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类存在，关于婚姻家庭的话题就会不断。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婚姻和情感所包含的酸甜苦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正由于如此，它给作家提供了很大的创作空间。那么，周习的《婚姻危机》会给我们提供些什么话题呢？

一、我个人认为，周习的小说，首先提出了“和解”的概念。和解是当今社会所需要的，从大的方面来说，国家和国家之间、民族和民族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需要和解；而从小处看，家庭与家庭之间、人与人之间，也需要和解。和解在当今社会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这是本书的出发点，也是它直面的一个最直接的社会问题。《婚姻危机》主题的深化是通过书里的女性自强、自立、包容、隐忍、母爱等感化的力量来达到家庭的和解、人的和解，乃至社会各种元素的和解。我想这是周习写这本书的出发点和文学目标。

二、朴素的现实主义风格是《婚姻危机》的第二个特点。全书通篇没有花哨的东西，没有故弄玄虚的东西，她紧紧抓住小说的基本元素来构筑小说。我们会发现当今文坛上，一些曾经追逐过西方现代派技法、流派的作家，现在都回归到怎样讲好故事上来了。我们终于明白了小说就是讲故事，讲故事又不能离开小说的基本元素：故事、人物、语言、情节、结构等。周习目前已经解决了写什么的问题，她有较为丰富的生活，以后要解决的是怎么写的问题。这样她才能超越自己，在写作实践中学会用最智慧的、最合理的、最优势的小说基本元素之搭配来创作，这是我们对每一个小说作家的要求，也是对周习的希望。

三、从周习的创作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作家正确的写作姿态。周习说从鲁院毕业以后要去种一段时间的菜，因为以后要去写菜农的生活。我们相信，周习种下的不仅仅是一些白菜，或其他的什么菜，而是种下了文学的理想。作家只有用贴近社会、贴近生活的姿态，去拥抱大地，对写作有宗教般的虔诚、宗教般的追求，才有可能写出好作品。

四、《婚姻危机》再版后拿来出来讨论，是需要勇气的。同时，也说明了该书在今天仍有值得一读的价值。我们不仅要从《婚姻危机》看周习的创作，还要看她的小说新作《土窑》。我觉得周习的写作关注点从家庭走向了社会，她的眼界放宽了，在婚姻中处于感情困惑的女性，到了《土窑》中，女性的自觉意识强了，不再逆来顺受，靠女性的道德传统来感化男性、挽救婚姻，而是通过法律手段来维护女性的权益。这样，她就打通了人物的命运，也打通了她写作的通道。从这里我们就可感受到周习在写作中的进步，这就是一个作家于写作实践中的修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往思想的深度、灵魂的深度挖掘。所谓成熟的写作，不仅是指技法上的，更是包含思想深度的。希望周习继续专注农村题材，塑造出文学史上立得住的典型人物。

敏锐感知时代先声

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利益在进行新一轮的大调整。尽管中央采取了一系列农村政策，农民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但是，农民仍然是这个社会中生活改善较慢的群体。在城市，一部分工人在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企业改制中下岗，文化程度较低、年龄偏大者成为社会的低收入人群。这两部分人群中的女性，在社会分化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动荡。生存危机、价值迷乱、爱情和婚姻冲击、养育孩子的艰难，使女性陷入一个又一个困境。女性在社会中如何安身立命？

女性的宿命似乎生来就注定。莫泊桑的小说《一生》是这个宿命的写照。书中的女主人公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丈夫身上，结果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她又把爱倾注在儿子身上，儿子重蹈父亲的覆辙，她的爱换来的是深深的幻灭。从欲望泛滥的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的女性又遭遇了空前的感情和婚姻危机，很多女性的内心伤痕累累。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周习敏感到时代的先声，在十年前写出了长篇小说《婚姻危机》，小说一开始就把棉纺女工置于下岗和婚姻的双重困境中。这正是女作家周习的敏锐之处，也体现了这部小说的题材价值。

在我国上世纪90年代的文学作品中，有两种方式的女性书写。一个男作家对女性的漠视和误解，《废都》里的女性，只是男性眼中的女人，并非真正进入女人丰富的内心世界。另一种是女作家的欲望叙事和小资写作，似乎中国女性有闲有钱，从容地享受咖啡、美容和性，遮蔽了大多数女性在社会转型期的生存挣扎，以及在家庭受到冲击时的痛苦。倒是男作家毕飞宇对于女性的内心给予了细腻地探寻，用女ing爱的眼光去对抗冰冷的世界。阎真的《因为女人》是这几年关注女性的一部严肃作品，对都市女性的生存和情感困境作了认真的揭示。

周习注意了写什么，将来还应该注意怎么写。用第三人称的小视角叙事，如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和葛丽耶的《嫉妒》，暗示心理的方法留出更大的空白，给读者更大的阅读快感。用第一人称“我”的方法叙述，虽然很虚假，无法回避读者的质疑，但福克纳的《在我弥留之际》创造了“他”之下的“我”的叙述，开启了人物的心理空间，隐藏了其他意识流小说的虚假，但愿周习将来在写法上有新的突破。

最普通，却最普遍

女性写作多是从一些特殊的事件入手，去揭示家庭的特殊矛盾。而周习却与众不同。她深入社会、深入生活、深入基层，从每个家庭都可能出现的婚姻问题入手，去揭示普通家庭危机中的秘密。也就是说，周习小说的读者定位是中国普通家庭中的普通人群。

书中的三个主人翁，庆国、淑秀、水月，仿佛就是我们的邻居家的、我们的房客家的、我们的同学家的、我们的亲人家的。书中出现的婆婆、妈妈、小姑、姨姨，这些人，我们随便走入哪乡哪镇哪市的街道上，他们就在拥挤的人群中，分不出仲伯姨婶。书中出现的对话，是我们随便走进哪家哪院哪楼哪铺，都可能听到的。而立足于普通家庭的普通人群，在现代女作家的作品定位中，居然成了极少的定位，这一点是值得我们深思的。很少有哪个女作家，敢于定位如此之“低”，直到贴到泥土里。更可喜的是，周习定位定准了，形式和内容又是统一的：她小说中的故事和使用的语言，也是紧紧围绕这种定位的，也是普通人愿意看到且可看懂的。

周习的小说写普通家庭经常出现的婚姻危机，而这种婚姻危机因为触到了这个时代的脉搏而让人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神秘的心跳，跟进这个变革时代的进程，贴近普通女人的生命进程，让人感觉到来自底层的泥土的气息。而这种婚姻危机的结局，也因为符合国情、尊重现实而使普通人愿意用心来贴近。小说的结尾处，故事的发生等于没有发生，故事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就如大海起过波澜，但又归于暂时平静，婚姻中的矛盾并没有得以解决，仍存在于深海中，只是表面上平静了。这可真是“繁冗削尽留清瘦，画到简时是难时”！

《婚姻危机》研讨会鲁院第十一届高研班师生发言摘要。

王冰

是想象中的农村，还是现实中的农村，这是农村题材创作中的一个问题。周习笔下是第二种情况，她能直面农村现实，写出真实的农村。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乡村爱情》就是伪化了的农村，赵本山的很多电视剧并不是真正的乡村生活，他把农村或许可能发生的东西戏剧化、夸大化，真实的农村比这有着更丰富的内涵。写农村题材是“写”还是“编”？是为了思考生活还是为了拍成电视以虚假的生活给观众逗乐？这值得写作者深思。

顾坚

周习的小说没有当下很多专业作家作品中流露出来的匠气，正是因为她本人即工作在社会生活最真实最平俗的层面，她熟悉“草根”和底层，更以女性的身份去关注、体验和思考女性的生存问题。因为熟悉和懂得，所以需要表达和倾诉——以文学的形式。这样的写作跟功利无关，跟责任感和良知有关。这样的作品必然是现实主义的，雅俗共赏，具有生活和文学的双重审美价值。

《婚姻危机》的成功再一次说明了现实主义写作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作家应该有自觉的社会责任担当精神，从切实的生活中去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这样，写出来的作品必然会贴近现实，丰富而可信，从而给人们带来思考、感动和出路。这样的作品是写给普通人看的，是大众的。我们的社会需要这样的作家。

康桥

《婚姻危机》写得饱含激情，而在这饱含激情中似乎又透着浓浓的忧伤。这忧伤来自于婚姻，更来自于爱情，因为人们对婚姻和爱情的期盼和幻想是永远的，正像书中的主人公所感叹的：在婚姻里寻找浪漫的爱情是错误的，婚姻里的爱情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你想要的浪漫激情。所以在周习笔下，婚姻和爱情像打了结的绸子，诱人却始终有解不开的疙瘩。有这样一个心结，整整一本书就有了意蕴和味道：“据说爱情永远是失败的，不是败于难成眷属的无奈，就是败于终成眷属的倦怠……”现代的婚姻就是这个样子。我想，周习想要表现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她的《婚姻危机》是由家庭走向社会去结构去思考的，她一定另有安排，那就是让婚姻和爱情在受伤之后一一得到痊愈，这就是这本书给我们的好处，让我们读这本书时，让受伤的爱情和婚姻在隐隐的痛中得到疗养。

羊角岩

这部作品带给当下文学一些新的经验。一是它书写的正是改革年代的中国经验。比如一开始，女主人公淑秀就面临着下岗和丈夫外遇的双重困境；二是淑秀的隐忍、包容代表着中国妇女的传统精神，但是在她的身上我们也读到了坚持和奋进的改革精神；三是作品中呼唤的家庭团结和睦的精神，呼唤对家庭对女人的尊重，更是和谐社会建设的时代强音。

麦沙

周习在国土资源部门工作，她更关注生活在土地上的女性。当下女性，或者说，当下社会，婚姻危机潜伏着，并初露端倪：有些夫妻现在准备离婚；有些孩子大学考上了，成了父母离婚的成熟条件；有些为孩子、地位、金钱等关系维系同床异梦，摆出给他人看的姿态……周习通过女性的视野，展示了一个现实的空间。

吴文莉

这部小说所关注的是所有文学作品里最平常的题材，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她所关注的社会现象具有现实意义，想来是婚姻和爱情这对永恒的话题，使《婚姻危机》里的人物具有无奈和纠缠的矛盾之余，更有了使人警醒的伦理意味，令人读罢总难以释怀。

周习关注他们心灵和生命的角度是平等的，她笔下的庆国不是坏人，他向往美好爱情和婚姻，想尊重自己内心情感，却又无力抗争；他人性里的懦弱与自私，合情合理地随着一次婚变的过程得以展现出来。而水月与淑秀，也没被简单地脸谱化，她们坚守的，不过是对自己爱着的男人的一种执着，伤害和无奈总是时时交融，体现出作者的写作功力。但不论怎样，她们再如何好强与努力，却无法逃脱情感危机的折磨，都在委曲求全地想要保护好婚姻，以至于淑秀几近疯癫，水月割腕自杀未遂。人物命运被如此安排，不能仅仅哀其不争了，这是周习对女性不得不处于如此悲哀境地的思考和呐喊。

庆国的名字在中国人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他的生活也是大多数中国人的生活；如果说淑秀是作者作为传统中国女性隐忍、包容的典范设置在小说里的，那么水月就是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被道德伦理和情感击碎了，不得不成为水中之月；小说内涵引人深思。

周蓬桦

周习的强项在于描写新时代婚姻的现状。当代婚姻和过去的婚姻模式有了很大的差别，过去的婚姻比较单一，用简单的忠实和背叛就可以概括，现代的婚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婚姻层面的背后隐藏着令人震惊的社会现实。我把周习的一系列小说归结为“后婚姻时代”。她的可贵之处在于存在着一系列模糊的地方，对于婚姻内在的变化，她只是呈现，并没有给出答案，好像她自己也没有答案。那么，女性的出路在哪里？女性的命运是独立的、自尊的、丰富的、高贵的，而女性也是弱势的。文学是同情弱势的，文学本身也是弱势的，也许思考女性的出路正是思考文学出路的基点之一。

谢凌洁

《婚姻危机》剖析了当下婚姻家庭存在的问题，其笔触指向女性不可回避的命运。周习在书的结尾说：家是女人的港湾。引用这句话，我把自己的话搬出来：男人是女人的锚，女人是男人的船。正是这样一种关系，在古代的典故里，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被结合在一挂锚的创造上。锚上的锚蕾是象征雄性器官，是男性，锚链象征女人的辫子。锚链是永远缠绕于锚之上的，是一种伴随的关系。这就说明，锚链永远听从锚的去向。从这个意义上讲，周习对女性命运的关注是极具意义的，只是，真要剖析两性的关系及命运，还有待往深处思考解剖。

狄青

周习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写女人有着天然的优势，书中淑秀、水月、淑秀婆婆几个女性刻画非常到位。语言朴素准确，读起来流畅，结构浑然一体。只是当淑秀遭遇下岗、婚姻危机，整个支撑倾斜时，再深刻地挖掘其精神世界会更好。

李小重

《婚姻危机》这部小说主张和谐，提出了婚姻家庭在变化当中要不断进行自我完善的观点，值得思考。

T.西南边陲的歌谣

一、范稳的文化写作

早上醒来，想到了南海观音，就想到了中国的佛教，自然想到了范稳。

中国的佛教一般说来分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和云南的上座部佛教。

我熟悉的就有两位以佛教为题材的作家，一个是曾占据当年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的《双手合十》的赵德发，他是我们山东作协的副主席；一个是写出藏地三部曲被西门说成是**很有名的范稳。前者写的是汉传佛教，后者写的是藏传佛教。范稳的《水乳大地》、《悲悯大地》、《大地雅歌》，两次冲入“茅盾文学奖”提名。

范稳不但不高大帅气反而背有些弯；嗓音不但不洪亮反而有些沙哑；头发稀疏柔顺，大脑门，鼻梁上架一副近视镜；清瘦的身段由内而外散发出书生的儒雅，给人的感觉反而很顺眼，也迎合了人们对一个知识分子外貌的期待。由此大家不光喜欢他的小说，也喜欢他这个人。

据说他有时不按常规出牌，如喝酒即醉，这是别人说的。我们大伙儿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却没见过他醉，倒是有四川人的巧嘴巴，或者做个怪样子，逗得大伙儿笑个不停。后来才知道一喝即醉是他深入牧区同牧民打成一片练就的本领——和最像男人的康巴汉子喝酒的后遗症。真是醒也文学，醉也文学，为了文学，醉又如何！

他是班里的文学大哥，第一个个人专场讲座就是他的。那是一个下午，他要讲经验写作到文化写作的事。他早早地坐在前面，很认真的样子。他先是用幻灯把自己在云南滇藏地区生活的照片一一投在大幕上展示给我们。

我们看到蓝天白云雪山下，一张骑马的照片特别帅气，还有藏区牧民的生活，非常鲜活。

然后他就讲创作情况，讲什么是文化创作，他说一部小说写三年，第一年到藏区去采风去生活；第二年埋头读书，读西藏研究的资料，第三年才开始创作。巧的是他从1999年到来鲁院的009年整整十年，《水乳大地》、《悲悯大地》、《大地雅歌》，每部都冲上了《长篇小说选刊》这块高地。他说，十年来我做了一桩有意义的工作，把三本书奉献给我的读者，供奉给那片神奇的土地。不是我书写了这片大地，而是这片大地召唤了我。

他说天地之间的事情比你苦思冥想的还要多。你在书房里绝对想象不出一个藏族人如何走进天主教的教堂，如何用唱山歌的嗓子吟唱赞美诗；也想象不出澜沧江边的盐民们怎么用最原始古老的方法晒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盐；你更想象不出藏传佛教、天主教、东巴教三种宗教如何在这片狭窄的峡谷里从血与火的争斗，到水与大地般的交融与宁静。说具体一点，就是我在西藏突然看到一个天主教的教堂，这个让人很震撼。那是全西藏唯一的教堂，也是外国传教士在西藏自治区留下唯一硕果的地方。他说多年以来他一直在藏区的大地上行走，为自己的创作寻找出路。

一位盛名的评论家说：“很久以来，中国当代文学没有人如此怀有激情地表达过宗教，也少有人如此热烈地描写那些荒蛮而瑰丽的大自然风光，更难得看到生命与生命、生命与神灵的碰撞迸射出的火花。这是文化、信仰与生命强力碰撞交he的瑰丽画卷，垂挂在当代文学荒凉的祭坛上，它是对一种生命史的祭祀，也是对一种宏大写作的哀悼。”

他极力主张一个职业写作的人要从个人经验写作转到文化写作上来。

很多同学对他提问，关心他的创作经历。他诚恳地说，1986年他就开始发表作品，写过都市题材、历史题材，写了十来年，也没写出什么名堂来。后来云南人民出版社搞了一次活动，叫“走进西藏”，7个作家分别从不同的线路进入西藏，川藏线、青藏线、滇藏线等等，他走的是滇藏线。去了以后觉得这块文化资源对他来说是无价之宝。藏文化很博大精深，尤其是藏民族作为一个全民信教的社会形态，那种信仰的虔诚，在这个信仰荒漠的时代很让人震撼。于是他发现这块富矿以后，全力以赴地去挖掘，选择藏文化作为他人生的专业。

用矿作比喻一点也不过分，至今我们国土资源作协，前身是地矿作协，还为出了何建明和范稳两位大家而自豪。009年在南京开会时，常***很激动地总结创作成就时提到他们两位。“这让我想到了地质找矿。”范稳原来接受采访时说过，找矿的程序一般是这样的：先是普查，地质队员沿着可能成矿的地带按图上标好的路线走，发现有成矿条件的地点就标在图上，然后是详查，手段是挖槽、挖坑，解剖地表；成矿条件被进一步揭示出来后，就沿着矿脉打山洞，上钻机，就这样把一座矿山的情况摸清楚了。写作其实也是这样，对一个地方的文化与历史的认识，你先到处跑，然后感觉某个地方有戏了，你就扎下去，用各种手段去探明它所蕴藏的文化宝藏。在他看来，西藏及藏民族文化就是这样的一座文化富矿，在云南的各民族，都蕴藏着很丰富深厚的文化矿藏。关键是你如何去发掘它、学习它、表现它。他的成功得益于他的执着。满满的，旗开得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