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泰坦星魂。

我如是咒骂着。

为了争夺在莱塞歌克上的主导权，我们不由分说地与泰坦在这里开辟了另外三处战场；好在这次我们把琪拉娜娅里所能引领的下属古魔都带过来了，现在我们正处于优势方。

确切来说，我们每一场战争几乎开始都是我们占领着优势方的地位的。然后就轮到泰坦他们爆发了起来，与我们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不过，该死的泰坦星魂们仍沿用了人海战术。

——一种特别能体现守序之间团结，老套却非常有用的战术。

如果第二诸神绰柯玛没有被他们囚禁起来的话，我们的胜率一定会大大地提升。问题是，除了第二柱神·绰柯玛外的所有的AH属古魔除了制作暂时的精神连接网、创造模因以外几乎什么都不干，不像绰柯玛一样能够想出超越泰坦逻辑却可行的计划。

我的眷族是灵吸怪、巨魔，以及辅助我进行观测世界理解世界的浮脑和另一条时间线上“我”送来的底栖魔鱼。现在，为了应付这些难缠的泰坦，我甚至还要抽出眷族和精力来解决他们。

带领这批铁坨子的，应该是塔明拉：一个惩戒型的泰坦，专精各种战斗方式，不过比起征战型泰坦战斗力要低一些，也好在不是对于我来说最棘手的清除型泰坦。

话说这个主泰坦也是蠢的，巡逻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请出主泰坦，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来的。不带一个构筑型或者锻造型对于我来说，属于纯粹的自寻死路行为。

『理解的果实。』对于这些一点礼貌都没有，一言不发就动手的泰坦来说，先下手为强永远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反正我的力量主要体现在灵能与心灵之上，所以无论是我本体还是我这个化身，战斗力都差不多。『进攻。消灭他们，不留活口。』

黑色的油状物质开始在这片星界之中开始蔓延，这是属于我的原质，理解。来自于思想深处求知欲的具体体现，并且我觉得这个形态很适合。

在我的命令之下，以被灵能强化过后的巨魔为冲锋打头，灵吸怪和底栖魔鱼在后边与我一起输出。而塔明拉则悍不畏死地冲得比他的造物还要往前，手中握的流星锤倒是有那么点美观。

无知，就是无畏。我嗤笑一声，“理解的果实”有如我触须的延伸，在这片小战场中蔓延。对于这些送死的家伙我只想快速地解决掉，如果能就此收获一个虚空统领也不错。

可惜，到最后也是被返始型泰坦的领袖重置就对了。在往前无数次征战之中，泰坦们曾不止一次落败，却每次都在我们取得完全胜利之前重置返始。这种行为令我作呕，毕竟我们这边第十柱神·莫库西这种事情一次都没干过。

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次是被泰坦击败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一边输出着我的灵能，一边觉得下方的战场显得毫无趣味：一切终将返始，除非我们能找到那个藏得最深的“返始型泰坦领袖”：藏得比统治型泰坦还要深的存在，如果不是我们直接攻破整个泰坦的防线的话，怎么着都找不到他。

『结局已经注定的戏码，无论重复演绎多少次，悲惨的结局始终无法避免。』透过“理解的果实”，我对这些泰坦的造物悄声低语到。泰坦们的主要战斗力集中于数量上面，一旦他们发现造物被污染，便不会手下留情地销毁掉。

所以，现在播撒下猜忌、求知的种子；它们之中可能大多不会发芽便化成灰烬埋藏于废铁之中，但一旦有一枚开始萌发，那就取得了对抗泰坦们密不透风防线的漏洞。

将这些事实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它们面前，大多都会难以接受而崩溃血肉化，也有能够抗拒的老兵或者失去战斗力的残次品。趁这个时候，巨魔们冲了上去，一边高呼着我的名讳一边与由钢铁铸成的泰坦造物厮杀在一起，后方的显能者们开始施展着灵能。

灵能，一种以强大的意志力与精神力，将想象化作现实的途径。所有的古魔都拥有着这个能力，只不过我和麾下的BINAH属古魔深谙此道罢了；正如CHESED属的古魔擅长塑造血肉、创作眷族以及创造巧合。

实际上，它来源于我们对自己内心的理解；我们除了第七柱神涅特扎克及其麾下ZACH属古魔能够在身体素质上与泰坦比肩外，其他的古魔相较同一等级的泰坦都会在近身战中占着不利地位。

比较可惜的是大半这里的泰坦和主泰坦都去围剿涅特扎克了，后者也只能退守这片世界我们领土的混沌海。貌似泰坦的高等造物，所谓的“命运六女神阿卡巴”准备用命运之网把他从混沌海中捞出来。

宛如一粒粒元素单位那么多的钢铁、岩石或者什么其他守序造物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它们就会扑倒、殴打他们所能抓到的巨魔、灵吸怪以及底栖魔鱼之类的。

我们被混乱之主从混沌之中创造，唯一的使命就是为我们的主寻找乐子，顺便让所有世界与我们同化，回到燃素海混沌之中。而那些泰坦星魂则是由守序之主所创造，他们被设定的程序就是让这个世界变成毫无生气的机械。

看着下方逐渐在对方人海战术下处于不利地位的眷族们，我也只好开始显能来对抗那些守序的造物，顺带骂他们一声“饭桶”。

『理智是谎言，唯有欲念存。』

每一个沾上了“理解的果实”的造物们，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我的声音，来自于“理解”的恶意快速侵蚀着他们的处理器，最后在强大的混沌辐射下化成一团屈服于我们的血肉。

『欲念生求知，力量生权力。』然后，同样的方式我出现在每一个眷族的心灵之中，在属于古魔强大力量的辅佐和侵蚀下，他们会变成比那些顽愚不通的造物们更加不要命。

一对爪子朝前方捧出，漆黑的源质在其中汇集，然后像千万缕丝线从中迸射而出；然而自大的泰坦仍在挥舞着他的伴生武器，屠戮着我本就当做炮灰使用的眷族们。

『权利生心智，心智生恶念。』也许是因为我发出的辐射太过强大，之前一直埋头斩杀我眷族的主泰坦朝我望过来，那炙红色的机械眼直接锁定了正在显能的化身。

对于灵能的使用者来说，充沛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力决定了能够实现的灵能数量，意志力决定了灵能的有效释放。所以，最有效打断灵能释放的，就是干扰显能者的精神状况。

『复仇即真理，灵魂即真实。』他直接朝我这个化身投掷出了他的伴生武器：一把银红相间的长枪。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低语与尖啸回荡在我自己的幻造迷雾之中，虽然不少的伤害透过我这个化身直接传输到了我的具象化实体：一颗漆黑的，浮在空中不断搏动的大脑，使它颤抖了一下，衰弱了一下。

低语空隧中的浮脑们开始不断地显能以修复我本体上的伤痕，而塔明拉非常不道德地收回了他的伴生武器，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带来的造物们非死即疯，有的甚至在他们眼中堕落成了血肉。

整片星界像是化为了垃圾场，四处飘荡着机械零件、半血肉化的金属碎片、已经烧焦的肢体；还有我黑色的原质和他银红相间的泰坦神力。

看看啊，没有感情的造物们死的多悲哀呀；而对方也遵循着泰坦的理智独自离去，只留下受到不小伤亡的我们独自打理战场。

对于我们而言，泰坦除了死敌以外，更多的还是潜在的奴仆虚空统领，以及自己新具象实体的备用躯壳。除了与少部分无主堕落泰坦们合作以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存的空间。

而他们，则是视我们为位面的寄生虫，领主造物时的一个漏洞，也是他们守序路上的一颗分量不轻的绊脚石。在发现杀死我们会带来对我们所寄生位面重大创伤后，他们更多地封印我们，囚禁我们；第二柱神绰柯玛就是最好的例子。

泰坦们只知道我们的缺点，并因此打造了足以囚禁我们的牢笼。他们...不理解我们。但我们，或者说我，我理解他们的优点：高效、无耻以及强大的流水线；还有他们的缺点：自大、狂妄以及强迫症。

这就为什么，在往常的时间线上，无论他们封印多少柱神，他们失败这么多次的原因。

现在前进的阻碍又拔除了一个，接下来我要做的准备，就是去腐化那些自然元素精灵。至于之前的“约定”？我只承认了不腐化伊露妮，却没有保证不腐化其他的自然元素精灵。

不过，伊露妮的那个大祭司似乎非常有野心，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如果将她腐化后杀死伊露妮，成为新的自然元素主宰的话，那么我们的目的之一：将自然元素收于囊中也差不多完成了。

虽然这有点剽窃霍德的创意就是了。不过这也是一种手段嘛。我一边收整着还活着的眷族一边想到。然后准备前往这里十三主物质位面中的“橡树之境”：所有自然元素的起源地。

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我们的存在以及意识将回到混沌之中。我如是想着，忍着脑袋里被刺穿的疼痛。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