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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凤凰传奇 第十一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2

韩芝郁到外面割草,已经是过去有快一月的事。眼下寒冬腊月的,哪还有什么草割,而且最近确实也没有到外面去割过草。

顾秋明把刚才发生在竹林子里的那桩让人愤恨到无法忍受的事简单的向韩芝郁叙述过一遍之后,尽管心头也直来气,却又一头雾水,摸不着白;因为割草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再说,这割草又没有认定哪家或哪块地;只认为是别人地里多余的,并巴不得有人去割,所以是见哪块地里生的草茂盛,就割那块地;总之是在团转,谁又会想到竟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刚才顾秋明是因为气晕了头,现在冷静下来细想,认为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摆明是来敲诈钱财,而且刚才那人这一摔,不论他是真摔还是像碰瓷样的假摔,都足以证明已经是把自己吃定了。再看看剩下的饲料,最多还能够坚持喂上个几天,而且车就摆在那儿,过又过不去,退回来又怕别人认为自己真的是下了软蛋,那将来像这类的糟糕事情一定会更多。再说,眼下即使是退了回来,事情也并没有得到解决;因此他只能暂时扔那儿硬挺。

该咋办呢?两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凝重的神情,却又都无可奈何的在心头冥思苦想。最后顾秋明决定,还是先把这事情告诉给张恒久;因为依照他们当初在合同上的约定,凡有当地人因无理取闹而阻碍到自己开展正常的生产活动时,他至少有出面协调的义务,但在顾秋明用手机向他表述刚才发生在竹林子里的那桩子事情的时候,却只字没有提到合同里面有关此事的相关事宜,而是非常客气地请他能为此事出个面,为自己捡脚子;并还说,等先让他自己把对手搞清楚后,再和他具体商量解决此事的对策。

接下来顾秋明又给蛮哥去了个电话,因为自己申办的养殖证就生根在他的地盘上,所以蛮哥也是有理由出面来为他们协调此事。当然,此时顾秋明给他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想请他先帮忙打听下对方究竟是何许人。

蛮哥知道此事后,心知竹林子里边的路已经让人给堵上,无法走梁子上开车绕过来,于是自己只好超最近的路,走老廖屋背面丢了荒的馒头山上;也就是沿顾秋明第一次来这儿上庙子时,在大门外用手机叫张恒久过来为自己打圆场那回,张恒久骑摩托车从馒头山上那条由于平常很少有人经过的、早已让茅草遮掩住的山道上翻过来。

此时的天空仍然晴好,气温已经明显升高,那些霜冻在树枝上的雪已经开始在滴滴答答的融化。

蛮哥踩着湿滑泥泞的小山道,在山风的作用下,仿佛艰难地穿行在起起伏伏的冰峰中荡漾一般,一路淌过来。

韩芝郁已经在厨房的棚子里用废弃的脸盆点燃一堆柴火。见蛮哥到来时,整个人从裤腰下面,全都让融化后冰凉的雪水浸来湿漉漉,

便急忙拉过张矮凳,让坐在火盆边坐下。等寒暄过会儿,才把刚才在手机里对他讲过的,顾秋明在竹林子里遇上的那桩丧门的事儿,又当面简单的向他复述过一遍。

蛮哥这人的身材用古人的说法叫身高九尺,力大无穷那一类。若再生有一髯胡须,就算不是当年的关帝爷,最起码都应该是周仓那号角色。用现在社会上的话讲,就是特江湖的那号人。许多年来,蛮哥除了自己养鸭的技术特好之外,还有两大业余嗜好在当地是出了名;爱赌,爱养鸟;养鸟也是为了赌。名声最远传至方圆十里八乡之外,属于一耗到底那种;才不像有的捞把钱就走人的那种人;而且他无论玩输玩赢,也不论收场早晚,他都会请众兄弟伙整点串串,喝足酒;假如有个别输凶了,还要撒两张票票后再让散伙。名声大概也就是这样子得来的,并且有好几届,村里的高书记都推荐他任村长,全因为他自幼没有念过书,给拒绝了。

韩芝郁她两口子只在他背后才称他叫蛮哥,当他跟前也从不称他组长,而是称他叫周队。她两口子这样叫他,主要是为了抬高他的身份,因为现在——特别在公安系统,就有这样队那样队的称呼,所以这样含含糊糊的叫起来和听起来彼此都受用,当然也有要团他的意思。

韩芝郁在向他讲述的时候,尽管和顾秋明一样有点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总体上还是拿捏得十分恰当。

蛮哥在听韩芝郁向自己叙述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挂着严肃的微笑,一声不吭的听得特仔细。待她向他讲述完之后,顾秋明又补充过一些细节;随后等他表态。

蛮哥犹豫地思考过忽儿,因考虑到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组上,最后决定还是先让自己去趟梁子上把那找事的人打听清楚后回来再说。意思是——如果自己能够出面把事情摆平的话,就直接去找对方把事情摆平;假如不行的话,看是否可以先让他在镇上的派出所里当协警的儿子去出面试一下。若还不行,再让张恒久出场。

蛮哥说完,起身去了梁子上,只一支烟功夫,又面带微笑的倒了回来,并不以为然地对他们说:“唉呀!原来是他那个龟儿子呢?我告诉你们嘛,他哩地在山那边的另一个组,和这里八杆子都打不着。唉呀——我给你们讲嘛。他这个人尽管生得和我一样的牛高马大,却在全村是懒出了名呢。他这人成天除了烂酒得行,提起干活就肚子痛。但只要有人约他偷砍树子,他跑得比风都还要快。平常就只在附近的亲戚邻居家,再不就是在黄马闹的街上——这家那家的麻将馆里混吃骗喝,别的啥都不来,倒是整自己的婆娘娃儿屁儿黑,而且打得他婆娘还在十多年前就给他丢下个娃儿跑球罗,至今都渺无音讯。而且他父母早亡,就他一个儿子。而他自己的儿子早就恨死了他,长年在外

地打工不管他。总之,他就跟个孤人差球不多。”

讲到此,蛮哥才停下来歇口气。过后又补充的告诉他两口子,说是自从顾秋明走过后,梁子上的人就散了。随后便有人见他拖着条腿,在走梁子上过的时候仍然见无人理他,就自个儿像刚喝醉过早酒样的干瘪瘪大声吼,说是遭人打伤了,要去上医院;还说要报警。车和倒下后洒了一路的粪桶还原封不动。

听完,顾秋明又责怪老婆割草割得太远。

韩芝郁急忙抢辩,说是最近根本没有出门割过草,至少该没有割那么远。

过后三个人又面面相觑的商量过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先让蛮哥的儿子去试试。说定后,蛮哥亲自给他儿子去了个电话,起身去了别的地方办事。

顾秋明还记得自己刚来这山上不久,一天晚上因为接水的事找到蛮哥的家里,那晚上他儿子正好在家,闲聊中知道他恰好在王仲焱的手下,好像在协警当中还任个什么职。

蛮哥的儿子叫周建,和周队的体型一样,生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白皙的脸庞配一对浅淡的酒窝,讲话斯斯文文,笑起来特别喜人,感觉不像是块当协警的料。

周建一向是个讲规矩的人,对长辈都特别尊重,对工作更是挺负责任。

周建听说是顾伯的事,心头就着急,因为这件事情虽然属于他们管,但问题是顾秋明并没有报警。如果说要是报过警的话,不需要顾秋明说,所里也自然会安排他们出警。这既没有报过警就随便离开的话,就变成了办么事,这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后,是要挨整的。

周建犹豫再三,突然想到了王仲焱身上,就心想:“顾伯不是他的朋友吗?既然顾伯是他的朋友,我何不去找他说个清楚。这样一来,搞不准我还能在他的跟前讨个好。”

王仲焱是位何等聪明的人,听说是顾秋明的事,答口就说:“这事情哪还用得着搞这么复杂。你只说有人向你报警不就得呐!去去去!……”

周建抿嘴偷笑般刚出办公室,王仲焱已给顾秋明打来电话,电话里他说:“哎呀!顾哥呀!发后这种事情吗,你就直接报警或给我讲下不就得了嘛!不过也不要紧,给他说也是一样呢。我把人都给你放出来啦哈,还专门给他打过招呼呢。他如果去摆不平的话,我再让所上别的人出面。——首先,这种人就应该好好的弄来治一治。再说,你本来干的就是件政府支持和该由我们来保护的事。哈哈哈!再见!……”

这话听起来让顾秋明很受用,但他心头很明白,像遇上这种无奈之人,即便是天王老子去都旦球腾,因为这连一般的打架割孽都算不上,更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去过后最多吓唬吓唬别人,之后揉个包包散;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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