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当时正准备上台朗诵，注意力在自己内心，忽略了歌声的美，而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黔江地区属三省交界处，层层大山，交通相对闭塞，却是民间文艺的沃土，民歌盛行，南溪人曾有“十对男女九对歌，十首山歌九情歌”的说法。土家族同羌族一样，有语言没文字，通用汉字，民歌在过去也靠口口相传。歌词都是即兴创作，覆盖生活的各个方面：哭嫁歌、摆手歌、劳动歌。唱起民歌的苦金令我们非常喜欢，他唱民歌比发言要好，有时轮到他发言，他老觉得有很多话要说，显得很啰唆。

同苦金的接触在江西多起来。李骏代理班长，服务于男生，我服务于女生。李骏对生病未痊愈就返校的康桥特别照顾，我也沾了光。李骏让苦金照顾康桥，彪哥和苦金一个宿舍，说让彪哥照顾我，天呀，想想我这个高大健康的北方女人何用照顾？索性当一回小女人吧。其实，我们是这样分工的：白天，苦金照顾康桥，因我与康桥同舍，晚上就由我来照顾康桥。

井冈山不是印象中的样子，现代味十分浓，漂亮的建筑随处可见。到了黄洋界，山不高，但路长，爬山怕康桥吃不消，我不建议她上，再说，康桥为写长征组诗已经来过井冈山。我就随同学们上了山，可是过了不久，一回头康桥竟然爬上来了。我很惊讶，你怎么上来的？康桥说，是苦金陪我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我惊奇于苦金的耐心。以后早上他和彪哥早早地在我们房间外等着，我们一出门，他们便忙着拖行李箱；傍晚回房间，他们帮着送回来。在三清山，是康桥最感动的一次。三清山是有名的道教名山，以自然风景秀丽著称，“奇峰怪石、古树名花、流泉飞瀑、云海雾涛”并称自然四绝。我们在半山腰的餐厅吃过饭，我顺便留了下来想把莱蒙特的《农民》看完。半山腰的餐厅云雾缭绕，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把三清山的美景尽收眼底，便无遗憾。下山后，《文艺报》编辑部主任美女来约稿，得知我为了看书不看景说我有个性。

傍晚回到宿舍，康桥打开相机看在三清山拍的照片。里面有好多苦金的镜头，有的镜头能看出苦金脸上的汗珠，康桥感动地说：“三清山顶很险峻，苦金跑前跑后，景也不能好好看，受大累了。”曾经有同学想撮合康桥和苦金，每次康桥都是坚决地说：“不要再提这事，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是真正的好朋友。”

回来后，我们和苦金的友谊更深了。傍晚，苦金、彪哥、楚仁我们几个人常常到小树林边走走，小树林边有个小卖部，小卖部门前有几把白色的欧式塑料椅，康桥要上啤酒、花生米，我们一块喝，我是害怕喝酒的，但喜欢这个氛围，在这里可以毫无顾忌地轻松地谈文学话题。有时，楚仁做东，到鲁院西边紧靠小河的小酒馆要菜，一同吃，酒馆小，菜是家常菜，但我们吃的不是什么标准，吃的是文学的盛宴。一次很不好意思，又感冒了，难受，阿来来北京讲课，在北京的西边，苦金让我们几个去听听，我很难受出不了门，以至大家都没去成，很遗憾，到现在没能见到写出名著《尘埃落定》的阿来。

康桥与苦金结成了真友谊，回到重庆，苦金就用福哥的笔名写了几首诗赠康桥。

一首是他看见康桥穿着红衣的照片很是出彩，即刻就写了《红衣小桥》：

那一朵春天绽放的红艳牡丹

与群花

融汇在瀑布样的

流线纹上

醉眼迷离的情思

像五彩的云

徜徉在沟岸岭旁

让无数泰山松

伸枝展臂

为天姿流连

梦幻想望

另一首是以我们鲁院毕业典礼在上午结束后，苦金要及时赶去机场，康桥和我、楚仁、陈然等好几位同学在校门口送他为背景：

踏莎行·别康桥（二）

昨夜醒来，窗外淡月明灭，遥望北方，得踏莎行一首，献与桥妹。

目涌涟漪，

心似拂柳，

鲁院门前轻挥手。

春花秋月难相聚，

把酒长亭泪折柳。

文苑军旅，

诗红满袖，

岂料别后情依旧。

长江浪叠舟行远，

同窗共剪几人又？

有文友同他开玩笑：福哥一片苦心谁知晓？这把年纪还如此痴情，现在这个社会不好找了，我都感动死了。

苦金回答说：朋友啊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人之情感，从有主观意识直到在阳世消失，都不会绝灭，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你那么聪明之人，还以年纪说事，亦如现在还看不惯年长者穿着时髦花哨一样。我等只不过意识这是人生很有意思的感情交流，最起码能为生活增趣儿，不用藏掖，坦诚直率多好。况且，你也许不知道这件事物的本质意义，那么，对于你的幽默，我也是很感动的了。

最近苦金给了我们一个惊喜，终于给我们找了个好嫂子，这位嫂子年轻、漂亮、贤惠，是重庆市一所重点中学的老师，40年一直单身不恋爱，见了苦金却突然来电了。她不是文学爱好者但喜欢文学，支持理解苦金从事文学创作，更让苦金欣慰地是嫂子对他的儿子视同己出。

刚听说两个消息，一个是《民族文学》1期在头条将发苦金一个短篇小说，同时刊登他的照片、文学感言和作家简介。另一则消息是重庆出版社刚刚出版了他的一部小说集《明天在哪里》，第一版印刷了9000册。

苦金金子般的心，换来了金子般的日子。

二、看守所长手记

楚仁兄，权且如此叫法。其实他比我小，但印象中是要叫他兄的，他虽然人长得瘦，个子也不算高，脸型瘦而长，但天生一个做大哥的面孔，也许是在公安系统同特殊人物打交道的缘故，脸上冷冷的，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这种气质来自职业特点。他的《看守所长手记》诠释了他的工作特点。

要说我熟悉的警察作家当属海岩，海岩的大名在军界也独树一帜，有人说他不亚于将军的大名，他当了四年兵。从19岁到9岁当了十年的警察，后转业到锦江国际集团任副总裁，并任昆仑饭店经理。他把自己每段经历都用唯美的小说表现出来，“五·四”去天安门执勤，写长篇小说《便衣警察》，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一炮打响。以后三部与警察经历有关。他是业余写作，骑自行车最快速度回家就是为了写他的长篇小说。写作成功了，名气大了，妻子却在1995年去了美国离开了他和儿子。他没暴跳如雷，也没污言诋毁，而是这样对儿子解释：鸟儿注定要高飞的。儿子反问，爸爸为什么不高飞？海岩说等儿子翅膀硬了，和儿子一起飞。多少年后海岩算是实现了诺言，他的儿子侣皓喆在他的《舞者》中扮演男主角。刚看到网友一则幽默论断：出生一张纸，开始一辈子；毕业一张纸，奋斗一辈子；结婚一张纸，折磨一辈子！谁没抱怨过婚姻的折磨呢？若一方成功，另一半必定扮演助手的角色。若论做婚姻里的助手来说，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的夫人蒋英做得很好。两人结婚后蒋英去美国，当天钱学森就把新婚妻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吃过晚饭，泡一杯茶，在妻子愕然的眼光中又去了书房，晚上1点才出来，以后天天如此。全家回国后，钱学森常常一月不回家，因保密还不能说工作性质和地点，蒋英再也没有抱怨过，一辈子这样过来了。有两种人，常使我落泪，警察和解放军。很多时候，他们要克服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劣环境，比如缉毒，比如抓持械的罪犯，他们常常经受和平年代的战争，紧张、惊险，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所以警察搞写作是有特殊意义的，他们掌握第一手资料，更能还原一个真实，这是我们圈外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刘楚仁的一系列作品如《神秘的木乃伊》、《印痕》、《冲动的惩罚》、《被情人靠成了强X犯》、《捕狼记》、《冲动是魔鬼》等，都是来自于工作。业余写作最大的好处是有鲜活的生活素材，这是文章贴近生活的源泉。

虽然都为警察，因工作对象不同，他的文章选材也会不同，山东平原县的作协主席梁家卿，他写的报告文学的主角都是英雄人物，厚厚的两大本，拿在手里压手腕。我多年前曾采访过一个优秀的派出所长，他给了我很多的启示。还因工作关系接触了一个被降职使用的派出所长，知道了什么叫卧底。他们很多时候与危险打交道，他们常常在我们老百姓平常日子中遭遇一些惊心动魄的事。

一个人除了工作，把思考写成文章，本身过量的劳动就值得尊敬，这是业余写作的不易之处。我在回味刘楚仁这样的同学时，又多了层尊敬。

刘楚仁是位警察，是警官学校毕业的正宗警察。他是以《看守所长手记》让我们记住他的。他写了好多文章，要不也进不了文学院。至于写什么，大家很少问，都是同道中人，议论最多的是名师课程，因很满，无暇关注其他，若有时间，打算在学习期间完成未完成的创作计划，或者写出力作去发表，也无暇关注同学的事情。大家都有一种紧迫感，澜涛同学一天只吃一顿饭，没时间出来呀。贾平凹搜集分析过写作边缘化问题，他认为：“实际上这个时代对写作还热衷着呢，你看网上全民写作的这一种热潮，是从来没有过的。只能说，体制内的写作、专业写作的这些人边缘化了。”我们班业余写作的能占到一半。与专业写作比起来，业余写作最大的不足是时间少，男性干完自己的活后，可以在妻子孩子敬慕和留恋的眼光里，躲进书斋；也可以同三三两两的文朋诗友聚在一起吹牛，在妻子孩子面前腰杆都是直直的。而女性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们要在工作之外干好家务，安顿好孩子，照顾好公婆然后才能看点书，写点文章。尤其在基层，一位已婚男士不屑地说，我想象不出，我的妻子回家不打扫卫生，不做饭，却坐在沙发上看小说是什么样子。这种说法反映了很多男士的心理。也有例外的情况，一个文友叫阿华，她本来是一个机械厂的工人，遇上下岗热潮，就下岗了，她卖过饼，卖过雪糕，推销过保健品，始终没放下手中的笔，把自己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写成令人羡慕的文字。文章发表的快乐抵消了生活磨砺带来的烦恼，她愉快地积极地生活着，终于获得了与文字亲近的工作，成了企业家协会会刊唯一的工作人员，在编好刊物的同时，小说散文纪实文学一样去努力，获得了省文艺之星一年六千元的补助。钱不在多少，而是社会的一种认可。丈夫是她的第一读者，是她的鼓励和支持者，他们相敬如宾，无论日子多么窘迫，他们没有恶语相向过。由此文学能使平凡的人的日子不平凡，困苦的日子甜蜜起来，文学是令人喜爱的。

刘楚仁选择文学，底气十足。他是一个标准的警察，安徽警察学校毕业后，在派出所工作，1995到1997年上了脱产的公安大学。刘楚仁很有才气，他业余时间喜欢画画，涉猎山水鸟兽，跟当地的三个老师学习过，1997年在北京学习毕业之际，他举办了自己的第一次画展。回来工作后，搞宣传，他写通讯报道，感觉文学与工作互相促进，他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了写作上去。他常去拜访一位退休在家的老作家，老作家一次对他说，省里著名的报告文学作家高正文老师要来宿州采访写报告文学，想带着一个人。刘楚仁很果断地对老作家说，带我吧。最后刘楚仁还是不放心，怕自己写不好，又带了个文友。高老师分任务，楚仁写报告文学，文友写小说。你知道楚仁是怎么采访的？这是一起干部腐败兼私情他杀问题，一个是交通局长，一个是年轻女性。这个女子是穷苦出身，也没读过多少书，但喜欢写日记，从16岁开始写，一直到去世，楚仁把其日记全部复印下来，细心揣摩受害者的心理，换位思考，采访了56个当事人和与此有关的周围人，写了一大摞调查笔记，高老师在标题结构作了调整，00年《勒痕》以头条发在《啄木鸟》发表，封面也是楚仁拍的照片。从此，他走上了报告文学写作之路。短短四年时间，他加入了中国作协，著有纪实文学集《神秘的木乃伊》、《印痕》，编译《活解活用鬼谷子谋道》，报告文学《勒痕》、《踏平坎坷成大道》、《冲动的惩罚》、《猛士兮》等，纪实文学《被情人靠成了强X犯》、《捕狼记》、《冲动是魔鬼》等。006年获宿州市首届“十佳中青年作家”称号。作品曾获005年安徽省公安机关纪实文学二等奖，全国先锋杯报告文学大赛一等奖。

他的文学之旅起点很高，为了面对面了解犯罪心理，他主动要求去看守所这个岗位。

文学是悲悯人生的，所以，他这个看守所长，也区别于其他的人。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叫金盾的作家，他语言简洁，感情饱满，冲击力强，对他在困苦挣扎中见到的一缕阳光的那种惊喜，来描绘刘楚仁所长，来描绘给他一本书《看守所长手记》和几支笔芯，几张稿纸的心情。这是我在江山文学网上看到的文字，很令我震撼。

我从刘楚仁口中证实了这事，那是一个在公安系统各个岗位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一个派出所长，他爱好文学，因为一个案子被牵进来，楚仁知道，在人生的低谷，你给他一个微笑，一份鼓励，他会一生难忘，会重新有了生活的勇气。后来楚仁把张平的《十面埋伏》找给他看，叫他琢磨人家是怎么构思的，怎么去悟，又怎么提炼生活。这本书都被翻烂了。这个所长有丰富的生活积累，楚仁同他在一起约有大半年时间，等他出来，他就投入到写作中了。从他的对立面来看刘楚仁，就不仅仅局限评价他文字的优劣，书的畅销，知名度的高低，他给社会带来的效益是无法估量的，他是教育人的，是引人向上的，是净化社会风气的，是阳光的有力量的。对于那些自私的，计较个人恩怨的，淫秽的，因损害别人利益对自己有用的，势利的，误导披着美丽外衣的文字，他是立体的，理应受到肯定。楚仁一边写一边充电，他读犯罪心理学、青少年犯罪研究，关于青少年成长问题，他的所里犯人1000多人，要随领导出门调研，又要忙里偷闲去写作，他最近又写了一部关宿州清网行动的报告文学。他认为无情不成文章，一个冷血警察，却有一腔热血和温情，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如今他是宿州作协副主席，安徽省公安作协副主席。

刘楚仁的文章如他的相貌，凛凛正气，扬眉剑出鞘，于无声中的威严悄然散发，他正在探索前行的路。

三、广东彪哥——汶溪

“周——史——”不用回头，一定是彪哥在叫我。

彪哥这种叫法有些黑社会老大的意味，其实彪哥是一个很爱笑，笑起来嘻嘻的人，并且很善良，只不过他的口音和巩汉林小品里的南方人一样，巩汉林是冒牌的南方人，而彪哥是标准的广东人，他的名字叫吴彪华。彪哥无论怎么努力，一口地地道道的广东话不变，发音“习”“史”不分，南方人爱阿哥阿妹的叫，于是大家觉得叫他彪哥顺口，就夸张地叫他彪哥了。广东是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给人的印象是一心挣钱，坚持寂寞地写作的人似乎不可思议。但彪哥是快乐写作的人，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诗人卢卫平珠海来的，我不奇怪，因为他是湖北人，被珠海聘过去的。我们山东很多文化圈内的人被南方以重视文化的优厚待遇聘过去了。

深圳的印象来自十年前的夏天，深圳的夏天潮湿闷热，我这个北方人感到特别难受。难受之中感到惊奇，惊奇的是深圳不光有高楼大厦，还有让人赏心悦目的绿化，连桥边都有密密的爬山虎，处处有绿叶处处有鲜花，白天人头攒动，夜晚灯红酒绿。我关注的是书店，书店大而装修豪华，看书买书的人也多，销售额据说是全国之最，细问起来学生买书多，因父母手中有钱，给孩子买书的钱就多。那时内地的父母还没有足够的余钱让孩子流连书店，许多语文老师不让孩子读韩寒，许多家长不让孩子读《哈利·波特》。深圳这座迷人的城市迎来了一批又一批从四面八方涌来就业的大学生和来淘金的年轻人，他们有的人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在路边书摊上买当天的报纸读招聘信息，有的人到书店买《李嘉诚传》《红顶商人胡雪岩》等励志书，书店里到处摆着《谁动了我的奶酪》、《动了我的奶酪的是谁》跟风书，《厚黑学》《成功之路》等快餐书。夜晚那些灯的眼睛，似乎是青年人发财的梦想。电线杆、厕所里到处是小广告：特殊岗位高薪聘请年轻女性，等等。做生意是第一位的，所以当地人流传的玩笑是，家长吓唬孩子，不好好学习，让你去当公务员，与现在一个公务员的位置上万人去争无法想象。

有个送我们到珠海去的司机，他竟然是内蒙古来的公务员，辞职了，他在深圳有六辆出租车，旅行社租他的，其中一辆他当司机，他不在乎地位。当时我在这里遇到了从北京高薪聘来的《北京青年报》的记者胡野秋，据说他是全国十大名记者之一，深圳特别注重人才，用重金挖来的。这时的深圳在大多数人眼中超过了上海，堪与北京媲美。胡野秋戴一副高度近视镜，和深圳人一样瘦瘦的，在忙着搞文化项目。一天中午，我老公的同学孙蒙，觉得我是写小说的，约上他们一块吃饭，一个文化部门的主任，山东老乡，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来了，还有一个长相十分端庄的北方男人红着眼睛来了，那时的深圳人区别于其地方的最显著标志就是夜生活丰富，白天睡觉，晚上熬夜很正常。这些人当中最有精神的是孙蒙，他是江西人，在山东上过大学，一家人都来深圳创业了，他不胖也不瘦，不熬夜，很健康的样子。街上很多男人敞着胸膛走在街上，前胸贴着后背。别人说，不能小瞧他们，都是身价百万的大老板啊。倒是去旅游的几个北方男孩高高大大，挺拔俊朗。胡野秋当时知道我出了《婚姻危机》，他说邓建国就在广东住，他将推荐给他看，能不能改编成电影。不久报上有消息说邓建国金盆洗手了。他们几个动员我扎根深圳搞创作，其中有人提供线索说，深圳有二奶村这不稀奇了，写深圳的特殊现象鸭子肯定能引起轰动，虽然只是玩笑话，我可没想过写此种不健康的东西。我已经分别采访了来自澳大利亚、香港、潮州的三个老板，他们代表三类人群，看看他们是如何创业的，看看深圳打工人的真实生活。他们告诉我说，在深圳写作很舒服，深圳五个专业作家，政府发工资，深圳什么都改成自给自足，唯独作家，政府养着。所以广东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少有搞写作的，所以彪哥让我很意外，改变了我的偏见。彪哥的政治观念很强，他是南海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秘书长，儒林笔会会长，佛山市南海区九江口岸办事处主任，至今已在各大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多篇，获奖40篇。他的长篇小说《龙魂》带给了他很高的声誉，他的报告文学《好支书李橖佳》也在国家级征文中获了奖。

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彪哥很少说话，都是苦金在说，偶尔插话，说一句大家都听不懂的广东话，哈哈笑一阵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