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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三十回歪招

第三十回

分福利大家笑逐颜开岳胖子中了官遥暗招

找领导心情难以平定想歪招不料结果更糟

这个星期,陶瓷职工中专学校的教职工们着实又高兴了几天,每天下午放学的时间,大家那个笑逐颜开,大包小袋地往家里提。干么呀,领福利品呗。今天是食用油,明天花生米,后天洗头膏,大后天卫生纸,……,不仅是样品多,而且这个量好象也比过去大。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自从校庆之后,学校就没有发放过象样的福利品,而且校庆之时的那次按户分鸡的阴影,总是象鬼的影子一样,在学校教职工们的眼前飘来飘去。而这次好了,人均一份,没多没少,只要你是学校的正式员工,就有你的一份。当然,也有不满意的,而且最为不满的当属学校伙房的大师傅岳迟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象自己在学校被称为所谓的临时工的,至少也要领到分发福利品的一半。也就是说,学校的正式员工领到了十升食用油,自己也就能领到五升;学校的正式员工领到了十斤花生米,自己也就能领到五斤。可是,这一次不是这样了,改换了按样的二分之一来领取。比如,现在分了两样的福利品,一样是十升的食用油,一样是一提的卫生纸。这两样的福利品,岳迟只能领取其中的一样,但不是食用油,却是卫生纸。很明显,这是故意对着临时工来的,是有意在减少临时工的福利品。而岳迟更明白,这一定是官遥搞的鬼,是官遥对他进行官报私仇。上一次,教训了他一回,他始终没有出这口恶气,而这一回,他终于找到机会了。如果是学校里只有岳迟一个所谓的临时工,这岳迟或许换个法子出口气,长长这骨气,吞下去这口气,不要这东西就是了。然而,学校里并不只是岳迟他一个所谓的临时工,光伙房里就有仨,还有大门的门卫等等其他的地方也有几个。这些人自然也知道这事是冲着岳迟而来的,其他人只是跟着“沾光”。所以,这部分人便一起指向了岳迟,先是提议要岳迟去找学校领导,后来便是讽言恶话,最后竟然是指桑骂槐了。岳迟觉得,如果这东西找不回来,除了这张脸实在没地方放之外,那几个临时工也给自己没个完。于是,他便去找姚辩,可走到了半道上又回来了。他认为找姚辩不如去找新来的书记袁始池。他想,新来的书记对他与官遥干架一事,或许不知道,所以,在这个事上说话不会带有观点,有个公道性,而姚辩却不可能这个样子。那次与官遥干架之后,自己本来以为姚辩不会给他完了,至少也要有一顿批评,或者让他给官遥赔礼道歉。不论是看在柴老局长的面子上,还是不把柴老局长当作一回事,至少这顿批评是少不了的。一校之长,处理自己下属打架之事,来一个各打二十大板,就是让自己来当这个校长,也应当这样办。然而,事至今日,作为学校一校之长的姚辩,除了在现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了一声外,却只字未提过,就连官遥也好象是从根上掐掉扔了似的,也是只字未提过。这对于这个心胸狭隘的姚辩来说,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被人给打了,而自己却没有事的一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而对于那个只会占高枝从来不低头的官遥来说,更是让人有点琢磨不透。岳迟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该批评的不批评,该处理的不处理,对于他这个本来就属于临时工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就姚辩与官遥的性子而言,他们绝对是不会放过这事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不办,是不是还没有到办的时候?当然,这其中不办的原因,是不是他的那位老家的柴氏家族族长的老岳父带领一帮人来市医院去探望柴老局长的结果,岳迟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这个方面的作用,是不是姚辩在等柴老局长的结果,等到柴老局长归西的那一天,再给自己来算总账,也是说不定的。假如,如果是前者起了作用,也但愿是前者起了作用,这还好些,至少柴老局长还活着,柴氏家族的宗族势力还能体现出来,如果柴老局长真的有那么一天归西了,柴氏家族的宗族势力再大,也与这个市窑务局无关了,而自己在学校也就失去了真正的后台与保护,到那时,在姚辩和官遥的手里,自己确确实实也就成了小菜一碟了,人家是想怎样拌就怎样拌,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

岳迟想来想去,最终落脚于柴老局长的是否存在上。也就是说,自己在陶瓷职工中专学校的存在与否,一条绳子似的连到了柴老局长的身上。现在,官遥在福利品的发放上,不过是搞了一个打击报复的小儿科手法,至于来真的,有柴老局长在,他一时半会的还不敢,上次葛龙泉来学校时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那个大专班不是已经报了名了吗,不是已经也考了试了吗,这说明了什么?很明显,只要有柴老局长在,什么都好说,什么都有希望。岳迟想到此,不由得从心中对在病中的柴老局长又多了几个“阿弥陀佛”。

就是这样,岳迟思前想后,从一楼走到二楼,又从二楼回到一楼,接着又从一楼爬到三楼。因为新来的书记办公室被安排到了三楼,所以,岳迟只得挺着个又肥又胖的肚子,气喘吁吁爬上三楼,来到了袁始池的办公室门口,又站了一会,思想上仍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心里仍然在想着这个新来的书记是不是也值得一找?是不是他也会象姚辩一样,偏向着官遥这一边?是不是他们的领导班子内部已经定了什么调子?是不是……?岳迟一时又没了主意。他举起手,想敲门。心中想着,既然来了,行不行的,不就是几句话吗,难道还亏了不成。然而,也就是他举起手还没有落下之际,从里面传也出来一阵“哈哈哈”大笑声,而这笑声好熟悉好熟悉。

岳迟不由得一怔:这不是葛龙泉的声音吗?!葛龙泉跟姚辩好得如同穿了一条裤子似的,怎么这个时候又与这个新来的袁始池好上了呢?!对了,这就对了,这就完全对了,这几天自己听的这方面的话多了,其中,有些话可以说是葛龙泉与新来的袁始池的关系非同一般。据说,他们两个都是在市窑务系统中的最底层以混穷出身,吃过苦,受过累,都有过不被人看得起的过程;还有,葛龙泉与新来的袁始池在几个窑场中一块共过事干过活,两个人还睡过上下铺,冬天时,两个人还睡过一个被窝,两个人两床被,铺一床盖一床,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抱团取暖。还有,两个人有一次连续不间断地在一块干过两年活的过程,那就是造大缸。那个时候,精细活技术活没有他们的一份,他们只配干这种粗大笨重而脏苦重累的活。他们所不同的是,袁始池当时属于正式职工,而葛龙泉什么也不是,只是后来传说柴老局长在一次干部职工会议上声称做了他一次后娘之后,才转为了正式的工人的。传说葛龙泉与袁始池在一块干活,与跟姚辩在一块干活不一样,与袁始池在一块干活,没有主次之分,没有上下之分,干活就是干活。而跟姚辩在一块干活就不一样了,葛龙泉在姚辩的面前,一直就是一个下工,是一个被喝过来呼过去的角色。葛龙泉与袁始池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葛龙泉能干认干,愿意吃苦,也会说话,很讨人喜欢,而袁始池则恰恰相反。所以,这也是袁始池特别喜欢葛龙泉的原因。比如抬大缸,葛龙泉总是要把系缸的绳子主动地往自己的一边拢一拢,有意来减轻袁始池肩头的重量。据说,袁始池调走的时候,葛龙泉还在一个羊汤馆里为袁始池送行,两个人都喝醉了。那一次,葛龙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沾酒。临行时,袁始池将自己的工作服全部送给了葛龙泉。

岳迟一想到这些,举起的手不由得又放了下来。此时,岳迟不由得又想到了他那个柴氏宗族的老岳父族长带领一帮人来市医院去探望柴老局长的事,不由得又想到葛龙泉就是一个人精,他会不会可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知道这事是他岳迟从中捣的鬼,知道这事是与官遥打架有关联……。于是,岳迟完全没有了勇气,他担心葛龙泉这个时候又会是另外一个什么态度,别看葛龙泉先前在姚辩办公室时的态度是那样好,因为那是有原因的,至少柴氏家族几十口的人还在市医院里没有离开。而现在,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种局势那种情况了。

于是,岳迟悄悄地退了回去,悄悄地下楼来,悄悄地回到了伙房中,悄悄地重新再打算他的下一步的如意算盘,计划着他如何福利内的损失福利外补。

伙房里,雾气腾腾,面案那一端,已经蒸熟了的馒头正在下笼,那馒头的麦香味正透过腾腾的蒸汽向四方弥漫,给人一种欲罢不忍的美食之感。虽然伙房上方的两台排风机都已经开起,而这腾腾的蒸汽依然给这里工作的人们增加着职业上的快感。

透过这腾腾的蒸汽,菜案这一边,费伟美、宣红和季红三人正在这菜案的前前后后忙碌着,洗、涮、切、剁,一筐又一筐,一盆又一盆……。范红一个人正在另一边看炉子,她将一铲的煤炭投进炉膛,一股黑烟之后,通红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膛。费伟美走过来,用一把扫帚将锅中的水搓干,倒进油去,准备做菜。

这时,岳迟过来了,说:“我来。”他接过费伟美手中的铁铲,开始了他那大师傅的工作。只见他将一筐的青菜下锅之后,随着一股腾起而又马上逝去的油火,挥开膀臂,将手中的铁铲搅得上下飞舞,使得那铁铲与铁锅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清脆而响亮。

旁边的费伟美、宣红、季红和范红都有些莫名其妙:“今天的这位大师傅是怎么啦?以往并不是这个样子,是与这铁铲有仇还是与这铁锅过不去?肯定的,这铁锅与这铁铲今天又成了他的出气布袋了。”

看来,岳迟还是没有忘记刚才的这段在校长与书记办公室之间上来下去的感觉,而且是已经将这感觉带到了这铁铲之上,融进子这铁锅之中。

与其说一顿炒烹炖煮之后,倒不如说是一气打砸碰撞下来,岳迟的这火气好似趋缓了一些,但在他的整个心胸之中,依然被这个官遥塞得满满的,甚至是连喝下一口水的余地也没有。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官矮子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手!上一次刚刚教会他们按户分鸡的法子,这会便改头换面使到了师傅的头上来了,真是他妈的青出蓝而胜于蓝了。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在桌子底下再叫这个东西多嗷嗷一阵子!他不喊爹不叫爷就不叫他出来!如果当时叫他多多领教一下爷爷的厉害,或许他就没有今天的这个胆了!”岳迟想着,“啪”地一声,将铁铲一丢,锅里的菜也不出,走了。

一边干活的“三红一美”看着好似得了神经病一样的岳迟,谁也不去答理他,本来,这锅口上面的活计就是他一个人的,所以,她们四个人,各干各的活,随他一个人怎样的摔打,既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理。不过,她们四个之间也没有闲着,她们相互以各自的眼神说话,告诉对方,眼下这个岳迟有问题,大家谁也不要管他,更不要理他,由着他任意摔任意打去。

岳迟离开锅口,来到了菜案边,顺手拿起案面的一块没有切完猪肉,送到一边不远的冰柜里。可也就在冰柜上面推拉门的这一推一拉之际,在岳迟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拙劣的馊点子:“我叫你他妈的官矮子,你爷爷我今天来个堤内损失堤外补,看你小子能怎么着我!”也就在他这馊主意出现的一刹那之间,岳迟用两眼的余光向四面偷偷一扫,见伙房中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边。于是,说时迟,那时快,他从冰柜的一角中迅速抽出一条猪肘子,掀开大褂,塞到了自己的胳肢窝下面,大摇大摆,扬场而去。

然而,万万让岳迟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走到了伙房的门口,或许是这神情太过紧张,也许是那条肘子太过肥大,也许是那往日的肘子如今失去了柔软而变得坚硬与冰冷,也许是这凡偷之事都属于阴暗,其偷盗的心理一时难以让人淡定,反而让人心绪窘急惶恐不安而慌不择路,岳迟一时竟然忘记了这胳肢窝下面的肘子的存在。也就在刚刚要迈过门的一瞬间,那条夹在胳肢窝下面的肘子,“吱溜”,“啪嗒”!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那条肘子从岳迟的胳肢窝下重重地掉落到了地上。

哈!什么叫做不约而同?这才叫做不约而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不约而同。随着这“啪嗒”的一声脆响,伙房里,不论是面案那一端,还是菜案的这一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一齐向着这块掉落在伙房门口内水泥地上的那条肘子集中过来。

此时的岳迟,头脑“嗡”的一下,懵了。

只见岳迟的那一张嘴脸,唰地一下,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根。

这时,从面案那一端跑过来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叫:“没事吧岳师傅,没事吧岳师傅。”他们以为是岳迟出了什么事。

岳迟见是躲不过去了,但还是强撑下去,不然,这人丢大了,这脸也没了,要是背上一个偷的名子,这地方恐怕叫呆也难以呆下去了。

岳迟这么一想,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强装似乎要倒下去的样子,用手按着太阳穴,向着来的两个人说:“没事没事,有点头晕,头有点晕。”说着,又从地上拾起那条肘子,假装生气地在地上摔打了一下,然后将肘子外面的塑料袋取了下来,连同塑料袋里面的冰块,一块扔到了门后的垃圾筒里,随后很悠然地又将肘子重新放回了冰柜里。

这真是,汤坏坏一锅,人浑浑一瞬;若要做浑事,就在一念中。心慌坏了事,淡定成了金;转眼施一法,坏蛋成好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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