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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仙人岛

当下两人一起在冰山之上跪下。呼延玉朗声道:“皇天在上,弟子呼延玉今日和戏阳当结为夫妇,祸福与共,始终不负。”戏阳当虔心祷祝:“老天爷保佑,愿我二人生生世世,永为夫妇。”她顿了一顿,又道:“日后若得重回中原,小女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决不敢再乱杀一人。若违此誓,天人共弃。”呼延玉大喜,也道:“日后若得重回中原,我呼延玉必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也必定一心一意对戏阳当好。

呼延玉没想到她竟会发此誓言,当即伸臂抱住了她。两人虽被海水浸得全身皆湿,但心中暖烘烘的如沐春风。

过了良久,两人才想起一日没有饮食。呼延玉提银钩守在冰山边缘,见有游鱼游上水面,一钩而上。这一带的海鱼为抗寒冷,特别的肉厚多脂,虽生食甚腥,但吃了大增力气。两人在这冰山之上,明知回归无望,倒也无忧无虑。其时白日极长而黑夜奇短,大反寻常,已无法计算日子,也不知太阳在海面中已升沉几回。

戏阳当望了半晌,突然跃起,双手抱住了呼延玉的脖子叫道:“呼延哥,咱俩是到了仙山啦!”呼延玉心中也是喜乐充盈,迷迷糊糊的说不出话来。但见平野上一群梅花鹿正在低头吃草,极目四望,除了那火山有些骇人之外,周围一片平静,绝无可怖之处。但冰山飘到岛旁,被暖水一冲,又向外飘浮。戏阳当急叫:“糟糕,糟糕!仙人岛又去不了啦!”呼延玉眼见情势不妙,倘若不上此岛,这冰山再向别处飘流,不知何时方休?

南门烟挥掌朝着冰山一阵劈砍,吧吧吧一阵响,打下一大块冰来。抓住两人飞上了陆地。那群梅花鹿见有人来,睁着圆圆的眼珠相望,显得十分好奇,却殊无惊怕之意。戏阳当慢慢走近,伸手在一头梅花鹿的背上抚摸了几下,说道:“要是再有几只仙鹤,我说这便是南极仙境了。”

突然间足下一晃,倒在地上。呼延玉惊叫:“当当!”抢过去欲扶时,脚下也是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只听得隆隆声响,地面摇动,却是火山又在喷火。两人在大海中飘浮了数十日,波浪起伏,昼夜不休,这时到了陆地,脚下反而虚浮,突然地面一动,竟致同时摔倒。两人一惊之下,见别无异状,这才嘻嘻哈哈的站了起来。

南门烟道:原本想让你们变好,比上天入地都难。不想你们也有改过之心。半年以内看你们表现,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并放你们回去,若是没有改变,就一直待下去吧。说完也不理他们,独自去了。

当日疲累已极,两人便在这平原之上,大睡了四个多时辰。醒来时太阳仍未下山,呼延玉道:“咱们四下里瞧瞧,且看有无人居,有无毒虫猛兽。”戏阳当道:“你只须瞧这群梅花鹿如此驯善,这仙人岛上定是太平得紧。”呼延玉笑道:“但愿如此。可是咱们也得去拜谒一下仙人啊。”戏阳当当身在冰山之时,仍是尽量保持容颜修饰,衣衫整南楚,这时到了岛上,更细心的整理一下衣衫,又替呼延玉理了理头发,这才出发寻幽探胜。

她手提长剑。呼延玉折了一根坚硬的树枝代替。两人展开轻身功夫,自南至北的快跑了十来里路,此时竟有大片土地可供奔驰,实是说不出的快活。沿途所见,除了低丘高树之外,尽是青草奇花。草丛之中,偶而惊起一些叫不出名目的大鸟小兽,看来也皆无害于人。两人转过一大片树林,只见西北角上一座石山,山脚下露出一个石洞。戏阳当叫道:“这地方妙得紧啊!”抢先奔了过去。

一言未毕,只听得呵的一声,眼前白影闪动,洞中冲出一头大白熊来。

那熊毛长身巨,竟和大牯牛相似。戏阳当猛吃一惊,急忙跃后。白熊人立起来,提起巨掌,便往戏阳当头顶拍落。戏阳当弯过长剑,往白熊肩头削去,可是她在海上飘流久了,身子虚弱,出手无力,这一剑虽削中了熊肩,却只轻伤皮肉,待得第二招回剑掠去,白熊纵身扑上,啪的一响,已将长剑打落在地。呼延玉急叫:“当当退开!”跃上去用树干横扫,正打在白熊左前足的膝盖之处。但听得喀喇一响,树干折为两截,白熊的左足却也折断了。白熊受此重伤,只痛得大声吼叫,声震山谷,猛向呼延玉扑将过来。

呼延玉双足一点,使出“梯云纵”轻功,纵起丈余,使一招“争”字诀中的一下直钩,将银钩在半空中疾挥下来,正中白熊的太阳穴。这一招劲力甚大,银钩钩入数寸。那白熊惊天动地般大吼一声,拖得呼延玉宝剑脱手,在地下翻了几个转身,戏阳当拍手笑道:“好轻功,好剑法!”

一言甫毕,猛听得呼延玉叫道:“快跳过来!”戏阳当听他呼声中颇有惊惶之意,不暇询问,向前一窜,直扑到他怀里,回过头来,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原来她身后又站着一头大白熊,张牙舞爪,狰狞可怖。呼延玉手中没了兵刃,忙拉了戏阳当跃上一株大松树。

那白熊在树下团团转动,不时仰头吼叫。呼延玉折下了一根松枝,对准白熊的右眼甩了下去,波的一声轻响,树枝入眼。那熊痛得大叫,便欲扑上树来。呼延玉从戏阳当手中接过长剑,对准熊头,运劲摔将下去。噗的一声,长剑没入了大半,那熊慢慢软倒,死在树下。

呼延玉道:“不知洞中还有熊没有。”捡起几块石头投进洞内,过了一会,不见动静,于是当先进洞。戏阳当紧跟在后。但见山洞极是宽敞,有**丈纵深,中间透入一线天光,宛似天窗一般。洞中有不少白熊残余食物,鱼肉鱼骨,甚是腥臭。戏阳当掩鼻道:“此间好却是好,便是太臭。”呼延玉道:“只须日日打扫洗刷,过得十天半月,便不臭了。”

戏阳当想起从此要和他在这岛上长相厮守,岁月无尽,以迄老死,又听南门烟,表现好可以早点离开,心中又是欢喜。

呼延玉出洞来折下树枝,扎成一把大扫帚,将洞中秽物清扫出去。戏阳当也帮着收拾。待得打扫干净,秽气仍是不除。戏阳当道:“附近若有溪水冲洗一番便好了。海水虽多,可惜没盛水的提桶。”

呼延玉道:“我有法子。”到山阴寒冷之处搬了几块大冰,放在洞中的高岩上。戏阳当拍掌叫道:“好主意!”

冰块慢慢融化成水,流出洞去,便似以水冲洗一般,只是十分缓慢而已。呼延玉在洞中清洗。戏阳当用长剑剥切两头白熊,割成条块。当地虽有火山,但究在极北,仍是十分寒冷,熊肉旁放以冰块,看来累月不腐。

戏阳当叹道:“人心苦不足,既得陇,又望蜀,咱们若有火种,烧烤一只熊掌吃吃,那可有多美。”又道:“只怕洞中的冰块老是不融,冲不去腥臭。”呼延玉望着火山口喷出来的火焰,道:“火是有的,就可惜火太大了,慢慢想个法儿,总能取它过来。”

当晚两人饱餐一顿熊脑,给南门烟送去一份,便在树上安睡。睡梦中仍如身处大海中的冰山之上,随着波浪起伏颠簸,其实却是风动树枝。次日戏阳当还没睁开眼来,便说:“好香,好香!”翻身下树,但觉阵阵清香,从树下一大丛不知名的花朵上传出。

戏阳当喜道:“洞前有这许多香花,那可真妙极了。”呼延玉道:“戏阳当,你且慢高兴,有一件事跟你说。”

戏阳当见他脸色郑重,不禁一怔,道:“甚么?”呼延玉道:“我想出了取火的法子。”戏阳当笑道:“啊,你这坏蛋,我还道是甚么不好的事呢。甚么法子?快说,快说!”呼延玉道:“火山口火焰太大,无法走近,只怕走到数十丈外,人已烤焦了。

咱们用树皮搓一条长绳,晒得干了,然后……”戏阳当拍手道:“好法子!好法子!然后绳上缚一块石子,向火山口抛去,火焰烧着绳子,便引了下来。”两人生食已久,急欲得火,当下说做便做,以整整两天时光,搓了一条百余丈长的绳子,又晒了一天,第四天便向火山口进发。

那火山口望去不远,走起来却有四十余里。两人越走越热,先脱去海豹皮的皮裘,到后来只穿单衫也有些顶受不住,又行里许,两人口干舌燥,遍身大汗,但见身旁已无一株树木花草,只余光秃秃、黄焦焦的岩石。

呼延玉肩上负着长绳,瞥眼见戏阳当几根长发的发脚因受热而鬈曲起来,心下怜惜,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待我独自上去罢。”

戏阳当嗔道:“你再说这些话,我可从此不理你啦。最多咱们一辈子没火种,一辈子吃生肉,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呼延玉微微一笑。

又走里许,两人都已气喘如牛。呼延玉虽然内功精湛,也已给蒸得金星乱冒,头脑中嗡嗡作声,说道:“好,咱们便在这里将绳子掷了上去,若是接不上火种,那就……那就……”

戏阳当笑道:“那就是老天爷叫咱俩做一对茹毛饮血的野人夫妻……”说到这里,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忙抓住呼延玉的肩头,这才站稳。呼延玉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子,缚在长绳一端,提气向前奔出数丈,喝一声:“去!”使力掷了出去。

但见石去如矢,将那绳子拉得笔直,远远的落了下去。可是十余丈外虽比张殷二人立足处又热了些,仍是距火山口极远,未必便能点燃绳端。两人等了良久,只热得眼中如要爆出火来,那长绳却是连青烟也没冒出半点。呼延玉叹了口气,说道:“古人钻木取火,击石取火,都是有的,咱们回去慢慢再试罢!这个掷绳取火的法子可不管用。”

戏阳当道:“这法子虽然不行。但绳子已烤得干透。咱们找几块火石,用剑来打火试试。”呼延玉道:“也说得是。”拉回长绳,解松绳头,劈成细丝。火山附近遍地燧石,拾过一块燧石,平剑击打,登时爆出几星火花,飞上了绳丝,试到十来次时,终于点着了火。

两人喜得相拥大叫。那烤焦的长绳便是现成的火炬,两人各持一根火炬,喜气洋洋的回到熊洞。戏阳当堆积柴草,生起火来。既有火种,一切全好办了,融冰成水,烤肉为炙。

两人自船破以来,从未吃过一顿热食,这时第一口咬到脂香四溢的熊肉时,真是险些连自己的舌头也吞下肚去了。当晚熊洞之中,花香流动,火光映壁。两人结成夫妻以来,至此方始有洞房春暖之乐。

次日清晨,呼延玉走出洞来,抬头远眺,正自心旷神怡,蓦地里见远处海边岩石之上,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这人却不是南门烟是谁?呼延玉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实指望和戏阳当经历一番大难之后,在岛上便此安居。霎时之间,他便如变成了石像,呆立不敢稍动。

不错看你们小两口子脑袋挺活的嘛,居然还会自己生火。“不错!不错!那我也就不用操心了。”南门烟道;

呼延玉返身入洞,戏阳当娇声道:“呼延哥……你……”但见他脸色郑重,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呼延玉道:“南门先生来啦!”

两人走到,呼延玉朗声道:“南门前辈,我这准备做熊掌,好了给你送过去。”南门烟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点了点头。呼延玉回洞拿了一大块昨晚吃剩下来的熟熊肉,远远掷去,说道:南门前辈“请接着。”南门烟撑起身子,伸手抓住,慢慢的咬了一口。不错不错!

南门烟吃了半块熊肉,并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呼延玉在他身旁升了一个火堆。

南门烟直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转醒,问道:呼延玉望着戏阳当,等她说话。戏阳当却打个手势,意思说一切听凭你的主意。呼延玉微一沉吟,朗声道:“南门前辈,我夫妻俩……”

南门烟点头道:“嗯,成了夫妻啦。”戏阳当脸上一红,却颇有得意之色,说道:“那也可说是你做的媒人,须得多谢你撮成。”

南门烟哼了一声,道:“你夫妻俩怎么样?”

南门烟道:“这岛上既有万载玄冰,又有终古不灭的火窟,便称之为冰火岛罢。”你们二人便在焰冰岛上住了下来,若是表现良好,我可以教你们一些粗浅功法。离熊洞半里之处,另有一个较大的山洞,是南门烟的住处。张殷二人将之布置一番。戏阳当和呼延玉夫妇捕鱼打猎之余,烧陶作碗,堆土为灶,诸般日用物品,次第粗具。

这大海之中边上,已是暮霭苍茫,呼延玉看着一望无际,白浪滔滔,四野无穷无尽,上游不绝流来,永无止息,只觉胸中豪气干云,身子似与大海合而为一。观望良久,离焰冰岛不远的礁,戏阳当忽道:“要去就去。”

呼延玉道:“好!”两人这些日子共处下来,相互间不必多言,已知对方心意,戏阳当见了他的眼神,就知他想游过去。呼延玉说道:“你没用,自己去吧。”呼延玉与戏阳当并肩南楚进。游到礁前,天上繁星闪烁,除了江中浪涛之外,更无别般声息,似乎天地之间就只他们二人。

再游一阵,突然间乌云压天,海上漆黑一团,接着闪电雷轰,接续而至,每个焦雷似乎都打在头顶一般。呼延玉叫道:“当当,你怕么?”

戏阳当笑道:“和你在一起,不怕。”夏日暴雨,骤至骤消,两人游到对岸,已是雨过天青,朗月悬空。呼延玉找些桔枝来生了火。戏阳当取出包裹中两人衣服,各自换了,将湿衣在火上烤干。

小睡片刻,天边渐白,戏阳当打了个呵欠醒来,说道:“好饿!”发足往焰冰岛奔去,夹了一只肥大野鸡回来,笑道:“咱们回去吧,两人向东行了里许。戏阳当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戏阳当正要将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撕作三份,鸡屁股给我。”两人都吃了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掩来,竟然毫无知觉,急忙回头,只见说话的原来是南门烟,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

戏阳当笑道;“南门前辈,别急啊好了会给你的。”说完撕开一半向南门烟抛去。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呼延玉,道:“娃娃,你喝。”

呼延玉说道:南门前辈“我不喝酒,您老人家喝罢。”言下甚是恭谨。南门烟向戏阳当道:“女娃娃,你喝不喝?”

戏阳当摇了摇头,呼延玉心想:看来最近我们的服务非常好,南门前辈居然会请我们喝酒,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会去了”见他望着自己手中的肥鸡,喉头一动一动,口吞馋诞,心里暗笑,当下撕下半只,果然连着鸡屁股一起给了他。

南门烟大喜,夹手夺过,风卷残云的吃得干干净净,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不错,妙极,连我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化鸡。”

戏阳当微微一笑,把手里剩下的半边鸡也递给了他。南门烟谦道:“那怎么成?你们两个娃娃自己还没吃。”他口中客气,却早伸手接过,片刻间又吃得只剩几根鸡骨。他拍了拍肚皮,叫道:“有你们小两口子在,也是不错的,这样好吃的鸡,也是很少吃过”戏阳当噗哧一笑,说道:“小女子偶尔烧得叫化鸡一只,得入南门前辈夸奖,真是荣幸之至。”

南门烟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女娃子乖得很,可合了我脾胃啦。来,你们有甚么心愿,说给我听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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