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安达利尔的恶魔碎片问题，它出现在目的手里面……似乎不像是一种巧合。”

丰南没有直接回答萧彤的问题，而是问道：“对于你来讲，你会觉得什么才是巧合？”

萧彤略作思考之后回道：“随便是谁，反正不应该是这个猎魔人，安达利尔的恶魔碎片是带着主观意识存在的，它既然能够从学校的漏洞之中逃出来，那便意味着至少它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有选择，安达利尔没有必要让自己重新陷入危险的境地，落入目的手里，目摧毁它只是时间问题。”

“而她并没有成功蛊惑‘目’的信心……至少我觉得安达利尔不可能就这么随意地拿自己性命做赌注。”

丰南呼吸了几口浴室里面的湿润气息，回道：“都是学校里面人自己弄的事情，所以恶魔碎片一开始多半是在栾宇身上，这玩意儿是决定我们去留的关键，也是小红的主动权，所以按照大部分人的想法，它不可能将恶魔碎片交到目的手中。”

“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小红要这么做。”

丰南没和萧彤解释关于红魔鬼为什么会将关键道具交由到目的手里，这件事情解释不清楚。

“今夜过后，你便立刻拿着恶魔碎片回学校，我想留下来单独和小红见见面。”

丰南似乎改变了自己的注意，他不想急着结束这一次的事情。

“如果你被红魔鬼杀死了呢？”萧彤皱眉。

她现在的武力值还算不错，如果留下来，或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丰南，萧彤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丰南最后在和红魔鬼的对垒之中输掉。

那样意味着二号人格也会死。

她很担心这样的情况发生。

“就算你留下来，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所变化，在我和小红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不会在。”

萧彤默然。

“如果你不是他，我真想剁了你。”萧彤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狠狠蹬了丰南一脚。

“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觉得你因为进化了一次就能够对付小红，那你就太天真了。”

丰南从浴缸里面站起身子，拿了一条白毛巾裹在身上，微微笑道：“美人，非常感谢你的服务，虽然这份欢愉我已经享受过数次了。”

“不过这一次最舒坦，它代表自由。”

“我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体会过自由的感觉了。”

……

……

“安修思，我们通过电子眼定位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人，在南边的海滩处，他似乎是海滩那边的常客。”

“可疑在哪里？”

“先前查到的那几个罪犯先后都与这个人接触过，我们前去盯着他的人也都突然失踪了……探长，咱们需要直接过去逮捕他吗？”

安修思微微眯着眼睛，看见自己下属递给自己的报告，嘴上忽然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嘴唇煽动两下，安修思的面色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目光从自己下属的头顶向下扫过，安修思忽然发现这个明明十分熟悉的下属，他却叫不出名字。

二人对视数秒，安修思开口道：“迅速让人去抓捕这个家伙。”

那名下属颔首，离开了警局。

望着他的背影，安修思忍不住深思，而后他拨打电话门卫道：“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门卫回道：“探长，那人是艾布纳。”

安修思闻言忽然愣住，怔怔说道：“艾布纳不是死了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而后安修思听对方说道：“皮萨探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艾布纳一直都在警局里啊？”

安修思心底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挂断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的门，立刻便看见有人向他问好。

“皮萨探长您好！我是新来的凤凰城晚报记者，若亚，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您！”

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位，满面带着红光的年轻女孩顿时让安修思愣住神，他确信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因为就在前不久，他还在电视上面看见过关于女孩的报道。

“难道我真的是皮萨？”安修思在自己心头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可怕疑问，他迅速地审视自己的记忆，确认脑海里面关于‘安修思’这个人的记忆非常清晰，不可能是有人利用催眠术凭空捏造出来的。

丰南和他交流过，所以安修思对高级催眠术多少有一些皮毛性质的了解。

“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们出了问题？”人总是有这样的从众心理，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他就会开始怀疑自己。

除了一些心里极度冷静的人和精神有问题的疯子，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怀疑自己而不是怀疑世界。

安修思心理素质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此刻他仍然不敢断定，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了丰南，并且和他说明了眼下的情形。

好在的是，丰南并没有叫他皮萨。

这让安修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警局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被催眠了啊？！”他急促地对着电话叫道。

支开了记者和下属的他，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反锁上了门，与丰南交流着。

“为什么不可能？”丰南反问道。

“也许连你也被他催眠了。”

“小红之前已经做过了类似的事情，所以警局里面的人才不认识艾布纳，将他当作是犯人关押，所以艾布纳才会犯罪，才会承认自己是罗姆，才会自杀。”

安修思大脑的某根筋似乎搭上了，他吃惊地回道：“如果对方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岂不是永远无法抓住他？！”

“你有办法可以解除被催眠的人吗？”

丰南在另一头通过影魔方看着投影出来的安修思，眼神微动，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办法，我解除不了。”

“不过……”

“我大概知道这一次它想做什么了。”

“听我说安修思，从现在开始，和你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小红，因为你处于被催眠状态之中，所以你是无法发现它的……即便是你抱着一颗怀疑世界的心态。”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

“非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