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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

距离上次看雨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四年,现在我已经是一头十五岁的龙王候选者了。

候选者除了在蛋中待的时间和正常龙怀孕的时间一致外,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步入青年期都是以破壳后算起五百年,到时候因年龄而产生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可是还有四百八十五年,虽然看上去很长,对于龙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在特雷斯亚的悉心教导之下,我这个前世宅男羸弱怪成功会了那么一点侍卫长的格斗技巧。都怪我前世没有学好那空手道!有些时候我还不由得捶胸顿足地想到,随后转念一想自己也不会料到会遇到穿越这种事,没做好准备很正常。

看着自己纤细苗条身躯上仅有的那么一点薄薄肌肉,再对比上特雷斯亚将来肯定要成长为肌肉硬汉龙的身躯,我也只能无奈地翻个身,好让龙眠之地中为数不多的阳光更好地晒在我的身上。

在这如流水过的期间,我还学习了以前所没尝试过的“居安思危”,除了侍卫长传承记忆中的技巧和战斗方式外,还做了不少实践;还有,我和特雷斯亚的好感度一直保持在好基友的位置上,艾尔莫塔依旧那么冷冰冰,我也懒得动他这块茅坑里的石头了。

躺在曾经和金龙王看过雨的“升降坪”石台上,望着从密布云层中穿透下来的阳光,我就想起了这十四年间与我关系最亲密的非冥龙: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每隔几个月他都会跑过来找我,让我极度怀疑当龙王的是不是都像他这么闲,还是说人家的工作效率使他能这么闲。给我这么多,我觉得他可以作为我的好朋友来进行交往了。

不然的话,白吃人家这么多好处我可是会觉得良心不安的。一想到那些有点华而不实的工艺品和颜值偏低但味道中上的东西,也许只是我半路出家后味觉和审美还没有和龙族达到统一吧。

伸展我的翅膀平铺在有点凹凸不平的石台上,也许这里的石头可以咯死人,但对于有着厚实鳞片和坚韧皮肤的龙族来说无异于按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传说故事里,龙都用各种宝石贵金属来作为大床的缘故吧。

由于死龙的最佳食物:灵魂和源质不易于在阳光下产生和保存,所以在我这的北面向阳面可谓龙迹罕至。

伸展开自己身上每一处筋骨,就觉得浑身舒畅;大多数死龙由于身上的负能量缘故,也不喜欢带着正能量的阳光照射。然而,这就凸显出了我的反常:因为我是目前唯一一个喜欢晒太阳的冥龙,或者说死龙。

这是我在收服所有和我“波频”范围内冥龙之后才发现的。可能是因为那些龙都是被我前面候选者挑剩下的缘故,都带着和我差不多的气质:被排斥者、不合群者等...然而这还是无法掩饰我现在是一头喜欢晒太阳的另类之处。

总之,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安分分地活着,我还分出了不少时间来学习帝王学,这其中还包括了各种指挥技巧和血脉联络手段等等...

“殿下,这里的的阳光您不觉得难受么?”我的侍卫长,也是我这一世的亲弟弟:特雷斯亚相当不解的和我在一起晒阳光,顺带打断了我正在胡乱思考的大脑。“再说了,殿下您的睡眠时间几乎等同于正常同龄龙的清醒时间,您确定不需要睡眠么?”

“我感觉还行,特雷斯亚;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你可以先退回洞穴里面。”摆摆尾巴,现在特雷斯亚交给我的课程就是更好地利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守;再说了,睡那么多...嗯,会怎么样来着?我记得在贴吧哪里见有人批判过过多睡眠的弊病的。“另外,我觉得我睡那么多让我看起来像呼噜兽一样。”

呼噜兽,一种猪的体型却长着牛的角,是一种具有土元素的魔兽,特点就是一天八成都在睡觉,肉质肥厚鲜美,可惜对于龙来说不耐嚼。虽然拿这种来形容龙有点过分就对了。

“这怎么能行?为了殿下的安全,我必须时刻待在殿下的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十五年足以让一个人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更何况是一头幼龙?“呼噜兽只是我们的食物!您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形容我们自己呢?”

看着他这样复杂的表情,我现在就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有了那么点调剂;很多东西我很想像那些小说里的穿越前辈那样,传播一些原本属于地球的东西到这里,比如说有意思的食物啊、有趣的游戏啊什么的。

其实特雷斯亚的确算是一个合格的侍卫长模板:忠诚、不屈;然而有一点使他看上去“不那么合格”,那就是略有急躁;当然这里排除了正常龙共有的傲慢:对于任何非龙或非纯种龙的傲慢。

再晒晒我仅有一些骨刺的脊背,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太阳就要远离龙眠之地了。这里有点类似温带海洋性气候:大多时候阴雨绵绵,仅有少数时候才会像今天这样有太阳晒过来。

“对了,殿下;有一个东西希望您能过目?”过了一段不长的、可能有点尴尬的沉默后,特雷斯亚依旧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边晒着他不喜欢的太阳一边看着没什么龙迹的龙眠之地:太阳太大导致的不想出门,换成金属龙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这次能让特雷斯亚主动提问的东西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便侧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比我要大上一圈半的兄弟问道:“是什么?特雷斯亚?”

看着他似乎有点纠结的神情...天知道有十几经验的年我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一个契约,殿下。”他吐出“契约”这个龙语词,这个词在龙语中意味着平等的交换。“名为骑士血契。”

“有什么用?”我可不相信特雷斯亚会拿没用的东西来问我,侧过头,略带疑惑和不解地看着一本正经蹲坐在一旁的侍卫长问道:“说来听听。”

“这是我利用侍卫长传承记忆中创造的东西,以父神的名义签订契约后,只要使用它,无论您身在何处,我都能赶到您的身边。”他金灰色的眼睛望着我,似乎期待着我的答应:“这是单向的,我希望即使我不在身边,殿下您也应该召唤我,毕竟血脉的呼唤终究是有限的。”

的确如此,在我十岁那年我就和特雷斯亚做过测试,就是血脉的呼唤能够蔓延到什么地方,最后发现大概是以我所在的洞穴中心,也就是龙眠之地的核心部位到龙眠之地的边缘:约莫五六百公里,换算成龙族相对单位差不多是人与人之间的几百米到一公里的样子。

虽然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做实验发现这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延长的,但这也意味着这种血脉当中的心灵传讯范围是有限的,难免会脱离出呼唤的有效范围。

“那我应该做什么?”特雷斯亚忠心可鉴,所以我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起了点疑心的他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去父神祭坛那边?”

为了供奉龙族之父,父神卡亚,龙族特地在整个龙族聚居地的中心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露天祭坛,那是是可以直接呼唤到忙碌的中立父神的地方,虽然也有可能不会回复你就是了。如果去哪里的话...一想到上次去的时候一堆龙,那可是真的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殿下。”特雷斯亚摇摇头道,我暗自掐了一下时间,距离侍卫们和我那便宜副侍卫长艾尔莫塔回来还有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里,就够了。”

说完,他就揭开了自己颈部靠近心脏部位的逆鳞。在这里的龙族来说,逆鳞并非所谓的弱点或第二命根子,而是一头龙生命精华所在之处,龙泪也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特雷斯亚的逆鳞是颜色比较深的黑灰色,有点像暴风雨将来临的乌云,形状是有着棱角的七边形:一边较短,然后很长的邻边。

“来,殿下;学着我,跟我念。”他盯着我,金灰色的眼睛似乎有火焰正在燃烧,一小股鲜红的龙血从被揭开的地方流出,特雷斯亚用右前爪沾了沾后便在我的心口处,逆鳞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开始绘出一个符号。“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以我初之名: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之名。”

“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我也乖乖地学着我侍卫长的模样揭开了我自己的逆鳞,揪得我心口发疼;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有问题!我应该念我现在的名字,还是本名“西菲洛斯”?等等,我看着正专心在我胸口上缓缓画符的特雷斯亚,他刚刚念的是“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

“以我初之名: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之名。”我也用右前爪沾了沾我自己的心口血,学着特雷斯亚在我胸上面的笔画画着一样的符号。看来我是通过了,可能就连卡亚都无法鉴别我的真名。

现在,我才开始观察躺在我左前爪掌心的逆鳞:它和特雷斯亚一样,都是特殊的七边形。与之不同的是,相对于他的而言要薄一些,显得更为纤细,颜色是浓重的烟灰色,似乎真的有烟雾被封印在其中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侍卫长的逆鳞与我的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那枚安静躺在他掌心的逆鳞中央,似乎还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看上去就像一枚猩红色的竖瞳。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愿作为骑士,守护您不离不弃,请允许我永远地守护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我原以为我会相当不解风情地站在那傻愣,然而一抹灵感闪过,使我很自然地做出了答复: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愿接受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作为我的守护骑士。请允许我永远地留住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

然后,契约就完成了。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磅礴大气,也没有故事中那么绚丽多彩,只有我们脑海中冥冥的联系和我们胸口上宛如烙印般的痕迹:我身上和他身上的别无二致:一条衔着自己尾巴,伸展自己双翼的冥龙,中间还有我们逆鳞的形状。

硬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他胸口上由我书写的烙印呈金灰色,而我胸口上的,则是呈稍微淡一点的金灰色,但在图案的边缘上还有一圈红纹,就像是有血液从烙印中渗了出来。

“看,殿下;是不是感觉我们之间多了一重联系?”特雷斯亚用双爪牵着我的双爪,直接有点星星眼地看着我,一副邀宠的宠物犬模样。“殿下,从此之后,我就是您唯一一位守护骑士了,直到我死去。”

“嗯...好的...”看着他因为激动而不断抖动的尖长耳朵和身后拍打着地板的龙尾,我还是不忍心打破他这种沉浸状态。“那...特雷斯亚,你看,你看对于我来说,除了练习和猎杀那些野兽外,还有什么提升我战斗力的方法呢?”

“睡觉,殿下。以我们的天赋,即使是睡觉,只要进食充分,我们的身体素质也能稳定提升。”看来我转移话题的熟练度还是挺不错的嘛。“殿下请放心,只要有我在,您就不会饿着。”

“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微微点头讲到,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而特雷斯亚大概只需要用一个到两个小时就能抓到能填饱我们两个目前食量的猎物。“你看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先出去打猎?我先独自在这里晒晒太阳先。”

“好的,殿下。”他颔首回应道,在振翅滑翔向有猎物的树林前,他还说到:“殿下,如果有谁胆敢上海您,请立即通过骑士血契来呼唤我;我一定会守护您直至我的死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特雷斯亚。”看着他在开始衰弱阳光下滑翔的背影,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原因无他,主要是十五年我才稍微习惯这种当地主的感觉,以前这种指使谁的机会有都没有。

虽然说身为龙王候选者被这么伺候在龙族看来属于天经地义,但特雷斯亚这种近乎于愚忠的忠诚,我觉得我依旧无福消受。也没办法,现在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的我还属于受益者,我又怎么能抱怨呢?

不过...我右前爪轻轻抚上特雷斯亚在我胸口刻下的纹印,再看着已经没入林间中的他。“骑士血契”这种东西从未在传承记忆当中出现过,那么这就属于特雷斯亚的原创?然后我算是第一个使用者?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不由得有那么一点发甜。我也观察过服从于我的那些冥龙,也深入研究过各位龙祖发表的传承记忆;除了记录类的传承记忆,其他的很难有什么变化。

龙族的缺点,看来除了对闪光金属的贪婪、对其他种族的傲慢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缺乏想象力。但特雷斯亚这次的创新...究竟是属于意外,还是他的与众不同呢?

我很好奇。

走回我的龙穴中,由于龙王没有选举出来的情况,因此冥龙族内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给了我那便宜老爹,也就是诺德·柯尔·希卡斯特先生来解决。这就直接导致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冥龙族候选者活得相当清闲的原因。

清闲就差不多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进行锻炼与修行,那条青铜龙在传承记忆力对自然之森中提到的“魔法道具”我可是非常感兴趣呢。虽然成年之后身体基础不会相差到哪里去,但多一手准备就多一点胜利嘛。

反正候选者比试里,也没有规定不能使用魔法道具嘛。要知道无论是在上学还是专心码字时,钻空子可谓我的长项之一;同时,这也间接或直接性导致了我人缘并不是很好。

话说...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有没有可能也有其他人或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我望着已经被侍卫们用一块块剔透的水晶装饰城星空模样的洞穴之顶,虽然说那样就不孤单了,但变数总会有的。

那样子的话...也许安安心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龙王会更适合我?我如是想着,一边顺着被拓宽后的斜面走上高台,又在那里趴了下去:这里被侍卫们猎物的皮毛所铺满,其中很大比例都是特雷斯亚的战利品。

哦...说起他,如果他知道他所侍奉的“摩奇默尔殿下”根本不叫这个名字,甚至体内的灵魂来源极度可疑,他会不会直接崩溃?我心中的恶意不由自主地涌动起来,似乎猜忌就是我内心的主调。

别着急别着急...我安抚着内心种种紊乱的思绪,有些事情还为之过早。望着天上马上就要沉入山峦之间难得的夕阳,有点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呢?

又或者,我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总不能是因为世界被穿越者捅成筛子后连我都有幸穿越的吧。略微皱着眉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右翅膀尖轻刮着有些细鳞的下巴想着。

唔,肚子有点饿了。我不得不暂时停下大开的脑洞,结束了此次的头脑风暴。

望着洞穴中堆叠的,金龙王送来的闪闪发光的礼物:它们在洞穴并不良好的采光之下像是蒙了一层灰尘,暗淡;完全没有他送过来时的美丽璀璨。

的确也是,我也不懂怎么欣赏艺术品,与其在我这里蒙尘,不如找个机会还给他吧。我如是想着身边的事情,一边以顺时针的方向轻揉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就能缓解一下自己开始有着饥饿感的肚子。

也许终有一天,我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来吧。如往常一样爬上高台,那些精致的艺术品差不多有我这高台的一半高了;趴在上面,享受着肚子下暖洋洋的,自己剥下来的兽皮,一边从高台一个隐蔽的角落拖出了一块被兽皮细心包裹的烤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再怎么说,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也不能再我自己的地盘上委屈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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