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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好处

“陛下,你还真让她走啊?”

“嗯。”

“说实话,这丫头很容易被勾引的。放外面,不安全啊。”

“你敢勾引她!”

“天下的男人又不只我一个。”

“朕没那么不堪一击。”

“……”

“你在想,她在身边朕都留不住,还说什么大话,是不是?”

“陛下,你还真的和那个南越公主那个啥了?”

“嗯。”

“哎。”

“哎。”

邱令一回头,看见那两个暗卫,看来真是叹气叹习惯了。

“陛下,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朕能把她怎么样?得了,朕该回去上朝了。”

邱令揉了揉被老伯敲疼了的头,也懒得送他,自己回了屋子,扯过被子睡觉了。没睡一会儿,被摇醒了。

“大叔,大叔。”

“怎么了,改主意了,不想走了?”

“不,你去药铺给我抓一剂药呗。”

“什么药?”邱令起了身,扯过了药方。“没有人参,鹿茸之类的吧。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那些东西,我可没钱买。”

“没,别问了。你去抓,我自己熬。”

邱令啃着烧饼,等店里伙计抓药。

“怎么,邱大哥,你终于开窍了?你也真损,我可得替那姑娘抱怨抱怨。”

邱令皱了眉头:“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药?”

“呵,这可别问我,我就一伙计,不是什么医生。”

邱令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叶子未免太多心了,哪就那么容易再怀上。他俩昨夜还真又哪个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子里,叶子又在喝酒。邱令瞪了一眼,因被发现干脆当了明卫的两个家伙,敢情你们是来当买办和保姆的啊?

“你回来了?我去熬药。”

叶子想要站起却没站住,软软地又坐了下去。邱令有些怒气,好啊,他来了,你没往外赶,也没留。他走了,你又自个一人借酒消愁。

“大叔,你替我去看看杜后吧。告诉她,我也不怨她,也叫她别怨我。我明白,她能容得下我,不管她自己多委屈。可她容不下我的孩子,她不能眼瞧着她的孩子和她一样地委屈啊。她为了她的孩子,什么都不要了。可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怀了这孩子,我不高兴,害了他,我更不高兴了。”

“你坐着。我给你去熬药。”

邱令还是去了冷宫,杜后正在院中晒太阳,咋一见到他,有些诧异,随即笑了笑。

“是她叫你来的吧?坐吧,这儿虽然简陋些,还干净。”

“我只是来带句话。她说,她不怨你,请你也不要怨他。”

杜后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没什么好怨的,嫁错了人而已。他终究不是我的良人。”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杜后不置可否地看了看邱令,说道:“你当我是她吗?她甩一甩手,就能走,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

邱令带着这么一句话又回到了家里。可叶子已经不在了。那两个暗卫应该是跟了去了。这丫头,当初看她是习武的好苗子,在洛阳这几年剑法也的确精进了。可惜她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一入了宫,就没练过功了。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像她这样,永远也练不出名堂。

咳,还向老伯拿了一点钱。没钱,不知道问暗卫要?又来敲诈他这个老实人。

今儿上早朝的官员们回去后都忍不住去翻黄历,喝,这一顿好骂,个个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知道为什么被骂了。温大人大抵是最倒霉的一个了,昨夜刚刚到的长安,还没缓过气来,乐滋滋地跑去上朝。要知道,在他的手里,黄河的治理可是大有起色。结果,被骂得抬不了头,理由倒是简单,堂堂朝廷大员,这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太没形象了。然后顺道儿,把他一年来的政绩批了个体无完肤。

明明是早朝,却到了中午,还在继续开骂。本来底下是雅雀无声的,现在此起彼伏的全是肚子叫的声音。

大概,陛下终于骂累了,或者也饿了。一众官员,找厕所的找厕所,找吃的找吃的。还有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唉声叹气的,生怕明天就丢了官。

岳阁极快地吃完了饭,又往宫外跑。

那个叶子,昨夜,她是没抗拒,可自始至终冷冷的,一声没出。末了,他解下了自己常带的玉佩,系在她的衣服上。她一把扯了下来,扔在一边,终于吭了声:“脏!”

岳阁苦笑:“这可是先帝留给朕的。”

“我嫌你脏。”

岳阁心里很有些不舒服,以为有了孩子,她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身边的,可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就做了决定,不要孩子,也不要他了。那天,他是没忍住。事后也后悔了,正想着要怎么和她解释,就接到了她小产的通告。

“朕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随便你,和我没关系。”

“你不是说过是爱我的?”

“那又怎么样?你还说过爱我呢,不是照样和别人鱼水甚欢?”

“你真的想另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唔,我还不到二十,我不想一个人过。可你能答应吗?”

“以前,你和朕定了一个君子之盟,朕输了。朕现在问你要一个,朕给你一年时间,你要是爱上了别人,朕可以割爱。要是,你不能找到那个人,就老老实实地给朕回来。”

轮到叶子苦笑了:“你这不是君子之盟,你这是在耍赖。一年时间够做什么?何况我已经不是完璧了,还有谁肯要我?就算有,又哪能碰巧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大丈夫?到时候,你一来,他乖乖地退出了,我不是又白高兴一场,白伤心一场?”

岳阁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想的还真细,想来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朕只能为你守身如玉一年,这一年里,朕也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你必须把他带来给朕看看,过了关,才行。”

“守一年?两个月,你就受不了了,还一年?我和他之间什么也不许有,我怎么知道我爱不爱他,他爱不爱我?你当你是什么人,我把他带来见你?我怎么说?我说,这个就是我以前的男人,他背叛了我,所以我不要他了?”

“你闭嘴,你答不答应,朕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了?这才是你,对不对?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决定了,这就够了。你听着,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决定,就算是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我也不会再跟你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弄丢了。”

146

邱令一个头两个大,他发现他现在成了专业陪酒的了,以前陪叶子,现在陪岳阁。

好在岳阁酒品比较好,没有对他拉拉扯扯外加喋喋不休。不然老伯一定把他的头敲成筛子,边敲边喊:“你这小子,还玩断袖,不早点给我找房媳妇回来。”

“你说,她会不会真的爱上别人?”

“你早上不是还说,自己不会那么不堪一击?”

“不行,你递个信给剑丹,叫她看好自己老公了。”

“不至于吧,那丫头对拆散别人家庭没兴趣。”

……

“那床铺,你没睡过吧?”

邱令心道,你女人的床,我睡过,那我还要活吗。

“没,都是新买的铺盖。”

“那好,送到我宫里去。朕走了。”

“嗯,不送,慢走。”吃着,喝着,你还带着。

“唔,师父?”

“啊……”邱令对这个太过讨好的称呼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他教过岳阁功夫,但他似乎好像真的没这么叫过他。难道一斤酒入肚,终于良心发现了?

“能不能教教徒弟,怎么才能守身如玉啊?”

“离女人远点!”

“哦。”

叶子走得很安静,她要走,可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往南还是往北?一上了路,她发觉自己是在往洛阳走。可她不想去洛阳了。那儿太近。而且她心里有着一种去了洛阳就还得回长安的感觉。这么一来,她上了浮云山,她进了浮云寺,她没敢见明空大师,明空大师也没要见她。他传了一句话,北方去不了,那就去南方吧。

北方是纳那信的地盘,这儿是岳阁的地盘,那就去南方——南越,那一个盛产美玉的地方。

她带上了面纱,她行医以换得吃喝和住店的钱。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有了钱的时候,她也会买一匹马。到了没钱的时候,她转手又买了出去。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行医总是有些不便,可她治好了几个人后,她就有了别人对她的信任。这样她就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到了要花完时,她就再扯出行医的幡子。

她感到了满足和快乐。

她明白岳阁说了一年就是一年,可不是还早着吗。到了那时,说不定他已经改了主意了呢。

到了南越的国都,又是一年春好处。

同日进城的,还有南粤公主的车驾。恍恍惚惚之间,她听见路人们在交头接耳,只怕太平日子没得过了哟。她偏过头去,不去看那黄色的车驾,她的心里有些难过。她想起了那个人。她甚至有些后悔怎么就甩了那两个暗卫。那两个暗卫在她的身边时,她还总觉得,无论是保护还是监视,她是被惦记着的。

一阵剧痛袭来。叶子强自镇定着,往角落处跑去,阳光白花花地照地她睁不开眼。

血毒,又是血毒。叶子有些愠怒,大概是动了心,血毒被引动了。她不想晕在大街上,可她听到一声马鸣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醒来时,是一张温暖的床,和一间精美的屋子。叶子心道,这是遇上贵人了。她宁愿救她是一个贫苦人。依照她的逻辑,遇上贵人大抵没什么好事。她轻轻咳了一声,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看来本来就在外间。

衣着华贵而不张扬,相貌……叶子倒好像见过。

“你醒了?”

他停在离床几步远的位置,既不疏远也不冒犯。声音里带着温和,还带着歉意。

“是我的马惊了姑娘。姑娘家在何处,我好送姑娘回去。只怕家里人也等急了。”

叶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确认了面纱还在。这男子未免太过温和,希望不是因为看到了她的绝世容颜。男人,在对着漂亮女人时,总不免好说话些。

叶子坐了起来,笑道:“我不是什么姑娘。我嫁过人。既然醒了,就不多叨扰了。”

“那……”那男子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听口音,你不是南越人?”

“不是,我是长安人。”叶子笑道:“我渴了,有水没?”

那男子亲自倒了茶来,叶子笑着接了。两人近了,叶子才突然想起,原来他长得很像南宫清,只是南宫清更俊秀丰逸,他更温敛清瘦。

“好了,我走了。不用送,外面一定有下人,我让他们领路就好。”

“等等,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上有毒?”

就连这一句都不急不躁,叶子在心里佩服了一下,回转过来。

御医毕竟是御医,不会真的诊出个受惊晕厥来。可萍水相逢,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关心吗?

“嗯,是有。不过没什么大事,谢谢关心。”

叶子再一抬头,又吓了一跳。南宫泽绝对没有要吓人的意思,更不是喜欢吓人的人。可事实很吓人。

“我可以为你把把脉吗?”

南宫泽微笑着点了头,叶子伸手搭上了他的脉。不多久,叶子叹了口气,说道:“找到解的法子了没?”

南宫泽微带忧郁,说道:“还没有。”

用毒,要致人于死地,很容易。人死了,再高超的医术,也救不回来。可有的时候,施毒的目的不是要那个人死。比如当年乾德帝对吴王做的,这个曾经被郭怀当作经典的例子教给她。吴王整整瞎了几十年。而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不该步他的后尘。

“用毒的人,没有当年乾德帝那么高明,对吗?殿下,请你的御医来吧,我们一起想想法子,应该有解。”

南宫泽笑了,说道:“看,那群侍卫还说不要管你。可知,好人有好报,是分毫不爽的。”

不知无意忘了,还是有意忘了,他竟然没问,叶子怎么会认出他来。叶子又怎么会知道宁朝皇室的绝密。

“说起来,应该是我惊了你的马,就算是我赔礼道歉了。”

“不要这么说。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我……就叫我叶夫人好了。”

“叶……夫人,这倒把你叫老了。”

这样的一句话,在他的嘴里说出,竟然丝毫没有轻佻的味道。叶子看着眼前人,他该和岳阁差不多年纪吧,比岳阁可差的远了。这毒,她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是谁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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