。她的睡梦里喊得都是可安的名字,醒来第一句话也是问可安怎么样了,可是文萱哪里知道。

“姐,我拜托你帮我去看看可安好不好?”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她给婉如的被子往上盖了盖,叮嘱她好好休息。

博文原来的家里,可安也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还在昏迷,娟子和博文一直在床边照顾他。

文萱来了,场面很尴尬。咏临出去送大夫了。

娟子出门的时候给文萱使了眼色,似乎在提醒她什么事,那封诀别信文萱始终没有动笔。

房间里除了昏迷的可安,就是文萱和博文了。两个人异口同声,一方面文萱问可安的情况如何,另一方面,博文同时也在问婉如怎么样。

“他没什么,休养两天就好了。“

“婉如也没有有什么大碍了,就是受了点凉,喝了碗姜汤就好了。”

除了这些,他们再没什么话好说。

夜深了,文萱来到可安的床前给他盖好被子,他醒了,第一件事也是问婉如的情况。知道爱人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文萱你变了。”

“天地在变,我不过是苍茫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我变了又有什么奇怪。”

可安觉得她应该改变自己的生活,应该离开这里,虽然在内心还是强烈地希望她能留下来陪博文,但是他知道这是错的,文萱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像有一把尖刀在刺痛着她的心。

文萱的心似乎麻木了,可是她在欺骗自己,心并没有麻木,从她的眼神中可以轻易地读到痛苦,可是痛苦对于她来说几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没有了反而会难过。

“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推荐你到我以前的学校去教书吧。”

文萱不去,她不会走的。她要写完那部小说,这是她答应博文的。

天放晴了,木方泽的侄子,慧颖的哥哥从上海回来了,他叫紫文。

过几天就是木方泽的寿辰了,紫文的父母年岁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所以他这次是代表父母前来给叔父拜寿的。

寒暄了一阵,“家父嘱咐此次来要多听叔父的教诲才不枉此行。”

在紫文父亲的眼中,木方泽可是家中的骄傲,每每提起总是赞不绝口。

“几年不见,慧颖妹妹越发出落的标致了许多。”

木方泽在家中开了个舞会,请了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紫文和慧颖收拾妥当,从楼上下来,紫文第一眼就相中了正在跟木方泽交谈的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是婉萍!

慧颖介绍说她是南京城里的话剧名角。

紫文很有兴趣认识她,并且奇怪她为什么总站在叔父身边。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我可警告你啊,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我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呢。”

门口来了新客人,木方泽离开了一下,只剩下婉萍一个人了,舞池里男男女女在跳舞,紫文找到了机会。

“小姐面熟得很,不知在哪里见过,在下木紫文,不知小姐芳名?”

“这倒很有趣,不过我不高兴说。”

木紫文已经被她的美貌所打动,此时这支舞曲很是美妙,她请婉萍跳一支舞,可是婉萍倒是高傲,头也不抬拒绝了。

慧颖来嘲笑哥哥,紫文口出狂言,“不出三日我一定把她降服在我的手下。”

生日舞会上,展力臣没有来,是庄运光代表他送了木方泽一套郊外的豪华别墅,作为生日礼物。

“哎呀太贵重了,我木某人恐怕是担当不起啊,还是请庄老弟带回群吧。”

庄运光一再强调这是展力臣的一番心意,可是木方泽可不吃他那套,叫了管家来,说是让管家给展老板送回去。

事情终归是要了的,要了总要有个了的态度,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了了,把礼物送过来就算完事了,没见到人,谁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木方泽不会就此作罢的。

夜深了,博文在灯下看着文萱写的小说,娟子给他炖了汤。

自从他出事以后,一直不离嘴的一句话就是:我亏欠你们姐妹的实在太多了。

“你姐姐跟着我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这下好了,连房子也没了,那本来是你的,可是我又拖累了你,到头来好药照顾我一个残废,我?”

“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都是我自愿的。”

博文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幸的人,只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注定要悲伤,文萱继续写下去的小说悲剧色彩也越来越浓厚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带来的。

娟子告诉博文,“她走了,我说文萱走了,范文萱她走了,她离开南京了。”她拿出了一封信甩在博文的面前。

他很痛苦,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文萱会这么走了。

娟子坚持要跟博文结婚,“可我是个残疾人,我怕会拖累你。”

“只要你肯娶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博文终于点头了,此时他的心如死灰了。

医生又来给可安复诊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注意按时吃药,以后不要干重活就可以了。

文萱出门送医生。

婉如已经好得可以下床了,她熬了药给可安吃,一口一口喂得很辛苦。她刚起身,眼前一花,自己也晕倒了,正赶上文萱进来,着急地把她扶了起来。

木公馆里,木方泽正在抽烟看报纸,管家来报说展力臣和庄局长求见,没说什么事,只是让管家转告说托他办的事他尽量办了,这会儿正等着回话呢。

“办成了他们?他们在哪啊?”

庄局长毕竟是木府的熟人,所以管家安排他们在大厅等候。

木方泽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为由拒绝出面。

庄运光让管家转告自己和展力臣的问候之情,既然身体不适就要多休息,也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等我公事不忙的时候,我再来拜会,再会。”

展力臣没有说话,双手插兜,走之前小声说了一句话,“真他妈给脸不要脸啊!”

文萱为婉如请了医生开了药,只是感染了风寒,又加上太累,支持不住倒下的。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问可安怎么样了,自己已经没有走路的力气了还是要坚持去看看,还好文萱拦住了她,“过了今天,明天他就能下地来看你了。”

“早就让你休息,你就是不听,真倔!好好的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听话的,都那么倔强,我现在去给你们抓药,你好好躺着不许起来啊。”文萱这是心疼妹妹。

文萱抓完药准备往家走,几个小混混就跟了上来!应该是展力臣的人!

她已经察觉到被人跟踪了,在小巷子里奋力奔跑,前面没路了,一个小混混装成黄包车夫的样子,堵住了来路。“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正好被经过的咏临听见了。

小混混用手绢迷昏了文萱,拉到了车上,咏临刚好从车身经过!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车夫只向前跑,被他追上制服了。

咏临拉着文萱把她抬到丁丁的住处。咏临准备了毛巾和热水,为文萱降温,而且一直在呼唤她。

“是咏临,我怎么了?咱们这是在哪啊?”

“你别着急,你再躺一会,我慢慢告诉你。”

展力臣其余的手下把刚才被咏临制服的人抬了回来,“饭桶,尽给我出洋相,一个女人你都制不住。”

“我抓住她了,我确实抓住她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给救走了。”咏临的弟子在慌乱之中掉了出来,被展力臣的手下拿了回来!笛子上刻着高咏临的名字。

这就成了下一次行动的线索,找到了这个高咏临就一定能找得到姓范的小娘们!

被咏临制服的人想要将功赎罪,这事展力臣还是交给他办。

文萱醒了,也很清醒,那个绑她的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如果再见一次绝对能认得出来。

“他也不过是个狗腿子,他背后肯定有人。”

文萱这次出来是给婉如和可安抓药的,这么久没回去,她担心极了,让咏临先别忙着推理了,赶紧回去看看他俩。

咏临根本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立刻就去,走之前嘱咐文萱不要着急起来,好好休息。

明天就是木方泽的寿辰了,展力臣担心这会成了一个鸿门宴。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鸿门宴?笑话!”

庄运光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毕竟那么大的场面有头有脸的人去了那么多,他即使想翻旧账也不会挑在那个场合。

展力臣还真是猪脑袋,做贼心虚。

两个人商量明天要趁机会多结交一些贵人,而且要结交那些比木方泽腰板子更硬的贵人,庄运光认为这个机会可是老木自己给的,可要抓住才好。

“明天结交贵人的事啊还是你来做吧,我一到那儿就溜边,还是你做比较合适。”这也正是庄运光擅长的。

木方泽穿了一身白色西服在门口和紫文迎客,慧颖在里面和几个相熟的客人聊天,这本是她的工作。

各方有头有脸的人都拿着贺礼前来祝寿了。

婉萍到了,木方泽要紫文招呼她进去坐。

木公馆里,墙上到处挂满了画,所有观画者都赞不绝口,“好好?有意境,脱俗而不脱骨力,像是年轻人的手笔啊。”说出这样一番赞词的是收藏家的前辈,严部长家的老爷子。

庄运光左右打量这位老前辈,这是一个好机会!他拿了一杯洋酒敬老前辈。

要知道,这挂的画都是出自“白门一客”的手笔,是可安的作品!

“白门一客,你很熟识吗?”

“晚辈也是间接认识,为此还破费了一番周折,从这画面上看也是个出世的人了,他的画你一定收藏不少喽?”

还没等庄运光继续巴结,慧颖拿着那天请可安画的扇子给严爷爷看,老先生自始至终都是赞不绝口。

这南京城的折扇可是天下一绝啊,如今画这种扇面是很少见的。老先生从画面上看出这画者很有些个酬答知己的意思在里面。

严老先生请求慧颖把这“白门一客”请出来,这也是对画界收藏界的一大功劳啊。

“严爷爷刚才说这位画家是个出世的人,据我的了解他的确如此,他呀,最怕应酬,有散淡又清高,要是出来出风头他也绝对不肯的。”

宴会上,展力臣自己在沙发上喝酒,婉萍挎着紫文的胳膊从他身边经过,婉萍连一眼都没看他。

大家为了迎合严老先生,都在这里斗胆地求一幅白门一客的新作,纷纷把钱都给了慧颖,让她替着收下。

严老先生想知道这个画家的真实姓名,婉萍抢先回答了。

“是李小姐啊,您也和白门一客认识啊?我和方可安?奥,不?是白门一客,还不只是相识呢,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也是我未来的姐夫。”她是特意说给庄运光听的。

谁知道搞得慧颖也不高兴了。

婉萍出去坐在草坪上的凳子上,庄运光凑了上去,“原来婉萍小姐在这里个人躲清净,难怪我找了半天呢。”

婉萍说话的语气很轻蔑,带搭不理。

庄运光的意思是闲来聊聊天的。

“要聊天害怕找不到对手?找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到头来既浪费了您的时间,我也落得一场取笑。”

言归正传?

“关于那个白门一客就是那个姓方的事情。”

“奥,明白了,这似乎不是关于他个人的事情嘛。”

庄运光表示没有旁的意思,这姓方的画家的画还是蛮有发展的,这和婉萍的姐姐的帮助也是分不开的,出于他的内心来讲,最关心的还是婉萍的姐姐,“只要这个人暂时是你姐姐的情人,只要你姐姐想要扶持,我也会从旁帮把手的嘛。”

“说他们是情人恐怕是不合适吧,我姐姐可是迷了心窍似的要造就他,还要尽全力帮他办一次画展,目的就在于为他打开名气。”

庄局长听了,觉得是方可安迫不及待想要娶到婉如,可是恰恰相反,李玉梅是极力反对的,可是婉如巴不得快一点,婉萍解释成:才子佳人配成双!

听婉萍这个意思是庄运光这个姐姐最忠实的崇拜者似乎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没有了。话又说回来了,庄运光什么时候有过希望呢?

“事情是谈不成了,那好,那就谈谈我们两个人的交情吧,为了培养交情干杯。”

两个人为了培养交情干了一杯,木紫文来了。

木方泽的书房里,他和展力臣都在,但是都一言不发,木方泽在窗前抽烟,展力臣竟然坐到了他书房桌前的椅� �上!

“现在在这南京城我老木已经成为别人的笑柄了,你说呢?”

“呦您这是哪的话呀?谁敢笑话你啊?再说了也没什么值得可笑的事情啊。”

木方泽表示自己的消息现在是越来越不灵通了,外面的事情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基本已经成为一个聋子瞎子,甚至还成为某些人摆布的对象。

他这是话里有话啊。展力臣装起了糊涂。

展力臣借口说房间有点热,把西装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在椅子上,故意背对着木方泽,原来在他的后腰处别着一把枪!是故意给木方泽看的。

“这南京城和上海可都是中国的地盘,我估计没有多少人敢拦您的路吧?”

“展老板,你是不是喜欢枪?”

他又岂能说出实话,只是说预防不测而已。

木方泽继续抽烟,一阵苦笑。他又岂会怕展力臣,原来在他书房的暗格里有一个很大的架子,里面摆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枪的款式,他刚打开,展力臣的眼睛就直了。

“这些都是我的收藏品,不过这些收藏品都是我自己曾经用过的,怎么样喜欢吗?挑一把吧。”

本来想给人家一个下马威的,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今天来到生日宴会的人哪个不是怀着一肚子的心思,哪个又是来实实在在享受这虚假的热闹,要说享受也不过实在享受和那样的洋娃娃调情的乐趣。

洋娃娃那样的人指的就是婉萍。

木方泽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展力臣派人去抓文萱的事原来他是知情的!由于办事不利还责怪了展力臣。

“总之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范小姐给您抓回来。”

“不是抓,是请!”

庄运光也在场,三个人干了手中的一杯酒。

博文拄着拐杖回到自己的院子,这时候文萱刚从丁丁家坐黄包车往回走。

转了一圈,没有人,博文又拄着拐杖回去了,走了不远,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这边,文萱还差一个拐弯就到了!上天为什么要捉弄有情的人呢?终成眷属不是很好吗?

芦苇荡里,可安在静静地坐着。

婉如来到古董店,要买下可安拿出来卖的画,可是掌柜的说的很清楚,昨天之前是有很多白门一客的画挂着,可是昨天全部被人收购了。

“是谁买了他那么多画?”掌柜的要婉如等一下,自己进去查。

“有许多收藏家,还有?对不起,有一位最大的买家他因为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我们只能为他保密,对不起。”

会是谁呢?难道是庄运光?还是木慧颖?

婉如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只知道终于有人欣赏可安了,心里很是高兴。

今天,木紫文约了婉萍出来,婉萍很重视,早就到了,远远地看到木紫文的身影,还故意躲了起来,如果被他知道是自己早到了多没面子呢。

“不对,你一定是早都到了,然后等了我半天,对吧?”

“是又怎么样?”

木慧颖让婉萍等了那么久,他甘愿受罚。

“本来吧,我不至于迟到的,就是我那叔叔吧,嗨别提了,刚要出门他就叫住了我,说有几份法律文件一定要我签署,是关于他管理我名下的财产,不就是那点破事吗?我又不能告诉他我跟你有约,所以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婉如这下觉得自己可是套着了金龟婿了。

她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跟这财主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天也挺好的,在这儿走走散散步也能呼吸新鲜空气啊。而且等你的这段时间我也有收获呀,你走来的时候我观察你,然后我躲在角落里做了个实验,结论也很让我惊喜,首先你发现我不在是很耐心地在等我,而不像有些自私的男人,应该说大部分男人那样,自己迟到了就无所谓,等起别人来反倒吹胡子瞪眼的。”

据婉萍的观察,大部分男人在女人问了你等了多久的时候都会顺水推舟说等了很久,可是紫文却实话实说,婉萍很欣赏他这一点。婉萍几乎把男人都分析透了,但是这次她看错了,这个男人就是装腔作势的。

婉萍把紫文定义为不自私自大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他与那些生意场上的男人截然相反!

紫文把这个评价当做婉萍给他的勉励。

婉萍挽着紫文来到一家南京城有名的西餐厅,路上碰到了姐姐,就叫了一起过来喝口茶。

“姐姐,我来介绍,这是密斯特木,是慧颖小姐的堂兄,这是我姐姐。”

“幸会幸会,果然是姐妹俩一样的漂亮。”

婉如拉着妹妹要跟她单独说几句话,紫文也是有眼力价的,借口去点餐把空间留给姐妹俩。

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她很担心妹妹的感情问题,她觉得这位木先生不是什么好人,长的不方不正,绝对是个不可靠的人。

“就这事啊?对啊!可不可靠这种问题我还没有考虑,不过我觉得这种问题应该是排除在真正的爱情之外的吧。”

婉如不明白妹妹的意思,什么叫爱情之外的东西?

“对于爱情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吧,你和方可安算不算爱情啊?怎么?就许你有电光火石的爱情我就不行吗?”

不管怎么说,婉如就是觉得他不可靠,而且认识时间也不长,婉萍犟嘴说当初姐姐和方可安也是一见钟情。

婉萍不允许姐姐再说下去。

“从小你就看不起我,现在我长大了,对于社会和男人的经验不会比你少,不用你在这里教训我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交往,你看看你自己吧,你这两天去哪了?”

可安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这几天婉如一直在身边照顾着。

紫文选了几块制作精致的蛋糕,回来的时候婉如已经走了。

“她就是那样,总是那么别扭。”

紫文当然不傻,自知是因为看到婉萍和自己在一起才生气的。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的,我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里的蛋糕是南京城里出了名的,上面的糖霜都是特制的,上都上来了,为这点小事生气可不值得,婉萍拿着叉子开始品尝蛋糕。

第一口是紫文拿着勺子喂给她吃的,婉萍顿时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了!她觉得木紫文是个很罗曼蒂克的人!

“你姐她也不是个不懂罗曼蒂克的人啊,她不会生气我们俩约会的。”

婉如和可安的爱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木紫文也知道,那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不公平的,同样的事情她做就是合理,如果是我做就说成是胡闹,幸亏我还没告诉她你要带我去上海玩,不然呀不知道要闹出多大恐慌呢。”

这几天木紫文都早出晚归的,木方泽似乎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这小子在忙些什么,连慧颖也不知道。

“我哪儿知道啊,也就是一些吃喝玩乐的事情呗,不过他也不会做什么坏事,他胆小。”

木方泽让他来南京的本意是让他多学点本事和东西,认识认识人,将来做生意也好走仕途也好总能找到一个方向的。

慧颖倒是认为南京这个地方还能学出什么好事来吗?

“你也有这个看法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怎样的看法你会关心吗?”

呵呵,木方泽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关心她还回去关心谁呢?

吃完早点,慧颖又要出去了,是帮严爷爷办点事,生日宴会上答应好了的。

慧颖是来到博文的院子找可安来了。“大画家你怎么不画画了?”

“不画了不画了?”

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啊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画,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来求画的,我是替别人来求画的,而且润笔很丰厚,我已经替你收下了。”

可安还有些不相信。经过慧颖反复强调这件事是真的,他才稍微信了点。

现在慧颖小姐的手上有很多订单,目前就看可安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订单完成了。可是现在的可安没时间也没心情,他现在的手更适合摸麻袋而不适合摸画笔。

“你怎么能放弃画画呢?我知道你呀还是很喜欢画画的。”

“慧颖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也感谢你的好意,我虽然穷但还不至于饿死,如果我真有一天撑不下去了我会开口求你的。”

对于可安的话,慧颖以为他还是不相信今天来求画这件事是真的,她以为可安认为她在耍他!

“你这个人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又坏,可我真是替别人买画的。”她把包里的润笔钱露出了一个角,订了十幅画,三天时间来取。

光露出一个角可安很难断定这是不是真的。“要是让你看见全部啊你非得吓昏过去,醒来后又饿昏过去,如果你真昏过去那还怎么画画啊?”

晚上,木家三口人在饭桌上吃饭,菜肴很是丰盛。

紫文有个习惯:从小到大只要一进去电影院就一场都不肯缺,从早看到晚,站起来的时候瓜子皮都能埋在脚背上!

“我觉得电影这个东西吧,我的见解和别人的不同,我觉得电影是一种新鲜的幻术,太值得研究了。”

可惜了金陵大学没有开个电影科,要不然这位一定是个高材生了。

今天三个人能同桌吃饭还真是难得呢,平时不是木方泽不在旧时紫文不在,今天慧颖出门前本来说不回来吃饭的,临时变故也回来了。

这么难得的日子应该喝上一杯陈年花雕,这是中国的传统酒,这种时候真不适合喝洋鬼子的酒。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得,你以后少出去应酬,紫文以后少出去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天天这样吃饭了。”

今天上午木方曾跟紫文的爸爸通过电话商量好了,现在南京一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他父亲怕他在这玩的心都野了,让他回去争取在复旦大学读个插班,至于是学法律还是经济等回去以后再商量。

“慧颖啊你看看想不想跟紫文回趟上海啊?在伯父伯母家住几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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