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侧头看过凌皓，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我在川市大洒店等你。”

直至那头的人挂了电话，我望着手里刚拿到的结婚证发怔，问凌皓：“你不是说，楚辰的身份已经安排好？”可慕容言分明说的是，会以重婚罪状告凌皓。

“我已经安排当初那个替你伪造身份的人离开，如果我没猜错，慕容言已经先我们一步找到了他。”凌皓这样说着，脸色不太好：“是我太过大意。”

不是你太过大意，而是低估的慕容言的醋意。

就在我们上车的间隙，凌皓接到公司的电话，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驾驶座上的他眉头越拧越紧，只是轻嗯了几声便挂断电话。匆匆将我和楚洋送回家，急急的赶去了公司。

我把楚洋留在了秦晓晓家里，直奔慕容言在电话里留下的地址。到那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服务员将我领到目的地。

心一惊，还是上次送蛋糕的那个房间。

昏暗的房间，一室的酒味儿，慕容言仰靠在沙发处，手腕不停地晃动着高脚杯里的液体。我呆站在那里，怔怔地望过面前的男人，也不知怎的，看到他这样竟有一丝丝心疼。

“楚楚，过来！”他朝我招手。

动作比大脑的反应快，到他身边的时候慕容言只是稍一勾手，我跌入他的怀里。他单手抬起我的下巴问：“和他领证了？”

“是！”我说。

他咬牙切齿地似要把我吃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捏的我的下巴生疼，慕容言额头与我相抵：“如果不是为凌皓，你都不会再见我，是不是？”

我逃开他的目光，说：“是！”

就是这略带挑衅性质的一个‘是’字，彻底惹怒了慕容言，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捏开我的嘴唇，急急的往里送。冰凉的酒顺着喉咙往下，灼热的刺痛感，呛的我轻咳不止，慕容言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拉开我羽绒服的拉链。那双手急切的捂上我胸前的柔软，却不肯罢休，顺着衣摆伸进去时，冰凉的手指接触皮肤的那一刻，冷的我颤抖不已。

记忆猝不及防的窜入脑海，视觉里一片漆黑，就像是排斥那群噙兽一样，我不停的推嚷开慕容言的身体，甚至没办法发泄地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他始终不肯停下，慕容言抵在我的耳际喃喃“楚楚，你是爱我的！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你身体有反应。”

我越挣扎，越痛苦。

慕容言抵在我的身体最深处，低沉的嗓音不停地折磨着我的神经：“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答案就在你身边，他是你父亲车祸的间接凶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嫉妒，楚楚，我嫉妒他。”

突然，那股抵抗的力量像是泄开一条口子，消失怠尽。我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顾不上去探究他那句话的真假，慕容茜曾经对凌皓的排斥窜入脑海，她在录音里说：你看到的凌皓本不是如此。

不，我不相信。

“我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们联手暗算，我怎么能放下。他那样伤害你，害得我们失去孩子。”慕容言絮絮叨叨在我耳边：“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身体，像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慕容言似失去理智一样，折磨的我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终于，他仰天一声闷哼，释放在我的身体里。

灼热的气息一点点喷洒在我的颈窝，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久到我都有些麻木。慕容言从我身上缓缓退开，跌撞到身后的沙发里，他眯眼看了我许久，最后捞过茶几上的烟盒。啪嗒一声点燃。

鼻尖是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刚刚火星燃起的一刹那，我瞥见他的脸，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没有以往理所当然的欲所欲求后的满足，反倒是给人一种浓浓的悲伤。

我缓缓从地下撑起身体，一件一件的将他刚刚剥落的衣服捡起来套在身上，滋啦拉上羽绒服拉链的时候，慕容言终是出声了：“陪我两个月，我放过他，也放过你。”

我环抱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到门口，身后始终有一道目光，我握住门把手站定几秒，终是没有回头，萧然带上门，彻底结束了我与他的纠缠。

瑟瑟寒风肆虐，雪花漫天。

我仰头，任那点点冰凉落在脸上，眼角似有什么滴落。

从酒店到家的路上，我错过了一趟又一趟公交，也拒绝了一辆又一辆出租，环抱着身体游荡在川市，像一只孤独的小鸟找不到归家的路。半路接到林晓月的电话，她声音有些低沉：“辰楚，我们聊聊。”

我不想和她聊，拒绝后欲挂下电话，那头传来楚洋的声音：“妈妈，我是洋洋。”

刹那间心就窜到了嗓子眼：“楚洋，把电话给旁边的人。”

“好！”

他听话的轻嗯一声，转而电话里响起林晓月的声音：“怎么样？聊聊？”

我按捺住涌到嗓子眼的担心，问她：“在哪里？”

随着林晓月的声音倏然转身，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电话从耳边落下。坐进车里的时候，洋洋正圈着林晓月的胳膊逗她怀里的孩子，咯咯笑着。看他完好无损的模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却也是情不禁地将他朝身边拉了拉。

林晓月看见我的小动作，唇角微勾：“我也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忍心伤害孩子。”

从上车到入座咖啡厅，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我却感觉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林晓月将手中的孩子递给身旁的保姆，还不忘交待：“带着两个孩子去别处玩。”

咖啡厅里开了空调，我将羽绒服脱下搭在一旁，回头时不料林晓月的目光一直落于我身上，准确说是落在我的脖颈。我想到刚刚与慕容言的抵死缠绵，扯了扯自己的毛衣。

她的笑有些不自然。

“我听说，你跟凌皓领证了。”林晓月小抿一口咖啡看着我说：“恭喜！”

我呵呵一笑：“不是正合你意！”

她笑了，毫不隐藏：“是啊！我乐意见到你跟别的男人结婚，这样阿言就会死心，就会看到身旁的我。”

我该怎么回答呢？索性闭口不谈。可林晓月似乎忧伤了：“当初若不是我一招失误，或许现在我已经是阿言的妻子。我没料到你会不辞而别，也没料到阿言竟然真的对你动了情，一年多以来，你让他恋恋不忘。知道我去医院见你前，他对我说什么？”

林晓月黯然一笑：“他让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到你，他说以后想珍惜你。”她说着，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忧伤：“所以我骗你，孩子是他的，我跟他有过一段，这些都是骗你的。辰楚，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爱到可以没有自我，爱到心甘情愿为了救他被人轮jian,爱到我为了帮他扳垮凌世宏，用肉体作交换才拿到证据。也正因为如此，他疼爱这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也对我心存愧疚，却不愿分我一丝一毫的爱。

潜伏的那两年，他从未要求我做什么，看到他痛苦的模样，我心疼的厉害。当初凌世宏与慕容泽勾结，害的慕容集团差点喘不过气，阿言被他们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个星期，甚至来不及见他爸爸最后一面，我永远不会忘他当时的表情。而你呢，你没了孩子要离开他，阿言不顾一切地赶去医院，路上发生车祸，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凌皓，因为那场车祸的幕后策划人就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对于昆城的事，我是真的抱歉，我骗他说你接受了凌皓，他一气之下找人侮辱你，我没想到阿言会疯到这个地步，人是我找的，我做了他的帮凶，对不起。楚楚，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