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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悟道

见此情景,他心中一动:这不是那第三幅壁画么?惊觉过来,他惊讶发现,此时他看的已不是第二幅画上的老人,而是第三幅画上的婴儿!他迷惑不解:自己原本全神贯注看第二幅壁画,怎会转过身来看这第三幅画呢?这,这太奇怪!这……是咋回事?

他满腹诧异,忙转过身去看第二幅图,想看出其中的奥妙。他四下打量,却看不出图上是什么东西让他不知不觉转身去看那第三幅图。他心中大觉怪异,心想:这第二幅图究竟有什么魔法呢?

他回想刚才观图的情景,心中一动:适才我是专心看那修行老人的眼睛,才发生这奇怪现象,奥妙会不会在老人的眼睛里呢?如此一想,他又去看那老人的双眼。只见那老人的目光依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像要将他的整个灵魂看穿似的,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样。

他的目光同老人的目光一接触,又被老人的目光紧紧吸住,又不由得久久凝视老人的眼睛。他心念一闪:莫非是老者眼光有异?难道我是被他的眼光引导转身的吗?心闪过,他才发视,老人的目光看似在盯着他看,但却仿佛穿透他的身子,往他身后看去。

他忙寻着老人的目光往身后一看,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老人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身后那第三幅图上婴儿,他的目光被老人的目光牵引,便在不知不觉中转身去看第三幅画上的婴儿。

他心中惊叹不已:这“天根谷神图”真匪夷所思!第一幅图上的混沌之物,竟然会变得鲜活飞升,会让人也产生飞升之感。第二幅图上的老人的目光,居然能牵引我不知不觉转变方位。不知吕洞宾仙人在这“天根谷神图”里注入什么奇妙的道法,使这三幅图能让人产生如此神奇的作用?

如此一想,他又兴致勃勃坐到第一幅壁画下,从头开始凝神静观,细心体其中的玄机。

他一幅接一幅地看过去,一口气看完三幅壁画时,忽然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他一愣,心想莫非是蜡烛灭了?疑惑之际,却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十七、八岁,衣衫不整,一副落泊模样。他定睛一看,那人却是自己!他吃了一惊:我怎会看见自己?难道我是在做梦么?

惊诧之际,眼前的幻像消失。他忽然心有所悟。心想这第一幅画莫非是说:宇宙万物始于虚无,于无中生有,于虚中生实,于实中生动,动极则归静,静极则返虚么?莫非万物皆是“有”“无”相生,而生生不息么?

他又想:吕洞宾仙人说的“道”,莫非是以“致虚极,守静笃”之法排除一切纷扰,明澈心灵,人方可获得大德而明察万物,启开通天彻地的慧眼么?那么这个“道”,对凡人成仙又有何妙用呢?

他寻思一会,想不明白何以如此,便能修道成仙,却对武学之道却有所省悟。他自言自语道:“嗯,这个‘道’对习武极是紧要!不管是内功外功,还是刀剑拳理,皆是起于虚,动于实,收于静。‘致虚极’,则可将内劲外力化于无形,使人防不胜防。‘守静笃’,则可以不变应万变,明察秋毫,而立于不败之地!”

转念又想:第二幅画或许是说,一个人若是由静笃而神远,由神远而复归本原,便超然物外,不受羁绊,方能随心所欲。想来习武之道亦然,习武之人若是超然物外,不受任何羁绊,便可达随心所欲之境,任意出手妙招天成,那才是武学极致之境……

这第三幅画是不是说,一个人若是达到随心所欲的武学极境,便返朴归真,表面看似如同柔弱的婴儿,内里却潜藏无穷力量,不可战胜?倘是如此,天道、地道、人道、武道,岂不都贵大盈若亏,大盛若衰,大强若弱,大巧若拙么?是了,是了,一切“道”莫不如此!

他这一番思索,对成仙之“道”虽不甚了然,却对武学之道大有所悟。心中豁然开朗后,他坐在蒲团上,又依照老人的姿势,右手食指天,左手食指地,闭目冥想那三幅“天根谷神图”,用心细细参悟。

冥想片刻,一股真气从忽然“气海穴”里升起,犹如第一幅图上的混沌之物,在他周身游走起来。他心中诧:心想他尚未运功,真气怎会在体内自行游走?难道这“天根谷神图”里暗藏有内功心法?他忙凝神输导,将那真气引导回“气海穴”内。

过了一会儿,那真气又游走起来。这一回,他遵照致虚极,守静笃之道,专心打坐,任凭那真气在身上诸穴位自由游走,不再去疏导它。那真气泊泊然游走了一个周天,又徐徐回归“气海穴”内。他心神不察,意念不动,听任那真气如此反复游走,渐渐如老僧入定,心中一片空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突然饥饿起来。他从蒲团上起身走到墙角,取出第二枚“老君丹”放进嘴里,喝上一口“无量满”,一边任丹药和着酒淌入腹中,一边想:吕洞宾仙人留言说,服一枚“老君丹”可管三日不饿,难道我在洞室里已过了三日么?

他又想:这洞室内一共只有三枚“老君丹”,我吃下第一枚,三日不饿。再吃下这第二枚,又管三日。三枚都吃完了,一共九日。倘若再找不到出室的暗道,我又吃什么呢?岂不是要饿死在这洞室里么?如此一想,绝望之念又笼罩上心。

但他毕竟正值青春年华,心中的希望总是大于绝望。转念又想:唉,反正我这人多灾多难,要死,已经死过好几回了!还没到第九日上,我瞎想什么呢?眼下危险还没到来,可别自己吓唬自己。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我出不了这洞室,困死在此!想了一会,困乏上眼,他便躺在蒲团上迷迷糊糊睡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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