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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韩公子的卢山真面目

韩公子抢道:“柳姑娘莫乱说话!韩家同岳家是世交,我岂会害公子?”

忽然从座上宾变成阶下囚,张去病头脑渐渐清醒起来。这当口,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他慢慢回想在酒店里韩公子叫店小二给他们送来酒菜,主动过来找他攀谈,触动了他感恩的思亲之情,使他激动不慎吐露真实身份。韩公子以带他探望家人为由,将他引入韩府,然后在酒里下药,便索要达摩石。索要不成便翻脸将他二人拿下……回想这一件件事情,一个可怕念头从他心上闪过:难道这一切……都是韩公子精心安排的圈套吗?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又想:韩公子为何要这样做啊?是了!一定是韩公子也痴迷武动,对达摩石垂涎已久,才会出此下策!

如此一想,他抬头看韩公子一眼,只见韩公子两眼阴沉沉地盯着他,目光冷得令他打个寒噤。他心里突地一跳,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现心里:啊,不对!我与韩公子无冤无仇,倘若只是索要达摩石,他眼里为何对我露出恨意?难道……难道此人根本不是什么韩公子,而是什么江湖上歹人,为夺达摩石精心设下圈套来骗我?一阵寒意爬过脊背,他额头上渗出粒粒冷汗。

他警觉起来,心中不再慌张,等到心神安定才缓缓说道:“韩公子,为了争夺宝物,兄弟相残之事也是常有的,何况你我并非兄弟。柳姑娘说得是,你得到了达摩石,说不定我二人就没命了!这样罢,你带我去见了我娘,我便告诉你达摩石藏于何处,你看如何?”

韩公子冷笑道:“你这小子已成阶下因,还敢同我讨价还价,嘿嘿,看我怎么整治你!”

张去病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可笑,可笑!”

韩公子一怔,道:“什么可笑?”

张去病道:“我笑你假冒韩公子,居然还说我是冒牌货!”

韩公子心中一惊,道:“我本来就是韩公子,干吗是假冒?简直胡说八道!”

张去病道:“你不是假冒?那好,你请出韩元帅来让我拜见一下!嘿嘿,你请得出他老人家来吗?”

韩公子道:“家父……”

张去病不等他把话说完,抢道:“你的家父只怕姓张姓李,唯独不是姓韩,哈哈!”

韩公子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找死!”抓起桌上的铁娃娃人要砸张去病。

张去病一看,心中暗道声:“糟了!万一铁人砸破,达摩石会显露出来!这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叫道:“且慢!你要不要达摩石?”

韩公子蓦然住手,道:“当然要!”

张去病道:“你砸死我,永远别想得到达摩石!”

韩公子恨恨道:“狡诈小贼,看来我不让你大吃苦头,你是不肯交出达摩石的!”

他说时从腰上掏出一把短刀,走到张去病面前弯下身子道:“小贼,我不杀死你,我只一刀一刀慢慢割下你身上的肉,直到你说出达摩石藏在何处为止!”

柳语急道:“不许你伤害去病哥哥!”

韩公子道:“柳姑娘,你要我不伤害这小贼也行,你说出达摩石藏在哪里,我便答应你。”

柳语道:“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韩公子狞笑道:“柳姑娘不说,达摩石或许就藏在你的身上。让我来搜上一搜!”

他转身将柳语抱到软塌上。柳语被捆住,手脚不能动,急得大声道:“别,别,你别碰我!快拿开你的脏手!”

张去病急喝道:“别欺侮柳姑娘!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朝我使出!”

韩公子淫笑道:“柳姑娘美如天仙,本公子只剥光她的衣衫,同她结成夫妻,顺便看看达摩石是不是藏在她的胸前,或是藏在她身上什么隐秘之处!”

他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去解柳语的衣衫。柳语又急又气,竟然晕了过去。

张去病,道:“好,好,你放开柳姑娘,我告诉你达摩石藏在何处!”

韩公子转过身来,问道:“快说,达摩石藏在何处?”

张去病道:“我刚才喝了你的毒酒,心慌心跳,头脑不清楚,阁下不给解药,保不定会说错!”

韩公子寻思张去病被捆绑着,解了他身上的毒谅也无妨,便取出药瓶倒出一粒解药塞进他嘴里。

张去病咽下药丸后,又道:“请把柳姑娘的毒也解了!”

韩公子伸手拍醒柳语,也喂她服下解药,回头对张去病道:“快说,达摩石藏在何处?”

张去病道:“那地方十分复杂隐秘,嘴上说不清楚,你叫人取纸笔来,我画出一张藏宝地图,你才找得到它。”

韩公子道:“好,你给我把地图画清楚!”随即叫一位武士去取笔墨纸张。

不大一会,那武士取来纸笔和一方砚台,韩公子用尖刀抵在张去病的背心,叫武士解开张去病手上的绳索,道:“快把图画出来!”

武士磨好墨,张去病揉揉被捆麻的手,心里急想脱身之计。眼下柳语仍然被绑着,韩公子的尖刀抵在自己背上,稍有不慎非但不能逃脱,他二人反有性命之忧。一时间想不出头绪,他心里暗暗焦急。

韩公子见张去病久不下笔,催道:“小子别打歪主意,赶快把图画出来!”

张去病道:“地图可不是好画的,画错一笔,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你不容我想清楚,图画得不准,寻找不到达摩石,你可别怪我!”

韩公子哼了一声,不再催促他。张去病拿起毛笔沾上墨,随手在纸上画了一座山。韩公子忙问道:“这是甚么山?”

张去病胡诌道:“这是鸡公山。”韩公子想追问山在哪里,但见张去病专心思索,怕扰乱他的心神画错藏宝的地方,便不再追问。

张去病看着那方大砚盘,忽然想起太极阴阳掌的一招“推山揽月”,心想用这一招猛然向桌上一扑,避开韩公子抵在他背上的尖刀。右手握笔疾点韩公子腹上的“关门穴”便可将他制住。同时左手抓起砚台砸向那武士,可将武士砸昏,这样可救得柳语逃走。

他想出脱险之法心里愈发紧张,刚要使出“推山揽月”,忽见那胖管家气喘吁吁跑进屋来,躬身道:“公子,公子,老爷说有急事,叫你赶快去见他!”

张去病见胖管家突然进来,不敢贸然动手。韩公子又叫那武士将他捆绑起来,对那武士道:“小心看住这两人,等我回来!”说罢,便随胖管家快步走出屋去。

张去病回头问柳语,道:“语儿,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柳语哼哼道:“哎哟,我中毒太深,头好昏,身上没半分力气,手脚都动不得!”

张去病一惊:不好!难道韩公子骗我,给柳语服的解药是假的?趁他回来之前,我得赶紧想出脱身之策!

那武士看他二人一眼,道:“两个小鬼服下咱们公子的‘七厘酥骨散’,身上若有半分力气那才怪哩!”

武士说完不再看张去病和柳语,转身抓起酒桌上的肥鸡,扯下鸡一条鸡腿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在这一瞬间,柳语倏地纵起身来朝那武士头上猛击一掌,打得武士头一歪,昏伏在桌上。柳语拨出武士腰上的短刃,割断张去病身上的绳子,道:“去病哥哥,咱们快走!”

张去病看见柳语突然出手,一击成功。又惊又喜,道:“语儿,你刚才是说手脚动不得是哄骗那人?”柳语点点头。

张去病又道:“你挣脱绳索是用甚么功夫?”

柳语道:“是我娘教的缩骨柔功。”

张去病把被搜出的银子、玉雪莲、药瓶、铁娃娃和易容锦袋揣进怀里,柳语走到门口,忽又站住,转身从酒桌上拿来一个酒杯投到院墙角。只听“啪”的一声响,只见两条人影从东西两个花坛后蹿出。站在院里四下东张西望。不见有何动静,二人又隐伏到花坛背后。

张去病瞧见院里埋伏有人,见后墙上有个窗户。灵机一动,抓起一把椅子扔出窗外,伏在花坛后的两个武士跳出来,喝道:“什么人?”

一阵脚步声,二人向院后跑去。趁此当口,张去病拉着柳语奔出房门,二人双足一点,携手跃出院墙外。

两人逃出院子不识路径,在府内乱钻。这座府第太大,一个院子连着一个院子,犹如迷宫一般。有武士打着灯笼在四处巡逻,戒备森严。黑夜之下,二人借着墙角或树木遮掩穿过两重院落,来到一个大花园里。花园内有个湖,湖上有座九曲木桥,一队武士正打着灯笼从桥上巡查过来。二人看见几丈之遥有个月亮形圆门,忙钻进门去。

门内是一个宽敞院子。院内花木繁茂,他俩躲到一座假山背后,听见巡逻武士的脚步声远去,才站起身来。却见南面大厅灯光明亮,窗户上映着几个人影,一个人影仿佛是那韩公子。

张去病一惊:莫非韩公子在这屋里?他究竟是什么人?我糊里糊涂受他诓骗,落入他手里险些不能脱身,我得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夜他遇到之事太过离奇,心里装着一个大疑团极想解开。他向柳语打个手式,示意柳语伏在假山后为他望风,柳语点了点头。他便蹑手蹑脚走到窗户下,用手指轻轻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凑上前往屋里窥视。

只见厅堂里坐着五人。一人身着华服,年愈五旬,眉尖目细,神情阴骜,蓄着花白长须,坐在右面上首。他身旁坐着一人年约四旬,面庞微圆,神情精明干练,也是一身锦衣。紧挨此人又坐着一人,正是那位韩公子。三人正襟端坐,都恭恭敬敬地望着左首坐着之人。

此人年纪二十五、六岁,面如满月,高鼻大眼,神情倨傲,身穿盘龙锦袍,脸上神情倨傲。他身旁坐着一个老者,面容枯槁,目光如冷电,一对眉毛长约一尺,从眼角耷拉到两腮旁边,相貌甚是奇特,看不出有多大岁数。

张去病寻思:难道那年纪五十开外,身着华服之人便是韩世忠元帅么?那左首坐的又是何人,为何韩元帅对他如此敬畏?

他正思量,忽听那年纪五十开外之人对左首青年道:“王爷光临寒舍,下官一家深感荣宠!王爷远道而来,下官正要派人送去请柬,恭请王爷明日到舍下赴宴,为王爷接风洗尘,没想到王爷倒先来寒舍看望下官,下官真是不敢当!”

那青年哼了一声鼻音,微微点了下头。张去病寻思,原来此人是一位王爷,怪不得韩元帅父子对他如此恭敬。但不知此人是皇上的哪一位皇子,神情如此倨傲?

却听那王爷道:“小王今夜造访,不为别的,只为那批贡物而来!不知大人将所有贡物可都备齐?”

那年纪五十开外之人道:“请王爷放心,二十五万两白银和二十五万匹绸缎,下官早已为王子备齐,王爷即日便可取得。”

张去病心中诧异:这是什么贡品?数额如此巨大,韩元帅哪来这么多银子绸缎?如何筹备得起?

那王爷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本王来时,父皇还交待说,我大金国要征讨西夏,另要你备上一万担粮草、五千匹战马进贡!”

张去病大吃一惊:大金国?什么大金国?难道是我听错了?却见那年纪五十开外之人面露难色,道:“王爷,这……恐怕不好办。”

那王爷两眼一瞪,问道:“为何不好办?”

年纪五十开外之人忙解释道:“王爷,一是金、宋两国的和约上,未写粮草马匹之事,二是我国南方不产战马,下官若是在朝上提出此议,只怕遭到群臣反对。”

这一次张去病听得分明,心下惊疑更盛:什么金、宋两国的和约?莫非此人是金国的王爷?难道韩元帅在同金国王爷交涉贡物之事么?

却听那王爷冷笑一声,喝道:“秦桧,你听着:五千匹战马,限你十日之内备好,要不然,嘿嘿,莫怪本王不客气!”

突然听见“秦桧”二字,张去病耳边犹如响起一个炸雷,他惊呆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心想此人怎么是秦桧?这里不是韩元帅府么?是不是我听错了?他急忙凝神聆听。

只听那年纪五十开外之人道:“王爷息怒,非是秦桧不遵金兀术大帅之命,而是此事棘手,实难办成!”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听见那人自称秦桧,浑身热血唰地冲上脑门。他万万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杀害他几位亲人的大仇人,愤火轰地塞满胸膛,堵得他喘不过气来,手臂不慎碰到旁边花木弄出一点声音,幸亏夜风刮得树木簇簇作响掩盖了他的动静,才没被房中六人发觉。

又听那王爷道:“秦桧,你别以为做了宋朝宰相,权势薰天,我大金国对你鞭长莫及,便不听我大金国的命令!”

张去病心下暗道:“原来此人是金国的王爷,那么他索要的贡物一定是大宋每年向金国的进贡钱物了,怪不得数额如此巨大!

张去病没有想错,这人确是金国的王爷,名叫完颜龙,是金国皇帝完颜晟的儿子,此次奉命前来大宋催索贡物。而那年逾五旬之人正是秦桧。坐在秦桧身旁边之人,则是秦桧的儿子秦禧,而那自称韩公子之人却是秦桧的孙子,名叫秦员。

秦桧看见完颜龙发怒,忙道:“秦桧不敢。王爷言重了!下官只是直陈其事,并非不听王爷差遣。”

完颜龙怒喝道:“秦桧你莫忘了,没有我大金国,哪有你秦桧今日的荣华富贵?你竟敢推三阻四,违抗本王之命?”

秦桧连声:“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王爷请息怒。此事太过艰难,下官若是贸然了答应王爷,倘若怕办不成会让王爷失望。”

完颜龙冷冷道:“好,你不答应也罢。明儿,本王将那件东西交给赵构,咱们一拍两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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