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科年纪最轻的两个护士虽然同期毕业，性格却大不相同，工作态度也大相径庭，给人印象更是南辕北辙。

伍倩参加工作一年多了，目前能独立工作，护理技能也还行，再加上她天性开朗，爱说话，爱开玩笑，对谁都是自来熟一般，科室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但是这个姑娘好像把工作当成了一个好玩的事情，无所谓的态度，三天两头犯点白痴的错误，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但是医院里工作责任真的太大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看似微小的错误哪天不会危及病人生命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

相比之下，同期进来医院的柳木清就让人放心多了。柳木清不善言辞，性格内向，在伍倩这种人身边存在感真的超低，她自己摸索着好不容易熟悉了科室里的人员和环境，能够独当一面工作。最重要的是她为人谦虚好学，护理技能在她一年多勤恳踏实的操练下进步很大，主任和护士长都很喜欢她。有实习生送来的时候，护士长也是会偶尔把实习生交给她去带的。

可是，人无完人，柳木清很快就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没想到的事情，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她涉世未深见识的男人太少，总之，她好像真跟魏博智纠缠不清了。

本来男未婚女未嫁的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但魏博智在传染科的印象分太低，把一个老老实实勤恳认真的好女孩给“拐”走了多少有点让人痛心。

先从小魏总出院那天说起吧。

以魏博智的性格，入院都已经轰轰烈烈了，出院肯定也是要搞得敲锣打鼓似红白喜事一样吧。大家都这么想，没料到，他突然反其道而行知，出院那天相当低调，只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让助理小江带走了，然后一个人到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跟大家道谢。

主任像对每一个出院的病人一样做着出院指导：“出院了哈，以后要注意饮食，少吃油腻的食物，不能喝酒，年轻人少熬夜，定期复查，身体有什么不适要及时来医院检查。”

“好的，好的，主任我都记住了，您费心了。”魏博智彬彬有礼地回答主任的话，眼神却不停在护士站的人堆里搜寻。

胡可笑着说：“别找了，木清今天轮休。”

“哦，轮休吗？昨天好像没上夜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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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还对我们的班次研究得很彻底，上完夜班休息是为了回去睡觉，轮休就是固定每周一天的休息，这才是真正的休息好吗。”

“懂了懂了，谢谢你。”道谢完，魏博智忍不住又问：“那她去哪儿了？”

胡可又咯咯咯地笑：“这才认识半个月吧？就一会儿都离不了了？我没记错的话，人家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吧？”

魏博智不愧是商场中摸爬打滚过的，对于这种话的免疫力也很强，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小胡，你可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我更得加紧我的攻势呀，一刻都不能放松。当初你老公追求你的时候肯定也是我这么勤快的吧？人这一辈子，碰上合适的人可不容易，碰见了就不能轻易放走是不是？你看你老公就没放走你对吧？”

这一番话把胡可说得心情无比顺畅，对魏博智好感倍增，不知不觉转换了战场，说：“哈哈哈，小魏总，你这话说得也对，不过木清心里怎么想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吧？她家住得远，离市区该有几十公里了，你要是想追去家里可得费点功夫了。”

魏博智一听有戏，凑近了问：“小胡，小柳的电话号码你们应该都有吧。”

胡可一撇嘴：“没有。”

“你看，我以为你支持我真诚伟大的爱情呢。当年你老公要是没有亲朋好友支持怎么能追到你这么好的老婆呢是吧？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不会说是你给的。”

虽然喜欢听魏博智拍马屁，但胡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忍不住大喊：“没有就是没有，她没有买移动电话！”

哦，忘了这茬，移动电话刚上市不久，很多人并没有买，尤其是柳木清刚参加工作，手头肯定也不宽裕，绝不可能花上千块钱买个放身上可能永远都不会响的东西。

魏博智只好装模做样地拉扯了一下身上崭新笔挺的休闲服，再跟大家挥手告别。

柳木清今天特别郁闷，好不容易工作稳定下来了，才没清净几天，她妈就开始闹腾要给她介绍对象。

从前在学校里她妈就特别紧张女儿的早恋情况，幸好柳木清真的是个标准的乖乖女，从来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所以就相安无事地读完了卫校出来。

如今工作稳定了，眼看着闺女就二十岁了，柳妈妈心里又开始犯着全世界所有妈妈的毛病，开始担心女儿的终生大事了。

其实二十岁也不是多大，不过柳家在农村，柳妈妈的婚恋观还停留在上一代，农村二十岁生娃的女孩可不在少数啊，柳妈妈也知道柳木清生性木讷，要是靠她自己，柳妈妈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抱上外孙，于是就开始四处张罗着给女儿介绍对象的事了。

所以柳木清好不容易休个假回家一趟，吃了个午饭，就被柳妈妈从家里赶出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串电话和晚上对方请吃饭的地址。

柳木清一个人在市里瞎逛了一下午，买了一些小物件想要带回宿舍去，然后一路问一路找找到了跟对方见面的餐厅。

这是一家市里的豪华餐厅，名字也起得文艺，叫“在水一方”，因为它处于横贯烽火城东西的清水河一侧。听名字就很高档。

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后才抬眼看一下装潢和招牌，顿时就没有了进去吃饭的勇气。在水一方真的就临着清水河畔，建了两层，仿着古代的风格设计了雕廊画栋，门口和楼阁上都挂了灯笼。柳木清从来没来过这样的餐馆。

柳妈妈这次不知托了什么人，总之是个有门道的人，竟然找到一个家境不错的小伙子，更厉害的是，大学毕业后在市里什么单位工作，而且人家的要求是一不看女方出身，二不看外表，只要性格温柔，体贴善良，最好是护士或者教师。

柳妈妈一听说这要求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摆明了给我们家准备的乘龙快婿么！柳妈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媒的远房亲戚。

柳木清文静内敛，并不代表她没有想过恋爱的事。不过她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遇到了可以交往，遇不到就安心工作。毕竟是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她也不是特别喜欢相亲这种形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主动，如果不靠相亲，估计多认识几个男孩都是难题，所以也就不特别排斥家里的安排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发展，以后再说。

柳木清四下再打量了一下饭店的外观，看到入口两边各摆着一排盆栽，于是她往一边走去，在最边上的一盆发财树底下站好，静静地等着。

临近傍晚，餐厅门口开始有人来人往了，不过还是鲜少有人注意独自一人站在发财树底下的姑娘。

除了魏博智。

“小柳？小柳护士？”魏博智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想要找的人就站在自己前面。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柳木清本来是低着头看地板的，这时也被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心神。

一看眼前的人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衣和米色的休闲长裤，还穿着米色的皮鞋，头发梳得油光滑亮，脸上神采奕奕，正是在病房里住了多久就黏糊了她多久的魏博智。

“小魏总啊，你好，真巧。”虽然不是很待见他，但是礼节还是不可丢，柳木清淡淡地问候，跟魏博智话语里似火的热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小魏总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架势没见过，他自然看得出来柳木清不想跟自己攀谈，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

他问：“真的是你，小柳啊，真是太巧了。你在这干嘛呢？”话语里的喜出望外都快溢出来了。

小魏总话音刚落，还没等柳木清回答，后面走来一位带着金边眼睛，仪表堂堂的貌似知识分子的年轻人，对着柳木清说：“请问是柳木清小姐吗？”

柳木清点头说是，他面露喜色，说：“我是秦涛。”说完伸手来跟柳木清握手。

柳木清从来没见过别人这么正式地跟自己打招呼，虽然有点尴尬，但是她也不好意思拂了别人的好意，只好顺势跟他握手。

旁边却有一双眼神似凌厉的刀锋，看着他们的双手相握，简短摇晃一下，再分开。

柳木清意识到了什么，她也没怎么正经介绍过人，只能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说：“哦，秦涛，这是我们科里的——”想起说魏博智是病人不合适，改口说：“我在科里认识的一个朋友，魏总。魏总，这是秦涛，一个……一个家里人介绍的朋友。”

她费了一番困难才介绍完，秦涛彬彬有礼地也跟魏博智握了手，魏博智却是一目了然这俩人八成就是来相亲的。

柳木清又问：“魏总，你是不是也来这里吃饭？”

魏博智回过神来：“哦，对，我也约了朋友，还没来，我在外面等会，那你们先进去吧。”

等柳木清和秦涛双双走进了餐厅，魏博智手里的拳头已经握得快要发出声音了，他心里念叨着：“不行啊，要加紧啊，这么快就相亲了，她这满了二十岁没有啊？都没到法定年龄着什么急呢……”他一下就忘记了自己也还一心要追求这个可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人。

柳木清跟着秦涛在餐厅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七拐八弯地走到了秦涛预定的角落里的座位。

餐厅内装饰也是江南风格，他们坐的这个座位，跟其它的座位有些距离，一侧是墙，两个人后面都是高大的盆栽，有私密性但也不会密不透风，确实是非常适合情侣谈心。

秦涛客气地把菜单递给柳木清让她点菜。

柳木清接过来，心里却发慌。她从来就没进过这么高档的餐厅，就连上面写的文绉绉的菜名都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点菜真的是一头雾水。

表面上她却不露声色地把菜单推向秦涛说：“我不忌口，不挑食，也不会点菜，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秦涛想必从介绍人那里也了解了柳木清的状况，也知道她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以前肯定没来过高档餐厅，一开始以为她会有些忸怩。

谁知柳木清倒是表现得不卑不亢，还挺干脆，秦涛顿时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其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因为和女孩子见面不想掉了面子才来这家号称市里最豪华的新餐厅来的。不过秦涛好歹还是去过其它的不错的餐厅，很快就点好了菜。

等菜的时间有些尴尬，柳木清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选择了沉默。秦涛于是就挑着自己认为适合第一次见面的不太敏感的话题开始聊了。

“听说你在烽火城医院当护士？”

“对。传染科。”

“传染科会不会特别危险？”秦涛想着，不要紧，是护士就行，传染科不好以后找人给她换个科室就好了。

秦涛是个极其传统的人，父母也是，他们找儿媳妇的标准就是贤惠，温柔，不需要多有钱多漂亮，这个标准全部潜移默化给了秦涛。所以他才会找柳木清这样的人。

当然他也在这个标准里多加了一些其它的标准，比如说就算是护士也不能太辛苦太有风险之类的，传染科就是他觉得太有风险的。但是不怕，他总能有些人脉把柳木清调走，不需要调去那些效益很好但是很忙的科室，只要是个清闲养人的地方就好，比如什么五官科皮肤科啊。

柳木清对秦涛心里的小九九没有丝毫感知，回答：“不会啊，我们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病人，做好防护就没事了。”

“工作忙吗？要倒班吧？”

“要倒班，也不算太忙。”

“你平时住宿舍是吗？下班了都干嘛？”

“也没什么好干的，回宿舍就跟舍友聊天，自己看看书，就睡觉了。”

“看书好无聊啊，你们宿舍有电视或者DVD吗？”

“宿舍有公共电视房，不过电视老是坏。我自己……没有买别的东西。”

“那你们的业余生活太不丰富了，待会我带你去看看DVD吧，我认识朋友可以打折的，要不我送一台给你？”

“啊，不行，我不要！”柳木清是个直接的孩子，不管秦涛只是讨女孩欢心的话说得顺口了还是真心实意要追求自己，她肯定不能现在就接受人家的礼物，于是拒绝得非常快。

秦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最太块了，只好说：“哦，好，呵呵。那，你平时下班应该也挺无聊的，我有时间去看你，或者约你出来玩吧。”

“也不无聊，我挺喜欢一个人看书的。”

秦涛郁闷了，刚才还夸她是个干脆的姑娘，不过拒绝别人起来也挺干脆的，这到底是听没听懂我在约她啊？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说着说着，第一个菜已经上来了，秦涛看了半天，抬头问服务员：“这不是我们的菜，我没点。”

服务员看看手里的单：“点了啊，您看，这里写着呢，香辣猪蹄。”

“奇怪了，我明明没点啊……”

“那就退了吧！”

“那就放着吧！”

柳木清和秦涛同时发声，柳木清说退了，秦涛说放着，服务员看了看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涛说：“放着放着，谢谢哈。”

服务员走了，秦涛说：“不吃白不吃，是他们自己写错的，不是我让他们错的。”

“那不好吧，待会还不是要我们付钱？”柳木清神色间有些复杂。

“那我可不付，我点的我付，我没点他们上了就当是他们送的！”说完筷子已经伸去，夹了一块给柳木清，自己也夹了一块开始吃了。

柳木清犹豫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包里还剩多少钱，似乎还能支付这盘香辣猪蹄，便开始吃了。

不过刚才来这么一出，她对秦涛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这顿饭吃得也就有些没心思了。

谁知后面又连接来了三四个精致的小菜，都说是他们点了的，秦涛都大言不惭地收下了，柳木清问：“我们吃得完吗？”

“不怕不怕，这菜分量都不大，我撑死也要吃完。”

柳木清已经没法评价这个人了，再使劲捏捏自己的包，觉得这些菜八成她是付不起了，脸上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秦涛却是觉得跟柳木清已经开始熟悉起来，肚子吃得舒爽了，话也更多起来。一顿饭下来，柳木清就是嗯啊哦，秦涛却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他自己从前的趣事。

吃完饭结账，柳木清头低得更低了，简直都不好意思看服务员。果然身边的两个人吵开了。

“这些菜你不能算我们的，我没点。”

“不会啊，都在单上写的，就是您点的。就算没点，您也吃了啊。”

“你白送过来我不吃吗？错误是你们自己犯的，反正我没点的菜我不结账，你拿去换一张单来！”

“那怎么行呢？您不结账谁结账？这多出来的钱可是要扣我的工资的……”服务员小哥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都快要哭了。

秦涛还不依不饶：“你去把一开始写的单拿过来，我们对质。”

“那都送厨房了，还找得到吗，这就是照着一开始点的菜写的啊。”

柳木清轻轻地问了一句：“差多少钱啊？”

终于有人救场，服务员迅速地把刚才秦涛不认账的菜加了一下价钱，说：“两百二十六元。”

柳木清郁闷了，自己包里还剩一百八，花完了这个月吃饭还得跟自己家里人借，但是只能先拿出来了。

秦涛拦住她：“不行，不是我们点的，不结账，你们店里自己负责。”

“可是你们都吃了啊，您早说坚决不要我们就不上了啊……”服务员也急了。

“谁说要管他们收钱，小江，你没说好吗？这些菜是我送的。”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魏博智和领班模样的人一起走了过来。

“哎哟，就出去一下这些人就没传达好，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你走吧，这里我来处理，就一点小事也搞不好！”江领班赶走了服务员，看了一眼菜单，对着秦涛说：“一共八十九元，其余的都是我们老板送的。”

秦涛和柳木清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博智，魏博智却是又狠狠瞪了江领班一眼。

江领班打了个冷战，立即心神领会，把菜单啪地一合，往身后一放，抬起头来优雅地说：“这顿饭不用结账，全部都是我们老板送的。”

魏博智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秦涛立马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在门口第一次看见魏博智的时候真诚一百倍，说：“原来这家餐厅是魏总开的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魏总，这餐厅真是没话说，烽火城绝对数一数二的，哦，不，绝对你们排了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呵呵，不敢当，那欢迎二位下次再来？”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二位都来，但是千万不要一起来。

“那是当然的。”

“秦先生，我们这几天有活动，给所有的客人都发放礼品，你跟着领班去前台拿一下吧？”

“好的好的。”有这等好事，秦涛肯定不会错过。

看着秦涛和领班走向前台，柳木清从椅子底下拿起自己刚买的一包东西，再挎上包，也起身要走。

魏博智跟在她旁边一起走，也不看她，眼睛直视着前方不带一点感情地问：“这货看起来不怎么呀啊，你不会要跟他好吧？”

柳木清是个实在人，也不问他怎么看出两个人是在相亲，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

魏博智大喜，偏过头去，问：“那还是考虑考虑我吧？”

其实柳木清并没有明确地拒绝魏博智，但也没有答应他的追求。她虽然木讷，但是心底里是聪明的，她看得出魏博智身上虽有些纨绔习气，但人品性不坏。

之所以不想答应他，一是他的攻势太快，柳木清不肯真的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二是魏博智有时真的太现宝了，不说在传染科唱的一出又一出，就是刚才，还骗自己说是来吃饭的，结果到最后才给自己来一个声势浩大的出场，又让自己欠他的人情。

柳木清特别不喜欢装腔作势的人，秦涛是一个，魏博智何尝不也是一个，不过是他更加有钱财大气粗一点。哦，他比秦涛还是好一点儿，至少没有秦涛那么爱占别人便宜。

总之柳木清对这两人目前都没什么好感，听了魏博智的这句话，她干脆地说：“不要。”

其实柳木清心里想了很多，她虽然穷，但是不爱欠着别人的人情，吃了魏博智一顿大餐，却囊中羞涩，根本还不起，她是很想约个时间给魏博智还钱的，但是怎么也要等下个月发工资了。

但是另一方面，她实在不想跟秦涛说话了，于是也就顾不上跟魏博智说什么。

恰好两人走到了饭店门口，柳木清说了声谢谢你的饭菜，就直接走了。

魏博智都来不及再多说一句，更不要说还在端详礼品的秦涛在她后面眼睁睁看着她走向马路对面的公交站上了车，头也没回。

秦涛看着魏博智拉长的脖子，讪讪地笑着说：“农村的女孩子就是教养差一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魏博智听了这话转身面向他，一张平时对人阳光灿烂的脸突然冷了下来，陡然之间从一个朋友变成了一个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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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对秦涛说：“农村的女孩子怎么了？你看不起就趁早离她远一点，没钱别装大款行吗？”说完丢给秦涛一个背影走进了餐厅。

秦涛心里火起，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普通朋友管得是不是太多了？不过看看餐厅堂皇的装饰，还有看在刚才吃了别人一餐的份上，他就没有了上前继续理论的胆子，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作者题外话】：现世活宝变霸总，帅不帅？