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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了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给自己倒了一点酒,站在窗前喝完就觉着精疲力竭的,两只肩膀上沉重的像是杠了两座山一般,揭开被子躺床上,也不过片刻就睡着了,可也睡不安稳,老是做梦,屋里四下静悄悄的,黑暗里总是听见自个儿的喘气声,脚步声,他很累很累,在梦里却停不下来,一直走,又感觉心慌,好像还有人在哭泣,声音听起来很伤心,他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心里呯呯的跳着,在迷糊的睡意里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就像在四川的病房里韩晓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样,他模模糊糊的醒来,就在昏暗的灯光里瞧见一抹身影,他迷糊的伸出手轻叫一声:“笑笑。”

有人握住他伸出的手,他听见人影儿哽咽着喃喃说:“好孩子,睡吧,你有点发烧了,赶明儿就好了。”

原来是母亲,他似乎是点点头,呓语般说:“嗯,妈。”他想翻个身,身上的被子像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来,迷迷糊糊里他就觉着身上忽然很冷,他想着母亲的说的赶明儿就好了,又觉得鼻子很疼,眼窝酸胀,他怕赶明儿不会好了,永远也不会好了,因为他没有找到韩晓笑。母亲又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额头,他才又模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惦记凌东萧就去瞧瞧,刚把他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儿,就瞧见凌东萧已经起了,正坐在小客厅里的沙发上瞪着跟前儿的桌子发呆,嘴巴里含着一支烟,却只是任凭那烟自己燎着冒出一缕烟,她顺着儿子的眼光去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茶杯,杯子上靠着一张照片儿,她瞧不见那上边儿是谁,却瞧见儿子终于伸出手,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看的似乎很认真,皱着眉头,嘴巴里的那支烟烟灰落了下来,掉在照片了,却似是把凌东萧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起来不住的用手去弹照片上的烟灰,又好像很懊恼似的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很用力。

一会儿他又坐下,又把照片靠在杯子上看着,一边伸手去拿一边的一个药瓶,也不看,就哗啦倒了满手心的白色药丸,他的这个举动可把老太太吓坏了,赶紧推开门叫:“东东!”

凌东萧扭头似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哟,妈,这么早就起了。”

母亲几乎是冲进来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指着满满一把的药丸说:“你这是干嘛!”

凌东萧看着手里的药说:“吃药啊。”

老太太就开始红眼眶了:“你咋还这么犟呢,难道要你二哥跟你跪下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凌东萧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就笑了:“不是,妈,我没瞧着,这不是倒的多了点么,我喉咙疼,吃点消炎药。”说着就把多余的又给装回去了,拿起水杯仰起脖子把药吃了。

老太太觉得自己快成了惊弓之鸟了,有点尴尬,瞧着桌子上的照片没话找话说:“哟,这谁呀。”说着拿起照片抹着眼着。

凌东萧倒是一改昨儿晚上的颓废,指着照片儿笑嘻嘻的说:“妈,瞧您儿子的眼光好不好,这姑娘漂亮吧。”

老太太看了半响才咧开嘴巴说:“哟,这姑娘倒真是……”怎么瞧怎么像一农村妞儿,可她这几天被儿子吓坏了,也不敢说不好听的。“倒真是漂亮。”

“那是,”凌东萧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儿小心的塞自个儿钱包里,才搂着母亲的肩说:“不漂亮您儿子能瞧上眼么。”

老太太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好不容易看见儿子挺喜庆的脸,其实凌东萧长的最像他父亲年轻时,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看着帅气的儿子终于阴转晴,老太太的心情也轻松了,摸摸他的脸说:“管她用紫砂熬了一晚上的老粥,说你喜欢,赶紧的。”

到了楼下餐厅一看,哟,除了老太爷人挺齐的,就连不经常在家吃早餐的父亲也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他坐下管妈就给他盛了一碗浓香的粥,喜咪咪的说:“熬了一晚上,你尝尝。”

凌东萧拿起勺子对母亲说:“爷爷呢,怎么没见着?”

母亲还没说话父亲倒是不抬头说:“你爷爷有几个老战友今个儿忌辰,一大早的就去烈士陵园了。”

凌东萧摸摸鼻子“哦”了一声,吃完饭就要走,老太太沉下脸说:“昨儿晚上还发烧呢,怎么又要走。”

“今儿跟向佐约好了谈首城地块的事儿,我得去公司。”

花枝把女儿的小书包挎肩上出大门的时候,听见门外的丈夫说:“我刚好也要走,你坐我的车吧。”

一会儿便听见凌东萧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您跟我说话呢,我这人不要脸还没档次,别让人瞧见了丢您的人,我还是坐出租车得了。”

花枝差点没笑出来,出门就见丈夫拉长着脸站在车前,等着女儿在他脸上亲一口才上车走了。

花枝自个儿开车送女儿,瞧见前面的凌东萧果然徒步走着,对他鸣了鸣喇叭,降下车窗说:“大老板真要坐出租车啊?”

凌东萧停下看了看远的离谱的岗哨,说:“我又不傻干嘛要坐出租车啊,把我捎大门口去,我司机等着呢。”

等他上车花枝才说道:“老三,真跟你哥记上仇了?”

凌东萧把玩着囡囡帽子上的小绒球不满的说:“我说,咱能不能不提这事儿啊,再提我就跟你急。”

花枝笑出来:“这可怜孩子。”

到了公司凌东萧一派忙碌,又是开会又是安排各部门工作,正常的让他的秘书王小姐心里惴惴不安,老是思想开小差,琢磨了半晌还是决定抱着首城地块的资料敲门进去,凌东萧正在埋头签发文件,也不抬头就问:“什么事?”

王小姐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大堆的公事,末了也不走,还坐在那里,凌东萧一边写一边说:“成,我知道了。”

王小姐期期艾艾的说:“还有一件事……是……”

凌东萧依然不抬头:“是什么?”

“那天,韩小姐,要我跟您说……”凌东萧猝然停下笔,盯着手里的笔尖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半晌不见她开口,才抬头看着王小姐,王小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记不起来努力回忆,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凌东萧的心里已经开始呯呯急跳,却耐着性子不问,王小姐憋了半天才说:“她说,她说,告诉他,在沙河谷见着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他了,还说,对不起。”

凌东萧一个姿势没动,依然看着她,但眼光似是穿透她的身体已经漂浮在虚无里,看他这样王小姐就知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带上门,愣了好半天,她正在努力回忆韩晓笑离开机场咖啡厅时的表情,她想她忘不了,那个苍白着脸的姑娘,走的时候脸上有泪,她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饱含着那么重的悲伤,她记得她扶着她的手,抖的厉害,整个人苍白虚弱的像是一支开在寒冬里的残菊,那么瘦,那么削薄,又像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纸人一样,想想老板当时的痛苦的模样,她就叹口气,才发现她把资料忘记在老板办公桌上了,她迷糊的也没敲门就把门推开了,却瞧见刚还正常无比办公的老板竟然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里,肩头一耸一耸的,似是正在隐忍哭泣。

王小姐赶紧的关上门,心里嗵嗵跳的厉害,她跟随老板多个年头,却从来没见过,甚至不敢想象,如雄鹰一般桀骜不驯的老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凌东萧与向佐约好了中午在城郊的一家会所见面,向佐比他先到,见着服务员引领着凌东萧进包厢,向佐就站起身,看着凌东萧满目含笑的过来拥抱他,亲热无比:“向子,好久没见着了,等急了吧。”

向佐笑着给他递了一支烟:“我也是刚到。”凌东萧却摆摆手,指着自个儿咽喉说:“发炎了,疼得慌。”

凌东萧瞅瞅满桌子的菜肴说:“今儿个可就咱哥俩,弄这么多菜浪费了。”

向佐拉着他坐下:“甭说浪费,咱们多久没这样一起安生的吃个饭了。”

“是啊,都忙。”他点点头,直接问:“首城地块的事儿不是你哥负责的么,怎么换你了。”

“前段日子政府下达了最新通知,城市建筑限高,我拿的十号地块这会儿成了累赘了,这不吵吵着要跟我分家么,十号地归我了,烫手山芋。”

凌东萧点点头:“罗健那家伙就是一白眼狼,靠不住,亏你在他手底下这么多年,向子,想不想出来单干那,干嘛要跟那种人一锅里涮稀稠呢。”

向佐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才说:“我这情况,你还能不知道。”

凌东萧笑着靠进椅背里,说:“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要觉着成,什么限高问题一举解决。”

“你先说说。”

“你脱离罗健的公司,自个儿注册,我给你融资,这样一来你的十号地跟我的首城地块全都解决了限高问题,咱们联手儿打造一个北京城最豪华的高档社区,你看怎么样?”

向佐一听就笑了:“哥哥,您给兄弟开玩笑呢吧,对我来说是天上掉馅饼,对您来说,这不是赔本的买卖么。”

凌东萧看着向佐好一会没说话,末了才笑笑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不过我倒是听说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奸来着,感情你这是怕我阴你一把,对吧。”

向佐“嗤”的笑出来,白了他一眼说:“您说什么呢。”

凌东萧嬉笑着十指交握搁在桌上,看着向佐的眼光里深不可测,说道:“要是你不怕我阴你,你就不妨信我一回,哥们,赔本儿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要做,自然是要做大的赚钱的,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向佐狐疑的看着凌东萧:“你玩真的?”

凌东萧笑着伸出手:“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不可能!”

向佐的办公室里,宁楠水皱着眉头根本就不信,不信凌东萧竟然如此好心,太好心了,简直是拿钱砸水漂儿玩,虽然她并没有与凌东萧打过交道,可他的为人她听别人说过的太多了,什么黑心地产商,笑面儿虎,蔫儿坏……多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把他形容的跟一畜生差不多,这样一天性凉薄的人能白白拿钱哄你玩儿?多新鲜。

看向佐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宁楠水又咕哝着说:“眼珠子都指望不上还指望眼眶子呢,这人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又从来没个准谱儿,出个假招子变着方儿的堵你的嘴呢,不就是不卖那块地么,你还真信他了,可趁早断了念想吧。”

向佐还是不说话,想了半晌摇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不会,不像。”

“不是我吃心,你是那好人么,扫听扫听去,看圈儿里人都是怎么评价他的,那可是个儿了钱就往自个儿怀里概搂的主儿,他能上赶着给你好处?我才不信呢。”

正说着内线响了,向佐随手一按,秘书说道:“向先生,恒基的凌先生约您见面,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您的办公室,您的行程已约满,是否推掉?”

“不,今儿的行程全部取消,如果凌先生到了,就请来办公室。”

宁楠水狐疑的说:“说曹操,曹操到,真邪性了,不知他来干嘛的。”

向佐站起身笑笑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来送钱的。”

宁楠水嗤笑一声儿:“切,多新鲜呐。”

凌东萧到的时候,向佐宁楠水站在电梯门前迎接,谁知电梯门一打开,里面除了凌东萧王小姐外竟然还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他身后,向佐认得,是凌东萧的律师以及市场高级分析师,凌东萧含笑与他握手:“没提前预约来的急了点,下午要去上海,想在走之前再跟你谈谈,这时候问晚不晚啊,不知道向先生可有空啊?”

对于凌东萧的幽默向佐的反应就是拉着他往办公室去,边走边说:“知道您要大驾光临,我连与布什的会面都取消了,您说有没有空啊。”

俩人嘻哈着进了办公室,凌东萧刚坐定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昨儿个我跟你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向佐真是绷不住笑了起来:“凌先生,这注册公司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还有,罗健那边具体事宜都还没能商议,您也得给我时间哪。”

凌东萧的法律顾问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对向佐说道:“向先生,凌先生非常有诚意要跟您合作,为了这个项目规划凌先生要我们连夜赶出可行性计划书,一式两份,留给您慢慢看,为的就是要给您吃颗定心丸,您也知道,想要与恒基合作的公司太多了,而凌先生偏偏选中与您合作,这其中的一片赤诚您还质疑什么?”

凌东萧呵呵笑着说道:“他啊,怕我神经了拿钱砸他。”

向佐赶紧摆摆手:“不不,我可真是没质疑,这不是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元宝给砸晕了么,还没迷瞪过来呢不是。”

凌东萧站起走过去,再次与向佐握手,口气正经严肃:“向佐,从小到大咱们也算相看相知,并且一行业里混深浅,在某些事情上,我还是一言九鼎的。”

言尽于此,人家上赶着给你送钱送好处,向佐还能说什么,虽然他不明白像凌东萧这样的生意人,明明可以在那块地上狠狠的赚他一笔,却无缘无故给他融资助他一臂之力东山再起,既让他省去了银行高额的利息,又让他借助恒基的名义扩大自己的知名度,这不是天上掉元宝是什么?

凌东萧坚持不让向佐送他,向佐只好让宁楠水代他相送,出了包罗万象置地写字楼大厅,门前已经停着几辆车子等候,凌东萧要上车时宁楠水忽然说:“三哥,”凌东萧回身,宁楠水说道:“三哥,虽然我不知道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要谢谢您。”

凌东萧沉默许久才笑了笑说了一句让宁楠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门子的话:“小四,你可知道什么是波罗密多?”

凌东萧钻进车子里扬长而去,宁楠水揉着鼻子回去向佐的办公室,向佐正在仔细的看凌东萧留下的资料,正自心潮澎湃,凌东萧的计划做的非常精细,已经开始让向佐幻想前景柳暗花明一片大好了,宁楠水也不吭声独自坐在电脑前忙碌,他心情好就放下资料走过去说:“看什么呢?”

宁楠水若有所思的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说:“向佐,你知道波罗密多是什么意思么?”

向佐笑了:“你没事儿吧,准备跟我打禅机呢。”

宁楠水摇摇头,喃喃说:“刚才三哥问我可知道波罗密多是什么意思。”

向佐看着宁楠水搜索出的解释,轻轻的念出声:“波罗密多,意为度,意为到彼岸,亦既意度生死苦海,到涅槃彼岸,它指三界内的众生由于妄念邪心而造业,因而不得不轮回,身由业力所造,业力由妄心所造,人若造业便会感受人生的苦果,以致受身出世而偿还果报的苦恼,除非修善根而超越,否则不会有了结之时,永住于烦恼苦海中,……这,”向佐喃喃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晚上上扬子津做东,要宴请八方,因为他又挂了一漂亮妹妹,给向佐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夜总会了,扬子津喝高了,坐在热闹的吧台边儿上搂着辛少话匣子就打开收不住了:“凌萧子都赶去上海了你小子这给人碎催的奴才怎么不去啊。”

辛少看了看坐在一边儿喝奶茶的姑娘说:“嘿我说,你是不是搂错人了,你妹妹那边厢呢嘿。”

“少跟我裤裆里拉胡琴的扯蛋。”

辛少扑哧笑了:“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鄙不堪啊,人家可是小姑娘你说话能注意点么。”

扬子津扭头瞧瞧不说话只微笑的姑娘,好一会儿才说:“喂,以后把你脸上那啥,啥,分辨率啊,调低点儿,怎么不跟人韩晓笑学学,多素净啊。”

辛少推了他一把:“哥们真喝高了?”

扬子津笑嘻嘻的又要搂他:“估计你也听说了吧,凌萧子把枪都顶自个儿脑门儿上了,可,可韩晓笑,韩晓笑这回咱是再也见不着了。”

辛少一扭脸儿就看到身后的向佐了,正默不作声的听着,他赶紧的拧了扬子津一把,扬子津反应迟钝的拍开他的手指着他鼻子说:“再拧我抽你丫的。”

辛少对着他努努嘴扬子津才回头,一看见向佐就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嬉皮笑脸摇晃着过来说:“嘿哥们,来晚了,罚你一瓶o,啊,赶紧的喝了。”

向佐笑笑任他搂着坐到吧台边去,扬子津一把扯过身边的姑娘对向佐说:“介绍一下,这妹妹北外的,我学妹,叫,叫什么来着?”

姑娘对向佐笑着点头说:“您好,我叫王萍。”

“对对,王萍,这是我哥们,你跟着我叫哥哥准没错儿。”

向佐抬眼瞧了瞧王萍,也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有点紧巴,王萍长发齐刘海儿,挺白净的一张瓜子脸,瘦瘦高高的,依稀有点韩晓笑以前的影子,只是脸上化的妆有点过了。

扬子津松开王萍说:“我们哥几个说点儿体己话,少儿不宜,你先玩儿去。”

王萍点点头扭着进了舞池了。

向佐这才开口说:“刚你说萧子怎么着了?”

扬子津抹了把脸:“造反了呗,可苦了韩晓笑了。”

几人都开始沉默,向佐连喝了几杯酒又问:“韩晓笑怎么了?”

扬子津耷拉着肩膀困顿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傻愣着,辛少接口说:“咳,还不是那回事儿,萧子跟韩晓笑俩人的关系被捅到明处了,就被凌老二给潜规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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